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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风火墙(1)

林那北

吴子琛嫁过来时,对新房的位置提了一个要求:必须是第二进东厢房的第三间。

李宗林当时对夹在吴家一长串吓人的彩礼清单间的这个要求并不在意,新房好歹是李家自己的,安在哪一间不是安呢?他的注意力都在这门突如其来的亲事上。首先,李家与吴家门第差很远,从三代以前说起,吴家曾祖父是进士,祖父留学东洋,父亲顺着足迹也东渡,几年后回国投资玻璃厂、榨糖厂、轮船行、电气公司、电话公司,腰包愈发厚实,每日往他们家去的银元哗啦啦流成了河,跺个脚,整个福州城都会颤几下。而李家,就是狠命上溯,溯至宋朝,也没有出过哪怕一个小秀才。为什么要提宋朝昵?福建省在这个朝代真是太特别了,有人粗粗一算,算出五千九百多位进士,占了全国的六分之一。读书做官,官还做得很大,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而且不仅一人,南北两宋的三百一十九年中,竟多达五十人,其中像曾公亮、李纲、陈俊卿、留正等都名声赫赫。这么多人借着科举上位,庆贺的锣鼓鞭炮此起彼伏,而李家即使在宋之后的元明清三朝,也仍然门庭寂寥,从未红火,甚至“体面”二字都与他们从未结缘。一大堆李姓宗亲也不是不慕仕途,正相反,他们口水都流到脚尖上了,青灯黄卷读了又读,最终都是未遂。按传统的大户人家的标准,他们是怎么也无法罗列在内的。结果,突然之间,吴家的二小姐吴子琛,本来好好在北平燕京大学英文系读着书,却回转来,要往李家嫁,嫁给李宗林的儿子李百沛。

媒人最初上门时,李宗林听了半天没回过神,嘴呵起,眼瞪着,他以为是媒人脑子出事了,大街小巷串来串去竟串错了门,见他家院门开着,脚一歪,就进来,不着边际胡说一通。李宗林说,唉,难得这么闲啊,闲得慌了?

媒人脸色就难看了。媒人报出吴家老爷吴仁海的大名,再报吴仁海的二女儿吴子琛的名姓,那个吴仁海,福州城里人已经习惯了不称其名字,只要说“电光吴”,谁都知道,指的就是他,全城的电线是他家拉的,电话是他家通的。他家的女儿,肯往李家下嫁?

媒人很有同感,媒人说,就是啊,我也觉得出鬼了。

媒人又说,但这事是真的,千真万确。

李宗林就有种被人猛地击打了后脑勺的感觉,他居然没有高兴,反倒有股不祥从脚底烟雾般缓缓弥漫上来。吴家的千金,全城千家万户或财或权或财权双全的人家摆在那里任意挑选,横来竖去全挑烂了,也不可能轮到李家。结果李家不去想,不去攀,人家却主动找上门了。李宗林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媒人已经站起来了,媒人以为接下来李宗林忙不迭地就要点头了,哪有不点的道理?对媒人来说,这也是件多么便利的美差事,舌头都懒得多动几下,事就成了,就可以领赏钱了。

李宗林却说,呃……要不明日再定吧。

媒人抬眼往天望望,媒人说,明日巳时,也是这时吧,我再来。

那一天余下的时光李宗林一直把自己关在花厅里,这是他的习惯。他不是个心智丰沛的人,尽管这一点承认起来很难,但放在心里,他自己是明白的,所以遇上大事,他都要缓下来,不急于说,不急于做。他得想一想,想什么呢?想这件事起因的多种可能性。

