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693500000015

第15章 换巢鸾凤(5)

承把右手底食指含在口里,一双伶俐的小眼射在地上,不歇地转动,好像不悟什么事体,不有所发明似的。她抬头对父亲说:“哦,爸爸,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要格外地尊敬好好那座造像,盼望她也能下来和我谈话。爸爸,比如我用尽我底孝敬心来服事她,她准能知道么?”

“她一定知道的。”

“那么,方才所捡那些叶子,若是我妈妈地把它们藏起来,一心供养着,将来它们一定也会变成活的海星、瓦楞子或翻车鱼了。”关怀听了,莫名其妙。承欢就说:“方才妹妹捡了一大堆的干叶子,内中有些像鱼的,有些像螺具的,她问的是那些东西。”关怀说:“哦,也许会,也许会”承要立刻跳下来,把那些叶子搬来给父亲瞧,但她底父亲说:“先生别拿出来,明天我才教给你保存它们的方法。”

关怀生怕他底爱女晚间说话过度,在睡眠时作梦,就劝承说:“你该去睡觉啦。我和你到屋里去罢。明早起来,我再给你说些好听的故事。”承欢说:“不,我不。爸爸还没有说完呢,我要听完了才睡。”关怀说:“妈妈底事长着呢,若是要说,一年也说个完,明天晚上再接下去说罢。”那小女孩于是从父亲膝上跳下来,拉着父亲底手,说:“我先要到爸爸屋里瞧瞧那个妈妈。”关怀就和她进去。

他把女儿安顿好,等她睡熟,才回到自己屋里。他把外衣脱下,手里拿着那个囊,和腰间底玉佩,把玩得不忍撒手,料想那些东西一定和他底亡妻关山恒媚很有关系。他们底恩爱公案必定要在临睡前复讯一次。他走到石像前,不歇用手去摩弄那坚实而无知的物体,且说:“我谢你为我留下这两个女孩,教我底晚景不至过于惨淡。不晓得我这残年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去,速速地和你同住在一处。唉!你底女儿是不忍离开我的,要她们成人,总得在我们再会之后。我现在正浸在父亲的情爱中,实在难以解决要怎样经过这衰弱的残年,你能为我和从你身体分化出来的女儿们打算么?”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像很注意听着那石像底回答。可是那用手造的东西怎样发出她底意思,我们底耳根太钝,实在不能听出什么话来。

他站了许久,回头瞧见承欢还在北边的厅里编织花篮,两只手不停地动来动去,口里还低唱着她底工夫歌。他从窗门对女儿说:“我儿,时候不早了,明天再编罢。今晚上妹话说得过多,恐怕不能好好地睡,你得留神一点。”承欢应一声,就把那个未做成的篮子搁起来,把那盏小油灯拿到自己屋里去了。

灯光被承欢带去以后,满屋都被黑暗充塞着。秋萤一只两只地飞入关怀底卧房,有时歇在石像上头。那光底闪烁,可使关山恒媚底脸对着她底爱者发出一度一度的流盼和微笑。

但是从外边来的,还有急的海潮音,嘶悉的蟋蟀声,铮铛的铁马响,那可以说是关山恒媚为这位老鳏夫唱的催眠歌曲。

(原载1921年《小说月报》12卷7号)

缀网劳蛛

我像蜘蛛,命动就是我底网。

我把网结好,还住在中央。

呀,我底网甚时节受了损伤!

这一坏,教我怎地生长?

生的巨灵说:“补缀补缀罢,”

世间没有一个不破的网。

我再结网时,要结在玳梁栋珠玑帘栊;或结在断井颓垣荒烟蔓草中呢?

生的巨灵按手在我头上说:

“自己选择去罢,你所在的地方无不兴隆、亨通。”

虽然,我再结的网还是像从前那么脆弱,敌不过外力冲撞;我网底形式还要像从前那么整齐——平行的丝连成八角、十二角的形状吗?

他把“生的万花筒”交给我,说:

“望里看罢,你爱怎样,就结成怎样。”

呀,万花筒里等等的形状和颜色仍与从前没有什么差别!

求你再把第二个给我,我好谨慎地选择。

“咄咄!贪得而无智的小虫!

