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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丛林上空的最后一役——“后卫Ⅱ”战役

1968年,美越和谈,空战也处于打打停停的状态。

1972年12月中旬,预期的停战谈判破裂后,美军从18日至29日,发动了越南战争中最大规模的“后卫Ⅱ”空袭战役。

在此次战役中,美军动用200多架B52战略轰炸机、70架F111A歼击轰炸机、1,200架战术航空兵飞机(以F4为主)150架SR71、RA5C、EB6B等各型侦察机、电子干扰机,连续、集中、大规模、高强度地轰炸河内、海防、太原等战略要地。越南人民军空军歼击航空兵奋起反击,在越南北部上空对B52轰炸机及F4战机进行拦截作战,双方进行了多次空战。

1972年12月18日,19点28分。

1架米格21战机从内排机场起飞,升空后开足马力沿220度航向飞行,以最大速度迅速爬升至5,000米高空。

突然,在右方10~15公里处,有1架B52战略轰炸机的导航灯亮起。米格机立即向中心指挥所报告了空情。

B52又称“同温层堡垒式”轰炸机,是美国当时最主要的巨型战略轰炸机,原设计是用来核子突击,即用于核威慑的。后经过改装用于常规轰炸,这种飞机的炸弹舱可装55枚500磅级的炸弹或42枚750磅级的炸弹,每个翼下还可加挂1枚750磅级的炸弹,威力很大。

美B52型机主要是用常规炸弹实施大面积的“地毯式”袭炸,采用由长机直接指挥引导或由地面指挥台引导的中、高空水平投弹。三机“品”字形编队实施“地毯式”轰炸时,弹着面积长约2,000米,宽约960米,各弹着点之间的距离保持相对均匀,一般相距25、50、100米不等。投弹时间约需30秒至1分钟,对重点目标常出动多批B52型机反复轰炸,或在B52型机轰炸之后再由战斗轰炸机进行补充轰炸,造成大面积的“焦土”,极其野蛮残暴。

得到攻击命令后,飞行员迅速启动发动机加力装置,扔下外挂燃油箱,开始增速……爬高,同时向右进行战斗拐弯。

当飞机上升到10,000米高空,占据有利攻击位置后,飞行员根据中心指挥所的指令,在距离B52不到10公里的有效射程内,启动21机载雷达辐射瞄准器进行瞄准,准备攻击。

但是,3~5秒后,飞行员突然发现,B52轰炸机上的导航灯熄灭了,雷达辐射瞄准器屏幕上一片光亮,同时受到主动噪声干扰,背景目标模糊不清,无法辨别。

飞行员向地面紧急汇报受到敌机干扰的情况,然后继续向目标方向飞行,一段时间后,重新开启21雷达辐射瞄准器。

30~40秒后,飞行员发现战机旁边有6枚导弹爆炸,大惊失色的飞行员紧急进行动力机动,向右战斗转弯,俯冲而下,脱离了战斗。在机场着陆时,不慎落入机场上遭轰炸后遗留的弹坑里,发生了事故,飞行员安然无恙。

12月26日,21点31分。

驻河内周围的所有部队几乎同时接到通报,在岘港方向发现从关岛起飞的三批B52编队。

32分,西南方向发现三批B52.

34分,西南方向又发现两批目标。

42分,西北方向发现一批B52.

看来美军要大举进犯河内了。

“各团进入一等,重点打击B52.”负责保卫河内地区的207师发出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与此同时,福安、内排、安沛等机场的飞机也紧急起飞,实施拦截。

河内的四周,很快组成了严密的防空火网。

……

福安机场接到美机向河内飞来的警报后,立即命令值班飞机起飞。潘武的一个4机小队腾空而起,风驰电掣般飞向战区。邓峰担任潘武的僚机。

“1号!左前方发现目标!”邓峰忽然大叫起来。

“那就是敌机!”耳机里传来地面指挥员肯定的回答。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场厮杀不可避免。

潘武一面命令准备战斗,投掉副油箱,一面率领编队右转爬高。

地面指挥所又传来指令:“经侦察,这是敌B52轰炸机群,重点攻击B52!”

潘武率队向敌机群冲去。

8架敌机从机群脱离,向右一扭头,拉成一个扇形斜面,气势汹汹地朝越机对头扑来。

潘武加大速度,从敌机下一冲而过,继而右转、爬高,继续追击敌B52机群。

敌机扑了个空,但马上又来一招。8架飞机忽然一下分成左右两股,左边4架向右后方转,右边4架向左后方转,企图夹击。

“右转!”潘武率队向临近的4架敌机猛冲过去。

这时,正在监视另4架敌机的邓峰,突然发现又有8架飞机朝这边飞来,情况十分危急。

如果不拦住它们,那么正在追歼那4架敌机的战友,就有突然遭到敌机围攻的危险……而2、3号机都随长机向右追去,只剩邓峰的单机了。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机,邓峰勇敢无畏地迎击上去,冲入了敌机群。

