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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踪

“是的,我明天就回去了,之前若是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多多担待了。”他慢慢地一字一字的念着,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轻轻的振动他们的耳膜,然后看着他们俩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竟然觉的挺开心。

葛成浩先反应过来,然后手舞足蹈的说道:“太好了,以后没人跟我争第一了。”

“没人跟你争,却不代表你是真正的第一,因为我人不在这边,但实力却还在。”他不客气的说道,但说的却很在理,葛成浩咬牙切齿的怒目相瞪。

雨馨此时觉的心里堵的慌,一直以来都被他欺负,以前总害怕碰见他,想不到他真正的要离开了,却不知道为何有一丝不舍。东方硕月也在看着她,然后移开了视线。

“伯父,伯母,我先告辞了,你们一定要健康。”说完向门口走去。

“嗯,再见了,保重。”葛清明夫妇站在铁门边挥手。

雨馨站在屋门边,看着黑幕下的修长背影,不知道为何,总觉的是那么的孤寂。

走了。

这次真的走了。

自已应该开心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

为什么?

很多疑问自已也说不清,道不明。

葛雨馨第二天起的比谁都早,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圆领小衬衫,下搭一条浅色五分裤,在穿衣镜前来回走动,犹豫是否要跟他亲口说再见。昨晚还没来的及跟他说上两句话,他就调头走了。怎么说彼此也认识这么久了,是否要哪他说一路顺风呢。但是去了他会不会领情?她在心里想象,如果说了,他肯定用那臭臭的脸看着她,并且用恶毒的嘴会说:“才不要你那所谓的祝福,留着用在你自已身上吧。“不去说吧,又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于是像打定了主意似的,冲下了楼。

看看时间还早,他应该还没走,他反正要经过家门口,就坐在这里等他好了,于是雨馨坐在铁门的门槛上,双手抱膝,时不时地望着东方硕月家的大铁门。

而此时的东方硕月正在房里审视一遍,看是否还有东西要带走。然后走下楼,吩咐管家可以出发去机场了。上车前他再次看了看这房子,毕竟是生活了近八年的地方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以后这里只留下两个人负责看管及清扫,只是不知道将来是否还有机会回来。他苦笑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于是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管家Kelly放好了行李,径自开了车门,坐在副贺驶座,并对司机说:“开车去机场。”

雨馨远远的望见铁门开了,一辆黑色轿车缓缓的驶了出来,她一着急,往中间路上一站,双手一摊,大碱:“停车。”

幸好车子开的慢,司机一急刹车,车子因此顿了两下,然后停下。管家看见雨馨,然后转头望向后驾驶座闭目养神的东方硕月:“二少爷,前面好像是葛小姐。”

东方硕月抬起头,从前面的玻璃车窗看去,站在车前的人除了是雨馨还能是谁,他哼的笑了一声,然后开了车门,一脚跨出去,走到雨馨面前,冷声的问道:“这么不要命的拦车,到底什么事?”

雨馨看了看两人站立的距离,好像靠的太近,于是她退了一步,再迎上他的目光:“我……我是来跟你说,祝你一路平安。”

果然他真的摆出了她想像中的那副表情,嘲讽的看着她:“我不需要,你留着给自已吧。”说完转身就走。

“喂,你等等。”她急忙跟上,突然脚一偏,糟糕,这里怎么偏偏有个石头,眼看就要跌倒了,一双手臂及时的抱住了她。

“一大早就投怀送抱,你的告别方式还真是很特别。”冷嘲热讽再度袭来。雨馨想从他怀里挣脱,结果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你在说什么啊,放开我。”虽然只有13岁,但她知道此时自已正在被别人“揩油”,脸突然发烧,迅速窜红。

闻着她头发上的淡淡茉莉花香,他不由地附在她耳边说低沉地说道:“十年后,若我未娶,而你未嫁,那就是我们再见之时。”然后慢慢松开她,再次走回车上。

而此时的雨馨显然还末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腓红的脸像个苹果一样令人心醉。直到听到车子那刺耳的喇叭声,她才反应过来,本能的往旁边站了站,然后目送车子的消失,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句:“十年后,若我未娶,而你未嫁,那就是我们再见之时。”