自而今回溯到鸿,从没有人说过里面有个形式与前相同。

去罢,生的结构都由这几十颗‘彩琉璃屑’幻成种种,不必再看第二个生的万花筒。”

那晚上底月色格外明朗,只是不时来些微风把满园底花影移动得不歇地作响。素光从椰叶下来,正射在尚洁和她底客人史夫人身上。她们二人底容貌,在这时候自然不能认得十分清楚,但是二人对谈的声音却像幽谷底回响,没有一点模糊。

周围的东西都沉默着,像要让她们密谈一般:树上底鸟儿把喙插在翅膀底下;草里底虫儿也不敢做声;就是尚洁身边那只玉,也当主人所发的声音为催眠歌,只管地沉睡着。

她用纤手抚着玉,目光注在她底客人身上,懒懒地说:“夺魁嫂子,外间的闲话是听不得的。这事我全不计较——我虽不信定命的说法,然而事情怎样来,我就怎样对付,毋庸在事前预先谋定什么方法。”

她底客人听了这场冷静的话,心里很是着急,说:“你对于自己底前程不太注意了!若是一个人没有长久的顾虑,就免不了遇着危险,外人底话虽不足信,可是你得把你底态度显示得明了一点,教人不疑惑才是。”

尚洁索性把玉抱在怀里,低着头,只管摩弄。一会儿,她才冷笑了一声,说:“哧哧,夺魁嫂子,你底话差了,危险不是顾虑所能闪避的。后一小时的事情,我们也不敢说准知道,那里能顾到三四个月、三两年那么长久呢?你能保我待一会不遇着危险,能保我今夜里睡得平安么?纵使我准知道今晚上曾遇着危险,现在的谋虑也未必来得及。我们都在云雾里走,离身二三尺以外,谁还能知道前途的光景呢?经里说:‘不要为明日自夸,因为一日要生何事,你尚且不能知道。’这句话,你忘了么?……唉,我们都是从渺茫中来,在渺茫中住,望渺茫中去。若是怕在这条云封雾锁的生命路程里走动,莫如止住你底脚步;若是你有漫游的兴趣,纵然前途和四围的光景暖昧,不能使你尝心快意,你也是要走的。横竖是往前走,顾虑什么?

“我们从前的事,也许你和一般侨寓此地的人都不十分知道我不愿意破坏自己底名誉,也不忍教他出丑。你既是要我把态度显示出来,我就得略把前事说一点给你听,可是要求你暂时守这个秘密。

“论理,我也不是他底……”

史夫人没等她说完,早把身子挺起来,作很惊讶的样子,回头用焦急的声音说:“什么?这又奇怪了!”

“这倒不是怪事,且听我说下去。你听这一点,就知道我底全意思了。我本是人家底童养媳,一向就不曾和人行过婚礼——那就是说,夫妇底名分,在我身上用不着。当时,我并不是爱他,不过要仗着他底帮助,救我脱出残暴的婆家。走到这个地方,依着时势的境遇,使我不能不认他为夫……”

“原来他们底家有这样特别的历史。……那么,你对于长孙先生可以说没有精神的关系,不过是不自然的结合罢了。”

尚洁庄重地回答说:“你底意思是说我们没有爱情么?诚然,我从不会在别人身上用过一点男女底爱情;别人给我的,我也不会辨别过那是真的,这是假的。夫妇,不过是名义上的事;爱与不爱,只能稍微影响一点精神底生活,和家庭底组织是毫无关系的。

‘他怎样想法子要奉承我,凡认识我的人都觉得出来。然而我却没有领他底情,因为他从没有把自己底行为检点一下。

他底嗜好多,脾气坏,是你所知道的。我一到会堂去,每听到人家说我是长孙可望底妻子,就非常的惭愧。我常想着从不自爱的人所给的爱情都是假的。

“我虽然不爱他,然而家里的事,我认为应当替他做的,我也乐意去做。因为家庭是公的,爱情是私的。我们两人底关系,实在就是这样。外人说我和谭先生的事,全是不对的。我底家庭已经成为这样,我又怎能把它破坏呢?”

