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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夏内尔:从孤儿院长大的时装香水女王

因为受不了嬷嬷们的严厉管束,耐不住孤儿院的清苦和寂寞,16岁的她翻过高高的院墙,从孤儿院里偷跑了出来。

凭着自己的聪明和智慧,硬是在花花绿绿的服装界里闯出一片明丽的新天地。为巴黎,为法国,也为全世界的妇女们创造了时髦、潇洒和美,改变了妇女们几千年来旧的穿着习惯,塑造了新时代新的女性形象,成为当今世界上最杰出的服装设计大师。

她还是著名的法国5号和19号香水的发明者,拥有雇员3500名,经营企业举世闻名。

她的名字叫:卡布里尔·夏内尔。

1883年8月19日的夜晚,狮星座的光晕在夜幕上闪烁生辉。

皓月当空,给初秋的大地泻下一丝凉意。

法国西南部的索米埃小镇东头,一个女婴呱呱坠地了。母亲从帮忙的女邻居手里接过粉团儿似的女婴时,伤心地哭了。

女婴没有父亲。

产下私生女的年轻母亲刚刚18岁。她是受了当地一个小批发商的诱骗失身的。她虽然长得标致,眼下也只能受尽羞辱,挣扎于人世间。小批发商玩腻了她,就远走高飞,没有音讯。

母亲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可可。

她希望女儿能健康地成长,具有活泼机灵的性格。

可可很聪明,刚会讲话就缠着母亲问这问那,好像世上一切事她都该弄个明白。

“妈妈,补丁好看吗?”

“不好看。”

“那你补它干什么?”

“……”

“人家孩子都有爸爸,我怎么没有?”

“他死了。”

“……不对,他出去干事了……”

母亲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可可拉扯到六岁,她瘦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便在贫病交加中含恨而死,永远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女儿。

可可成了孤儿。

她像个小叫花子一样向人乞讨,好心的邻居给她点吃的。每到夜晚,她便眼泪汪汪地站在大路边,看着过往的行人,希望升到天堂里的母亲能在行人中出现……

孤儿院收养了可可。

在沉闷枯燥的孤儿院里,可可要像其他的孤儿一样,学会看嬷嬷们的脸色行事。孩子们活泼好动的天性在这里被彻头彻尾地压抑了,对母亲或父亲的思念只能深深地埋进心底,变作一种向往,或者化作一个美丽的梦。

一天,一个大孩子突然揪住可可问:“你说,你的爸爸妈妈哪儿去了?”

“妈妈死了,爸爸去美国干事业,成功了就来接我……”

没等可可说完,大孩子就打断她道:‘胡扯,你没有爸爸,你是私生女!”

大孩子的话引来一阵哂笑,嬷嬷们也内。

可可幼小的心灵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嬷嬷们分派给孩子们的活都很重,主要是打扫卫生和缝纫。

可可的缝纫活做得最好,这为她以后成为杰出的服装师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但在当时,干着这单调繁重的缝纫活,差不多像是囚犯。

她生性孤傲倔犟,不大服从嬷嬷们的管教,因此便经常遭到比别的孩子更多的惩罚:挨打、挨饿、不准休息……

“瞧那眼神,”嬷嬷们说,“像是出身高贵似的!”

出身卑贱的可可把屈辱埋进心底。每当夜深人静时,她便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悄悄地爬到顶楼上去,对着方格天窗外的星空无声地呼喊:

“妈妈,你在天上能听见可可的心里话么?我要出去,我要摘下蓝天上的月亮……”

喊着、哭着,累了,就在顶楼上睡着了。她梦见自己成为一个白雪公主,穿着白色的衣裙,睡在挂着白色窗帘的白色房间里,七个矮人变成七个年轻貌美的王子,带着父亲般的微笑,亲切地向她走来……

她把这个美丽的白色的梦做到了16岁。

16岁那年的春天,风很温柔,太阳也很温柔。院墙外玫瑰花的清香一阵阵飘进来,朝她传递着春天的信息。婉转啁啾的小鸟和嗡嗡叫着的蜜蜂不时从头顶上方掠过,撩拨着16岁少女的心。

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对自由的渴望。趁着雨夜,她翻过高高的院墙,逃离了孤儿院,跑到离家乡较远的穆兰小镇上,开始了她的独立的不平凡的生活。

1899的春天,穆兰小镇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突然多出一个楚楚动人的姑娘。小镇人用猜疑的目光注视着这个陌生女子。

