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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懂事”,有时只是孩子的假面具

现在的孩子和我们小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吃得好、用得好不说,懂得也多,常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叫点点,讲起话来表情丰富,摇头摆手的,喜欢和大人一起探讨事情。瞧她像模像样的,特别可爱。可是,有时候她说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

有一天,她看到同学文文太瘦弱,就用专家似的口气说:“文文,你体形太瘦,我建议你做隆胸手术。”“手术?我没病干吗要做手术。”文文知道病人才要做手术的。

点点嘲笑地说: “隆胸手术不是得病,是让你身材变性感。S形,你懂吗?”

文文摇摇小脑袋说不懂,点点摆了个S形说:“我这里也不够,也要做手术。”

这是在幼儿园工作的朋友跟我们讲的真实的事。她说:“点点还要继续讲隆胸的话题,我听着浑身不自在,立刻终止了她们的谈话。放学后,我找点点妈妈询问此事,点点妈妈笑笑说,可能是周日带孩子去看隆胸的同事,孩子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我问同事怎么看这件事。同事苦笑着说:“点点的话还不算什么。现在的孩子精得很,会把成人的私房事说出来,真是让我们哭笑不得。”是啊!现在的孩子古灵精怪,好像什么话题他们都能说出点自己的见解,惹来成年人惊叹的目光。而我想说的是:孩子们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就像上面同事说的小姑娘点点,关于隆胸一事她是听妈妈和同事谈论而记住的。至于隆胸的目的、怎样进行隆胸手术等相关的知识,点点妈妈不可能给她长篇大论地讲,即便讲了,小点点也未必会懂。所以,这就造成小点点误认为胸部太瘦的人都要进行隆胸手术,闹出事例中的笑话。

还有像上一章中提到的“忧伤小王子”的故事,那孩子喜欢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喜欢听忧伤的歌曲。可是我们都知道,没有经历过离别的人不可能体会到离别的伤痛。而一个对人情世故还懵懵懂懂的孩子,真就能感受到《再别康桥》诗句中的真情实感吗?可见,所谓的“忧伤小王子”实际上是他的伪装,是他在刻意“包装”自己,让自己笼罩在“忧伤”的气氛中。我不知道造成这个孩子忧伤情绪的直接诱因是什么,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小朋友们哈哈大笑时,他却笑不出来,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呀!

所以,孩子们能说出令人惊叹的话,懂得的知识特别多,看上去聪明、懂事,让家长放心,实际上很多根本就是在模仿,所谓的聪明、懂事,只是一个假象罢了。他们羡慕大人的一举一动,也想得到父母和长辈的称赞,他们小小的脑袋里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也表现得像个大人样,行为举止完全区别于同龄人。

一次,我和朋友在饭店吃饭,其中一个女友带来了她10岁的儿子。小家伙生得虎头虎脑,活泼好动,很是惹人喜爱。儿子是女友的骄傲,对儿子的教育也费了很大的心思。小家伙懂得也多,说话处理事情一点儿都不像个孩子。

我常听女友夸奖自己的儿子懂事、独立。

这次总算见到了他,就好奇地和他聊起来。这一聊可吓我一跳,小家伙知道的事确实多,天文地理,博古通今,可见孩子有很大的阅读量,而且记忆力非常好。朋友们陆陆续续都来了,小家伙很懂礼貌,他为每位阿姨都拉开凳子,像…位绅士。只是在得到阿姨们的表扬后,还是会流露出天真的得意。

我问他: “你为什么要给每位阿姨拉开凳子呢?”

“因为男人要有风度,要懂得照顾女人哪!”孩子俨然成功男人的口气,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你知道怎么能照顾好女人吗?”我继续问。

“什么事都让着女人呗!女人哪,就爱耍小脾气,男人活着累啊!”小家伙此番言论一出,更是乐得我们肚子疼。

小家伙受到表扬,更是大声说: “等我长大了,一定是个好老公。”

我问:“你知道老公是干什么的?男人为什么活得累?”

“老公?就是孩子的爸爸。男人活得累是歌词里这样唱的。”小家伙又哼起歌来。

朋友们笑过后,感慨现在的孩子真是“小大人”。我却摇摇头说:“不,他们什么也不懂,就像他说的一样,歌就是这样唱的,他其实是学来的。”

我又问孩子:“你们家爸爸累吗?”孩子摇摇头说:“他不累,到家就上网,什么活儿也不干。”

我说: “看吧!孩子看到的只是表象。他爸爸是搞精密研究的,累脑又费神。可是孩子看到的只是爸爸成天在家上网。我们可别被小孩子的话给吓到了,他们终究还是孩子。”

难道不是吗?不要以为孩子们满嘴是成熟的言论,像是懂得了很多的道理,而真实的情况是,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只是在简单模仿罢了。他们为什么要模仿?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家长喜欢看到孩子这样,孩子为了取悦家长,得到家长们的表扬,就尽可能地去学习成年人的口气、作风。就跟电视上的一些少年儿童表演成人的舞蹈是…样的。她们穿着超短裙,扭着小屁股,抹着浓浓的胭脂,口口声声说自己最性感。而一个小孩子,我们要展现的是他们的可爱和天真,性感一词离他们实在是太遥远了。孩子们天生是不会这些的,只能从成年人那里学来,被成年人包装成这样。其实,她们哪里懂得为什么一定要化浓妆,为什么一定要穿短裙呢?我每每看到电视中这样的一群孩子就觉得他们可怜,本来细嫩的皮肤却抹了层化妆品,真怕孩子洗掉妆后会起小疙瘩。

当然,谁都懂得给孩子化妆是为了灯光下的表演效果更好,可孩子们到底是表演给谁看的?化着浓妆,穿着短裙,这样的审美观点是孩子的还是成年人的?

孩子们在台上摇头摆手,做些妩媚的动作,只会让成年人欢快地大笑。可是孩子们又得到了什么呢?我想,他们懂得的是只有伪装才能让大人们高兴。

学会伪装、懂得虚伪、戴着假面具、简单模仿……这就是所谓的“小大人”

们懂事的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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