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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江楼曲

诗写江楼女子的怀远之情。

楼前流水江陵道,鲤鱼风起芙蓉老。

晓钗催鬓语南风,抽帆归来一日功。

鼍吟浦口飞梅雨,竿头酒旗换青苎。

萧骚浪白云差池,黄粉油衫寄郎主。

新槽酒声苦无力,南湖一顷菱花白。

眼前便有千里愁,小玉开屏见山色。

楼前流水江陵道,鲤鱼风起芙蓉老——这两句是说:楼前的流水直通江陵,在春夏交替的时节,风儿吹老了水中摇曳的荷叶。江陵:唐郡,治所在今湖北江陵。鲤鱼风:指春夏交替时节的风。清·吴景旭《历代诗话》卷七十二:“《石溪漫志》云:‘鲤鱼风,春夏之交。’”芙蓉:荷花。此指荷叶。春夏之交,荷花未开,故指荷叶。

晓钗催鬓语南风,抽帆归来一日功——这两句是说:早晨起来精心地梳妆打扮,和迎面扑来的南风说话。远行的人儿,你为什么还不回来?要知道,扬起风帆回到家中,只需要一天的功夫。晓钗催鬓:指晓起梳妆,犹言晓色催促她理鬓梳妆。催:一作摧。抽帆:引帆。功:犹事。

鼍吟浦口飞梅雨,竿头酒旗换青苎——这两句是说:扬子鳄在小河入江的地方不停地鸣叫,天空中飞洒着梅雨,酒店的旗竿换上了用青麻制成的酒旗。鼍(tuó)吟:鼍鸣叫。古人听鼍叫以占雨。鼍:扬子鳄,俗称猪婆龙。宋·陆佃《埤雅》:“,将风则涌;鼍,欲语则鸣。”浦口:小河入江处。梅雨:指初夏持续在江淮流域的阴雨天气,因此时正是梅子黄熟的季节,故称。唐·徐坚等《初学记》:“梅熟而雨曰梅雨,江东呼为黄梅雨。”青苎:用青麻制成的酒旗。麻制的布匹坚固耐沤。

萧骚浪白云差池,黄粉油衫寄郎主——这两句是说:江中的水波不停地扰动,天上的白云也参差不齐。面对此情此景,我真想把黄色的油衣寄给我日夜思念的夫君。萧骚:水波扰动的样子。差池:参差不齐的样子。黄粉油衫:黄色的油衣,即雨衣。郎主:此指丈夫。宋·胡三省《通鉴注》:“门生家奴呼其主为郎,今俗犹谓之郎主。”

新槽酒声苦无力,南湖一顷菱花白——这两句是说:新酒酿成,在槽床里滴注有声。酒香真是宜人啊,喝上一口并不能浇愁,反而觉得酒苦无力。明净的百亩南湖如同刻有菱花的镜子,照出我因相思而生出的白发。槽:指制酒的槽床。一顷:百亩。菱花:指镜子。宋·罗愿《尔雅翼》:“昔人取菱花六斛之象以为镜。”

眼前便有千里愁,小玉开屏见山色——这两句是说:侍女小玉推开屏风,远处重叠的山峦跃入眼帘。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如何能化解我那缭绕千里的愁绪呢。千里愁:一作千里思。小玉:指侍女。唐·元稹《暮秋》:“小玉上床铺夜衾。”唐·路德延《小儿诗》:“酒殢丹砂暖,茶催小玉煎。”

诗从“楼前流水”入笔,写江南女子的怀远之情。“晓钗催鬓”二句细腻入微,梳洗打扮后,独倚江楼,寄语南风,然望断江水,远人不归。由此掀起巨大的波澜。中四句借景抒情,由眼前恼人的梅雨写起,想到为远人寄上雨衣之事,通过关心远人,以突出离别后的相思之苦。后四句承上意而来,酒槽中流淌的新酒声,点点滴滴打在江楼女子的心上。本想借酒解愁,然而带来的只有“苦无力”的结果。此时此刻,侍女小玉似乎想化解女主人郁积的愁苦,不料,那重重叠叠的群山更牵动江楼女子挂念千里之外的情思。诗深入江楼女子的情怀,曲尽其妙,颇有情致。