姑娘长得很美,具有高傲、清丽、洒脱的气质。她懒懒散散地走在街道上,简直无异于一个贵族小姐。

这个孤苦伶仃的“贵族小姐”,此时此地正一筹莫展。

出逃成功的兴奋感早已过去,接下来便是饥肠辘辘的恐慌。

在孤儿院里像囚犯一样被禁锢了十多年的她,如今虽然成了只飞出樊笼的小鸟,可是在陌生的林子里,无法找到自己栖身的窝巢和可供自己活下去的食物。

当小镇人敏锐的目光穿过“贵族小姐”的假象,看清楚陌生姑娘只不过是个流浪孤儿的时候,可可再见到的全是冷漠、讥讽、戒备和鄙视的面孔了。

好在她习惯了这些。

她想起了卖唱。

嗓音很糟糕,但为了活命,她不得不蹩脚地去唱:

“森林里,

雪白的小鸟头前飞,

汉修、克丽太

来到小屋旁

吃起了玻璃窗……”

一天下来,口干舌苦,却挣不饱自己的肚子,还常常遭到街头流氓的骚扰:“长得那么漂亮,何必卖唱呢?跟我做老婆吧,保你吃穿不愁……”

可可始终洁身自好。那清高和孤傲的气质,令那些小子们不敢轻举妄动。

小镇旁边驻扎个兵营,可可竟大着胆子跑到大兵中去唱。大兵们被她的漂亮迷住了,军官却害怕她的姿色会涣散军心,于是把她从兵营里撵走了。

可可又一次陷入了绝境。

在此期间,为了生存,她当过小偷,行过骗。在成名以后,她曾毫不掩饰地对别人说:“我脾气不好,爱动怒,偷、骗、窃听,样样都干,从小就是这样。”

幸好她精通服装缝纫,便极力自荐和求人帮忙,几经周折,终于在一家服装用品商店里当了雇员。有了一份固定的收入,温饱问题总算解决了。

自小就能剪会裁的可可,在服装用品店里可有了用武之地。

卡布里尔·夏内尔是可可的正规名字,她在这小的服装用品店里简直是如鱼得水。手边都是供缝纫用的各种用品,都可以别出心裁地在自己的服装上搞出一些小革新,翻出许多新花样:

把袖口镶上一道花边;

将领口缀上一朵蝴蝶结;

裙子上的褶皱多了,拆开来减去几道;

买一件男孩子的短上装,在袖子上做点文章,成了一件新颖别致的女上衣;

制作一顶扁平的小帽,省掉所有的传统饰物;

在一直冷清闭塞的穆兰小镇上,竟绽开了一朵时髦的小花儿。惹得镇上的姑娘们眼红,逗得镇上小伙子们心热。

“教教我吧!”有人去求教夏内尔,“你真手巧!”

“这有什么!这是小意思。”她挺得意地说,“我只动了一点点儿脑筋。”

只动了一点点儿脑筋,就使自己非同寻常了。尽管夏内尔的话有点自吹自擂的味道,但从她以后对服装设计业的执着追求和大胆创新并获得巨大成就的结果来看,她的那些小花样儿的确算不了什么。

这期间,卡布里尔·夏内尔经历了她的初恋。当地有个名叫埃齐因努·巴尔桑的富家子弟,爱上了活泼、机灵、美丽、大方的夏内尔。

巴尔桑仍然叫她“可可”,俩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我想出去见见大世面。”夏内尔对巴尔桑说。

穆兰小镇的狭小似乎盛不下卡布里尔·夏内尔横溢的才华了。她想出去走走,她不是一个轻易满足于现状的人。

“我们去巴黎吧。”

于是,富家子弟巴尔桑把乡下孤女夏内尔带到了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巴黎。

埃齐因努·巴尔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是他把一个改变世界妇女穿着习惯的服装业“女皇”带到她的“王宫”里,使她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坐标位置,从而让巴黎成了世界时装之都。

俩人来到了巴黎,在坎磅大街租了个小房间住下来。

巴尔桑领夏内尔参观了著名的埃菲尔铁塔,游览了卢浮宫和香榭丽舍大道,在巴黎圣母院的圣坛前流连忘返,最后又去了美丽的塞纳河畔……

塞纳河上的桥最多,夏内尔不厌其烦地一座座走过。她站在最美的亚历山大三世桥上,兴奋地喊道:“巴黎——真伟大!”

