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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临别饯行

柳管家派人将膳食端到外厅,给胡之然韩烟二人放在桌上,对胡之然道:"胡爷,刚才我家老爷吩咐让你们先吃着,他去找姑爷了,说一会儿就回,您先用着。"

胡之然看着整整一桌酒菜,回头对韩烟道:"韩裨将,怎么样,我说枫南不会舍不得一桌酒席吧,看,这不是来了,过来我们先吃吧,他们大概也快到了。"

韩烟无法,只得坐下。柳管家看二人坐下,招呼一声,自退去不提。

胡之然倒起两杯酒,对韩烟道:"来,韩裨将,我们喝一杯,呵呵,又想念当年在军营时大口酒,大碗肉的生活了。"

说罢,自拿起杯酒喝了,然后夹一筷子菜吃了下肚,韩烟也饮了一口,对胡之然道:"胡爷,你还是叫我韩烟吧,别裨将裨将的叫了,我因为老爷,已经不想再跟大明有任何瓜葛。"

胡之然点点头,又倒起一杯酒,嘴里道:"来喝酒,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想当年征战沙场的老友,如今所剩也无几了,又不知我这把老骨头又能活到什么时候。"

聊着这个微微沉重的话题,韩烟总觉得如哽在喉,对胡之然道:"胡爷,您现在可是身体健康,又脱离了朝延,一定可以安享晚年的,不知道我到您这个年纪,又会是怎么一翻生活。"

胡之然呵呵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只一心吃酒吃饭。韩烟觉得气闷,但又拿眼望向窗外,只看得一眼,马上起身三步两步赶到门口,响声惊动正在吃饭的胡之然,抬头一看,却是柳枫南和冷雨轩回来了,喝一口酒,也站了起来。

柳枫南在前,冷雨轩在后,二人进得内厅,韩烟见了冷雨轩,张口欲言,冷雨轩先对胡之然点点头道,又对韩烟道:"韩叔,你来了,不用讲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李兄弟已经死了......"

一句话出口,韩烟就大吃一惊,微微有些疑惑道:"死了,怎么回事?少主,你怎么知道的?"

冷雨轩回头看了眼柳枫南,心中想着明智神僧让柳枫南转告自己的话,沉吟一下。

接着转头对韩烟道:"韩大叔,我知道这消息可能有些意外,朝延既然想动我们,肯定是有一定把握才会这样,而且李正涛如果死了,明天的斩首就必有疑点,不过这消息确实可靠,只是我猜测,李正涛的死,怕与越仝那肆脱不了干系,因为别人一定不会去杀一个即将斩首的人,算来算去只有赵仝有这个嫌疑。"

韩烟问道:"会不会自杀?而且少主,若是李正涛死了,朝延又怎么引出我们?"

冷雨轩苦笑着摇摇头:"虽然我们和李正涛只相逢过一次,但你觉得他会是那种懦弱到自杀的人嘛?至于李正涛死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隐藏这个消息,再找一个死囚冒充,到时候长发一遮脸,我们认得出嘛?"

韩烟摇摇头,想想李正涛当初的倔强样子,不由得为其伤心,嘴里道:"是啊,他怎么会自杀呢。"

韩烟也不由得暗暗自责放过了赵仝,现在听得冷雨轩说的,不由暗暗心惊,若是自己这些人不知道李正涛己死,冒然前去相救,恐怕......。

柳枫南和胡之然对视一眼,插口道:"雨轩,幸好那大师告知了我们这件事,虽然不一定全可信,但看那僧人面貌,却是有道高僧,想不至于欺我几个俗人,现在你们唯一的优点就是朝延不知道你们得到了这个消息,在这之前,你们肯定是安全的,因为皇上肯定猜到你会去救,不然也不会搞这么大场面了"

韩烟道:"侍郎大人说的是,少主,我们赶快回去告诉兄弟们吧,我已经告知他们在城外等消息了,而且我和九研商量的准备劫法场呢。"