塞下曲

这首诗写戍边将士的困苦。塞下曲:汉代古曲。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晋书·乐志》曰:‘《出塞》、《入塞》曲李延年造。’唐有《塞上》、《塞下》曲,盖出于此。”

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

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

露下旗癛癛,寒金鸣夜刻。

蕃甲癝蛇鳞,马嘶青冢白。

秋静见旄头,沙远席羁愁。

帐北天应尽,河声出塞流。

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这两句是说:吹奏胡角时引来了凄厉的北风,蓟门白茫茫的旷野上扬起了漫天的风沙。胡角:北方胡人的吹乐器。蓟门:古地名,蓟丘。今北京城西德胜门外西北的土城关一带。《通志地理略》:“蓟门在幽州北。”白于水:言旷野上的风沙之色。

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这两句是说:登高远望,天含着奔向青海的道路。城头上明月照耀千里之外。青海道:唐时为吐谷浑所据。唐·李延寿《北史·吐谷浑传》:“(吐谷浑)居伏俟城,在青海西十五里。”

露下旗濛濛,寒金鸣夜刻——这两句是说:寒露濛濛,旗帜迷茫难辨。报时的铜器声透着寒气从远处传来。金:指军中警夜时击打的铜器,如刁斗之类。夜刻:记录夜更深浅的刻数。

蕃甲蛇鳞,马嘶青冢白——这两句是说:番兵的铠甲锁衔细密,状如蛇鳞。战马吃尽了青冢上的野草,青冢一片光秃。蕃甲:番兵的铠甲。蕃:同番。青冢:汉代王昭君的坟墓。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以南。

秋静见旄头,沙远席羁愁——这两句是说:塞外的秋夜十分安静,抬头看到旄头星在空中闪耀。将士们睡卧在沙中,预感到胡人正准备入侵,为此生出将受蹂躏的愁恨。旄头:星名。汉·司马迁《史记·天官书》:“昴曰髦头,胡星也,为白衣会。”唐·张守节正义:“昴七星为髦头,胡星,亦为狱事。明,天下狱讼平;暗为刑罚滥。六星明与大星等,大水且至,其兵大起;摇动若跳跃者,胡兵大起;一星不见,皆兵之忧也。”席羁:当为“席箕”之讹。席箕,草名。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席箕一名塞芦,生北方胡地。”唐·王建《咏席箕帘》:“单于不向南牧马,席箕遍满天山下。”

帐北天应尽,河声出塞流——这两句是说:从军帐中北望,杳然不见天边。黄河之水流向塞外,发出奔流不息的响声。帐:军中的帐幕。出塞流:黄河源出青海,曲折东流入甘肃境内,复流向东北出长城之外,经内蒙古自治区然后才又南入长城,故称。

诗从“胡角”入笔,极写边塞萧瑟凄凉的景象。从结构上看,诗并写两面,一写戍边将士的孤独无依和异常艰苦的环境,在诗人的笔下,与将士们相伴的只有北风、城月、寒露等令人心悸的阴冷物象;一写敌寇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入侵的势态。“蕃甲蛇鳞,马嘶青冢白”刻意渲染敌寇的嚣张气焰。末两句写景,以缓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两句虽不正面写将士们应对敌寇来势凶猛的场景,但借景抒情,以景语这一曲笔描绘了将士们岿然不动、众志成城的形象。言尽意犹未尽,令人玩味。