巴黎街道的繁华令夏内尔目不暇接。

但是,最令夏内尔感兴趣的是巴黎妇女们的着装穿戴。

她一路打量,一路琢磨,有时竟盯上一个妇女,发呆地看。

好在巴黎妇女都较开明,不大在乎别人的“无礼”可巴尔桑却为此不高兴了,他说:

“你这是让巴黎人瞧不起我们哩!”

夏内尔红了脸,向巴尔桑发火道:“你真蠢,你这个没长头脑的笨蛋!你以为我是在瞧稀奇呀?”

见巴尔桑不做声,她继续说下去:“我是在想:巴黎妇女真可怜,好端端的人儿,轻轻松松的不好,偏要给自己身上缚上那么多的累赘。社会到了今天,还死守着祖传下来的服装样式不放!裙子哪像是裙子,简直成了身上的包袱。里子要衬那么厚干什么?褶子要打得那么多干什么?布料糟蹋了,还不见得好看……”

巴尔桑想打岔,夏内尔用手势制止了他。

她接着说:“那上装衬着厚厚的胸衬,紧紧地裹着上身,活脱像是一副枷锁。看那帽子,又是珍珠,又是彩石,还有玻璃儿,加上缎带、绢花、各色羽毛……哦!天哪,一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承受力呢?这不明明在给自己添麻烦吗……”

巴尔桑不解地看着夏内尔。

夏内尔心想“我这是在对牛弹琴哩!”

俩人越来越生分,经常发生口角。巴尔桑的英国朋友博伊·卡帕尔从中做了不少调解工作,但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

与巴尔桑分道扬镳,夏内尔失去了经济依托,但她想在巴黎服装业上一层才华的决心没有丝毫的改变。相反,她的信念更坚定了:当一名拓荒者,就不要指望走平坦的路。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和盘托给了博伊·卡帕尔:

“我想先工作起来,挣点钱……干什么都行。”

博伊·卡帕尔非常同情和理解夏内尔。听了夏内尔的话,他想了想说:

“怎么能干什么都行呢?你是擅长搞服装的呀。先开个帽子店吧,我来替你筹资。”

夏内尔一直尊敬爱戴博伊,卡帕尔,在如此关键时刻他又义无反顾地支持了她。从此,夏内尔深深地爱上了博伊·卡帕尔。博伊·卡帕尔也早就倾心于夏内尔了,只是一直不好表露罢了。

“夏内尔帽子店”开张了。

生意不错。

尽管规模很小,但夏内尔善于经营。她从大商店里购买一批滞销女帽,这种帽子的样式不好看,但可以改制。

先去掉帽子上俗气的饰物,然后适当加以点缀,改装以后的帽子,线条简洁明快,透着新时代的气息,非常适应大众化的趋势。

夏内尔把这种帽子落落大方地戴到街上去,帽子的前沿低低地压到眼角上,样子很神气,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巴黎妇女很快就喜欢上了“夏内尔帽”,纷纷跑来购买,照着夏内尔的样子戴出去。那种戴法竟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流行开来,成为时尚。

“嗬,生意越来越兴隆哩!”夏内尔去还借款时对博伊·卡帕尔说,“这说明我行——在服装行业中绝对能成功!”

“是的,你有这方面的才华。”卡帕尔始终支持她。

“我想把帽子店改成时装店。”夏内尔把欠款递给卡帕尔时说。

“改成时装店吧。”卡帕尔推回夏内尔的手,“这钱不用还了。”

“不,夏内尔时装店不愿欠款。”

“何必这样认真呢?”接过还款,卡帕尔心里有点难过。

“认真不对么?”夏内尔调皮地问,“你和巴尔桑不说我是只可怜的小鸟么?看看,我是一头能干的猛兽哩!”

夏内尔把帽子店改成了时装店,尽管信心十足,但她也考虑到了要担的风险。

帽子店规模很小,万一失败了,不会赔进大本。时装店就不同了。如果所进的货不能很快卖出去,或者自己设计制作的衣服不受人欢迎,势必造成货物积压、滞销,资金流转不开的局面。这种情况一出现,时装店的牌子砸了,甚至连再回头经营帽子的退路也断了。

对此,夏内尔通盘考虑过了,她说:“我不是头脑一时发热瞎折腾,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人活着就该活出点人的价值来,畏首畏尾,安于现状,还不如死了哩!”

