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步步常由逆境行，极知造物欲其成。

磨砻久已尽芒角，烹煮岂容重发生。

死到面前犹觉小，事於身外孰非轻。

出门不必名山去，但见风烟已眼明。

——陆游《逆境》

沉默了一会，我说：“三哥，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他说：“有半个月了。”我想了想说：“三哥，他们为何要把我们关起来，想做什么。”他说：“起初，他们是想把我剁成肉酱，做成人肉包子。”我说：“人肉包子，他们是江湖大盗。”他说：“不知道，后来，他们把我编排到一个地方做苦力，那里，有许多我这样的人。”我说：“那你怎么又会在这里。”他苦笑说：“这家黑店的老板，有个女儿，想嫁给我，我不肯娶她。”我说：“那可是好事！”他说：“你见过她就不会这么想了。”我好奇地说：“她长什么样，三哥，告诉我吧。”他说：“她呀，太过丰满，头发稀少......你若是有幸见到她，自然明白。”

我也不再难为他，想着他告诉我的事，问道：“三哥，紫陌姑娘姓什么。”他想了想说：“是呀，她从没有说过她姓什么。”我说：“你没有问过她吗？”他说：“没有。”

若是顾少辰去过无心楼，我又正巧被关在那里，难道......我要不要告诉他呢？我说：“三哥，你被关在无心楼中，可是真的？”他说：“千真万确。”我说：“三哥，我......”他说：“雪儿，你想说什么。”我鼓起勇气说：“三哥，紫陌姑娘想让你见的人，可能是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雪儿，你去过无心楼。”我说：“我去过，而且，还住过一段日子。”他着急地说：“你也被关起来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我说：“他对我很好。”他说：“你，见过她了。”我说：“没有，我没有见过紫陌姑娘，三哥，你知道安如风吗？”他想了想说：“我没听说过。”我犹豫了一下说：“他是无心楼的幕后老板。也许紫陌姑娘跟他有关。”

他说：“雪儿，你是如何得知的，你见过他了。”我有些举棋不定，顾少辰紧张地说：“雪儿，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我说：“他对我很好，我住在三楼的雅间，每天都过得很休闲，吃着我爱吃的菜。每隔几天，他就会来看我，他还带我去骑马，送我小白......”我越说，眼泪就流得越多。顾少辰说：“小白是什么。”我说：“小白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只是，它死了。”他说：“雪儿，他只是这样吗？”我边哭边说：“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就给我吃了化功散，废了我的武功，还......还......”

顾少辰说：“他还怎么样。”我本想说，他还给我吃了十香软筋散，想要软禁我，想了想，不想再提这件事。我说：“他是西凌国的将军，是西凌国的主帅。”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你还记得柳含烟吗？”他说：“花满楼的花魁，跟她有关？”我说：“她是安如风的人，这些，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说，安如风是助安定王爷夺，夺取皇位的人。”他说：“你相信她？”我说：“是她暗中助我逃出无心楼的，为此，她自杀了。三哥，紫陌姑娘与无心楼有关，你说，她会不会也是安定王爷的人。”顾少辰说：“很有可能。”我说：“三哥，这会不会与顾老爷有关，我听人说，他......”顾少辰说：“也许吧。”

我说：“三哥，我想，紫陌姑娘是喜欢你的，不然，她也不会让你离开。”他说：“雪儿，国家大事永远要放在第一位。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紫陌，她还是太幼稚。”我说：“三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他说：“雪儿，我想，你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我说：“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在找一个人，在没有找到他之前，我还不想死。”他说：“那你找到了吗？”我说：“不知道，也许，已经知道到了。”

这时，牢房里来人了，老板和一位女子走进来。“她呀，太过丰满，头发稀少......你若是有幸见到她，自然明白。”我见到这位姑娘，就想起了顾少辰的这句话，若是没有猜错，她就是老板的那个女儿。

她恶狠狠地看着我说：“原本，爹爹说，店里来了一个更俊的公子，我还为此高兴呢，原来，是个姑娘。”她把包袱扔给我，除了银子不见了，两件衣裙都在。我说：“姑娘又怎么样。”她说：“我们对公子与姑娘的待遇，可是差远了。”顾少辰说：“你们想怎么样。”老板说：“女儿，你想怎么样。”她说：“爹爹，我想这位姑娘细皮嫩肉的，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我急的说：“你敢......”顾少辰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最好放了她。”老板说：“天皇老子都不怕，我还管她是谁。你先好好在里面待着，想清楚了，就告诉我。”老板说：“女儿，我们走。”他们开门，押着我走了。顾少辰在后面叫：“雪儿！”

他们把我绑在柱子上，我还能听到旁边油锅炸开的声音，我害怕地说：“你们想干什么。”那个姑娘说：“你说，我长得美不美？”我该怎么说呢，若是算得上美，的确有些为难，但若是不顺她的意，可能我......我违心的说：“美，很美，美若天仙。”她说：“那他为什么不愿娶我。”他是说顾少辰吗？我尽量温和地说：“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呢？”她气愤地说：“你撒谎，他认识你，他叫你雪儿。”她娇羞地说：“可他从来没有叫过我。”我说：“他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说：“我叫康雪，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