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7月27日,马步芳被正式任命为西北军政长官。马步芳洋洋得意,在兰州公署内大肆庆祝了一番。但在第二天,青海兵团的骑兵第十四旅在固关即遭到解放军王震兵团毁灭性的打击,几乎全部被歼。
独立骑兵第十四旅是马继援骑兵部队中的精锐主力。在陇东反共战争中,马继援依靠两万骑兵部队同彭德怀的部队相对抗,不但未遭到歼灭性的打击,而且还获得了某些小胜利。其十四旅马成贤部在与解放军回民团杨静仁的交战中也表现出坚决与人民为敌的凶顽气焰,有时也获得一些胜利,这使马继援信心高涨、得意忘形,他经常吹嘘马家军是铁军,是“西北干城”。
马继援在进攻咸阳遭受挫败之后,遂将主力部队部署于陕甘要道的固关镇、关山岭、庄浪、隆德一线,以配合左翼的马鸿逵兵团和右翼的胡宗南集团,企图阻止人民解放军进军大西北,组织了所谓的“关山防御线”。
7月28日,马步芳派副长官兼参谋长刘任到静宁召开“静宁军事会议”,研究作战部署,以“保卫甘肃、保卫西北”为号召,研究了作战方案。
参加会议的主要有:青海兵团的指挥官马继援及一二九军军长马步銮及部分师长,宁夏兵团的指挥官卢忠良及十一军参谋长张寄亚、八十一军军长马惇靖,陇南兵团的王治岐、周嘉彬、黄祖勋以及长官公署的作战、情报、联勤等部门的负责人,共二十多人。会议在互相指责、吵吵嚷嚷声中开了两天。
一一九军军长王治岐在会上说,他在兴平的失利是友军没有按时支援所造成的,他当然指的是宁夏兵团。
王治岐发言后,长官公署的作战处处长张某接着发言,他更直言不讳的说道:“兴平的失败,是马副长官的宁夏兵团没有执行长官部的命令造成的。如果宁夏兵团及时派一个军去增援,会转败为胜的。”
张处长发言时,会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卢忠良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公署参谋长刘任慌忙站起来阻止,说道:“张处长今天的发言走火了,幸好还没伤着人。大家还是讨论今后如何保卫西北,保卫兰州的问题,同心协力,为党国争光。”刘任的一番话才使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
静宁作战方案,主要是坚守防御,强调团结,以拖延时间,等待所谓的“第三次美苏世界大战的爆发”。
刘任等将领们认为:自淮海战役失败以后,西安相继失守,解放军声势大震,敌我双方力量对比越来越悬殊。就局势而说,只宜固守原防,保存力量,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相机转守为攻。就西北地理条件而说,兰州以东山峦重叠,到处可以择险防守。河西走廊,非军事必争之地,嘉峪关外,戈壁千里,不利客军深入,而利固守,所以有条件赢得时间上的胜利。
刘任说道:“从当前战局分析,四川本是天府之国,物产丰饶,曾是抗战基地。胡宗南部正在向四川转进,所以解放军二野不分日夜、跟踪穷追;解放军的一野也必定迅速南下合围,以歼灭我之主力,不允许中央军立足四川,这是战略上的致当行动,解放军绝不致违这个原则的。”
根据这个战略分析,刘任判断:解放军对甘青地区只会派少数部队牵制,在陇东南地区择险固守,以便在消灭胡宗南残部后大举入川,对中央军实行围歼。所以他们认为在甘、青固守,就有足够条件赢得时间上的胜利。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解放军在扶眉大捷之后,马不停蹄地继续向西北推进。对胡宗南残部暂时仅以十八兵团之一部保持接触,监视其行动,而一野的主力第一、第二兵团快速向西猛进,向马继援实行重点打击,将马继援的幻想“配合友军,前后夹击”的作战方案打得稀烂。