史夫人说:“我现在才看出你们底真相,我也回去告诉史先生,教他不要多信闲话。我知道你是好人,是一个纯良的女子,神必保佑你。”说着,用手轻轻地拍一拍尚洁底肩膀,就站立起来告辞。

尚洁陪她在花阴底下走着,一面说:“我很愿意你把这事底原委单说给史先生知道。至于外间传说我和谭先生有秘密的关系,说我是淫妇,我都不介意。连他也好几天不回来啦。

我估量他是为这事生气,可是我并不辩白。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真心拿出来给人家看;纵然能够拿出来,人家也看不明白,那么,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呢?人对于一件事情一存了成见,就不容易把真相观察出来。凡是人都有成见,同一件事,必会生出歧异的评判,这也是难怪的。我不管人家怎样批评我,也不管他怎样疑惑我,我只求自己无愧,对得住天上底星辰和地下底蝼蚁便了。你放心罢,等到事情临到我身上,我自有方法对付。我底意思就是这样,若是有工夫,改天再谈罢。”

她送客人出门,就把玉抱到自己房里。那时已经不早,月光从窗户进来,歇在椅桌、枕席之上,把房里的东西染得和铅制的一般。她伸手向床边按了一按铃子,须臾,女佣妥娘就上来。她问:“佩荷姑娘睡了么?”妥娘在门边回答说:“早就睡了。霄夜已预备好了,端上来不?”她说着,顺手把电灯拧着,一时满屋里都着上颜色了。

在灯光之下,才看见尚洁斜倚在床上。流动的眼睛,软润的颔颊,玉葱似的鼻,柳叶似的眉,桃绽似的唇,衬着蓬乱的头发……凡形体上各样的美都凑合在她头上。她底身体,修短也很合度。从她口里发出来的声音,都合音节,就是不懂音乐的人,一听了她底话语,也能得着许多默感。她见妥娘把灯拧亮了,就说:“把它拧灭了吧。光太强了,更不舒服。方才我也忘了留史夫人在这里霄夜。我不觉得十分饥饿,不必端上来,你们可以自己方便去。把东西收拾清楚,随着给我点一枝洋烛上来。”

妥娘遵从她底命令,立刻把灯灭了,接着说:“相公今晚上也许又不回来,可以把大门扣上吗?”

“是,我想他永远不回来了。你们吃完,就把门关好,各自歇息去罢,夜很深了。”

尚洁独坐在那间充满月亮的房里,桌子一枝洋烛已燃过三分之二,轻风频拂火焰,眼看那枝发光的小东西要泪尽了。

她于是起来,把烛火移到屋角一个窗户前头的小几上。那里有一个软垫,几上搁几本经典和祈祷文。她每夜睡前的功课就是跪在那垫上默记三两节经句,或是诵几句祷词。别的事情,也许她会忘记,惟独这圣事是她所不敢忽略的。她跪在那里冥想了许久,睁眼一看,火光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烛台上逃走了。

她立起来,把卧具整理妥当,就躺下睡觉。可是她怎能睡着呢?呀,月亮也循着宾客底礼,不敢相扰,慢慢地辞了她,走到园里和它底花草朋友、木石知交周旋去了!

月亮虽然辞去,她还不转眼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像要诉她心中底秘密一般。她正在床上辗来转去,忽听园里“”一声,响得很厉害。她起来,走到窗边,往外一望,但见一重一重地树影和夜雾把园里盖得非常严密,教她看不见什么。于是她蹑步下楼,唤醒妥娘,命她到园里去察看那怪声底出处。妥娘自己一个人那里敢出去;她走到门房把团哥叫醒,央他一同到围墙边察一察。团哥也就起来了。

妥娘去不多会,便进来回话。她笑着说:“你猜是什么呢?

原来是一个蹇运的窃贼摔倒在我们底墙根。他底腿已摔坏了,脑袋也撞伤了,流得满地都是血,动也动不得了。团哥拿着一枝荆条正在抽他哪。”

尚洁听了,一霎时前所有的恐怖情绪一时尽变为慈祥的心意。她等不得回答妥娘,便跑到墙根。团哥还在那里,“你这该死的东西……不知厉害的坏种!……”一句一鞭,打骂得很高兴。尚洁一到,就止住他,还命他和妥娘把受伤的贼扛到屋里来。她吩咐让他躺在贵妃榻上。仆人们都显出不愿意的样子,因为他们想着一个贼人不应该受这么好的待遇。

尚洁看出他们底意思,便说:“一个人走到做贼的地步是最可怜悯的,若是你们不得着好机会,也许……”她说到这里,觉得有点失言,教她底佣人听了不舒服,就改过一句说话:“若是你们明白他底境遇,也许会体贴他。我见了一个受伤的人,无论如何,总得救护的。你们常常听见‘救苦救难’的话,遇着忧患的时候,有时也会脱口地说出来,为何不从‘他是苦难人’

那方面体贴他呢?你们不要怕他底血沾脏了那垫子,尽管扶他躺下罢。”团哥只得扶他躺下,口里沈吟地说:“我们还得为他请医生去吗?”