花厅是他家中装饰最像样的地方,两张酸枝木太师椅是他父亲留下的,门窗上寿桃、松鼠、喜鹊是他父亲找人雕刻的,不是一股的雕,是透雕,层层镂空,栩栩如生。他的父亲叫依浩,当然,这只是小名,街坊间都这么叫。咸丰年间依浩开始在全城最繁华的南后街一角摆小摊时,不过十岁出头,在地上支一块木架子,整个人猴一样缩着身子,把各色丝线一大溜摆开,摊着卖,卖着卖着,也就卖大了,有一天居然自己开起店铺,先是租,后是买,先后共买下两家小店面,一个卖丝绸,一个卖百货。再后来还开起了丝厂,又开了绸缎厂,产自己的布,卖自己的货。父亲这个人,是李宗林所接触到的最能干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事扛不起来,可惜二十多年前父亲就死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外面风刮得很大,一阵阵呼呼响过。风从镂空的雕花中穿进,冷不防就要打个寒战。李宗林抽了一下灯绳,吊在屋中央的灯泡亮了,泛着幽黄的光,像一只萎起的黄瓜,又像只迷离的眼从屋顶伸下来。电线的那一头,是一直连到吴家的。财大气粗的吴家,如今正等着跟李家攀亲,他们图的是什么?

李宗林住外喊了声,他让人去把儿子百沛叫来。

百沛二十二岁,架一副黑框眼镜,几年前还在福建省立第一中学上学时,就不大穿长衫了,大都黑白两色洋服,在脖子上搭一条围巾,一个冬天也就对付过去了。李宗林打量儿子,完全换成旁人的眼光来看。公平地说,百沛的相貌还是可圈可点的,首先个头高,身板直,虽瘦弱了些,毕竟块头在那儿,分量就少不了。另外,那眼那眉那鼻,每一样,都摆得分寸恰当,无可挑剔。但是吴家的小姐难道是冲着相貌来的?鬼都不会信。两人连面都未曾相识,一个在北平,一个在福州,山水相隔,云山雾海。花开得再艳,可以传其香,不能播其色。何况,若是单论容貌,吴家小姐那双眼怕早已阅尽无数奇峰异壑了,连戏台上的梅大爷梅兰芳那样貌若潘安的姿色,料也都熟视过,一个福州小城中的百沛,哪还有稀罕之理?

那么她稀罕什么?

李宗林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和盘说与百沛听。这事不能独独搁在他一个人心里,他搁不起。

百沛半晌不语,眨眼、皱眉、抿起嘴唇。显然,百沛也是意外的。

三五年前起,家中就不时有媒人登门了,东门角梳店的陈家姑娘、西门脱胎坊的林家闺女、南门油纸伞行的许家女子。亲百沛倒次第相过了,但相归相,相过之后就不会再有下文。李宗林没明白儿子。那些女子虽都小门小户,毕竟有碧玉状,勤俭端庄,贤淑有加,一个赛一个好。百沛说,再好跟我又有何干?那就是相貌了。人家模样玲珑有致,到顶了,你还要找啥样的天仙?百沛声音就大起来,他说,跟相貌也无关!李宗林瞪着他,鼻孔里无声地哼了一声。女子身上无非貌和德这两样可以放到秤上掂一掂斤两,之外还能有第三样?

也就是说,几年来,百沛也算千帆过尽了,但都没看上眼。轮到吴家女子,吴家跟别人不一样,应付不得,得罪不起。李宗林的意思是,这事进与退都伤脑筋,已经把他弄昏脑袋了,究竟如何是好还得百沛自己拿主意。百沛说,算了,攀不上。推掉?

推!

不见一见?

不见!

第二天媒人在巳时果然又来,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是彩礼的清单。一行行往下看时,李宗林后背渐渐沁出一层细汗。除了指定新房必须定在第二进东厢房的第三间之外,还对金器银饰绫罗绸缎等等有具体的确定,都是吓人的数字。一个李家并无意要娶的女子,在尚未两厢情愿之际,就已经自作主张抢先将彩礼内容一一罗列出来,这是干什么?