在静宁军事部署中,两马一胡之间,虽有“互相策应”的计议,但是他们之间矛盾重重,各怀鬼胎,互不信任。所谓的“联合反共战线”后来也就成了空谈。
1949年6月25日凌晨,中国人民解放军王震兵团,由陕西八渡镇地区向陇州、固关以西乘夜色挺进。马继援命令骑十四旅和一二九军骑八旅共八个骑兵团的兵力,先后集结在固关、关山岭、马鹿镇一带地区,企图阻止人民解放军。另在两个骑兵旅的后方庄浪、静宁、隆德等县,集结八十二军所辖的一师、二四八师、一九零师三个步兵师,以及一二九军所辖的两个步兵师,企图在定西与解放军决战,一面又准备向固关地区增援,企图阻止西进的解放军。
6月26日午后,马继援给骑兵十四旅下达了作战命令:骑兵十四旅在固关地区修筑工事,固守固关;骑兵第八旅集结在马鹿镇地区,为后备队相机增援固关,阻止“共军”西进。接到上项作战命令后,骑十四旅参谋长马尚武即和副旅长马福旺研究了作战部署及兵力配备。
固关镇地处沟谷洼地,东西狭长,南北有大山夹峙,呈凹字形,两面山腰之间生长着茂密的丛林。山谷间沟壑纵横,路径崎岖复杂。一条公路由陇州穿过固关镇,朝西直至马鹿镇。就地形而言,这里地势狭窄不宜骑兵作战,大队骑兵无法流动迂回。所以参谋长马尚武认为,不应在此地设防坚守,而应转移阵地。
旅长马成贤则认为:东峡口已被解放军先遣部队占领,必须在固关镇东南小山岭上部署兵力,以资抗拒。骑八旅在后方把守后门,必要时可以驰驱增援。南北两面皆是大山丛林,可以作为天险,所以“固守绝无问题”。
马尚武说道:“这里绝不宜设防,请转报军长,不守固关镇,应以大部队迅速占领两峡口,用火力封锁通道,然后用一个团的兵力,进行游击阻击,这样才能发挥我们骑兵的优势啊!”
马成贤不服气地说道:“难道我们骑兵就不能打阵地战吗?我倒要试试看!不管怎样,固守固关,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这是我们给团体立功的关键所在,决不能放弃固关。这也是军长期望我们的。”
马成贤在固关东面小山岭上部署了两个团兵力防守,为第一防线,并分成两个防御区,一团为右翼区,二团为左翼区,左右翼指挥由两个团的团长分别担任。以右翼区阵地为主防区,同时将旅直属重兵器营、野战防炮连和地方保安团设为第二道防线,布置在固关镇左后方的小山岭高地,分别修筑防御工事,指挥官由保安团团长马良臣担任。旅直特务连、辎重连、通讯连等作为预备队,由副旅长马福旺为指挥官,在固关镇后方隐蔽,听候临时调遣。他认为这样的作战部署万无一失。
马成贤将旅司令部设在固关镇右后方一处高地。无线电台、报话机和通讯设备以及野战医院、卫生队均设在司令部附近。各作战单位的马匹,分别寻找适当地区进行隐蔽。
当日下午六时左右,前方侦察员电话报告:“解放军的大部队从陇州到固关东峡口一线的数十公里的马路上,密集前进;还有更多的部队向南北两侧移动,似在迂回;正面的前哨部队已进至东峡口,双方发生了战斗。”指挥所里的参谋部人员,已从望远镜里面发现了解放军的炮兵群,在十公里远的北面大山岭上运动。
马尚武感到情况严重,如果解放军炮兵居高临下瞄准他们庞大的马群目标,那就在炮兵纵深的火力范围之内,很显然已处于不利地位。可是,马成贤并不相信前方的情报。他怀疑情报是否可靠?解放军行动不会这样迅速。
马成贤说道:“不管怎样,即便是解放军插上翅膀飞进来,我们也绝不改变计划,一定要干到底,给‘共军’狠狠地一击!”
