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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琴纳:望、闻、问、切

中医诊病有“望、闻、问、切”之法,我们不妨大胆拿来,作为发明创造之用。

中医的传统疗法有八种:温、清、补、消、汗、吐、下、和,合称治病八法。这八法是由“攻病三法”逐渐演化而来的。

最早提倡“攻病三法”的人是金代医学家张从正,他一生四处行医,主要是为北方的贫苦患者治病。这些穷苦人大多生活不安定,所患多为传染性疾病,非“攻”不能去之。张从正在总结长期医疗经验的基础上,根据《内经》、《难经》、《伤寒论》中关于汗、吐、下三法的记载进行研究,形成了自己的治病学说——攻病三法。

和前人相比,张从正的“攻病三法”范围更广,内容更丰富。如他的“下法”除了泻下通便外,凡是催生、下乳、逐水、行气和破经等都可以包括在内。张从正在他的医学著作《儒门事亲》中谦虚地说,他的治病方法都是偶然得来的。

有个妇女患风痫病达30多年,发作起来,动不动就昏死过去。有一年赶上闹灾荒,她和家人采野菜充饥。一天,她把从水边采来的一种像葱似的草蒸着吃了,不久就觉得肚子很不舒服,浑身冒汗,而且还流出了黏糊糊的涎水。过了几天,她的病忽然好了。张从正非常重视这个病例,通过反复查访他才道那种草叫憨苗。那个妇女之所以病愈,就是因为无意中吃了对症之药。通过这件事,张从正总结、形成了自己的“吐法”。

还有一次,张从正在行医时听到这样一件事:一个砍柴的小男孩因为误吞铁器,身体瘦弱不堪。由于连续阴天下雨,男孩不能上山砍柴,挨了几天饿。正好碰上邻居家死了一头牛,把牛肉和葵菜一起煮着吃,他于是也去大吃了一顿。吃罢肚子一阵疼痛,不一会便屙下了所吞的钢铁。张从正听后很惊奇,他查找医书,发现牛肉、葵菜都是甘滑之物,食后能“宽缓肠胃”,男孩饿了好长时间,突然大饱口福,肚中的铁器就被甘滑之物带了出来。张从正受这件事启发,又总结出自己的“下法”。

“攻病三法”提出后,遭到不少人的反对,有些医家甚至讽刺它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末技。但张从正毫不动摇,坚持用自己的方法为人治病,有许多疑难病症被他的“攻病三法”所攻克。由于张从正医名显赫、医德高尚,他成为我国医学史上著名的“金元四大家”之一。

张从正行医大胆精细,心勤、腿勤、口勤、眼勤,由于他善于观察,长于总结,所以才有他的医学创新。中国诊病有“望、闻、问、切”之法,我们不妨大胆拿来,作为发明创造之用。巧看多记,巧问多思,才能智慧泉涌。英国的琴纳医生发现天花的疗法,就是抓住疑难“望、闻、问、切”的结果。

天花曾困扰人类1000多年,有“死神的帮凶”之恶名。有一天,一位少女前来琴纳的诊所看病,琴纳根据少女的症状诊断她患的是天花。但是少女稍停片刻之后解释说:“我这不是天花,我在奶牛厂挤牛奶时,手指不慎被装牛奶的铁桶碰破了,当时没在意。后来,碰破的手指又接触了奶牛常患的痘疮,第三天,我手上就生出了几颗小痘疮,这不是天花。几十年来,在我们奶牛厂所有挤奶的姑娘中,没有一个患天花的,只是差不多都患过这种小痘疮。”听了少女的话,琴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然而又有点半信半疑。

一个星期后,少女再没来,琴纳带着疑问来到奶牛厂,只见那位少女正和她的同伴谈笑风生,手上痘疮全好了。这次门诊的意外收获终于点燃了他灵感的火花——挤牛奶的姑娘为什么能幸免于天花?是不是因为她们染上了牛痘呢?牛痘与天花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呢?一连串的问号,无休止的思索,琴纳发誓从对牛痘的研究开始。

在此后的近20年的时间中,琴纳一边行医一边经常到奶牛厂,仔细观察奶牛生痘疮,牛痘怎样感染到人的身上,人感染了牛痘后又有哪些症状。在经过细致的观察之后,他做好了详细的记载,接着就开始了在动物身上接种牛痘,然后再种天花的试验。

动物身上的试验终于成功了——凡是接种牛痘的动物就能抵御天花的感染。琴纳并不满足于已经取得的成功,他进而又想到,能不能给人接种牛痘呢?如果人也能接种牛痘,那么,人类就可找到预防天花的“秘方”了。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的亲友时,他的亲友大多数都奉劝他不要去冒这个风险,还是安心行医为好。然而,琴纳是一个为了事业而奋不顾身的人,他决心要去冒这个风险。

1796年5月17日,琴纳选择了自己47岁生日的这一天作为给人类接种牛痘的试验日,被试验的对象是一位活泼聪明的8岁男孩。

实验开始了,实验室里气氛格外紧张,当琴纳把小男孩手臂上的皮肤划开,然后将一位挤奶姑娘痘疮里的淡黄浓浆抹在男孩的伤口上时,在场的人们都深深地为琴纳捏了一把汗。然而,琴纳却从容镇定,他相信自己的试验会得到满意的结果。

随后几天,琴纳对接种的男孩进行周密的观察,一个星期后,事实终于证明:人接种牛痘的试验成功了。但是,接种了牛痘的人是否就肯定不患天花呢?一个更为严峻的考验摆在琴纳的面前。

经过周密的准备之后,给接种了牛痘的男孩再接种天花的试验又开始了。人们为琴纳的大胆而悬着一颗心,琴纳也度日如年,急切地期待着实验的结果。半个月过去了,被接种天花的那个小男孩安然无恙。事实终于向全世界宣告,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试验成功了,被称为“死神的帮凶”的天花从此被人类战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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