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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印军的报复

巴大规模空袭印空军基地的第二天,也就是9月7日,印空军进行了报复性袭击,目标是巴基斯坦萨果达空军基地和巴格坦瓦拉机场。

9月7日凌晨,印空军的6架“神秘”式Ⅳ型战机低空飞行,以躲避巴方雷达。在到达目标区前5分钟,巴基斯坦雷达发现了他们。

萨果达基地响起空袭警报。“神秘”式战斗机立即发起攻击,他们投下了炸弹并发射火箭弹,许多停放在地面的F86和F104被命中,其中1架F104发生剧烈爆炸。

轰炸完毕,6架“神秘”式战机返航。但另外一架“神秘”式战机独自出现在基地上空,因为起飞前有两架飞机出了故障,后备飞行员德瓦雅少校临时驾机起飞,没能跟上编队,一直跟在后面。

当这架飞机到达基地时,印军飞机已经离开,而巴军的一架F104携带着2枚响尾蛇空对空导弹正在空中游弋。

F104发现了这个掉队者,迎面冲了过去。

“神秘”式战机机动性比F104差,加上带着炸弹,进行空中格斗很吃亏,还有一个麻烦是他们远程奔袭,已达作战半径的极限,连简单的规避动作都会消耗掉宝贵的燃料。这架“神秘”式战机即便能在空中打赢F104,也没有燃料飞过边境。因此,这些飞机出发时就被告诫不要和巴空军纠缠,第一要务就是保护飞机和自己。

但是,德瓦雅少校选择了战斗,F104占据了机尾后攻击位置,发射了两枚响尾蛇导弹,都被“神秘”式战机闪避成功。F104的两枚响尾蛇导弹打光了,又用机炮进行了射击。

一发炮弹击中了“神秘”式战机。F104感觉任务完成得还算顺利,以为这架“神秘”式飞机必定会坠落下去,便掉转机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印军飞机。

不料,这架被击中的“神秘”式飞机没有受到致命伤,还能够飞行。德瓦雅少校掉过头来追击F104.

F104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很快就被锁定。一发炮弹击中了它,F104的飞行员在弹出机舱时还有些纳闷: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飞机?

德瓦雅少校和他的“神秘”式战机没有返回印度的空军基地,他的下落成为一个谜。一般认为他的飞机失去控制后坠毁,由于弹射高度过低,他本人也阵亡了。

德瓦雅被列入失踪人员名单,按照惯例,1966年,印度宣布他已阵亡,1988年4月……他被追授勋章。

袭击巴格坦瓦拉机场的有8架“神秘”式战斗机,这些飞机到达机场上空时,发现巴军的F86“军刀”机正准备起飞,他们猛扑下去,用机枪和火箭弹扫射,1架“军刀”机被摧毁,另1架被击伤。当巴军战斗机赶来时,“神秘”式机群已经跑掉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印度空军组织了对萨果达空军基地的第二轮袭击。

驻萨果达机场的第11“军刀”式飞机中队的中队长穆哈默德·阿拉姆是担负空中掩护的飞行员之一。在早先的“神秘”式Ⅳ型飞机攻击的几分钟之内,巴基斯坦的地面引导站提醒阿拉姆中队长注意有6架“猎人”式飞机正接近机场。在一场不到一分钟的空战中,阿拉姆一人单枪匹马击落了4架“猎人”式飞机。

在《空军热心家》杂志上,他撰文写道:

我看见4架“猎人”式飞机正在俯冲攻击我们的机场。因此我投掉副油箱,穿过己方的高炮火力,向敌人俯冲追击。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我发现我后面大约1,000英尺(305米)处还有两架“猎人”式飞机,因此我暂不去追赶前面的4架敌机,而将飞机拉起,去追击后面的两架。前面的“猎人”式飞机突然停止了试图对萨果达机场的攻击,后面的两架飞机转向了我。此时我飞的速度比对方快得多——我必须以每小时约500海里的速度飞行(925公里/小时)为了避免超越他们,我将飞机拉起,当他们朝印度方向返航时,我从反方向接近……我捕获了最后一架飞机,从后面进行俯冲,俯冲过程中我把高度降得很低。“猎人”式飞机比“军刀”式飞得快,每小时大约只快50海里(92公里/小时)但其加速性能好得多,因而能迅速拉开。鉴于我是在俯冲,我仍然飞得比我的对手快,而当他飞出航炮射程时,我发射了两枚GAR8(AIM9B)“响尾蛇”导弹中的第一枚……由于我们飞得太低,我看到导弹打到地上,没有能够命中目标。

萨果达东部地区有许多高压线,其中一些离地面只有100~150英尺(30~45米)

当我看到两架“猎人”式为避开一根电缆拉起时,我发射了第二枚导弹。导弹在我前面闪电般地飞出去,但我没见其引爆。我仍记得当时我要做的下一件事情就是冲到其中一架的前面去,当我回头看时,发现对方的座舱盖没有了,机内的飞行员也不见了。显然他已将飞机拉起跳伞了,就在这时我看到飞行员正乘降落伞下降……我已经看不到另外五架“猎人”式飞机了,但我立即想到他们可能减速了……我还剩下许多油,所以我准备以50~60英里的速度差追上他们。

