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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东汉固原梁氏豪族

宁夏地区经过西汉200多年的开发,农牧业经济达到非常发达的水平,加上域内享有水利之便和渔盐之利,时北部已建设成为誉满全国的“新秦中”富裕新经济开发区;南部同样也被建成国家级养马场和“畜牧饶天下”的重要畜牧业生产基地。到东汉时期,由于长期以来边境安宁,人民享受太平盛世,家给户足,人口增长也很快,地方行政建置随之不断扩大。在北方设有北地郡,郡治设在富平县(今吴忠利通境内),管辖着富平、廉、灵武和参鑾四县;在南部又从原北地郡分置出安定郡,郡治设在高平县(今固原原州),管辖着高平、朝那、乌氏、三水等县。南北大地声教蔚然,地灵人杰、钟灵毓秀,产生过许多名门望族和历史名人。南部安定郡就涌现出经历东汉开国以后10个皇帝、约130余年,名倾全国、威镇朝野的梁氏家族。特别是其中还出了一个左右朝政的跋扈将军梁冀。

固原梁家是从梁统时开始发达起来的。梁统的先祖梁益耳,本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大夫。西汉间,梁统的高祖梁子都为官而迁居安定郡乌氏县(今固原境内)。到两汉之交,梁统当时还只是西北边地的一名地方小吏。在西汉末年的豪强混战和赤眉、绿林等农民起义军的纷争之中,他乘机举兵西土,推行“保境安民”的措施,并主动归顺汉廷,为东汉政权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使得梁家迅速崛起,发展成为豪门望族。此后,梁家一门涌现出两位大将军,七人被封为侯爵,在宫中有六位“贵人”、三位皇后,其中还有一人以皇太后临朝执政,历三朝(永嘉、本初、建和),长达19年之久;另外,又有三人成为驸马,还有七位夫人和女食邑者,其余被封为将、尹、校者多达57人。特别是到了东汉中期。梁统的重孙女梁妠成为皇后和皇太后期间,在她的庇护之下,曾出现过以梁冀为代表的外戚与宦官相互勾结的梁氏外戚专权的东汉最黑暗年代,从而造成了东汉政权的日益衰败。

以下将梁家六位代表人物作简要介绍:

梁统(生卒年月不详),东汉大臣,字仲宁。王莽篡权时,梁统在家乡任地方小官。淮阳王刘玄即位,梁统归顺刘玄,于更始二年(24年)被封为中郎将,任酒泉太守。为时不久,赤眉农民军推翻刘玄的更始政权。这时,梁统与波水将军窦融及河西五郡太守们共同举兵宣布“保境”(实际上是割据),梁自任武威(今甘肃武威)太守。

刘秀的东汉政权建立后,梁统归顺汉庭,被加封为宣德将军。不久,天水地区实力派隗嚣叛汉,梁统又率部跟随光武帝御驾亲征,被封为成义侯,仍回任河西原官。建武十二年(36年),调到京城,改封为高山侯、任太中大夫,参与朝廷最高决策层工作。

梁统“性刚毅而好法律”,他任武威太守时,“为政严猛,威行邻郡”,重用清廉官吏,把地方治理得安定而富裕。当他调到朝廷担任京官以后,仍然多次上书皇帝,阐明重刑法的必要性。但是梁统的主张受到多数大臣的反对,反对派还联合起来把梁统排挤出朝廷,被调到九江郡(今安徽定远西北)任太守,改封陵乡侯。在新任内,梁统仍然坚持实施法治,很见成效,受到老百姓的拥护。梁统病故在九江郡任内。

梁松(?~61年),东汉大臣,字伯孙,梁统长子,娶光武帝大女儿舞阴公主为妻,成为当朝驸马,提升为虎贲郎将。他熟读儒家经典,研究历史,通晓治国方略,深受皇上宠爱。光武帝死后,梁松曾奉遗诏,担当新君汉明帝的辅政大臣,封为太仆。明帝四年(61年),被窦氏集团诬告而被拘审,死于监狱中。妻儿们都被强迫迁赶到交州九真郡(今越南清化省境内)。

梁竦(?~83年),东汉名士,字叔敬,梁松之弟。青少年时就显得很有文才,曾创作著名的《悼骚赋》和《七序》。班固在撰《后汉书》时给予其极高评价:“孔子著《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梁竦作《七序》,而窃位素餐者惭。”梁竦生有三个儿子,都被封侯;三个女儿,其中二女儿、三女儿一起被选进皇宫,肃宗章皇帝深爱梁家姊妹,都被封为“贵人”。三女儿史称“小贵人”,她的儿子就是后来的汉和帝刘肇。梁氏姊妹入宫之际,正当窦皇后专权时期,窦家害怕梁家因为生育皇子将来掌握朝政大权,便设计害死梁竦和两位贵人,将皇子夺到自己的身边,密称己出。永元九年(97年)窦氏死,梁竦的女婿、当朝皇帝才得知真相,为其母舅家彻底平反昭雪,皇帝的生母“小贵人”被追尊为“恭怀皇后”,梁竦也被追封为保愍侯。梁氏一家诸子、亲戚大多封侯,补授高官,因此也为梁姓外戚后来专权打下基础。

梁商(?~141年),东汉大臣,字伯夏,梁统曾孙、梁雍子。汉顺帝国丈。永建元年(126年),“袭父封乘氏侯”。阳嘉元年(132年),女儿被立为皇后,妹妹又同时被封为贵人,自己也被加位特进,拜执金吾。三年(128年),封为大将军,地位日益显赫。