这时,在后方的马继援并不放心,他在报话机中嘱咐马成贤:“你们随时谨慎观察前方情况,并且将各线阵地上的工事星夜赶修完毕,我已令骑八旅旅长马英派遣联络部队出发,同你旅联系,协同作战。”
当时情况紧急,已无法解除解放军从侧面用大炮轰击各处马群的严重威胁了,马成贤只得急令各部队自行控制,相机隐蔽马匹。
6月28日清晨五时许,解放军拂晓开始攻击。
由于他们情报正确,第一炮就命中总指挥部,顿时烟火弥漫开来,司令部的几个通信兵被炸死,部分通讯设备被摧毁。侥幸的是,马成贤及参谋人员皆不在指挥部内,没有伤亡。马成贤看见指挥部起火,大惊失色,连忙命令迁移指挥部。
这时,前线各阵地上杀声震天,炮火响成一片,战斗越来越激烈。到了下午一时,左翼部分阵地已被解放军猛攻突破,右翼阵地上开展了白刃战,厮杀格斗之声不绝于耳。
马成贤见战况紧急,向骑八旅紧急求援三次,都不见动静。马成贤最后情急,他以严厉的口气责问马英见死不救。可是马英在电话中只是说:“我已出动,你们再坚持最后五分钟。”马成贤气得摔下话机,大骂道:“日奶奶的,五分钟,五分钟,马英这只毒狼真他妈的记仇哩!”
不论十四旅如何求援,马英始终按兵不动,将大部分骑兵集结在战场外围观战。他的意图是,等待十四旅人马损失大半他再行出援,这样就可显示自己的力量。
战况在继续恶化,马成贤束手无策,张皇失措,他急忙赴右翼前线督战。他在右翼阵地后面的一处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突然一颗流弹飞来,左臂被打断,当时流血很多,伤势严重。
马尚武深恐各团发现旅长负伤影响士气,立即派出三十名骑兵护送马成贤去后方医院就医,并向马继援汇报,控告马英见危不救。
马成贤临行时,嘱托马尚武暂代指挥官职务,并叮嘱道:“不要泄露我受伤的情况,阵地稳固时,继续坚持,等我到子鹿镇要求军长增援。如果右翼一旦失手即可迅速撤退,伤亡人员和一切笨重装备,全部放弃,仅以单枪独马冲出固关。能火烧固关时,用火烧毁,不要给共产党留下。”很快,解放军攻击部队已迫近固关镇附近。
防守左翼一线的二团团长马福魁头破血流,带伤前来请示马尚武。他说道:“左翼线上除两处据点坚持外,其余全部失守,可否放弃固关镇,将兵力撤到镇后小屏山上坚守?”
马尚武心慌意乱,焦急万分,但他仍想顽抗到底,命令马福魁仍回去坚守固关镇,组织突击部队进行反扑,以待后援。并威胁他说道:“失守固关镇,你要负全部责任!”马福魁无可奈何,只得返回原阵地防守。
马尚武恐阵地失守,即令总预备队增援,加强防御力量。右翼阵地一带,地势重要,居高临下,是全线防御的关键。虽经解放军两次猛烈地冲锋,但仍未被占领。
这时,前线火力暂趋缓和,但马英的后援部队仍不见踪影。这时参谋主任前来报告:“骑八旅参谋处来电话,要十四旅坚守最后五分钟,援兵已经出发,可是打电话的人口音生疏,询问是谁,也答不出我军的代号。”
马尚武判断,可能是后方发生了变化,也可能是共产党的游击队在利用电话牵制十四旅,以便让大部队包围聚歼。马尚武不敢久等,立即准备退却,将司令部卫士排交给情报参谋率领,继续侦查骑八旅的行动和峡口内的情况,以便部署退却。
但是该排行至峡口中,即被绕道占领峡口南大山的解放军堵截。解放军从林中突出,迅速将该排人马全部消灭。此时,前方情报来源完全中断了。