葛成浩站在房间的玻璃窗前,目睹了一切,面色凝重,双手握拳,青筋暴出。

2008年

美国

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厦,坐落在妞约较繁华的地段,很现代的建筑风格,共23层楼高,这里就是东方集团的总部,而所有的集团规划,决策,指令,运作等都是从这里发出。这个集团涉及广泛,特别是金融,地产,商场,运输在这些领域中起着领头羊的作用。而现任总裁更是被业届称为“商业鬼才”。虽然年纪仅仅28岁,但凭独特的经营手段及远大的目光,就已经跻身为“美国华人首富榜”以及“商业领导者”,并成功的在中国大陆的市场中站稳了脚步,成立了很多分部。以至于经常被搬上美国各刊类杂志,其冷峻刚毅,帅气逼人的形像成为众多女人心目中的黄金单身汉,东方硕月的名字俨然是财富和权势的代表。

而此时的这个人,却一脸沉重的坐在最顶层的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棱角分明的脸,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衣配上一条深色的领带,几缕头发狂放不羁的搭在额前,而他的目光紧紧的深锁在前方的电脑屏幕上,然后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然后按起了电话,带着微微发怒的声音说道:“让Kelly上来一下。”

“好的,总裁。”电话那头干脆利索的答道。

几分钟后,Kelly小心翼翼的进来,然后走到那张弧形的红木办公桌前,“二少爷,你找我?”

眼前的人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盯着他,然后站起身,双手拍在办公桌上,倾身向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葛雨馨已经失踪了一年多,你都没有跟我讲?你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Kelly看了看他跟了近二十年的二少爷,这十年来,东方硕月一直有交待,每年需要向他汇报葛雨馨的状况,要让他知道她在哪,发生了什么事等等。只是去年7月份突然收到消息说葛雨馨失踪,当时他立刻就电话摇控,吩咐要尽快找到人。结果一年多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而这期间二少爷也并末问起,所以也没有主动提。

“二少爷,我本来是想等找到后,再跟你汇报此事,也省的你忧心忡忡。”他一直知道葛雨馨在这位少爷心中的份量,每一次大陆这边寄过来或者传过来的照片,少爷都是爱不释手的反复品味,有时也会露出开心的笑.

“等找到后?若是一直没找到,你是否想打算一直这样的隐瞒下去?”他咬牙切齿的逼问道.

Kelly垂下了眼睑,低下了头:“二少爷,这事确实是我考虑欠周到,请十少爷息怒,我会请侦探社继续去查葛小姐的下落。”

东方硕月坐了下来,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说道:“你出去办事吧。”

Kelly转身退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东方硕月叹了口气,轻喃低语:“盼了十年,而你却失踪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是活着还是你根本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这到底是开的怎样的玩笑。”

这十年来,雨馨一直是他的动力,只要想起她那张开心的笑脸,就算碰到再大的挫折,他都没有放弃自已,就连前年爷爷的突然去逝,他都没有倒下。现在突然有人发邮件告诉他“失踪了”?

他轻轻地拉开旁边的小抽屉,从里面逐一的拿出了一本相册还有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慢慢地翻开了相册。像欣赏珍贵的艺术品一样,用手轻轻的触摸着,只见照片上的人有着一头乌黑亮直的头发,小巧高挺的鼻梁,弯弯细长的柳叶眉,一双巧笑倩兮的杏仁眼,嫣红欲滴的嘴唇。当年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亭亭玉立地长大,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是看着她慢慢的蜕变。虽然她身边一直有众多的追求者,但是却没人赢得她的芳心,至少在去年为止。