野歌

诗表达了诗人“屈穷心不穷”的高远志向。

鸦翎羽箭山桑弓,仰天射落衔芦鸿。

麻衣黑肥冲北风,带酒日晚歌田中。

男儿屈穷心不穷,枯荣不等嗔天公。

寒风又变为春柳,条条看即烟癛癛。

鸦翎羽箭山桑弓,仰天射落衔芦鸿——这两句是说:用乌鸦的羽毛做成箭羽,用山桑的木头做成良弓。拿起它,仰首可以射落天空中衔着芦苇北飞的大雁。鸦翎羽箭:用乌鸦羽毛作箭羽的箭。山桑:(yǎn)桑,木质坚韧,可制弓。衔芦鸿:口衔芦苇的大雁。晋·崔豹《古今注》:“雁自河北渡江南,瘦瘠能高飞,不畏缯缴,江南沃饶,每至还河北,体肥不能高飞,恐为虞人(猎人)所获,常衔芦数寸以防缯缴。”

麻衣黑肥冲北风,带酒日晚歌田中——这两句是说:我这个寒微的举子,身着又脏又大的麻衣冲着北风狂舞,带着酒在黄昏的田野中饮酒高歌。麻衣:旧时举子所穿的麻料衣服。清·王琦注:“唐时举子皆着麻衣,盖苧葛之类。”黑肥:形容麻衣肮脏肥大。

男儿屈穷心不穷,枯荣不等嗔天公——这两句是说:男儿虽然穷困,但高远的胸怀却没有贫困的时候。人的枯荣和发达虽然有不一样的地方,但不会因此而怨恨苍天的不公。屈穷:指有才志而不能施展。屈,不伸。穷,困。枯荣:贵贱,指人生的得意和失意。嗔:生气,发怒。天公:老天。

寒风又变为春柳,条条看即烟濛濛——这两句是说:寒风过后,春柳又绿。条条枯枝绿叶初生,远望如同笼罩了一层濛濛的烟雾。看即:随即,转眼。

首两句以弓箭射雁起兴,暗喻寒士卓越不群的才能。第三、四句写寒士狂放不羁。“冲”字言寒士为北风所困,身处逆境;“歌”字言寒士达观的精神。第五、六句直抒胸臆,传达了诗人敢于抗争的精神风貌。末两句宕开一笔写景,当寒风过去的时候,当枯枝抽绿的时候,这一切均预示着,寒风过后是生机勃勃的春天。诗以高昂的乐观主义怀抱,抒写了诗人积极入世进取的情怀。

京城

这是一首写京城失意不畅的诗。

驱马出门意,牢落长安心。

两事向谁道,自作秋风吟。

驱马出门意,牢落长安心——这两句是说:驱马出门的时候,我意气奋发。没想到,来到长安后只有孤寂,处处碰壁。牢落:孤寂,无聊。晋·陆机《文赋》:“心牢落而无偶,意徘徊而不能。”

两事向谁道,自作秋风吟——这两句是说:这种心情向谁诉说呢?如今,只能面对秋风作诗以自慰情怀。两事:即“出门意”和“牢落心”。

诗言简意赅,将理想幻灭后失意、悲愤、牢骚、无奈凝聚在短短的二十字中。前两句一写出门时的意气风发,一写失意后的困顿。由此引出“两事向谁道”的心事。“向谁道”以反诘写其愤懑。那么,应如何化解心中的不快呢?诗人试图通过“自作秋风吟”抚慰受伤的心灵。也就是说,既然无处诉说理想的幻灭和无故遭受打击的不平事,干脆作诗自解以求宽慰。读之,不难看到诗人内心萌动的悲愤之情。

经沙苑

诗人经过废弃已久的沙苑时写下此诗。沙苑:地名,今陕西大荔县南,临渭水,宜于牧畜。《元和郡县志》:“沙苑,一名沙阜,在同州冯翊县南十二里,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今以其处宜六畜,置沙苑监。”

野水泛长澜,宫牙开小茜。

无人柳自春,草渚鸳鸯暖。

晴嘶卧沙马,老去悲啼展。

今春还不归,塞嘤折翅雁。

野水泛长澜,宫牙开小茜——这两句是说:泛滥的野水泛起长长的波澜,宫中的牙门上长满了茂密的野草。宫牙:宫中的牙门。清·姚文燮注:“沙苑南有兴德宫,为高祖(李渊)趋长安所次,言此宫之牙门竞长新丛也。”茜:草茂盛的样子。