我刚好飞越杰纳布河,这时我的僚机呼叫发现目标。我也同时发现了他们,五架飞机正以十分整齐的战斗队形飞行。他们的飞行高度大约100~200英尺(30~60米)时速约480海里(890公里)正当他们进入我的机炮有效射程之内时,他们发现了我,全都向一个方向脱逃、爬高,然后向左急转弯,变成了一个紧密的纵队队形。当然这是他们的一大错误。如果敌机向你冲来,意思是说敌人战斗机接近于你的距离还不到3,000英尺(915米)时,你就要通报机群立即退出战斗。

这是在慌乱之中以飞机的性能极限做的一种机动动作,分散编队,绕到对手的后面占据有利地位,使自己免受攻击。然而,印度空军小队没有一个向另一方向脱离,夹击我们的进击。他们简直全部呆在我们的前方不动。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我们全都在进行急转弯,拉大于5的过载,或正好处在“军刀”式飞机非常精确的雷达测距射击瞄准具的极限上。我想我们用不着完成270多度的转弯(每秒转弯12度左右)就可将4架“猎人”式飞机全部击落。在每一种情况下,我的眼光都不离开“猎人”式座舱盖上的反射点,实际上是进行提前角的修正。

成为我这次出击的第五个攻击目标开始喷出烟雾,接着在约1,000英尺(305米)

处翻了个底朝天。我想他正在作画大圈的横滚,如果前面的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这对追击者来说是低空飞行十分危险的机动动作。我几乎是在翻转飞行,我立刻意识到我可能追不上他了,于是我改为倾斜飞行,并向下压机头。我再次开炮是在很近的距离上,即约600英尺(180米)这一次敌机在我前面爆炸了。四架飞机的飞行员没有一人跳伞,全部被击毙。

和阿拉姆一起飞行的飞行员也目睹了这场壮观战斗。阿拉姆是一位经验非常丰富的飞行员,飞“军刀”式飞机在400小时以上,在与皇家空军共同执行任务时也飞过“猎人”式飞机,因此他了解对手的实力和弱点。

印度空军对萨果达基地的第二轮空袭没有成功,又进行了第三轮空袭,6架“神秘”式战机呼啸着飞临基地上空,此时天空中没有巴军的巡逻机,于是他们对机场进行了轮番攻击,巴军基地的油料库被击中,机场燃起了熊熊大火,还有7架巴军飞机在地面被摧毁。

这天下午,印度空军对萨果达基地进行了最后一次空袭,遭到了巴“军刀”机的拦截,一架“神秘”式战机被响尾蛇导弹击落。

在9月7日对巴空军基地的报复性袭击中,印度空军共出动了33架次飞机,被击落5架,5名飞行员失踪。空袭萨果达基地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印度空军在当时公布的战果是,巴军15架飞机在地面被摧毁,其中3架F104、2架C130和6架F86“军刀”。

印度空军在9月7日损失了6架飞机,其中5架都是在攻击萨果达的行动中损失的,还有一架是在攻击巴军雷达站时失控坠毁。加上在战斗中被巴军战斗机击伤的,战损率已经到了印度空军无法承受的地步。从此,印空军战机再也不敢轻易上天……

巴空军在夺取制空权的同时,还为地面部队提供了火力支援,初步扭转了战局。

由于巴空军作战有功,9月7日总统阿尤布·汗通令嘉奖空军,并将这一天定为巴基斯坦空军节。

1965年9月7日印度空军的空袭行动结束后,因战损率过高,不再轻易和巴军发生大规模战斗。

9月22日印度接受了联合国安理会提出的停火建议,次日,巴基斯坦也采取了同一行动。

1966年1月4日至9日,在苏联政府的斡旋下,印巴两国同意撤退到1965年8月5日前所在地区。

在这场不宣而战的战争结束后,巴基斯坦宣称击毙和俘获印军8,200人,击毁飞机113架,俘获和摧毁坦克500辆。印度报道击毙和俘获巴军5,529人,摧毁敌机73架……坦克471辆。

在20多天的激烈厮杀中,印度方面承认19名飞行员阵亡,21人在空袭中丧生,7人被俘。巴方承认10名飞行员和3名领航员阵亡,另有4人被俘。

印巴双方取得的实际战果和遭受的损失无疑远不及公布的数字。印度公布损失的飞机总数为33架,巴基斯坦只承认损失19架,一方公布的数字只是对方公布数字的四分之一左右。

从朝鲜战争开始,世界空军专家就预言空战的未来属于空对空导弹和拦截机,战斗机以及空中格斗技术将退居次要地位,机炮的时代将成为过去。但1965年印巴大空战却恰恰支持了与此相反的理论:战机对机炮的依赖胜于导弹,飞机机动性……飞行员的技能比过去更加重要。空战几乎全部发生在低空而非高空。

巴基斯坦空军不仅使数量占优的印度空军受到痛击,更在打击地面目标的作战中战绩卓著。据战后统计,印军被毁的坦克90%以上是由巴空军击毁的。

客观对比当时双方的主力战斗机,“猎人”战斗机与F104基本属于同档次飞机……优于F86“军刀”。印度空军的武器配备无论在质量上还是在数量上都占有优势,但他们作战指挥比较拙劣,飞行员战术意识也差一截,而巴空军飞行员不仅技术精湛,而且有强烈的战斗意识,敢于以少胜多、以劣胜优。这是导致此次战争最终结局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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