东方硕月继续翻着葛雨馨的照片,他收集了她十三岁到二十二岁的照片,曾几何时,他都是靠着这点安慰来驱赶这漫长的寂寞日子。过了半晌,他又拿起那精美的礼品盒,里面竟然是一条黄色丝带,他又回想了那个十多年前的那个画面,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低沉的呼唤在空气中漂荡。

来电手机铃声将他从思念中拉回,他拿起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女声:“哥,你不会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吧?我妈办了个晚会party,你下了班一定要来,还有记的要带礼物哦。”

“嗯,知道了,筱君,我会早点去的,还有生日快乐!”他挂断了电话。秦晓君是他姑妈的女儿,小他六岁,正准备向娱乐圈发展,成为明星是她从小的梦想,只是这些年少不了姑妈和姑父的阻挠,但自古以来天底下哪有赢过子女的父母呢。

东方硕月看了看时间,离下班还有段时间,但是表妹的礼物还没买,于是整了整衣服,按想了秘书电话:“请帮我备车,我现在要出去,还有让Kelly在车上等我.,”

“是,总裁.”听到电话那头答复,他挂了电话。

到楼下时,车子已经停在大门前,Kelly帮他开了车门。

“去珠宝店。”他一上车就对司机吩咐道。

隔了几分钟,他又突然像起了什么似的,很严肃地说:“Kelly,你让侦探社拿着葛雨馨的照片去邻近的几个城市找,另外你帮我订后天回大陆的飞机票,我要亲自去葛雨馨家,找她家人问个清楚。”

“那少爷您这次打算去大陆呆多长时间?这边的事务暂时让谁代理?”Kelly问道。

“我可能要呆上一段时间,广州和深圳这边的工程还没有结束,我会亲自去监督,这段期间由你先代理处理,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CC给我,你跟了我近二十年,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很有信心。好好干,Kelly,我很看好你。”说完,他拍了拍Kelly的肩膀。

Kelly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身子微微发颤,感动地说:“谢谢二少爷的错爱,我一定会好好打理这边的事务,等着二少爷您回来。”

“明天我就招开主管会议,由我亲自发布代理指令,到时你安排一下。”

“是,二少爷。”

在珠宝店挑了一对水滴状的珍珠耳环,出来后让Kelly先行回家,直接让司机开车去了表妹家。

车子在一豪华的白色别墅前停下来,别墅前已经停满了小车,东方硕月下了车,交待司机明天早上来这里接他,然后直接走了进去。一进大厅,就看见聚满了人,有黑头发黄皮肤的华裔,有金发碧眼的本地人,不过大多都是年轻人,都在相互攀谈着。

进去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这时秦筱君眼尖发现了他,“表哥,你来了?”

她拉着他的手臂,高兴的笑着。

“今天我们的公主可是很漂亮哦。”东方硕月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工“呵呵,是吗?我今天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来打扮的哦,这条吊带粉蓝的裙子可是爸爸特意从意大利带回来的。”说完还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真是臭美,不知道跟谁学的。”他爱怜惜捏了捏她的脸。

“女为悦已者容,哥,你应该听说过吧?”她一脸调皮的说道,然后又拉着他往里面走:“哥,先去见一下爸妈,你都好久没过来,他们一直在念叨着你。

“姑父,姑妈,您们好!”他浅浅的鞠了个躬。眼前的这人妇人,盘着云髻,脸有点圆,额头饱满,略施粉黛,身段丰满,着一个米色蕾丝裙,肩披了一条淡黄色的丝由谈笑得体,给人展现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男的个儿不高,有点微微发福,但看上去平易近人,给人很安全的感觉。

“月儿,这段时间你都不来看姑妈,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东方澄紧紧的抱住东方硕月,泪水不争气地流下,这侄儿的命太苦了,大哥大嫂的英年早逝一直是她不愿意提及。

“姑妈,我这不是来了嘛,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他拍了拍东方澄的背,姑妈对他的疼爱他是全部都记在心上的,但是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关怀反而让他不适应。

而秦宇航拉了拉自已的妻子,“别这样,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看硕月和君儿都在,客人也这么多,别让大家扫兴。”他安慰道。

