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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的诠释

感知人生必须从爱开始。爱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和主题,也是人生的最大命题。爱,在清教徒的眼里是邪恶,然而在历史的漫漫长河中,人类却因为这种“邪恶”而繁衍。试想,如果人类的历史没有爱的存在,那将是多么的干枯和无法理解啊。因此,认识爱,了解爱,感受爱,推广爱,是人类应有的权利和义务。俄国伟大的文学家莫里哀说得好:“爱情是一位伟大的导师,教我们重新做人。”

以往,在许多文学家的作品里,不乏对爱的诠释:有的把爱描写得如火如荼,有的把爱描写得讳莫如深,有的把爱描写得虚无缥缈,有的把爱描写得跌宕起伏。不无夸张地说,有多少文学家,就有多少关于爱的理解。

其实,爱是两个异性之间恰如木炭、火花、烈焰、灰烬的游离,是两个异性之间冷与热和热与冷的交替。它纯粹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是相互感动、相互吸引、相互着迷的事情。爱不需要任何理由,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感觉,旁人不能替代,一如生活不能替代一样。爱的高尚,源自真诚;爱的长久,来自信任;爱的伪善,出于利益;爱的疯狂,因为年轻。爱没有高低羁绊,可以无限拓展。爱是心与心的对接,是情与情的对话。爱一个人,就意味着喜其所长、欢其所短,是欣赏对方的优点和容忍对方的缺点的完美统一。爱一个人,就要准备接受他(她)与生俱来的一切,性格、脾气、爱好、习惯甚至缺点。不仅如此,还有他(她)的家境、亲缘、习俗、规矩和丑陋。爱一个人,不是只停留在口头上,是心灵深处的交汇,是一个个细节的具体体现,是先为对方想,再为对方做。爱是心灵的默契,是灵与肉零距离的交织和接触。它让你在慌乱中感受甜蜜,在怅惘中感受陶醉,在平淡中感受永恒,在痛苦中感受快乐。无论什么样的爱——卓越的爱,还是平凡的爱,都需要有耐心,都需要亲历亲为地付出。在至爱的天平上,没有懊悔,没有计较,无私奉献是其重要的砝码。不计代价的爱,是醉人的爱;相反,只有承诺没有行动的爱是敷衍的爱,没有承诺也没有行动的爱是难以兑现的爱。

爱的序曲是初恋。初恋可以是浪漫的诗歌,可以是醇香的美酒,还可以是无味的白开水;可以让人的思想盲从,可以让人的行为盲目,也可以让人的视觉出现盲点;可以表现得最无私,可以表现得最自私,还可以表现得很超脱。通常,喜欢、欣赏、崇拜和同情都可能引发和展现爱情。喜欢居于爱情之中,欣赏居于爱情之畔,崇拜居于爱情之上,同情居于爱情之下。但是,这些不等于爱情,或者说不一定就是爱情。虽然已经发生的爱情,都将它们囊括在其中。怜悯有时酷似爱,也隐含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情,但无论如何不能把它误认为是爱情。许多情况下,怜悯只会带来某种难以言表的伤害。友情也不一定就会导致爱情,而爱情中必然包含着友情。一见钟情的好感,会激发爱情,却不一定能成全爱情。爱情是极其自然的事,它经常用“水到渠成”和“瓜熟蒂落”来诠释。强扭的瓜从来都不会是甜的,而放久了的瓜同样也是没有味道的。对于无法融合的爱,强求只能适得其反。

来临的爱,以及走失的爱和得不到的爱,都会产生爱的副产品——思念。爱的思念,既丰富,又复杂。爱的思念是一种孤独的美丽,是一种幸福的忧伤,是一种甜蜜的惆怅,是一种温馨的痛苦,是一种至爱的牵肠,是一种憧憬的失落,是一种感恩的无奈,是一种无助的彷徨。爱的思念既有对昨日悠长情怀的缅怀,也夹杂着对明日美好的向往;既有对彼此爱的珍重,也有对迷失的爱的悔恨。

来临的爱是幸福的,走失的爱和得不到的爱也未必就不幸福。变换一个角度来看,或许是上天又给了你一次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或许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爱的彩排,或许是极其珍贵的礼物。对此只有心怀释然,爱才能释然。狂躁的心,只能使爱变异。