刚才还蜂拥而上的敌机,被邓峰一冲,慌忙躲闪。一架敌机躲避不及,当即被邓峰的导弹打得浓烟滚滚。

这时,两架敌机也大速度向邓峰偷袭过来。他随机应变,假意向前边的敌机一个猛扑,顺势向怀里一拉操纵杆,一个翻身飞向高空。敌机扑空了。

邓峰躲开了敌机的围攻,准备返航。

这时,他发现,有6架飞机正拼命向潘武率队飞去的方向追去。于是他再一次向敌机编队中部冲了过去。

邓峰咬住了其中的1架,追击不舍,被他甩在后面的5架敌机又跟上来了,其中有2架向他开了火。邓峰的飞机负伤了。

但邓峰操纵着负伤的飞机,猛地一个下滑倒转,避开了敌机的炮火,第三次冲入敌群,同10架敌机展开了格斗。

邓峰驾驶着负伤的飞机,忽而反转上升,忽而俯冲攻击,左拦右堵,上下翻飞,把敌机的队形搅得七零八落,抓住一切有利机会杀敌。

一架敌机躲闪不及,被邓峰一串炮火打得踉踉跄跄,仓皇逃去。

邓峰刚要拉起飞机,突然几架美机一齐向他射击。座舱里浓烟弥漫,飞机着了火……

邓峰以惊人的速度,把一架敌机套入瞄准光环,使尽全身之力狠狠按下炮钮,在猛烈的炮火之下,美机当空爆炸。

在邓峰勇敢地和敌机纠缠的同时,潘武率领其他3架米格飞机,经过和4架护航飞机的短暂周旋后,脱身冲入了B52编队。

一架B52遭到米格飞机数枚航炮炮弹的袭击,一台发动机起火,翻滚着往地上掉……另有2架也被击伤,在巡逻飞机的保护下退出了战斗。

在这晚的战斗中,美军在河内地区共出动B52飞机84架,各型战术机近200架。

有16架B52毁于地空导弹,18架战术机在高炮和米格飞机的攻击下坠落。

12月27日,22点02分。

1架米格21歼击机从安沛机场起飞,对B52轰炸机编队进行拦截。当时的气象条件是:云量10级,云层下端高400米,上端高2,000米,能见度10公里。

根据中心指挥所的指令,飞机沿200度航向飞行,以最大速度爬升至5,000米高空后,飞行员扔下外挂燃油箱,开加力增速,开始向10,000米高空爬升。

到达6,000米高空时,飞行员发现左侧有1架B52轰炸机在开着导航灯飞行,进入目视能够发现导航灯的距离后,飞机继续爬升,同时向左转弯,倾斜35~40度,以1,200公里/小时的速度飞行,到10,000米高空后,沿70度航向以1,300公里/小时的速度向目标俯冲,在距目标2,000~2,500米时,通过平行光管瞄准镜锁定目标,发动攻击,一次发射了两枚导弹。

两枚导弹全部命中这架B52轰炸机,米格21歼击机迅速脱离攻击区域,半转弯后,在2,500~3,000米高空水平飞行,顺利返回安沛机场,安全着陆。

12月28日,21点28分。

1架米格21歼击机在寿春机场北部12公里处的战地机场起飞,对B52战略轰炸机进行拦截。当时的气象条件是:云量5级,云层下端高800米,上端高1,200~1,500米,能见度10公里。

飞机在地面引导站引导下,开足马力,以最大速度爬升至4,000米高空后,接到中心指挥所的指令,弃掉外挂燃油箱,开加力增速,沿350度航向往10,000米高空爬升。

爬升至7,000米高空时,飞行员发现航线前方有1架B52轰炸机,开着导航灯,在自己上空飞行,向引导站报告后,继续爬升至9,000~9,500米高空。

距离目标8~10公里时,米格21歼击机被B52轰炸机机尾防护雷达发现,轰炸机机组乘员紧急关闭机载导航灯,歼击机飞行员迅速向地面引导站报告了这一情况……这也是米格21飞行员最后一次向地面报告。

根据越南军事专家事后对B52轰炸机和米格21歼击机飞机残骸的分析,可以确定这两架飞机是在空中相撞后双双坠毁的。

12月29日夜,“后卫Ⅱ”行动的最后一天。

一架F4E战斗机正在执行为B52轰炸机的护航任务。飞行员接到报告,空中有一架米格,于是他用雷达进行搜索,然后向敌机靠近,最终在夜空中看见了米格21加力燃烧器喷出的长长的尾焰。

他锁定敌机,发射了2枚“麻雀”导弹,导弹命中了目标,米格21变成一个大火球从空中坠落,越南空战的最后一战结束了。

尽管美军在“后卫Ⅱ”战役中取得了一些胜利,但1973年初,美国国会还是作出了最后决定:“禁止再次卷入越南战争,停止给越战拨款。”

1973年1月27日,巴黎停战协定正式签字生效。越南战争最终以美国不得不撤出印度支那而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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