东方澄擦了擦眼泪,然后强装笑脸的对着女儿说:“君儿,你看你今天请了这么多朋友,一定期多介绍给你的哥哥,让他多交交朋友,最好看有没有适合你哥的女孩子,”然后又拉着东方硕月的手:“你都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已的终身大事考虑了,这关系到我们东方家族血脉之延续,就算百年后,我见到大哥大嫂,也好有个交待了。”说完这一番话,眼泪又溢出了眼眶。

“好了,妈,你今天别老是提这事那事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你们各各都开开心心的。”秦筱君拉着东方澄的手,撅着嘴巴说道。

“行,妈不想了,宝贝,你带你哥跟你朋友打个招呼吧,好好玩。”她拍了拍女儿的的说。

“肯定的,哥,咱们走。”她开心的答道,然后拉着他进入人群开始为他不停地逐一介绍。

东方硕月其实要心底是排斥这种场合,他此刻只想找个角落坐下,但碍于表妹的央求,只能无可奈何跟着。

这时走过来一长发美女,头发微卷,瓜子脸,一双丹凤眼,小而性感的小嘴唇,曼妙的身材,整体看来,妩媚动人,扣人心魂。“Hi,筱君,硕月哥。”她声音轻柔,却略带撒娇的语气跟眼前的两个人打招呼。

“Hi,Nancy姐。”然后又侧过去对身旁的东方硕月说:“哥,这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俩都认识好几年了,老朋友了。对了,你们俩好久没见,你们慢聊,我走开一下。”然后离开,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个Nancy很喜欢他哥,早在几年前在她家里第一次看见东方硕月,Nancy就深深的陷了进去,只是东方硕月对于她的示好都是视儿不见。所以她也没少被这个Nancy唠叨要多制造机会让他们培养感情。这杀死人的目光,此时不走,还更待何时?

Nancy特意的用身子挨了挨站在身边的东方硕月,这个冰山男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一定要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对这么一个男人,不管花多大功夫都值,她心里暗暗思量。

东方硕月看了看她,语气极为冰冷的讽刺道:“怎么?你是腿受伤了还是没吃饱饭,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然后撤身拍了拍她刚靠过的衣袖,黑着脸迈步向二楼客房走去。该死的,这女人味香水那么重,都快把他给熏晕了,得赶快好好洗个澡,去去味。

Nancy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生气的跺了跺脚,原本花容月貌的脸,此刻却分外狰狞,攥着拳头,任凭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东方硕月,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好好的爱我,而且只能爱我一个,不信我们走着瞧。而且跟你结婚是我背负的使命,我只能成功,她在心中发誓。

东方硕月洗了一香喷喷的澡后,在储衣柜拿了件休闲的衣服一套,然后在书架上随手拿着一本书,坐在转椅上,慢慢的翻阅着,他还是喜欢这种安静的气息,会让他不自觉的放松。这间房是姑妈特意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的,所以他时常也会过来小住,就比如说今天。不过今天他的心情不太好,早上那个E-mail显然深深的左右了他的情绪。“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丫头。”他很有自信的低语。

这时“笃笃”敲门声响起,“哥,你在吗?我是筱君。”

“进来吧。”他合上书本,看着门边说道。

秦筱君笑盈盈的走进来,“哥,你怎么这么快上来了?那个Nancy姐这么快舍得放手了?”一副戏谑的口吻,说完后坐在那席梦思沿紧紧的盯着东方硕月。

“她既不是我的菜,也不是我的茶,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他揶揄的说道,仿佛在轻松地讲着别人的故事,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一精美的粉红色礼盒,走过去递给她:“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我可是花了心思才挑到的。”

一听有礼物,秦晓君整个人都飞起来了,接过去马上开启,“哇,好漂亮的耳环,我很喜欢,哥,你真好,Kissyou!”说完嘴巴就嘟过去,东方硕月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啵”的一声,就在他左脸上留下了一淡淡的红唇印,然后飞奔出门:“谢谢了,哥。”就听见关门的声音。