冷雨轩沉静的对韩烟道:"韩大叔,即便我知道这个圈套一样会去劫,但现在李兄弟已经走了,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这样,我们想办法将赵仝带出城去,祭奠李兄弟亡魂。"韩烟眼中露出沉痛的神色,点了点头。

胡之然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等他们不说话了,才道:"枫南,雨轩,看看天色,已经大正午了,做事情之前得先吃饱饭吧,饿着肚子什么也做不成吧,也罢,这顿饭就当是给雨轩的饯行饭,我也老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得到你们。"

柳枫南听得这话,总感觉胡之然说的不吉利,但没说什么,看向老友,转身向冷雨轩和韩烟招呼一声,几人落坐。

柳枫南又起身到外面找来柳管家,让他着膳房再做一桌送到内堂给自己夫人、女儿送去,交代完,才起身回桌,一顿饭吃下来,柳枫南又交代了冷雨轩些事情,才让他带韩烟回去,胡之然看冷雨轩走了,也起身离去,只是背影却说不出的萧瑟。

柳夫人看到两个人都不在哭泣了,才揉揉有些发麻的胳膊。

柳寒梦和银儿看到,这才都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同时道:"娘。"

"干娘。"(银儿)

然后二人对视一眼,"卟"的一声都笑了起来,笑毕,才发现三人眼睛都有些红肿,银儿忙道:"夫......干娘,姐......姐,我去弄点水我们洗下脸"

说完,觉得话有些赫然,脸微微红了一下,转身跑出去了,剩下一脸微笑的柳夫人和柳寒梦,看到银儿走了,柳寒梦才上前道:"娘,银儿就留在府里吧,女儿不能尽孝,就让银儿代替梦儿照顾你们二老吧,娘,女儿......"

柳夫人拉住柳寒梦,轻轻摇手,说道:"梦儿,说什么傻话呢,我和你爹是希望银儿跟在你身边照顾你,不过既然我已经认她做了干女儿,银儿又是和你一起长大的,留在我们身边也可以时时想起你,梦儿,你可要记得娘的话,时时劝下雨轩。"

柳寒梦秀眉微皱,拿眼偷偷看一眼柳夫人,轻声说道:"娘,我记得了,对了娘,天雅是不是和允文哥来过?皇上指婚,我知道不是允文哥的主意,我可不可以临走之前见见她(他)们呢?"

柳夫人点点头道:"梦儿,你走之前见见他们娘也不介意,只是,他们必竟是皇室之人,而允文又是皇上将你许配之人,你见他们,我怕有什么意外。"

柳寒梦摇了摇头,用手理了理额前头发。

轻声道:"娘,天雅虽然贵为公主,但一向和女儿交好,又经常帮助女儿,女儿这一走,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

"我想见下天雅就是因为女儿要拜托天雅一件事,而允文哥一直将我当自己的妹妹疼爱,这些年来,也就和他们几个在一起,女儿才不会地么伤心,现在女儿要走了,说什么也要见他们一面,而且他们虽然是皇室之人,却禀性善良,一向真心对待女儿。"柳夫人无奈,只得点头。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门被推开,却是银儿端了盆水,放在几上,走过来道:"小姐"柳寒梦一听,板着脸道:"叫什么?"银儿羞涩的道:"恩,是姐姐,叫习惯了,以后一定改。"

柳寒梦这才高兴起来,一张俏脸如冰河解冻,只是眼角还有泪痕,柳夫人招呼二人过去洗脸,三人刚刚洗毕,柳夫人又着丫环翠儿过来将水拿走,才问道:"梦儿,银儿,饿了不?我去着人做点饭菜端来,你们爹爹可能陪着雨轩他们吃呢,也顾不上我们了。"

说罢,让二人在屋里,就欲出去,刚开门就碰到柳管家带几个人端着饭菜过来,忙让几人端了进来,柳管家出去后,娘仨个坐下后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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