“干吧,你肯定能成功。”每当关键时刻,博伊·卡帕尔总是站在卡布里尔·夏内尔一边,做她强有力的支持者。

心灵手巧的夏内尔,自行设计,自行裁缝,一头扎进了时装改革中。

夏内尔经过一段潜心的观察和研究,已经看出:巴黎妇女的服装不仅在式样上陈旧繁琐,在用布用料上也极其落后保守,高级华丽的料子局限性很大,无法做出舒适合体的衣服来。

“所有这些都必须得到改变。”她说。

于是,她从生产厂家直接购买来一大批纯白色的针织布料,用这种价格低廉的布料设计做成最新样式的女式衬衫。

这种衬衫的最大特点是:宽松、舒适,线条简洁,没有翻上复下的领饰,没有层层叠叠的袖口花边,也没有弯过来扭过去的缀物,领口开得较低,袖长只齐肘下……

夏内尔给这种服装起了个挺别致的名字叫“穷女郎形象”。

“穷女郎”往身上一套,绝了。一个轻松、愉快、活泼、大方、极富有朝气的时髦女子便出现在人们面前。

这种简洁、宽松的上衣在如今看起来,平常得根本不算一回事,可那时候的巴黎,妇女们受尽了缠裹之苦,一见到夏内尔的“穷女郎”。就如同久关在暗室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明丽的阳光,短时间的目眩犹疑后,立即涌到夏内尔服装店,争相购买起来。

“穷女郎”得到了巴黎人的认可。夏内尔服装店开了个好头。

因此,她的信心更足了,胆子也更大了。

把女裙的尺寸尽量缩短,从原来的着地到后来的齐膝,解放了女人的下肢。从而诞生了有名的,夏内尔露膝裙”。

“下肢需要活动,女性的下肢又是那么美,为什么要死死地包藏着呢?”她说。

与此同时,她还设计出脚摆较大的长裤僦是现在的喇叭裤)。卡布里尔·夏内尔是喇叭裤的设计发明者。

另外她还推出合体的女套衫,女套装,线条简畅的连衣裙,像短披一样的风雨衣,法兰绒运动服和简筒式礼服等等……

以乔赛织物为基本面料,兼用其他便宜实惠的配料,使服装样式不断翻新。

在颜色的选用上,她选用黑色与米色,与当时各种颜色充斥女服的习俗挑战。她说:

“黑色玄妙,米色素雅,用这两种颜色面料加工成夏内尔服装,最能体现女性美。”

当然,她也不排除其他较好看的颜色,如纯白和纯海军蓝。她用纯海军蓝料子做出的女式套装,也是夏内尔服装中的一绝。

夏内尔就是用自己这种脱俗的风格,为巴黎时装界拓出一片明朗朗的新天地。

夏内尔轰动了整个巴黎。

大街上,到处都能见到“穷女郎”——上身是“夏内尔宽松衫”,下着“夏内尔喇叭裤”,头戴一顶“夏内尔帽”,手提一只“夏内尔小拎包”……“穷女郎”们碰上面,相互打量后,会心一笑,夏内尔让巴黎妇女们亲近起来。

夏内尔服装一走红,市面上立即出现了许许多多仿造品。巴黎妇女们都为自己能拥有一件夏内尔服而引为自豪。但是心里谁也没有底,不晓得自己身穿的是不是真正的夏内尔服装。

有人叙述这样一件趣事:

在一个晚会上,有17个妇女都穿着夏内尔服装,可没有一件是出自夏内尔服装店的真品。正巧这天夏内尔也出席了这次晚会,真正的夏内尔服一到场,伪冒的马上露出了明显的破绽。

众女性非常尴尬,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夏内尔。

夏内尔觉察后,一本正经地对众人说:“诸位不必担心,我身上的这套衣服是不是真正的夏内尔服,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哩!”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夏内尔很得意别人模仿她。夏内尔也始终不断地站在了服装革新的最前面,今天,夏内尔虽然已从只有6名店员的小老板,变为拥有3500名职工的大企业主子,但是直到1953年,直到她已是70多岁的老人时,仍在孜孜不倦地工作。

在此期间,世界服装业得到很大发展,时装设计新秀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但是,夏内尔服装一直遥遥领先,走在时装行业的最前面,领导时装新潮流。

有趣的是,当法国人对夏内尔服装的兴趣稍有改变时,大西洋彼岸的美国,以至整个美洲的妇女们却疯狂地迷上了夏内尔服装。

简直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许许多多的购买者漂洋过海成群结队地涌到法国巴黎,为的是能买到一件夏内尔服装。

影城好莱坞的明星们,都为穿上夏内尔服装为荣,如果得不到一件夏内尔服装,就等于是最大的耻辱。

美国前总统肯尼迪夫人,因为买到了一套真正的夏内尔服装,竟向世人炫耀:

“看,我这才是夏内尔的真晶!”

