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维军抬起眼皮，看着元老院中那还剩下的２个没有说话的人，一边咳嗽一边问道：“是人非，半面凄凉，你们两个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随着石维军的话，熊暴和陌离都微微侧过头去，这到不是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而是为了体现出对石维军的尊敬。
是人非是一个看来有些瘦小的人，脸上带着秘银所制成的图腾面具，所以无法分辨出他的真实年龄和男女，不过前者其实已然确定，因为既然有资格坐在这里的，资历肯定不会太年轻。
至于后者……根本无所谓。
他一直贴在阴暗的角落里，并不坐在椅子上，整个身体就好像变色龙一般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准确的来说，他的拟化比变色龙优秀了１０倍。
毋庸置疑，此人是一个优秀到可以用恐怖形容的刺客，不过除此之外，他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制毒大师。
虽说刺客和制毒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东西，但是人有力穷，真的向他这样将两者都达到巅峰却是少之又少了。
更何况，他的毒药有些不太一样。
看到众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是人非才不情不愿的开口。他的声音像是破了一个洞风箱，那沙哑的音调让人皱眉。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说话的，等事情讲出个一二三四，直接表决就好。”
“那你呢半面凄凉？作为掌控大陆情报的你，应该会说点什么吧？”
被称作半面凄凉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十分漂亮，漂亮到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起码，以石维军的角度，绝对是赏心悦目的。
她坐在石维军的左下方，那对着石维军的半张脸显得风情万种，其中有１５岁的青涩，有２５岁的活力，更有３５岁的风韵。
她的身份有点特殊，虽然是天梯元老院的一员，但是另外一个身份，却是皇天极的女人……之一。
和熊暴与皇天极那种君臣正常关系不同，半面凄凉则要显得复杂的多。
她绝对绝对会真正的为天梯着想，但是如果天梯真的作出什么不该出现在正常轨道上的事情，她也绝对绝对的会将事情告诉皇天极。
半面凄凉一直笑眯眯的没有说话，听到石维军问起来，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将头转过来正面对着那位胡子拖到地上的老人，声音犹如碧玉般清脆而且圆润：“只是略有耳闻，具体之事还是要等您说出来才行。”
看了正面，才知道她为什么被称作半面凄凉。
就好像有一道分割线出现在她的脸上将其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妩媚性感的，另一半，却是凄美冰凉的。
如果光看右边，让人心动，光看左边的话，则是让人心疼。
０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容貌居然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且，这张脸从正面看起来也根本没有一丝的违和，反而是有一种说不清的奇异魅力。
因为半面妩媚，所以……半面凄凉么。
石维军听到半面凄凉的话，苦笑了一声，随后开口：“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不多，不过，陛下是知道的。”
半面凄凉不语，她知道这话是给自己说的。
“陛下知道，我也知道，除此之外，估计还有几个人，也是知道的。……当然，你们一定不知道，也许半面会清楚一点。咳咳……这不是权限问题，而是分界问题。”
石维军看着众人：“所以，既然你们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咳咳……”
他声音显得略微低沉：“那个东西，被制造出来了。”
“什么？！”
陌离吃惊道：“不是说，起码还要一百年才能够完成吗？”
“这话没有错。就算是贤者密地和天梯联手，咳咳……也确实是需要一百年的。所以……那个东西并不是我们制造出来的。”
“什么意思？”
“咳咳……”石维军摇了摇头：“不是人。”
“不是……人？”熊暴先是凝声，随后忽然提高了音调：“难道是……？！”
其他人脸上表情也皆是如此，显然，大家都猜测到了最终答案。
“没错，你们应该猜到了。”石维军点了点头：
“能够比天梯更早完成，就只有他们了……那群绿皮的家伙——地精。”
“重工业文明的传承者，地精么。”在坐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从几百年前就开始秘密进行的研究计划，居然被对方抢先完成。
“不可能。”
熊暴率先摇头，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儒雅，他摇了摇头：“就算是他们，能够领先我们１０年已经十分了不起了，加上我们比他们早了３０年开始进行的，怎么也不会被他们这么超了，尤其，这个是这个时间段……这可是１００年，不是１天啊。”
“没错，这显然是异常，而且极端的异常，所以我才找你们来。”石维军捂着嘴巴又是几声重咳，就好像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一样。
“牙乐……死了。”
！！！
就连是人非都一脸的震惊，从墙角走了出来，目光盯着石维军，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他一定不会拿这种话题开玩笑。
牙乐，天梯元老院的另外一人，战圣巅峰。已经活了超过４００年的老怪物，在座的人中，实力绝对排在前三，而且，还是是人非多年的生死之交，几百年来，他们互相救援的次数，起码超过５０００次，这个世界上，如今他最在乎的兄弟，就这么死了？！
之前还在猜测他为什么没来的元老院众人听闻如此，也是瞳孔一缩。
能够让他们这样阅历，这样年龄，这样经验的人真正吃惊失态的事情不多了，不过，这显然算一件。
“他怎么会死？！”
是人非表情就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只有真正的猎人才知道，这样的野兽，最危险。
“冷静一点是人非。”石维军的声音依旧病怏怏的，“就连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已，不过经过最后的确认，他确实死了。”
“怎么回事？”石维军的话让是人非看起来冷静了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而已，看着那桌子上蔓延的裂痕就知道他只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怒气而已。
——不用能量的情况下肉体抓破万年玄铁制成的桌面，哪怕是是人非，也必然是出了全力。
“我说，咳咳……冷静一点。”石维军看着那裂缝的桌子皱了皱眉，一挥手，桌子重新复原：“如果你不能够保证一颗冷静的心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接受我接下来的信息，那样很不好，因为你知道的，我很不爱说第二次。”
“……”
是人非沉默片刻，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用右手将左手的大拇指咔嚓一声掰断，随后是食指，中指，无名指，一直到小拇指被捏断，他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期间他脸色不停变化，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回到了那副死人脸。
“十分抱歉。”他那让人皱眉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不过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方法终究还是太暴烈了点。”石维军摇了摇头：“要不要先回去治手？这种伤拖太久会影响神经和以后的手指灵活，哪怕是你，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也不能做到完全恢复。”
“没有关系，我心中有数。”是人非说。
“事情的起因还是离不开之前的事情，因为，那个东西被制造出来了。咳咳……”石维军道：“所以，必须要有人去探查，而牙乐作为天梯身手最好的人之一，派他去在正常不过，更何况，他还是主动要求。所以我就批了。”
“可是最终结果就好像飓风袭来，让人措手不及，他，丧生了。咳咳……”石维军补充道：“不光是牙乐，陛下派出的１位圣级巅峰带队，５个圣级作为队员的探查组，也是一样的结果……全军覆没。”
“怎么可能？”是人非茫然的摇了摇头：“那些绿皮杂种们工业制造的枪械根本无法穿透牙乐的肉体，哪怕那些火焰兵，能够喷射出比一般火焰凝聚而且炙热１０倍的赤炎也只能伤到他，不可能做到杀死他，更何况，他也不会去硬扛火焰的。”
因为愤恨，是人非的称呼显得十分粗鲁。
“诶……”石维军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消息对你的打击确实十分大，以至于让你连最基本的判断都失去了……我之前不是说过，那个东西，被制造出来了吗。”
“！！”是人非说：“牙乐是死于……”
“恩。”石维军点头。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现在所说的这件事，和之前问的天梯进入者人流过多有什么关系。”石维军的手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那是因为，牙乐临死前，给我传递过来的那个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