就在这时,前方各线的战斗形势突又激烈起来。解放军以密集的炮火猛烈向马群轰击,马群惊惶四散,大部分在爆炸声中倒毙。各阵地上的守军见战马被毁,早已无心恋战,各线阵地接连被解放军突破。
右翼山岭是马部主力的防守据点,所以战斗更为惨烈。经过惨重伤亡后,亦被解放军攻击部队所突破。霎时间,山头上红旗招展,守军混乱溃退,官兵互不相顾,各部人马竞相策马逃命,峡中道路为之拥塞。
解放军炮兵发射的炮弹,如骤雨般倾泻而下,落在马群中爆炸,峡内石块乱飞,硝烟弥漫,形成一片火海。人马相继倒毙,尸体堆积如山。
由于山岭据点全部被解放军占领,十四旅各部皆处于炮火包围之中。不到半小时轰击,峡内人马死尸堆积,血水横流,固关河变成了一条血河。当时天气炎热,死尸气味冲天,熏得人几乎不能呼吸。
残部人马拼命朝峡后突围了两次,但都被解放军密集的火力所击溃。
马尚武的乘马中弹倒毙,他遂即弃马逃往南山丛林,却被林中埋伏的解放军拦住去路。马尚武命令开枪突围,部队蜂拥突出,但在后阻击的营长、连长数人都被解放军击毙。追击的解放军一边射击一边高声喊话:“不要害怕,放下武器投降!”马尚武又率残部窜入北山林中,向平凉方向逃去。
这次战斗,骑十四旅伤亡极为惨重,后来经过清点,两千名官兵被击毙,一千余名官兵和负伤人员被解放军俘虏。战马三千多匹中,除部分马匹负伤残废外,有七百多匹被擒,其余均死于炮火之中。
团长级以下的军官仅有四百多名逃生,先后集中于定西。残部由马继援所派的军部高参马元祥率领开拔到兰州补充整编。
被俘的大部分官兵,解放军均给予了人道待遇,实行宽大处理,经过教育后全部予以释放。王震司令员亲自对他们讲话,宣传共产党的政策,并给他们分发路费,遣散回乡。
对负伤人员,用担架抬至陇州野战医院进行治疗,这使他们大为感动。这些遣散人员,后来陆续回到临洮、临夏一带家乡,宣传解放军和毛泽东的政策,致使防守临夏一线的韩起功所率领的骑兵军纷纷携械潜逃,部队不战而散。
十四旅和骑八旅两个骑兵旅,是马家军的精锐,号称“铁骑”,皆以骁勇善战著称。自咸阳溃败后,马步芳父子为了转败为胜,又不惜调动他最为倚重的两个骑兵旅配合作战,在固关一带设防,妄想一战而胜,击溃解放军一野部队,阻止解放军大军西进,但十四旅却被解放军迅速歼灭了。
其实,所谓的胡马静宁联合作战部署也是一纸空谈。这时,胡宗南在一野强大的军事打击下,早已窜逃到了汉中;陇南兵团的王治岐、周嘉彬等部,畏惧被围歼,龟缩于天水不敢出战,这是南线的防御情况。
而北线的马鸿逵部,在胡部窜逃后亦同时逃到平凉以北地区,致使固关镇形成了一个孤立的突出点。而作为后援部队的马英,基于对马成贤的妒忌,有意按兵不动,坐观成败。这都是马家军在固关惨败的主要原因。
固关溃败后,马家军士气沮丧低落,产生了深深的厌战情绪。据马尚武后来回忆,在骑兵十四旅官兵中,暗杀的事情时有发生。仅在二团和旅直属重兵器营中,就有三个排级干部被士兵用黑枪打死。团、营、连长用枪公开打死士兵的也很多。除很多士兵单独潜逃外,还出现了成班成排集体逃跑的现象。与此同时,由于长期作战,马家军兵疲马瘦,草尽粮绝,于是采取强暴手段,向民间掠夺。马部骑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一空,许多村庄一闻马家骑兵到来便全村一齐逃亡,致使马家骑兵军粮草缺乏,处境十分艰难。