东方硕月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淘气的表妹从来就没有怕过他,不管他再怎么冷若冰山,拒人千里,她都不放在眼里,依着她的性子来,也正因为这样,东方硕月特怜惜她。

第二天的早会开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会议上东方硕月强调他不在美国的这些日子,由Kelly暂代,当然Kelly需每天以E-mail方式向他汇报。也指了指当前哪些项目需进一步改善,哪里出了纰漏等等。会议经束后,他让Kelly进他办公室,开始进行简单的交接工作。

沉沉的夜幕再次降临,站在高楼上,他望了望外面的世界,依然是灯火璀璨,亮如白昼,再仰头看了看天空,星星点点,月如玉盘,天上地下配合的那么祥和,美丽。

飞机上

终于要再次踏入这片土地了,上次离开的时候是十年前,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呢?六个,七个还是八个?没有人会知道,因为不知道自已明天是否还在世,不知道自已还能活多久,生命其实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自已身不由已。东方硕月此时异常激动,看着蓝天白云,不由地心生感慨起来。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这个他曾经呆了七年多的城市,但是现在还在倒时差,一下飞机就感觉不太适应,于是带上了墨镜。出了机场,早有人守侯。“东方少爷,我姓陈,是Kelly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您。让我务必将你送至别墅。”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看上去很老实的男子站在他旁边说道。

“你带路。”很简单的三个字从牙齿迸出。

“是,少爷,请跟我来。”中年人做了个请的手示。

中国经过十年的洗礼,如今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热闹繁华,他已经记不住曾经的别墅位置了。直到拐进一条小路,两边的建筑风格才让他稍微有了印象。特别是经过葛雨馨的家门,他眷恋痴望了很久,直到车子开进自家别墅。

两名佣人早已经立在门边等候,她们在这里守了十年,如今主人终于回来了。见到熟悉的脸,都热情的涌上去,将他迎进了屋。

“二少爷,洗澡水已经放好。”一名女佣恭敬的说道。

“嗯,知道了,你们不用为我准备餐点了,我刚有在飞机上用餐。”

迈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还真是累啊,先得好好休息,然后才有精神做事。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黄昏了,这个时段,他们家的人应该都回来了吧,有些事一定要问清楚才行,到底发生什么事让葛雨馨凭空人影无踪?

想到这,他下楼出了别墅的大门。

他急冲冲的走到葛家的大门前,一切依然如从前,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如今的铁门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还是经历了大多的风吹雨打,如今已经锈迹斑斑,他毫不犹豫的按了按门铃。

好半天门才出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待她走近时,东方硕月认出,她就是葛雨馨的母亲,不知道是岁月还是世事的无情,已经完全没了当年那风姿绰约的风彩。“谁啊?”她怀疑的眼神看着铁门外的年轻人。

“伯母,是我,我是东方硕月啊。”他生怕她不给他开门,着急的自我介绍着。

袁爱云听到这名字竟然有点惊惶失措,面如土色,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虽然身形比以前高,但是脸蛋和神态没变,这不就是东方硕月嘛。赶快把铁门打开,失声的说道:“小月,小月啊,真的是你。”然后拉着他进了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袁爱云关切的问道。

“我早上到的,伯母,伯父身体还好吧?”他客气的回应着。

“嗯,挺好的,挺好的。”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淌出了眼眶。

“那就好,其实我是特地来找葛成浩和葛雨馨的,他们在家吗?”他故意的不知情的问道。

袁爱云一听到葛雨馨的名字,抑不住的嚎淘大哭起来,“雨馨,雨馨,我可怜的女儿啊。”这一年多来,把这个城市的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没有葛雨馨的消息,她自责内疚,为何当初不强行将她留下,硬是看着她消失在自已的眼前。越想越伤心,竟然一直控制不住,哭声悬绕着大厅。