无人柳自春,草渚鸳鸯暖——这两句是说:沙苑中的牧人早已逃走,只有摇曳的绿柳迎来寂寞的春光,只有鸳鸯在水草丰茂的沙洲上悠闲自得。

晴嘶卧沙马,老去悲啼展——这两句是说:瘦弱的老马独卧沙中,对天嘶鸣,流露出无力驰骋疆场的悲哀。

今春还不归,塞嘤折翅雁——这两句是说:春天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折断翅膀的大雁为无法北飞而哽咽悲啼。塞嘤:哽咽,指悲啼的雁声。雁为候鸟,秋末南飞,春暖北还,因折翅不能飞还,所以悲啼。

沙苑是唐代饲养战马的地方,曾为维护中央集权、打击入侵之敌立下了汗马功劳。然物是人非,随着唐王朝出现宦官专政、藩镇割据的局面,沙苑也随之废弃。在这样的政治文化背景下,诗人经沙苑见其颓败,难免要激发无限的感慨之辞。诗从沙苑颓败的景象入笔,野水泛泛、宫牙长满茂密的小草、无人游赏春柳等画面无不给人以触目惊心之感。至此,诗人犹嫌不足,又以沙马悲啼、断翅大雁悲鸣续写其哀景,在一定的程度上表达了心有馀而力不足的喟叹。可以说,在这些意象的背后,隐藏着诗人对时局的深切关心。读之,有回肠荡气之感。

南园

这是诗人夏日在南园中触景生情之作。宋·鲍钦正云:“此篇第一卷所脱。”

方领蕙带折角巾,杜若已老兰苕春。

南山削秀蓝玉合,小雨归去飞凉云。

熟杏暖香梨叶老,草稍竹栅锁池痕。

郑公乡老开酒樽,坐泛楚奏吟招魂。

方领蕙带折角巾,杜若已老兰苕春——这两句是说:我穿着有小方领的上衣、系着散发蕙香的衣带、头上戴着折角的林宗巾,兴致勃勃地游览南园。南园中的香草杜若已渐渐地衰老,迟开的兰花依旧洋溢着春的气息。方领:方形衣领。指儒者之服。南朝梁·范晔《后汉书·儒林传》:“建武(汉光武帝刘秀年号,25—56)五年,乃修起太学……服方领习矩步者,委它乎其中。”蕙带:饰有香蕙的衣带。楚·屈原《九歌·少司命》:“荷衣兮蕙带,儵而来兮忽而逝。”折角巾:林宗巾。南朝梁·范晔《后汉书·郭太传》:“(东汉名士郭太,字林宗)周游郡国,尝于陈梁间。行遇雨,巾一角垫。行人乃故折巾一角,以为林宗巾。”杜若:香草。兰苕:兰花。

南山削秀蓝玉合,小雨归去飞凉云——这两句是说:南山秀丽如削的山峰像晶莹剔透的青玉合在一起,小雨过后,天空中飞起了片片凉云。

熟杏暖香梨叶老,草稍竹栅锁池痕——这两句是说:杏子熟了,传来阵阵暖香。此时此刻,梨叶老翠,四周环绕的草蒲和竹栏锁住了布满倒影的池塘。草稍:一作草蒲,一作草满。竹栅:一作竹色。池痕:一作池根,一作池漘。

郑公乡老开酒樽,坐泛楚奏吟招魂——这两句是说:郑公乡的父老乡亲们打开了飘香的酒坛,姑且干上一杯吧,听一听楚国的民歌和吟诵的《招魂》。郑公:郑公乡,本指东汉大学问家郑玄的家乡。此为赞誉家乡古风淳厚之辞。《后汉书·郑玄传》:“国相孔融深敬于玄(郑玄),屣履造门,告高密县为玄特立一乡。曰:‘公者仁德之正号,不必三事大夫也。今郑君乡宜曰:郑公乡。’”酒樽:一作酒盅。坐:姑且,暂且。泛(fěnɡ):泛卮,把酒杯翻过来,意为干杯。楚奏:楚国的民歌。招魂:《楚辞》有《招魂》篇,一说为宋玉所作,一说为屈原所作。