《外国女名人辞典》称夏内尔:“她的非正统的设计,使服装业发生了一场深刻的革命。”许多服装评论家也指出:夏内尔使妇女获得解放和自由,其程度比那些空头社会学家、哲学家要深广得多。是夏内尔改变了法国、欧洲乃至美洲妇女的穿着习惯,开创了现代服装的新潮流,塑造了20世纪妇女们新的形象……

卡布里尔·夏内尔成功了,是她让时装之都巴黎更加著名于世。无疑,她摘下了蓝天上的皓月,实现了儿时的梦。

才华横溢、雄心勃勃的夏内尔,不仅替世界妇女采下了皓月的光华,也把星星的美丽献给了众人。她是时装界的女皇,也是香水界的明星。是她发明了著名的“5号香水”和“19号香水”。

一名去法国旅游的日本女人在日记中写道:

“那是巴黎初夏一个美好的傍晚,湛蓝的天幕上嵌着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好像盛开的花朵,塞纳河岸的铺石路被河雾罩上了一层轻纱……我独自去漫步,一个年轻的女郎快步从我身边擦过,大概是忙着赴约吧,她跑得满头大汗。她离去后,在我身边留下一股浓郁的清香,那是一种令人陶醉的芳香味,我觉得清爽、酣醉,着魔似地呆立着——那便是著名的夏内尔‘5号香水’的魅力。我跑到香水店购买了这种香水,当晚,我洒上了它,睡得空前的舒服……”

可见,人们对夏内尔香水是多么喜爱。

后来,她又发明了19号香水。

香水的畅销,使夏内尔一跃成为世界上最显赫的暴发户。

有人评价她:“夏内尔推出新潮时装,发明两种香水,她像鲜花一样,给世界带来了美,也带来了芬芳。”

直到今天,法国香水仍在世界走俏,当人们为得到一瓶法国香水而欣喜若狂时,是否知道,那里有着夏内尔的一份功劳哩。

夏内尔还发明了女式挎包。原来的女包是手拿式的。夏内尔说:

“劳动妇女的两只手脚都得使用,不能让挎包占去其中一只。”

于是把手拿式女包稍一改装,安上较长的包襻,既美观又适用,往肩上一挎就行了。如今街面上流行的各色样式女挎包,都是受了夏内尔挎包的启发而设计出来的。

另外,夏内尔还创造了仿宝石钮扣,这种钮扣成本低,而且色彩和光泽都比真宝石钮扣好看得多。“夏内尔服装”缀上它,更是锦上添花,它给“夏内尔服装”增添了不少魅力。

夏内尔还别出心裁制造了“夏内尔太阳镜”,这种太阳镜的框架比普通镜架大,镜框的色彩也一破往常的单一色调,运用抽象的复色彩纹,使太阳镜既适用又美观,受到人们的青睐。

夏内尔成名后,她对文艺和社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建立起一座“模特儿之屋”。招募了许多巴黎美丽的妙龄女郎,她请这些女郎穿上她不断推出的最新款式的时装,随随便便地走在人群中,一展夏内尔新时装的风采和妙处。为如今的时装表演开了先河。

她还设立一个较大的文艺沙龙。在这个沙龙里,每天都有许多名士来光顾,有文学界的,有戏剧界的,有美术界的……她对于光顾她沙龙的人,都发给丰厚的酬金和津贴,鼓励名士们对服装艺术的支持和看重。

很长一段时间内,卡布里尔·夏内尔是巴黎社交场合中的重要人物。

卡布里尔·夏内尔独占时装设计业行头达60年之久,在她87岁去世后,她对时装界的影响仍然经久不衰。

她的成功秘诀究竟何在呢?

