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写文章与厨师做菜,二者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倘若细究起来,就会发现,作文与做菜有许多相似之处。
厨师做菜,讲究形、色、香、味俱全。形,即菜的外部形态,要美观漂亮;色,即菜的色彩,要鲜艳、润泽;香,即菜的气味,要香气诱人;味,即菜的味道,要入口鲜美,口齿留香。一道菜,倘若具备了这四个特点,食客就会满意,也说明了厨师的厨艺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作者所作之“文”,即作者写的文章,也要像菜一样,必须具备形、色、香、味这四个特点。它的“形”,指文序完整、严谨、和谐、自然,要像菜的外观一样美;它的“色”,指文色,无论是用字,还是遣词、造句,都要呈现出一种特殊的色泽,或绚烂,或平淡,要像菜那样富有色彩;它的“香”,指文章的气味,小说有小说的气味,诗歌有诗歌的气味,散文有散文的气味,杂文有杂文的气味,不论作什么文,都要像菜那样,各有不同的气味,而且还要香气扑鼻,倘若作成“八股文”,散发出来的只能是腐朽之气,臭不可闻;它的“味”,乃作文关键之所在,要像菜那样入口留香,叫人难忘。对食客来说,即便菜的形、色、香做得再好,假若味道不合口,食客也还是不满意。而对读者来说,文章的形、色、香都只是形式,他们要品的是文章的“味道”。我们试想,一篇文章,满纸陈言,如同嚼蜡,有何味道?所以,高明的作者,所写的文章,就是要让读者感到“余香满口”,经得起咀嚼,方见作者功力。
我们还注意到,同样是做一道菜,一个厨师一个味儿,没有相同的。作者作文也是如此。同样是《咏梅》,毛泽东写的与陆游写的迥然不同,这是为什么呢?主要取决于作者的作文风格。那么,风格又是什么呢?简单来说,就是文章的独特风貌。作品与作者又是不可分割的,你是怎样的人,就会写出怎样的作品。李白的文章飘逸、杜甫的文章沉郁、韩愈的文章如大海、柳宗元的文章像山泉、欧阳修的文章似波澜、苏轼的文章若潮水,大抵是因为作者的性情不同使然。正因如此,我们才得以在众多的文章中,分辨出这些文章出自何人之手。所以,越是高明的作者,所作之文就越有自己的风格,而风格的最终形成,则是作者作文成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