“师傅，它说要跟着我们。”小瓷娃娃声音中带着一丝央求，“师傅，我们带着它吧！”小姑娘看着地上不住地点着脑袋的小青蛇尽是喜爱，抬起头，满是希翼的望着道士。
道士心中一软，对于小瓷娃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毫无抵抗之力。因为他从那双眼睛中仿佛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淡淡的，却又清晰可见。在他遥远的记忆中，他记得最最清晰的就是那人的那双眼睛，也是如同小姑娘现在这般望着他，等着他的同意。
道士怜爱的摸了摸小瓷娃娃的小脑袋，同意了:“即时有缘，那便让它跟着你吧！”
“谢谢师傅！”小瓷娃娃大喜，眼睛眯成了月牙儿，煞是可爱。随后她蹲下身对着小青蛇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这小青蛇也甚是灵慧，将自己慢慢的爬到小瓷娃娃放下来的手臂上，轻轻的缠绕住，好似一串翡翠手镯戴在手腕上。小青蛇吐着蛇信子在她手腕上舔舔，那模样充满了喜悦。小姑娘摸了摸青蛇的小脑袋，感受着蛇身带来的那种清凉的触感，小脸儿绽放着花一般的笑容。
“丫头，我们走。”道士一挥拂尘，赤着的双脚施展缩地成寸神通往山下而去。
小瓷娃娃应一声，也迈开小腿儿追赶着道士的步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时不时的在山间回荡。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儿？”
“西子湖畔！”
小瓷娃娃想了想，也不知道道士要去西子湖干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师傅，我们去西子湖干嘛？”
“人世百态道修真，我们修道者需要观察世人，了解道之真理，修完满之道，方能明察自身，知晓自身的不足，然后补不足，方能修金身、化元神。”
小瓷娃娃一脸的向往，她手腕上的小青蛇也抬着小脑袋吐着信子听得入迷。
“道，何为道？真理为道！世间万物的规律为道！道者万千，取一而得仙。”道士的声音飘渺不定，好似在千里之外说话，又好似在耳畔。
“师傅，什么是仙？”小姑娘是妖出身，只是在钱江的时候，隐隐听闻过一些世俗人对仙神的介绍，但是模糊不清，只知道仙是修炼有成的人族或妖族，在那些世俗人的话语中好像仙就是无所不能的，见道士讲到仙，便有此一问。
道士摸摸她的小脑袋，边走边解释到:“仙也是人，不过他们更为强大，更为长寿。仙人便是上古时期世人对强大修士称谓，不过那时候的那些修士实力强大，呼风唤雨、移山填海无所不能，而且这些大修者还可以做到长生！”
“师傅，人真的能长生不死吗？”
道士一叹:“世人皆知仙神寿与天齐，却不知仙也是人，是人又有谁能够逃脱死亡的结局？只有传说中的圣人才是真正的长存与者天地吧！”
小瓷娃娃歪着小脑袋，有些不解:“师傅，既然仙无法长生不死，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想要成仙呢？”
“仙虽不能长存，却也长寿与天地，强大的仙也是能活上万年甚至百万年之久，加上其强大的实力。世人多愚昧，以为仙就是将道修炼到了极致，却y不知仙也只是修道的开始，不过是堪堪摸到大道的门槛。世人求仙而不修道，却不知仙亦只是比他们多走了一步而已。”道士又是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眼睸中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万仙只求圣，长生不死承。”
小瓷娃娃仰着小脑袋透过道士那带着恒古悠远气息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万仙朝圣的盛大场景。
“师傅，那什么又是圣呢？”
道士一愣，有些欣慰，有些向往，又有着一丝恐惧与厌恶。
“师傅？”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道士摸摸她，“圣人不死，超脱天道外;神人不灭，却是奴役永生。”
道士顿了顿，继续解释:“圣人修炼大道，明悟自身，或有救世大功德降身，或有大福缘与世，终得大道。圣人化与世外，身处混沌之中，与大道齐。圣人冥冥不可知，悠悠不可期。”
小瓷娃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师傅，既然圣人不死，那为何现在没有圣人现世？那圣人又有多少？”
“道士我却是不知道了，传说上古封神之后，圣人都避世不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师傅，世人皆知神仙，那有何为神，封神又是什么？”
道士颔首:“神人乃是封神大战之后才有的，传说太古三圣为争夺天地气运，让其教中弟子在天地间展开大战，那场大战最终竟然将天地打破了，合众圣之力铸就了现在的三界。而后又铸一神榜，叫封神榜。众圣将他们门下所战死却还有一缕残魂所剩的弟子都送上了这神榜，神榜将他们重塑肉身，封其为神，在天庭供职，受天庭驱使。神榜不消，他们这些苟延残喘的神人便是不灭，但是永生永世都要被人奴役。”
道士说到最后有些愤怒，有些无奈。
“师傅~”
小瓷娃娃能够感觉到道士的那种寂寥情绪，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唤一声。
临近西子湖畔，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各种声音充斥在道士耳边将他的思绪从悠远的记忆中拉回来。
西子湖畔还是那些个文人墨客的圣地，才子们在湖畔吟诗作对，想要吸引在湖中游玩的小姐佳人的目光;而那些莺莺燕燕在湖中划船游戏的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们，对着这些骚首弄姿的才子们指指点点、欢声笑语。
这时有才子看见了走来的道士师徒，看着道士邋遢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当他看见跟在道士身旁的小瓷娃娃时眼睛顿时一亮，指着道士师徒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你们看那。”
“那小姑娘真是个美人胚子！”
“是啊！”
一才子这么一说，马上就有人跟着附和。
“你们说，是不是那个邋遢道士拐了那小姑娘啊！”
众才子一惊，看着道士破烂不堪的道袍，再看看被道士牵着小手的身穿光鲜美丽衣服的小瓷娃娃顿时也有了这种感觉。其中一个才子一声大吼。
“道士，放开那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