不满足现状,敢作敢为,不断创新,抓住时机不放松,不怕失败,善于管理,等等,人们从她的经历中会获得种种成功的启示,但对于夏内尔本人来说,所谓成功秘诀,便是对工作极端的爱。

当有人说:“夏内尔会点金魔法,碰到什么都会变成金钱。”

夏内尔却说:“哪有什么成功秘诀!要是有的话,那就是拼命地工作。”

是的,她一直都在拼命地干。

从“夏内尔帽子店”到“夏内尔文艺沙龙”,在这条成功的道路上,撒下了一个弱女子的多少心血和汗水啊。

她的雇员回忆她说:“我们很少见到有这样敢于拼命的人。从早到晚,不停地工作,有时累得手指发僵,面色发乌,也不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她真令人敬佩,她比男人都还能干。”“见她工作时是那么全身心的投入,我们真受感动……”

夏内尔很受雇员们的尊敬,大概与她拼命工作不无关系吧。

她时时刻刻用敏锐的目光关注着时装市场的变化,哪怕是最细微的变化她也不愿放过。随时创造出崭新的产品,不断打出新牌号。从局部到整体,又从单个到综合,使她的时装产品形成一个大体系,这个大体系又与社会生活紧密地联系起来,使自己的时装及其他事业合上甚至超过时代的脚步,不断地跃上一个又一个新台阶。

“我在这一方面具有非凡的智慧和灵感。”她不无自豪地对别人说。

“非凡的智慧与灵感来自不倦的追求。”

“松懈是不能容忍的罪过。停止追求,生命也就失去了价值。”

卡布里尔,夏内尔就是遵循自己的这一信条,孜孜不倦地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奋斗着,始终不停地向一座座新的高峰攀登。

夏内尔事业上的成功绝不是一帆风顺的。

帽子店刚开张时,由于资金短缺,高档的货进不起,低档货卖不出,夏内尔就进些中档的货来卖。

结果是:富人不屑一顾,穷人又不敢问津。坏了,生意赔了。

夏内尔虽然是个急性子,但这时却很冷静,她仔细地分析了情况后,改进些低档货,利用自己的特长,对帽子重新进行加工,该精简的精简掉,该装饰的精心装饰好,结果,不仅使帽子世界焕然一新,也使自己在生意上取得了较大的成效。

将帽子店改成服装店后,生意一度冷落,因为“夏内尔服装”一下子没被人们接受,甚至引起许多人的反感和厌恶。

这时,夏内尔心想:巴黎妇女在世俗的桎梏中难以自拔了,拉她们一把吧。

于是她一次又一次,一件又一件地穿出自己设计的时装,自信十足地走上巴黎的街头。

行动就是无声的召唤,巴黎妇女终于改变了原来的穿着习惯,纷纷涌到夏内尔时装店,夏内尔的事业进一步发展起来了。

夏内尔又一次从低谷里走出来,摆脱了困境。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夏内尔不得不关闭了她的时装店;她的恋人和好友也都相继离去。这些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但夏内尔没有就此消沉。

1953年,71岁的夏内尔又复出了。她向舆论界宣布:她要举办一个时装作品展览,重振夏内尔时装店。

“她疯了!她根本不行了!”

“干什么呀,又不缺钱花!那么大年纪了,还想重整旗鼓!”

“七旬老妪上擂台,不死也得伤。”

“……”。

舆论界为之哗然。

夏内尔排除干扰,在众说纷纭中打回时装界,积极参与竞争。推出了以粗花呢为基本面料的夏内尔最新时装。

可惜,复出的夏内尔服装遭到了巴黎人的冷遇。

然而,她并不灰心,在设计新秀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现实中,她想到了法国以外的地方。于是向大洋彼岸的美国推销自己的新产品。结果成功了,讲究适用的美国妇女,一眼就看中了夏内尔时装。以后,夏内尔时装又在美洲乃至世界其他各地流行起来。

“我死去过,可在更广阔的世界舞台上,我又复活了。重新感到了人世间的温暖,心灵上得到了慰藉。”

她对采访她的记者又说:“失败算不了什么。跌倒了,爬起来,会跑得更稳些。怕就怕,这里刚一跌倒,那里就去想:这下子我完了,不想去做爬起来的努力,更不要说重新奋斗了……”

这是上苍赋予她的性格,抑或是人生经历的铸造?夏内尔不仅自身充满了拼搏精神,她还要将之灌输给与自己一道奋斗的人。她对她的雇员们说。

“我不属于任何人,和你们一样,我屑于夏内尔事业。”