爱就像一把双刃剑:它能使人快乐,也能使人郁闷;能使人豪迈,也能使人沮丧;能使人幸福,也能使人忧伤;能使人惬意,也能使人难堪;能使人甜美,也能使人苦涩;能使人安逸,也能使人躁动;能使人轻松,也能使人沉重。

爱时常显得自相矛盾:既是完美与缺陷同在,又是美好与缺憾相容;既是温情与暴躁同在,又是柔情与粗犷兼备;既是梦想与破灭共存,又是梦幻与现实相容;既是接纳与排斥共存,又是牵缠与承受兼备。爱既宏大,又琐碎;既崇高,又平凡。它因为执著而美丽,也因为执著而残忍。爱,可以是谁都不限制谁,谁也离不开谁;也可以是谁都需要管束谁,谁都管不住谁。一句话,既让对方缠绕,又不希望对方缠绕得太紧。

爱是给予、包容和谅解;爱是牵挂,是心疼,又是欢笑与泪水的交替;爱是净化心灵的一剂良药,也是摧毁健全肌体的重磅炸弹。爱虽然累人、烦人,但更感人、动人。

爱虽不分等级,却又有贵贱之分。因为一段情可以矢志不移、地老天荒,也可以因为一件事而心存芥蒂、互不相让。爱的力量大到可以使人忘记一切,小到不能容纳一粒迷眼的细沙。爱有时是双双对视,有时是彼此斜视,多数的时候是朝一个方向的共同注视。爱会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会使人忘记爱。爱是从炽热走到平淡的历程,它给人带来的眩晕、亢奋和难以忘怀是暂时的,而淡静、平庸和无所适从却是永久的。

在每一个相爱的故事中,都有它自己的道理。热恋中的爱,情感高于一切,常常表现得旁若无人;历久弥新的爱,是宽容的爱,是韧性十足的爱,是始终如一的爱,是爱和被爱从不由一人独揽,爱缘于被爱,被爱由爱带来;深刻的爱,常常表现在对最简单事情的关注上,是相互的依存,是做不同的事情与做相同的事情交替进行;神圣的爱,应该超越生命的长度、心灵的宽度、灵魂的深度;真正的爱,是你透过一个人能看到整个世界;狂热的爱,是为了一个人可以舍弃整个世界;丰盛的爱,总喜欢穿上魔术师的外衣,令人难以捉摸、百思不得其解;旷世之爱,跌宕起伏,伴随着相当大的危险;平凡之爱,朝朝暮暮,别有一番滋味。回归的爱,是更深邃的爱;风流浪漫的爱,是过眼烟云的爱。总之,心灵相通的爱是默契的爱,兴趣相同的爱是相随的爱,经历相同的爱是相知的爱,知识互补的爱是相近的爱,深沉的爱从不放纵和预支,沉重的爱源于无尽的牵挂。

爱是一种要求很高的美德。在人世间,最难坚守的是爱,最不难坚守的也是爱。爱需要用时间来考证,时间会给爱所有的答案。它又需要空间来承载,空间可以检验心灵的纯度。爱不是怜悯和同情所能坚守,要用一生来守护,要用责任来撑起。没有责任的爱,像昙花一现那样脆弱和短暂。有责任的爱,不因物动,不因情移,体现始终不渝的精神。靠金钱堆积起来的爱,随着金钱的减少而减少;靠权势得到的爱,因权力的失去而终结;靠捆绑得到的爱,因松绑而落败;靠甜言蜜语得到的爱,因污言秽语而解体。要使爱获得恒久的快乐和幸福,必须以诚恳的责任来呵护,因为它是一种感受、承担和负重。

爱的极致,是对对方的爱远远超出对对方的需求,是相互的依恋、接纳、容忍和理解,更是泰山压顶不弯腰和荣华富贵不移情的现实体现。它不因岁月的流逝而变迁,不因容颜的衰老而遗憾,不因世俗的痛楚而动摇,不因钱财的多寡而怨恨。真正的爱不追求外在的形式,而看重内在的本质;需要执著,但不要执迷。

