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头又是一阵酸,出嫁那日她亲手为我梳妆,更是哭得不忍相送。
回头凶狠的瞪向那帮人,我大叔走到那个家丁跟前用力冲他狗腿上连踹数脚,然后左右开弓甩了那帮丫头连带裘小姐几十个大耳光子,打得我的手都红了才放肯罢休。
“都给我听好了。我龙遂君,前朝公主,她的女儿,现在回来找你们讨债了。”
丢下这句话时,我带着母妃朝门外走。
“姑娘,姑娘。求求您带我走吧。”
倏地,那小丫环凄苦的跪到我面前:“我无亲无故,在府一直伺候着小姐,您就让我一直伺候下去吧。”
我看看小恨,他点点头,于是我便同意了,至少,这些年来,我是应该感激她的。
回去的脚程当然比来是快得多,而且还是深更半夜到家。我连口水都没喝,就将莫神医从床上拖了出来,可怜他老人家正要发火,一对上我泪汪汪的双眼,所有的火都给浇下去了。
一番诊治后,他老人家也算得上“医德高尚”了,至少这回没使性子。
“失心疯。”捻着胡子,就迸出这三个字。
小恨沉寂了片刻:“可有得治?”他握着我的手心里尽是汗,谁也无从想像,一个原本已死去七年的人会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更何况,之前,他的消息里从不曾出现过母妃。
闻言,莫神医神情凝重,眉心拧得展不开:“难,怕是受了大刺激,而且……”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位夫人是夫人的母妃……呃……亲娘?”
“您老想说什么?”我不高兴了,原本心里就难过,还被姓莫的问这种话来。鼻头一撇,我又想大哭了。
小恨心有察觉,急忙打断道:“莫老,快去熬药。”
“没的药吃。”想不到莫神医倔脾气上来,大手一挥,一排雪亮的玩意儿摊在桌子上:“施针。”
我瞧着那一排排寒光凛凛的银针少说有百来根,每根比我头上的钗子更长,更尖,顿时两眼珠子对成斗鸡眼,头皮阵阵发麻过头,大脑中天旋地转,直愣愣栽倒在地。
我似乎能听得见小恨在我耳边咆哮:“遂君!姓莫的,快给我看看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老母的,还不是叫那大包银针吓懵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红日当头,有个人影在床前忙来忙去。
“惜萱?”我轻轻唤出声,就想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旋晕,真难受。
见我醒了,惜萱迅速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了过来,在我背后垫了个枕头:“公主可算醒了,这两天教主整天寒着脸,都没见好声好气过。”
“小恨找你们发火?”
她撇撇嘴:“跟洛朝阳打了好几架。还不就是没事找事儿。”
咦?不对?
我听着惜萱口气怪怪的,不禁仔细看看她有脸色,她被我盯得不自在,甚至浑身发毛而躲闲着我的目光。
最后我嘿嘿奸笑:“矮油?都开始抱屈啦?你跟洛朝阳到什么程度了?”
“哪有?公主,你别笑话我。”被我嗑得不好意思,她索性就想逃跑,却叫老娘眼疾手快抓住不放:“惜萱,惜萱,你们先走一步去哪儿了?告诉我吧!”
她拼命挣不脱我的狼爪,脸蛋红得烧大虾似的,扭扭捏捏。
“油?醒啦!少缠着我家娘子。找你夫君去。”随着老大不客气的调侃,洛朝阳从外头走进来,见到我勾了个唇算是打招呼。
他一手把惜萱搂进怀里:“咱们也该回去了。以后别再来这儿,你可是我夫人了。”边说还边用一种名为“轻蔑”的眼神瞅我,似笑非笑。
你老母的,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叫什么话?话说没有老娘穿针引线,你大爷到现在还打光棍呢,而且还是一辈子打穿了底的那种。
怕是我气呼呼的模样更加刺激了他的兴奋,这家伙竟当着惜萱的面直言不讳:“听我的话没错,娘子将来该伺候的人是夫君我。至于她嘛!”食指指向我来:“跟她混在一起你会被带笨的。话说夫君我还等着当爹呢,咱俩将来可千万不能生个笨崽子。”
“洛朝阳……”
一个枕头砸过去,可惜那货已经拥着准媳妇以轻功飞走了。气得我在后头大骂:不是东西。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去找小恨。反正小恨对我最好。
匆匆套了件衣服,我快速跑到小恨的房间,却被丫环告知在老夫人房里,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才明白,“老夫人”就是我娘。
矮油?难道老娘当真很笨?笨到连自已亲娘的称呼都忘了?
一面狠狠敲脑袋一面痛骂洛朝阳乌鸦嘴,待我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母妃房前时,门没关紧,半掩着,我深喘着气之后刚要推门,就听到里头小恨的声音:“你确定?此事可大可小。”
“千真万确,老夫也觉得怪,所以多次诊断过后,才胆敢禀报教主。”
咦?这不是莫神医的声音吗?严谨得异常。他们说什么事儿呢?
里头死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我都打吹欠了,才听到说话。
“罢了。有没有别人知道?”似乎小恨的口气格外凝重,单是听声音我都能想像得到他拧得展不开的剑眉,浓浓的忧愁凝绕眉心。
“老夫当然不会说出去,特别是对夫人。”
什么?头顶重重一棒,他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对我说?若是平常我不会在意。可眼下在母妃的房间里,定是与母妃有关,难道母妃身上有什么重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