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使命在于自强不息地追求完美。
——列夫·托尔斯泰(俄国文学家)
经历了20世纪50年代后的动荡,在“围城热”重新升温的今天,当夫人杨绛问钱钟书还想不想再写小说时,钱先生却道出一番耐人寻味具有哲理的话:“兴致也许还有。”
一天,一个友人在上海邂逅钱先生夫妇,禁不住夸赞说:“你们在厦大的朋友,全都盛赞杨绛女士的剧本,演出也极为成功。”钱先生听完却故意装作不满道:“你们只会恭维她的剧本,却不知道我钱钟书《围城》的好处!”
而后,钱先生又谈道:“要想写作而没有可能,那只会有遗恨;有条件写作而写出来的不称其为东西,那就只有后悔了。遗恨里边还有哄骗自己的余地,而后悔则是你学的西班牙语里所谓‘面对真理的时刻’,使不得一点儿自我哄骗、开脱或者宽容,味道不好受,我宁可去遗恨也不愿意去后悔。”
在恨与悔的对比中,钱先生坦率地选择了前者,我们便听到了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的灵魂自白,甚至将这段心音作为警句牢记。虽然《围城》出自先生之手,他却始终冷静地站在世俗的“围城”之外,自然能处变不惊,妙语生花了。
有人问他:“海外对您的《围城》评价极高,听说您本人却不认为它是您的代表作,是吗?”钱先生答道:“那只是我过去写的东西,要说代表,只能代表过去那个时候的水平,那个时候的看法,现在我并不满意。”说到《围城》热,他表示:“出版社一定要出版,只好让它出版。假如——天下最快活的是假如,最伤心的也是假如,假如当时我的另一部长篇小说《百合心》能写出来,应该比《围城》好些。”
点石成金
钱钟书之所以选择遗恨而非后悔,是因为他头脑中固有的追求卓越的意识——宁可因为没有写出的著作而遗憾,也不愿因为写出的著作而羞愧。对于个人来说,要想做到优秀并不难,问题是在你的头脑中,有没有精益求精的精神,有没有“做得更好”的愿望?这是一个人能否不断超越自我的重要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