有目的的爱,是通过手段来实现的。为了实现心中的爱,有的人勇敢又忘我,有的人文雅又多情,有的人猥琐又自私,有的人绝情又薄义。有教养的爱,它需要用激情点燃,用柔情浇灌,用真情培植,用亲情维系,用痴情恒定。

爱需要自己去创造,不需要因袭别人或仿造。爱的氛围需要两个人共同营造才能和谐成趣,它好比两个声部的二重唱,必须经历长时间的声部和练、彩排和演出的检验,才能日趋完善。唯有旋律优美,方能悦耳动听,余音绕梁。爱的聪慧在于,双方永远学唱不同的歌,而不是总唱同一首歌;爱的错位在于,一方太在乎,而另一方却满不在乎。将爱进行到底,需要的是付出、忍耐和宽容,也需要追随、倾诉和宽慰。爱,从绝对意义上说是不平等的。

无论什么时候,爱都需要心灵的好气候。方法得当,爱会很滋润,方法不当,爱会很麻烦。当爱被无微不至包裹时,爱就失去了自在;当爱被物欲挡住视线时,爱就没有了快乐;当爱亲密无间没有任何缝隙时,爱就令人感到沉重和窒息;当爱被搞得精疲力竭时,爱就没有了滋味。没有爱是可怕的,太多的爱又是沉重的。沉重的爱,付出的必然高于爱的本身。

由于过度的爱,会产生过度的累,所以爱到八分最相宜,留得两分给自己。有韧性的爱,既拉得开,又扯不断,能分能合,体现地久天长的精髓。爱的双方,要不断去发掘对方的优点,使之发扬光大。如果觉察到对方的缺点时,不需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只须巧妙地点拨一下。

爱,不是单纯地付出,不是施舍和怜惜,也不是盲目地追捧。爱不是因为你为她(他)痛苦了,她就爱你的事,而是她(他)甘心为你痛苦了,才有可能爱上你的事。别人为你痛苦,你会全然不知,别人使你痛苦,你会刻骨铭心,这恐怕就是爱和被爱的感受。

爱,不是拈花惹草的借口,更不是红杏出墙的由头。爱可不是相互比较的东西,好不好只有自己清楚,合适不合适也只有自己明白。爱的相遇,是偶然中的必然;爱的相拥,是知心加交心。爱是在相互搀扶、彼此理解、相互感悟、相互体味中存在的。藏在心里的爱,因为无私无欲,才更显得永恒。

爱,不是政治盟友的一致,它绝不需要委身的依附和违心的追随,更不需要用利益作为彼此的交换和制约。它不是指鹿为马的附和,不是情话的大卖场,不是酒吧和歌厅里的逢场作戏。它是如影相随的默契,是心心相印的沟通。倘若有一见钟情的爱,那一定是早有准备的爱。猝不及防的爱,极有可能是互相利用的爱,或者是瞬间即来、瞬间即逝的爱。

爱,不是权钱交易,也不是随意买卖就可以成交的商品。打了折扣的爱,多数是会贬值的。靠名利引发的爱,能满足一时的虚荣,却无法保证一生的幸福。爱的质量不由金钱来衡量,却要金钱来参与,来润色。爱的幸福依赖于物质却不取决于物质,最终由精神支配。爱不能被计算,却可以遭算计。爱不是你付出“一”便会回收“一”的过程。你付出了爱,未必就能收获同等的爱。付出所有的爱,也未必就能确保得到应有的爱。然而,不付出爱,休想收获爱。

爱的提升,都是从很小的事情和很小的地方实现的。爱到深处无怨尤。点滴小事,做得恰到好处,永远令人忘怀。一句体贴的问候,一顿可口的饭菜,一件可心的物件,都可以使对方愉悦。爱的精神家园,不能由别人给予,要靠自己去经营。爱不据有,也不被据有,因为爱在爱中满足。一张灿烂的脸,会带给对方一片晴朗的天空。