东方硕月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是来打听当时是如何发生的,结果触动了老人家的心事,失女之痛,碰到这种事,天底下哪个父母不伤心呢。他只能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心里却也是五味杂陈,那个让她牵挂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事,能够弃家人于不顾,这不像是她的作为,她那么的珍惜自已的亲人,如今怎么可以……

“妈,别哭了。”一个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从楼上响起,东方硕月知道此人是葛成浩,他望着楼上的人,虽然身材比以前略魁梧,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却是无法改变的。他一眼就认出了他,而与此同时,葛成浩也看了看他,突然眼睛瞪的老大,怒气滋生,三步做两步的冲下了楼,然后抓住东方硕月的衣领:“你来做什么?你凭什么随意进出我家?出去,你给我出去。”他脸红脖子粗对着面前的人怒声吼道。

“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你自已的妹妹不好好保护,你怎么当人家哥的?又凭什么在这里大吼大叫?”东方硕月不客气的回道,双手也抓住了葛成浩的衣领撕扯着。

显然葛成浩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松开手正准备出拳,这时葛爱云呵斥,“你们都给我住手!”然后又对葛成浩哭喊道:“你是不是又是让我进一次医院,你才肯罢休。”

两人不得不松开,但是仍然怒目相瞪着彼此。

只听见袁受云捶足顿胸地哭喊:“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23年前我没有收养雨馨,那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雨馨也一定会在别人家快快乐乐的过着好日子。当身世的真相被残忍揭开时,她的苦楚,她的伤心该向谁轻诉……”

东方硕月听到“收养”二字,脑袋一轰,有着一阵炫晕的感觉,怎么可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身世,她曾经自认为那么的幸福,到头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打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大,更别提当事人了。

“妈,这一切的错都是他造成的。”葛成浩突然手指着东方硕月,还着恨意的说道:“若是没有他,雨馨就不会每天对着他送的手链喃喃丝语;若没有他,雨馨也不会为了他而不理我;若没有他,雨馨就不会拒绝我的告白跟求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东方硕月。”他依然怒气冲冲的指责。

东方硕月一听到“告白求婚”,想都没想,一拳头挥向了葛成浩,将其打倒在地,“你这个变.态,自私鬼。”他怎么可以在雨馨揭开身世的时候又向她求婚,那不是在伤口上洒盐,叫花子手里抢碗吗?雨馨当时该多痛苦啊,二十多年的亲哥哥,突然一夜之间要娶自已为妻。这双重打击一下子如何能承受的住?

葛成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而葛爱云忙扑身去检查,“成浩,你没事吧?痛不痛?”她担心的看着自已的儿子。葛成浩站起身,重复着东方硕月的话:“什么,变.态?自私鬼?我爱了她十多年,不,应该说二十多年,你现在竟然说我变.态?当年若不是你先没有你的出现,雨馨一定会接受我的。就算不能,我都可以等,直到她接受我为止。但是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常常看见雨馨对着那条紫石手链发笑,甚至做出娇羞的样子。我心里就特别难受,但同样我也安慰自已,时间总会让她忘记你,一定会的,直到去年的一天,我无意中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你和她有个十年之约“我未婚,你未嫁,就是我们相见之时”,我生气,我绝望,但是却不想放弃。于是那天我抱着她说‘我要你当我的新娘子’,就这样后面的事都发生了,雨馨过了几天,突然说要好好想想,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于是她走了再也没回。“葛成浩此时双眼通红,泪水夺眶而出,继续瞪着东方硕月:“我跟她并非亲兄妹,你凭什么说我变.态?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的说我自私?难道你不是吗?”他厉声的质问着。

袁爱云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生怕他们再次动手。只见这里东方硕月的手机响了。

“喂,Kelly,什么?有她的消息了?在哪?嗯,你把详细地址发短信到我手机上。好,先挂了。”只见东方硕月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拿着手机爱不释手。

葛成浩心里明白了几分,急切的问道:“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

袁爱云一听,激动地立马也从沙发椅上站起来。

东方硕月知道瞒不住,于是答道:“我派的私家侦探已经找到一个跟她极为相似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她,要先去确认。”