诗写闲居之景。诗人以闲适平静的心情游览南园,南山秀丽如玉、雨后凉云片片、熟杏飘香送暖、梨叶老翠、小草竹栏围住池塘,又有父老乡亲打开美酒,这一切是那样地甜美诱人,置身其中,真是令人神往。然而,如果联系首句中诗人一副儒生的打扮以及末句中吟诵《招魂》的意象,则不难发现诗人在面向山林之时,活跃着一颗心存魏阙的用世之心。儒生一向以入世进取为己任,屈原更是有忧国忧民之情,在此背景下,此诗旨在曲折地表达诗人不甘寂寞的情怀。

高平县东私路

诗传达了诗人追求闲适的心境。高平县:县名,今山西高平。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河东道泽州有高平县,南至州八十里。”私路:私人所造的路,与官道相对。

侵侵槲叶香,木花滞寒雨。

今夕山上秋,永谢无人处。

石溪远荒涩,棠实悬辛苦。

古者定幽寻,呼君作私路。

侵侵槲叶香,木花滞寒雨——这两句是说:蜿蜒的小路上,茂密的槲树叶散发出阵阵清香,树上的花朵滞留着透着寒意的雨水。侵侵:树叶稠密的样子。槲(hú):树木名。《本草》:“槲,树叶俱似栗,长大粗厚,冬月凋落,三、四月开花,亦如栗,八、九月结实,似橡子而较短小,其蒂亦有斗,其实僵涩,味恶。”

今夕山上秋,永谢无人处——这两句是说:今夜,大山迎来了秋天,树在没人走动的地方悄然地落下了果实。今夕:今晚,当晚。

石溪远荒涩,棠实悬辛苦——这两句是说:石路与溪谷向远处延伸,道路上长满了茂密的荒草,路旁的棠梨树上悬挂着苦涩的果实。荒涩:荒远偏僻,杂草丛生,行路不畅。棠:棠梨,杜梨。《本草》:“棠梨树似梨而小……二月开白花,结实如小楝子大,霜后可食。”因棠梨果实苦涩,这里借指槲实,故曰“悬辛苦”。

古者定幽寻,呼君作私路——这两句是说:想必这里是古人探幽的地方,因此才把这里叫作私路。君:犹汝,指石路。

一条蜿蜒的山中小路本无奇特之处,但经过摄物取相遂生出别样的意味。诗营造了幽冷的意境。寒雨、秋夜、荒涩的山路和石涧等,经过诗人的选择遂传达出清幽的意象。也就是说,点染古人探幽的雅趣,是与诗人厌倦世俗的情绪联系在一起的。

听颖师弹琴歌

诗赞美了琴师的高超琴艺。颖师:唐代著名的琴师。韩愈亦有《听颖师弹琴》诗。

别浦云归桂花渚,蜀国弦中双凤语。

芙蓉叶落秋鸾离,越王夜起游天姥。

暗佩清臣敲水玉,渡海蛾眉牵白鹿。

谁看挟剑赴长桥,谁看浸发题春竹。

竺僧前立当吾门,梵宫真相眉尊。

古琴大轸长八尺,峄阳老树非桐孙。

凉馆闻弦惊病客,药囊暂别龙须席。

请歌直请卿相歌,奉礼官卑复何益。

别浦云归桂花渚,蜀国弦中双凤语——这两句是说:银河上飘过片片云彩,云彩回到了明月栖息的桂花洲上。颖师取出蜀地的古琴,挥手弹琴,曲中传出了凤凰合鸣的声音。别浦:指银河。为牛女二星隔绝之地。桂花:指月。月中有桂树,故称。蜀国弦:指名贵的古琴。唐时蜀地出产的琴材最为名贵。双凤:指两手挥弹,声如凤凰之雌雄和鸣。