“且慢,你把灯移近一点,待我来看一看。救伤的事,我还在行。妥娘,你上楼去把我们那个‘常备药箱’捧下来。”又对团哥说:“你去倒一盆清水来罢。”

仆人都遵命各自干事去了。那贼虽闭着眼,方才尚洁所说的话,却能听得分明。他心里底感激可使他自忘是个罪人,反觉他是世界里一个最能得人爱惜的青年。这样的待遇,也许就是他生平第一次得着的。他呻吟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说:“慈悲的太太,菩萨保佑慈悲的太太!”

那人底太阳边受了一伤很重,腿部倒不十分厉害。她用药棉蘸水轻轻地把伤处周围的血迹洗净,再用绷带裹好。等到事情做得清楚,天早已亮了。

她正转身要上楼去换衣服,蓦听得外面敲门的声音很急,就止步问说:“谁这么早就来敲门呢?”

“是警察罢。”

妥娘提起这四个字,教她很着急。她说:“谁去告诉警察呢?”那贼躺在贵妃榻上,一听见警察要来,恨不能立刻起来跪在地上求恩。但这样的行动已从他那双劳倦的眼睛表白出来了。尚洁跑到他跟前,安慰他说:“我没有叫人去报警察……”

正说到这里,那从门外来的脚步已经踏进来。

来的并不是警察,却是这家底主人长孙可望。他见尚洁穿着一件睡衣站在那里和一个躺着的男子说话,心里底无明怒火已从身上八万四千个毛孔里发射出来。他第一句就问:

“那人是谁?”

这个问实在教尚洁不容易回答,因为她从不曾问过那受伤者的名字,也不便说他是贼。

“他……他是受伤的人……”

可望不等说完,便拉住她底手,说:“你办的事,我早已知道。我这几天不回来,正要侦察你底动静,今天可给我撞见了。我何尝辜负你呢?……一同上去罢,我们可以慢慢地谈。”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上跑。

妥娘在旁边,看得情急,就大声嚷着:“他是贼!”

“我是贼,我是贼!”那可怜的人也嚷了两声。可望只对着他冷笑,说:“我明知道你是贼。不必报名,你且歇一歇罢。”

一到卧房里,可望就说:“我且问你,我有什么对你不起的地方?你要入学堂,我便立刻送你去;要到礼拜堂听道,我便特地为你预备车马。现在你有学问了,也入教了;我且问你,学堂教你这样做,教堂教你这样做么?”

他底话意是要诘问她为什么变心,因为他许久就听见人说尚洁嫌他鄙陋不文,要离弃他去嫁给一个姓谭的。夜间的事,他一概不知,他进门一看尚洁底神色,老以为她所做的是一段爱情把戏。在尚洁方面,以为他是不喜欢她这样的待遇窃贼。她底慈悲性情是上天所赋的,她也觉得这样办,于自己底信仰和所受的教育没有冲突,就回答说:“是的,学堂教我这样做,教会也教我这样做。你敢是……”

“是吗?”可望喝了一声,猛将怀中小刀取出来向尚洁底肩膀上一击。这不幸的妇人立时倒在地上,那玉白的面庞已像渍在胭脂膏里一样。

她不说什么,但用一种沉静的和无抵抗的态度,就足以感动那愚顽的凶手。可望当此情景,心中恐怖的情绪已把凶猛的怒气克服了。他不再有什么动作,只站在一边出神。他看尚洁动也不动一下,估量她是死了;那时,他觉得自己底罪恶压住他,不许再逗留在那里,便溜烟似地望外跑。

同类推荐
  • 成年人的童话

    成年人的童话

    书中以报告文学的形式,收录了陈祖芬大量的作品,这些作品内容丰富,涉及面广,文笔生动亲和,具有较强的可读性。书中除收录了文字作品外,还配有大量生动风趣插图,画面简洁,寓意深刻。 本书内容丰富,图文并茂,融理论性、知识性及可读性为一体,它不仅适合小朋友的阅读,同时对成年人来说也颇值得一读。
  • 中国,特色