她要她的雇员必须全身心地围绕在夏内尔时装业轴心周围,除了夏内尔事业,不应有其他任何的考虑。在这一方面,她简直成了当代最独裁的企业家。

夏内尔工作勤奋刻苦,她要她的雇员也要满负荷地工作。在她看来,懒惰和懈怠就是罪恶性,人在短短的一生中,就该不断地创造人生价值,如果放松自己,不啻于自杀。

她说:“我的雇员不能缺少夏内尔拼命精神。”

她对雇员们非常严厉,从不留情面,有时发起火来,简直像是狮子大吼。

有一次,她发现“夏内尔服装”中竟有一件因工作人员的疏忽而造成的次品时,便一追到底,查出所有与其有关联的人,把他们排成队儿,朝他们歇斯底里地发怒,脸红脖子粗地斥骂他们。

“天哪,她的胸口就要爆炸了!”挨她斥骂的人见她气愤的样子,替她耽着一份心哩。

雇员们都怕她,也都很尊敬她。因为她从来不薄此厚彼,对人非常公正。有时错怪了人,事后心里也后悔,但在嘴上从不愿向人家道歉,而是在行动上给自己找一个补过的机会。有时被错怪的人早都忘了前嫌,夏内尔却还正儿八经地惦记着,直到自己“下了台阶”为止。

“我从小在伯母家受尽了屈辱,”她说,“如今我可不能让别人来受我的屈辱。”

她说的“伯母家”即指孤儿院,夏内尔自尊心极强,从来不愿把自己的真实身世告诉别人,总是谎称自己自母亲死后,爸爸去了美国,就一直跟两个伯母生活在一起。

在管理企业上,夏内尔的公正和严格是她立于不败之地的可靠保证。

卡布里尔·夏内尔不仅是著名的服装设计改革家,更为女人通过自我拼搏获得成功创造了一个典范。

然而,夏内尔毕竟是女人。

“没有爱的女人不能算作真正的女人。”夏内尔曾经对她的女友说过。

她的一生有过许多男人,但她真正爱过的,并打算与其结婚的只有一个:博伊·卡帕尔。

博伊·卡帕尔是靠经营煤炭发迹的。他和夏内尔一样,也是一个出身卑贱的私生子。

卡帕尔和夏内尔有着许多奇妙的共同之处。不仅出身相同,而且都雄心勃勃,才华横溢,又都深恶痛绝各自出身的卑微,不惜一切维护自尊……

由于对工作全身心的投入,也因为下意识里抹不去对父亲的仇恨,夏内尔对所有的男人都有一种强烈的戒备心。她一直不愿和博伊·卡帕尔结婚,尽管他爱她,她也很爱他。

卡帕尔在失望中与一直追求他的女人结了婚。夏内尔知道卡帕尔结婚后,伤心地剪掉了自己一头美丽的披肩长发。

不过没过多长时间,卡帕尔又回到了夏内尔的身边。他太爱夏内尔了,他离不开她。

当年秋天,他们带着取名叫“太阳”“月亮”的爱犬经常去森林里散步。

在卡帕尔的提议下,他们还一起去了埃及旅游观光。拜访了喀土穆,参观了尼罗河蓝色河、白色河相汇合的奇景。

‘看,我是那白河,你是那蓝河……”夏内尔指着汇合口,深情地对卡帕尔说。

卡帕尔将夏内尔拥在怀里:“我们融会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再分开。”

可是,厄运却分开了他们。

他们像度蜜月似地度过了迷人的秋天,卡帕尔要在圣诞节期间去戛纳和妻子离婚,然后在新年赶回来。

俩人已多次谈到结婚的事,夏内尔不再固执,同意嫁给卡帕尔,她太爱这个生性随和,不拘小节,事业上极力支持她的英国男人了。

圣诞节和新年只有四天之隔。卡帕尔驾车风驰电掣般地向戛纳飞去。他头戴夏内尔亲手替他编织的帽子,怀着对夏内尔炽烈的爱,恨不得一下子赶到戛纳办完离婚的事,立即赶回来和夏内尔欢度新年。

汽车沿着蓝色海岸弯曲的公路朝前飞奔。在一个急转弯处,突然一只轮胎从车身飞了出去,汽车翻出公路,方向盘折断了。断裂的金属杆刺进了卡帕尔的心脏。

夏内尔听到噩耗,伤心极了。在任何逆境中也不愿挥泪的夏内尔此时放声痛哭,大声地喊着:

“天啦,我失去了唯一可爱的人,我要成为囚犯了!”