“她的地址呢?你给我,我明天就去找她。”葛成浩着急的说。

“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地址,今天晚上晚点才能发过来。等我确认后,我再联系你。”他此刻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第一个见到雨馨的人只能是他——东方硕月,他对自已说。

刚亲耳有听到电话,又看东方硕月说的那么诚恳,葛成浩和袁爱云都相信了,只要有消息,什么都好。葛成浩递过手机:“把你的号码留下,我到时给你电话。”他知道此时只有东方硕月才能找到葛雨馨,迟个一天也无所谓。

留下电话号码后,东方硕月说了句告辞,然后离开。

出了铁门,他站在十年前抱着雨馨的地方,想再次感爱当时的情景,心里默默念道:“雨馨,我们马上就要竞现承诺了。”

一阵暖风徐徐的吹过,将他冰封已久的心也似乎吹暖了。

深圳

一家优雅的西餐厅里,客人们兴致高昂的点着自已喜欢的西餐,钦料或者小吃。男人和女人们欢声笑语的谈论着自已精彩的一天,又或是情侣之间闹别扭冷眼相对。服务生们总是笑脸迎人的为客户服务,耐心的加茶奉水,上菜撤台等。西餐厅最里的右角落放着一架钢琴,优美,轻缓的曲子打动着用餐人的心,让忙碌一天的他们在此刻都得到了放松,洋溢着美妙的气氛。

而弹琴之人是一年轻的女孩,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张清秀雅致的脸,略施粉黛,双眼如璀灿的星星般闪亮,小而精致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带着点点笑意,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尽情的挥酒着。身穿一袭碎花吊肩小洋裙,露出那性感的脖子和圆润的肩,引人无尽遐思。

坐在角落的东方硕月紧盯着那弹琴之人,阴沉着脸像随时要喷火的火龙一样。而坐在旁边的一俊秀男子看着面前这个神经崩的紧紧的东方硕月,嗤的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谭亦俊,你不笑没人把你当傻瓜,信不信明天就可以把你调到泰国去,让你分不清女人和人妖。”东方硕月收回目光呵斥道,然后端起咖啡往嘴边关。

“哎,别别别,我不笑了,我只是在笑我自已而已,绝对不是笑你。”他摇着手陪笑地说道。他谭亦俊从在美国读大学起就认识东方硕月了,九年多了,他太了解这个人,平时处事极为冷静,今天难得见他这么急躁,怎能不好好娱乐一下,但凡事都是适可而止,就比如现在,他才不想跑到泰国去抱人妖,想想都觉的想吐。

东方硕月看了看他,示意他安静,然后目光再次转向那弹琴之人。十年没见,她真的变化很大,从懵懂少女变成如今优雅大方,成熟性感的女人了,像脱茧而出的翩翩蝴蝶,是的,就是蝴蝶。

“喂,现在你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怎么不去打声招呼?”谭亦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装出很吃惊的样子:“不会是第一次追女孩子,有点怯场害怕了吧?”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中标了。

“想死是不是?”东方硕月恶狠狠的说道。

“唉,急了吧,叫你有空多跟我去去那些吧,夜总会什么的,你就偏不听。好了,要上阵了,却畏首畏尾的,跟你处理工作的雷厉风行劲没法比。”谭亦俊摸摸自已的后脑勺,仍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说着。他自认为是偷心大圣,经常出入风花雪月场所,只要他看上的女孩,就没失手过。

“听你这语气,你似乎正在鄙视我啊?”真想把那臭嘴给堵上,东方硕月此时心里极度郁闷。

“哎,你看,那个男的跑上去干嘛?不会是要对你的马子告白吧?”谭亦指着前方说道。

只见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得很正式,西装革领,手捧着一束玫瑰花,走向钢琴前。而弹钢琴的女孩子似乎习以为常,不紧不慢的站起来。