    中国,特色

    2013年出版《徒步中国》之后,雷克在微博上爆红,先后为《新京报》、《南方都市报》等报刊、杂志撰写专栏,本书即为雷克在中国多家媒体的专栏结集。全书以一个德国人的视角看待中国当下最热门的时政,其中国包括:废除死刑、中日关系、中国教育问题、中国式过马路、韩寒现象等问题。雷克的每一篇文章已经发出虽然褒贬不一均能引起微博热议。
  • 战地记者:他们让战争更真实

    战地记者:他们让战争更真实

    战地记者,一个着勇敢的职业,一个代表着荣耀的职业,一个体现人性的骄傲的职业,一个无惧于生死的职业残酷的战争时时有,战地记者处处在。他们因为无畏,因为敬业,毅然奔赴战争最前线,接受血与火、生与死的洗礼,其中必定有许多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本书介绍了当代著名战地记者的非凡经历,他们无畏的精神、卓越的贡献在社会上产生了巨大的反响。本书以真实性、新性性、宏大性、可读性和流畅性的手法全方位地展现了这样一群特殊的人物形象。
  • 旁观集

    旁观集

    “三十年集”系列丛书的作者是一批如今活跃在学术界和文化领域的著名学者与知识分子。他们大多出生于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对于他们而言,过去的三十年是一段重要而又特殊的生命旅程。
  • 中华对联(第十卷)

    中华对联(第十卷)

    本书是一套中国关于对联的 作品集,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化普及读物。
热门推荐
  • 国编杀手

    国编杀手

    校花?神女?恶魔?精灵?呃……不好意思,秦天龙啥都没有,他只有一支红遍全亚洲,在欧洲也极具人气的组合而已,不多,才49个人。49个妹纸,49种不同特色的美女,萝莉熟女御姐。秦天龙带领49位无敌美少女征战世界!
  • 不朽灵神

    不朽灵神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是以,天限制了人的寿命!然而,终有一群人,他们不敬天、不畏苦,开创出修灵之道!其中至尊,是为不朽灵神!
  • 我是不是该忘记你

    我是不是该忘记你

    一个任务,一段历史,我们能做什么?当我无能为力之时我也曾抱怨命运。只要我不死,我就会走下去,直到倒下。
  • 菩萨戒本持犯要记

    菩萨戒本持犯要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本宫不狠:江山不稳

    本宫不狠:江山不稳

    贫家的孤女楚香香,为了生活,跟叔母做起媒婆、神婆。她考中过秀才,做过官家侍女。她邂逅了心心相悦的未来皇上,她巧缘的入宫做了护国夫人,做了皇太后。于是,那位年轻英俊又温润如玉的新皇上,朝她投来似曾相识又含情脉脉的目光。让她这位年仅十八岁,尚未婚嫁,又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心旷神怡又急促不安……
  • 会真集

    会真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通天者

    通天者

    这个疯狂的世界被称为‘贝塔大陆’,有读者甚至听说过它的不凡。那里不仅有人类存在,还有偷偷越界而来的异能魔族和无所不能的穿越者后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心存在的地方就有争斗发生,大家都想成为故事的主角。只不过主角只有一个,究竟是他、她、还是它?或许在每个人的眼中都会有所不同吧……----------------------------------------------该作品没有无限的打斗和升级,只有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故事。一切都是有理由的。阿甘再次声明:“做真男人,永不太监!!!”QQ群:44160861
  • 墙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墙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如果某一天,突然冲天的狗屎桃花运当头砸到你头上,会如何?多年后重游故地,庞光不过掏出手机拍个照,一个“林妹妹”从天而降!还抢走了他新买的手机!但是,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因缘差错下,她成了他的未婚妻!姻缘天定,从此两人的命运紧密相连。
  • 中医外科学

    中医外科学

    本书内容能够反映中医外科传统的诊疗技术及当代中医外科临床治疗水平,适合中医专业本科及硕士、博士研究生阅读参考。
  • 首席总裁的禁宠

    首席总裁的禁宠

    曾经,他们是情投意合的情侣,情浓之时,她却不告而别!五年后,再相逢,他抓着她的孩子,笑,“这是我的孩子?”她惶恐跌倒,往事浮现,忍不住对着男人大喝,“就算是,你也不配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