失去卡帕尔后,她没再对其他任何男人发生过真正的爱。尽管有许多杰出的男人闯入她的生活,她一个不嫁。一直到死,人们还称她“小姐”。

1921年,即博伊去世后第二年。俄国罗曼诺夫王朝亚历山大一世的孙子德米特里,向夏内尔捧出一颗炽热的心,这个男人长得仪表堂堂,他请求夏内尔做他的妻子,即大公夫人,夏内尔谢绝了。却受他身上香味的启发,创造发明出“夏内尔5号香水”。

在追求夏内尔的名流中,最典型的要算英国国王乔治五世的堂弟维斯托敏斯公爵了,他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他的求婚也最为华贵,托人一封封地给夏内尔送情书,一次次地给夏内尔送贵重的礼物,夏内尔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不想让夏内尔成为公爵的俘虏,”她说,“世上已有三个维斯托敏斯公爵夫人了,卡布里尔·夏内尔却只有一个。这一个夏内尔是属于服装帝国的,她不想去做显赫贵族的附属物。”

许多对维斯托敏斯垂涎三尺的贵族女子无法理解夏内尔的行为,她们说:

“嗬,夏内尔!她真是神经不正常了!”

此外,还有当时的名画家毕加索,奇才科克特,音乐家斯特劳斯都对夏内尔产生过炽烈而又真挚的爱,还有许多感情丰富的诗人、作家都倾心于她,她都像她父亲扔下她母亲一样,一个一个把他们都甩掉了。她对追求她的人中的一个说:

“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也不能做你的情人,因为我讨厌承担义务,不想属于谁。”

夏内尔50岁时有过一段黄昏恋,可惜也以失败而告终。

当普通的服装设计师波伊·伊里普走近她的身边时,夏内尔那随着博伊·卡帕尔逝去而衰竭的爱情这时似乎复活了。和波伊在一起,她感到很惬意。

“我恐怕要结束自己的独身生活了。”她说。

波伊听了夏内尔的话,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情地瞅着夏内尔说:

“我能获得你的爱,就是死在你的身边也心甘。”

夏内尔像个少女一样,满面春风地向波伊跑去。波伊爱心冲动,站起来迎上去时,突然心脏病突发,真的“心甘情愿”地死在了心爱人的面前。

“这难道是命中注定我不能结婚么?”夏内尔在感情上又经受了一次较大的打击。

夏内尔拒绝了许多名士的求婚,偏偏答应一个普普通通的服装设计师。她虽然不像爱卡帕尔一样爱波伊,但她非常喜欢他,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他和她志同道合,心心相印,在共同的事业中,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共同语言。

夏内尔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她喜欢自己被爱。她曾说过:“作为女人,不论岁数多大,如果对爱产生麻木感,她就离死不远了。”

她在事业上的成功,是与她能得到许多的爱分不开的。

夏内尔老年时非常孤独。

她讨厌星期天,对圣诞节和新年也没有丝毫的兴趣。

“俄像沙漠一样孤独。”她常为自己叹息,“友谊也好,爱情也好,它们全都抛弃了我!”

是的,朋友、情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只有死神离她越来越近。

不仅是对事业的热爱,也是为了驱除可怕的孤独,夏内尔临死前一直坚持工作。

星期六的晚上,住在利兹旅馆的夏内尔像平时一样讨厌这个周末。黄昏出去散步,直到很晚才回来。她不想早早地回到孤独的房间里。

她的睡眠越来越差,每天都要注射安眠药才能使自己浅浅地进入梦乡。

这天临睡前,她照常取出注射器,正要给自己注射时,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颤抖的双手怎么也弄不开安眠药瓶子。女仆过来帮了她,还没来得及注射,她觉得一阵心慌,大声叫道:

“瞧!死就是这样……”

话没讲完就断气了。这一天是1971年元月10日。夏内尔享年87岁。

安葬仪式上摆的花圈全是一色的纯白。洁白的丁香花,洁白的杜鹃花,洁白的兰花和玫瑰花……疏密有致地编插在白色的段带后面。

夏内尔生前酷爱白色,衣服是白色的,她在风景区的别墅也都布置成白色的。按照她的遗愿:她的葬礼一律在白色中进行。

至此,卡布里尔·夏内尔圆了可可,夏内尔童年的梦:

白色的小屋,白色的窗帘,住着一位拥有众多王子的白雪公主……

她躺在白色的鲜花丛里,安详而美丽。

世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位非凡的时装大师、香水女王,这位给世界带来美与芳香的人:卡布里尔·夏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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