男人突然将花放置钢琴上,紧紧的将女孩抱住,女孩使劲的挣脱,抗拒。

东方硕月大步向前,拉开男人的手,大拳一挥。准备再次出手时,却被谭亦俊拉住了,“别打了,够了,这是西餐厅,事情不要闹的太大。”他轻声的说道。

面前的女孩子显然被这一幕给吓到了,然后连忙扶起倒地的男子:“蒋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然后站起来大声吼了一句:“你******谁啊?”他招谁惹谁了,跟自已喜欢的女孩子告白,竟然被揍了一拳。

此时服务生都已经围过来了,相劝双方不要冲动,有事慢慢商量。

“你这登徒子,我打的就是你。”东方硕月此时面容极为难看,反观当事人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登徒子?哈,我这是在跟冷夜小姐告白,你懂不懂什么叫浪漫?”那男人气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竟然说他是登徒子。

谭亦俊放开东方硕月,然后走到那男人面前,掏出一沓红太阳毛主席,然后笑着说:“不好意思,太对不起了,这是一场误会,这钱请收下,就当是我们赔偿的医疗费,再次郑重的向你道歉。”

这时围观的服务员和客人都在旁边和声着。

“拿着吧,人家知错能改,挺诚恳的。”

“误会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私下解决比较划算,就这么算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道,那男子接下了钱,放在掌心打了打,然后回头对着那个叫冷夜的女孩子说:“冷夜,下次我再来找你,今天先告辞了。”说完然后看了看东方硕月,头也不甩的走了。

客人和服务员这才散去,该干嘛干嘛。冷夜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糟糕,要迟到了。”然后拿起包准备离去。

突然硕月见她要走,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等一下,葛雨馨。”

冷夜正过身来,心里暗忖,这人明明叫着别人的名字,却抓着她的手腕,于是她正过身来,望着他的脸说:“先生,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叫冷夜。”报自已名字的时侯一字一顿,并且很坚定。

东方硕月怔了一下,冷夜?为什么她连名字都要改掉,如果要重新开始,她大可不必如此。难道真的认错了?她根本不是葛雨馨?只是长的一模一样而已?又或者是葛雨馨的双胞胎姐妹?心里充满了无数上疑问。

谭亦俊忍住笑意,心想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然后他走到他们身边,用一副迷死人的笑脸看着冷夜问道:“你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就没有一点似乎在哪见过的感觉?”

冷夜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东方硕月,长的倒是挺帅的,就是给人一股很冷的感觉,并且真的不曾相识,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你是谁?”

谭亦俊实此地实在是忍不住“扑嗤”一笑,这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再看看东方硕月那副阴沉的脸,他更是想要大笑,不过现在可不行,有人翻脸的话绝对是件很惨的事,于是他用手盖住嘴巴,走向一边。

冷夜见眼前的人仍然是冰沉着脸,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心里想莫不是这人脑子不好使,还是脑子有点问题,就像刚刚莫名其妙了揍了人家一拳,不过看样子家境挺好,有人专门看管,替他擦屁股。不行,真的迟到了,呆会又要被唐哥说了,于是她抽出手,对着东方硕月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请借过,”然后又对着谭亦俊说:“那位先生,你要

把他看住了,省得他呆会又闯祸哦。”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西餐厅。

谭亦俊见此情景,走过去拍了拍东方硕月肩膀以示安慰,但是想着那个叫冷夜的女孩子说的话,“看住,闯祸?”他重复着这两个词,这位大小姐莫不是把他家的二少爷看成是一神经病才那样说不的吧?然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哈……”大笑起来。

东方硕月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对着正在开心大笑的谭亦俊冷冷的说道:“如果你还要继续笑的话,那就请你笑个够吧,我可是要走了。”说完转身就走。谭亦俊马上停止了笑,然后快步跟上。

两人出了餐厅的门就见冷夜正在拦Taxi,东方硕月示意谭亦俊快点开车门,然后以极为敏捷的动作上了车,“跟上那辆Taxi,你最好是别跟丢了。”

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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