这年8月,新扩编成立的二四八师在师长马全义的率领下,开拔到陇东的平凉、白水镇、安口镇、华亭县等地驻防。这是继一九师增援陇东之后,马步芳又派出的一个增援师。该师辖有两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和师直属部队等。马全义是马继援的舅父,在驻防期间因为贪污枪支和虐杀逃兵激怒了马继援而被撤职,其师长一职由保安一团团长马得胜升任。马得胜在镇压果洛藏族部落时,作战以凶狠勇猛著称。他所带领的保安一团在屯子镇、萧金镇等战斗中有一些战绩,所以马继援将其升任师长。
1949年阴历春节刚过,马继援抽调第一师的马成俊骑兵团,一九师的马全义骑兵团,一四八师的高登瀛骑兵团,以及骑八旅的铁维成骑兵团,出击关中地区的柳林镇,企图全歼那里的解放军两个独立团,以策应胡宗南的李振军。这四个骑兵团,都由马得胜统帅指挥。
马得胜奉命后,即偕同师参谋长马成林,参谋主任刘敬臣及师部译电员,携报话机一台,先乘吉普车赴洛川会见马继援。
在一九师师长马振武的办公室里,马继援在墙上挂着的关中地区军用地图前面,向马得胜详尽介绍了双方态势及出击路线,并命令各骑兵团赶赴永寿集结待命。马继援布置作战任务后,亲自送马得胜到停车处,并和师部人员一一握手送别。
马得胜到达永寿后,即下达了向柳林出击的命令。四个骑兵团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渡过了泾河,沿着山道马不停蹄向前奔驰,到第二天下午,到达柳林镇附近。这时,李振部已先与解放军交锋了。接近战斗地带的所有通道均被炮火封锁。炮弹一颗接着一颗地爆炸,气浪席卷着人马,尘土弥漫。
在山道上行进的骑兵,不时被炮弹炸死,人马尸体横躺在道上,受伤的骑兵在大声呻吟。督战副官们挥舞着战刀声嘶力竭地喊着,催促骑兵们迅速冲过去。
左翼马全义团已按马得胜的命令展开了攻势。而右翼的马成俊团还未能全部展开攻击。愤怒的马得胜就像一头凶煞恶神,板着铁青的面孔,用战刀不停地戳着脚下的土地,咬牙切齿的怒斥马成俊行动迟缓,影响战机。马成俊立正站在马得胜的面前,口内只“是,是”点头应诺着,额头上渗出蚕豆大的汗珠,吓得两腿不断颤抖。
马得胜大声呵斥:“还不赶上去!”马成俊得到命令,如死囚遇赦般一溜烟地跑到阵地前面去了。
马得胜又命令铁维成团沿柳林西北,像解放军背侧迂回包围,又命令高登瀛团派出一连骑兵,向左侧迂回包抄。
马得胜部署好战斗后,便脱去外衣,只穿着一件蓝毛衣,骑一匹高头大马,由四名随从人员拥簇保护着驰向前沿阵地。在冲锋中,因为他穿着异样,即被解放军炮兵发现目标,迅速将他击毙了。
阵地的报话机将这突然情况用隐语报告给了参谋部。马继援得知后,痛哭失声,极为悲伤。
这次战斗,由于解放军主力转移和马得胜的毙命,只进行了两小时就宣告结束。
从前线抬下来的马得胜的尸体,在随军阿訇的诵经声中停放在一间民房中,他的上身覆盖着一件军大衣。
第二天天明,四个骑兵团退至耀县。马继援派韩有禄接任二四八师师长。韩有禄为了表示决心,即改名为韩得胜。但是韩得胜所率领的这支骑兵以后都不敢与解放军交锋。他们避开战机,只在关中地区的白水、浦城、富平、三原、泾阳等地虚张声势,兜了一圈后返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