梁商“少通经传,谦恭好士”,在辅佐顺帝期间“自以戚属居大位,每存谦柔,虚以进贤”。顺帝先后封梁商长子梁冀为襄邑侯、少子梁不疑为步兵校尉,他都上书相辞,而主张选贤任能,起用陈龟、李固、周举等有才干的人入朝担当重任,“于是京师翕然,称为贤辅,帝委重焉”。

在对待少数民族的关系方面,梁商主张实行安抚政策,反对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征讨。

梁商虽然身为大将军、执掌朝廷军政,权倾一时,但是仍然做到居官清廉,并严格要求梁氏族人要严以律己,而不能以权干法。在他病危弥留之际,把儿子梁冀叫到病床前交代:我死后要节俭办丧事,及时落葬入土。送葬之日,皇帝命中官亲自扶灵,自己也到宣阳亭上,目送他“上路”,并追谥为忠侯。

梁冀(?~159年),东汉大臣,字伯卓,梁商之子。少年时代就依仗皇亲国戚的身份胡作非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恶少。

永和元年(136年),梁冀在担任河南尹时,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当时担任洛阳令的吕放,是他父亲过去的门客,便把梁冀在河南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梁商。梁冀受到父亲的责骂,知道是吕放告的状,便暗杀了吕放。

永和六年(141年),梁商病故,梁冀继承父职,为大将军,执掌朝政。他又乘机把弟弟梁不疑提升为河南尹,为他掩盖在地方的恶跡。

汉安三年(144年),汉顺帝病故。太子刘炳即位,史称汉冲帝,年仅两岁。梁冀的妹妹梁妠成为皇太后,并临朝执政。但小皇帝即位不到一年就死了,而梁冀与梁太后经过秘密谋划,“定策禁中”,选中渤海孝王八岁的儿子刘缵当了新的小皇帝,史称汉质帝。汉质帝虽然年少,但很聪慧,也比较勇敢,早已知道梁冀是奸臣和当今朝廷是梁氏专权,内心非常痛恨梁氏家族。有一次朝会群臣时,小皇帝突然两眼怒视梁冀并对满朝文武大臣们说:“此跋扈将军也。”于是梁冀就让太监在食物中加入毒药,把汉质帝害死了。梁家兄妹又商定让汉章帝刘炟的曾孙刘志做新皇帝,史称汉桓帝。新皇帝也只有15岁,梁太后仍然临朝执政,因而朝中军政大事依然是梁氏兄妹把持。

对于梁冀的种种倒行逆施,只有太尉李固和大鸿胪杜乔等少数正直大臣敢站出来说话,所以李、杜也就成为梁冀的眼中钉、肉中刺,必先除之而后快,经常想方设法对他们打击报复。先是以“灾异”为借口,将他俩免了职,后又制造罪名抓进牢狱。从此以后,梁冀在朝中一手遮天,再无一人敢于提出反对意见。文武官员若被提拔,都要先到梁府去谢恩。各地进献给朝廷和皇帝的贡品,总是先把好的送给梁冀。每年春节百官朝贺皇帝时,梁冀“威仪不整”,“恃贵不敬”,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梁冀与妻子孙寿生活糜烂,穷奢极侈。梁家在京郊强占农田,大兴土木,修建的私家园林,方圆数十里,赛过皇家园林。他还抢掠平民数千人,强迫他们成为奴婢,对外谎称这些人是“自卖人”。

“多行不义必自毙”。梁冀把持汉室达二十余年,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百僚侧目,莫敢违命,天子恭己而不得有所亲豫”。延熹二年(159年),梁太后、梁皇后相继死去,梁冀失去了靠山。不久桓帝与中常侍单超等五人谋划诛冀办法,果断地收缴了梁冀大将军印绶,夺回了兵权。梁冀自知大势已去,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便与妻子一同自杀了,受牵连被处死及免职者数百人,家产被抄没,变卖“合三十余万元,以充王府,同减天下税租之半”。

梁妠(106~150年),东汉皇后、皇太后。梁商的女儿。梁纳是东汉朝三大临朝执政的著名皇太后之一(邓太后、窦太后)。梁妠自幼心灵手巧,既喜欢读书,又有一手很好的针线功夫。她九岁就已经熟读《论语》,并能吟咏《诗经》,可以讲解这些儒家经典的微言大义。她还经常以《烈女图》中的人物故事为榜样,时时对照自勉。

永建三年(128年),13岁的梁妠与她的姑姑一起被选中,入宫当皇妃,后又被汉顺帝刘保封为“贵人”。梁妠凭着美貌和智慧以及管理才干很快在后宫崭露头角。阳嘉元年(132年),被立为皇后。由于梁氏读书多,有思想有见解,能“深览前世得失”,“不敢有骄专之心”。梁妠不仅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帮助皇帝治理朝政。汉顺帝死后,她相继成为冲帝、质帝和桓帝三朝的皇太后,并持续临期执政长达19年。

梁妠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临朝执政而又有作为的皇太后。她扶持的三个小皇帝,都没有亲政的能力,国家大事全靠她一人操持,“夙夜勤劳,推心杖贤”。她能破格提拔德能兼备的人才,比如起用黄琼、李固、陈蕃、李膺等名士,使得朝政有所改善,贪官污吏受到一定的惩治。另外,她本人虽然在生活上比较节俭,但却又“多溺于宦官”。梁妠于和平元年(150年)春,将朝政归还给汉桓帝刘志,当年病故。葬于宪陵,追为顺烈皇后。

(《新消息报》2005年10月27日、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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