爱的丢失,往往是从鸡毛蒜皮的柴米油盐和衣食住行这些很小的事情和很小的地方开始的。丢失的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时常难以追回。只知道接受爱,不知道感悟爱,只知道享受爱,不知道付出爱的人,是最容易丢失爱的人。失爱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对方的心收了回去,而自己的心还不肯或无法收回。爱无法轮回,它到来时蹑手蹑脚,离开时却摔门而去。一个分手的结局,很难判断更应赦谁无罪。

爱以恩情作基础,虽然它不是恩情,却囊括了恩情。爱情比恩情更宽泛。即使没有了爱,也不要忘记了恩。

爱总像高山流水,旅途中可以冲险滩,造瀑布,越沟壑,然而多数时候,是无惊无奇,平平淡淡的。爱的滋味又苦又甜,品尝爱的滋味,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胃口和头脑。伯尔尼·西耶盖尔在他的《爱,医疗与奇迹》一书里说道:“所有的疾病最终都与爱的缺乏或者有条件的爱相关,所有的康复则都与给予爱的能力和接受到无条件的爱相关。”可见,没有什么比爱更令人向往和振奋了,也没有什么比爱更让人心力交瘁了。爱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它具有起死回生和病入膏肓的双重作用。

苛求和猜疑像两个恶魔,不管怎样坚固的爱,一经它的渗入就会被弄得支离破碎,或者倒退,或者放逐,或者走失。其实,爱在燃烧自己的时候,没有必要非得灼伤他人。放弃追问难以启齿的隐秘,放弃改造对方的理想目标,是明智之举。对爱情,要小心轻放,悉心呵护,无须穷追不舍,一切听其自然为上。

对爱的抉择,是生命中至关重要的选择。因此,对爱的抉择,需要慎之又慎,需要胆识与气魄。不同的人追求不同的爱,不同的爱给予不同的生活。

轻易说爱,可能会欠下情债;轻易说不爱,可能会欠下更多的情债。重大的事情绝不能轻易作出决定,轻易的决定所产生的后果无法轻易改变。

当你能爱的时候,尽量去爱,不要放弃爱。只有醉过,才知酒浓;只有爱过,才知情深。选择你所爱的,爱你所选择的。内心对爱的知觉,把握着爱的进程。知觉的开始就是爱的生命的开始,知觉的结束就是爱的生命的结束。只要你耐心地走向爱的深处,一切都会淡化。付出爱和感受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懂得爱和懂得被爱是一种素质的写照。

在爱的竞技场上,经常会有情人的角色出现。情人的诞生既是因为欲望、钱财和色相,也是因为失意、孤独和刺激。情人是海上的漂浮物,随着潮起潮落毫无定数。甜蜜的谎言往往是偷情的外衣,信誓旦旦的誓言又是偷情的蜜糖。除此之外,如果没有金钱来开道,一切都难以维系。情人有情时,无休无止;情人无情时,残酷无比。情人是部分情的互换,是部分爱的互补,归根结底是爱的蜕变。情人的爱,多半是脆弱的爱。情人的关系,像浮萍一样没有根基。谁一旦把偷情的帷幕拉开,序曲像喜剧一样的欢快,末了,多以伤感的悲剧结尾。大千世界,但凡开场轰轰烈烈的爱和情,都难免经历草草收场的结局。正所谓:“淡淡长流水,酽酽不到头。”

爱,的确要有一种缘分。相逢是一种缘分,相爱是更大的一种缘分。爱的缘分到来时,挡都挡不住,拆也拆不散,仿佛鬼使神差。可是,爱的缘分尽时,留也留不住,似乎冤家路窄。如果爱成为了爱的累赘,是爱的经营出了问题,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也不只是一个方面的问题,是多方面问题的总爆发。如果爱的一方执意要把爱轰出圣洁的殿堂,另一方无论如何都要做好盘点的准备,因为在爱的世界里是有条件的,是讲条件的。没有了条件,爱就会无地自容、分崩离析。无法经营到底的爱,以分手而告终,对于双方都是一种解脱。任“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在大千世界里,爱,无成败可论,只有聚散可言。

爱,总是以笑开始,以拥陪伴,以吻成长,最终以泪结束。将爱进行到底绝非易事,它需要更多地改变自己,而不是更多地改变别人。世上纵有千般情,只有爱情最神圣;世上纵有千般情,也只有爱情难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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