芙蓉叶落秋鸾离,越王夜起游天姥——这两句是说:那美妙的琴声,让荷花悲伤地落下叶子,宛如秋天的鸾凤悲离;那美妙的琴声,催越王半夜起身,乘兴去游天姥山。天姥:山名。在浙江新昌东,东接天台山。《太平寰宇记·江南东道·越州》:“天姥山在县南八十里。……传云登者闻天姥歌谣之响。”

暗佩清臣敲水玉,渡海蛾眉牵白鹿——这两句是说:琴声清远,宛如廉洁的大臣取出玉佩敲击水晶发出清明的声音;又像描有蛾眉的仙女跨上白鹿悠然地渡海。暗佩:因佩玉在衣衫间,不易外露,故云。清臣:德行廉洁的臣子。水玉:水晶。渡海蛾眉:指渡海的仙女,其事未详。

谁看挟剑赴长桥,谁看浸发题春竹——这两句是说:富于变化的笛声,时而像周处挟剑斩蛟;时而纵横酣畅如张旭浸发疾书。谁看:倒装,犹言看谁。长桥:言周处赴长桥斩蛟事。见《春坊正字剑子歌》注。浸发题春竹:言张旭以发沾墨书法事。《宣和书谱》:“张旭喜酒,叫呼狂走方落笔。一日酣醉,以发濡墨作大字,既醒视之,自以为神,不可复得。”

竺僧前立当吾门,梵宫真相眉稜尊——这两句是说:颖师曾来家门造访我,他的相貌像寺庙中的菩萨、罗汉那样可尊可亲。竺僧:僧人,佛教出于天竺(古印度),故称。此指颖师。梵宫真相:以庙中菩萨、罗汉像来比颖师。真相,佛家语,犹言真容。

古琴大轸长八尺,峄阳老树非桐孙——这两句是说:他那长达八尺的古琴,是用峄山南坡的老桐树制成的,而不是用桐树的孙子。轸:弦乐器上系弦线的小柱。可转动以调节弦的松紧。八尺:指大琴。古制,中琴为三尺六寸六分,大琴为八尺一寸。汉·司马迁《史记·乐书》:“其(琴)长八尺一寸,正度也。”峄阳:山名。又称峄山,在今江苏邳县西南,山上多梧桐树,宜于制琴。东汉·应劭《风俗通》:“梧桐生于峄阳山岩石之上,采东南孙枝为琴,声甚雅。”

凉馆闻弦惊病客,药囊暂别龙须席——这两句是说:我体弱多病,在冰凉的客舍中听到如此高妙的琴声,起身不再吃药,暂时告别了久卧的龙须席。病客:李贺自谓。龙须:草名。可用来编席。

请歌直请卿相歌,奉礼官卑复何益——这两句是说:请人听歌,应该请那些有卿相之位的高官来听,他们可以提高你的身价。像我奉礼郎这样的小官,听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唐诗题材广泛,无所不包,吟咏艺术是唐诗艺术宝库中的重要内容。如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韩愈《听颖师弹琴》、李贺《李凭箜篌引》等都是其中的佳作。《听颖师弹琴歌》一诗在引导我们欣赏艺术的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诗人抒发坎坷不遇、官卑愁病的忧愤。这首诗最大的艺术特点是,以具象写难以言传的音乐,将诉诸听觉的音乐之美借助于言语表现出来,生动可感,具有很高的艺术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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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魔,却处处得道,八方来助。他的运气真的就这么好吗?一个人,却时时受阻,四面楚歌。他的人生难道就这么凄凉么?一颗心。却次次碎裂,一世沉沦。他的感情是否就这么脆弱呵?无数的宇宙,空间不断交战吞并,百家争鸣,万族林立,一个强者的崛起,不仅需要无尽的杀戮,还需要历遍轮回苦,尝尽苍生难,苏磊一个尝尽苦难,受尽折磨的少年,能否挣脱命运的枷锁,打破轮回的桎梏,冲破冲冲阻碍,站在众生之巅,创出属于自己的苍生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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