但是看到礼单的最后一行时,李宗林的脑子轰的一声巨响。最后一行是狼毫小楷小字,小得像一排苍蝇停歇那儿:彩礼由吴家备置,备齐了私下送李家,李家迎娶前再招摇送吴家。李宗林眼光在上面翻来覆去逡巡几遍,许多遍后他两眼还是迷糊不清的。吴家要彩礼,彩礼是要给别人看的?换一句话说,吴家是殚精竭虑把女儿倒贴到李家来的。李宗林把彩礼清单递给儿子,伸出食指,食指上有尖尖的长指甲,他用指甲重重地在那行小楷下画上一道,又画了一道。他的意思是让儿子也确认一下,人家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媒人说,吴老爷要你们去他家坐坐,现在就去,人家正等着哩。

李宗林望着百沛。百沛突然笑了,他说,有意思。要不就见见吧。

半个时辰后,李宗林与百沛跟在媒人后面往宫巷的吴家去了。

两个时辰后,百沛跟在父亲背后出了吴家大院,他的脸红扑扑的,嘴咧得很大。李宗林扭头瞥一眼,知道大局已定,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这是民国二十四年腊月,冬至已近。五天后,吴家二小姐吴子琛吹吹打打嫁进了李家。

百沛是在状元巷29号房子里拜的天地,婚礼不算太排场,但也绝不寒酸,十九桌酒席,近两百位来宾,从米家酒行订的陈年老黄酒足足搬来二十六坛,醉倒一片人。李宗林差点也醉了。他的量本来深不见底,无奈一轮轮敬了张三敬李四,主动敬过了,人家又反过来敬他。老酒滔滔下肚后,与参差不齐的情绪搅到一起,就渐渐有点失控了。好在他心里还明白,发现自己脚踩下去不实在,开始飘了,就寻机遁去,关进一间小偏厦。屋里没有窗,没有天花板,平时只堆放些杂物零碎,很少有人进出,白昼也黑得近似黄昏。李宗林眼直直瞪着黝黯的墙,墙是杉木板的,隐约的木纹水波一样晃动,不时就有父亲依浩的脸浮在上面。是福是祸呢?李宗林问,他问的是儿子百沛娶吴家二小姐这件事。依浩张张嘴,捋捋胡子,不等答出,又一下子不见了。

状元巷29号房子是在父亲依浩手中买下的。那时丝厂、缎绸厂都办起来,渐渐运转开来,日子就有了起色,三餐不用愁,衣被也足以挡寒抗冻,还缺什么呢?缺一座堂堂皇皇的宅第。田或者屋,都是一辈子挂在心头上的结,没有它们,日子哪里能踏实往下过?

依浩干瘦黝黑,背也隆起,像有座小山驮在背上。有了妻后,依浩还有了两房妾,妻妾子宫都吞吐有力,一个接一个往外吐,但在李宗林之前,生下来的却全是女的。李宗林出生时,已经四十一岁的依浩总算长长吁了口气,接下去,李宗林的大弟李宗汉、二弟李宗启也相继到来。三个儿子齐刷刷摆在眼前,并且一天天往上长,依浩终于有了必须买房的另一个迫切理由。豪宅阔院根本不敢想,从门外走过眼皮就连忙耷拉下来。那段时间,很多人看到瘦削干瘪的依浩出东街串西巷,他腿迈得很急,步子碎碎的,长衫的前摆几乎扫到地面,而后摆则翘在屁股上,大鸟翅膀般支棱在那儿。几个月后,依浩终于选定一处房,状元巷29号,一座老房子了,大约明末修建的,都荒废了,所有的木构件——隔扇、窗棂、斗拱、挂落等等都摇摇欲坠,但整座房的规模却还在,三进三开,面阔五间,基座坚固,柱础完整,廊榭齐全,厚厚的马鞍形风火墙团团一围,围出近两千平方米的大宅院。第一进深七柱,第二进深五柱,第三进是双层书房;门头房外两扇大门是铁丝木制的,又沉又结实,用火都点不着,上面有几排摆列整齐的铜铆钉,已经长一层青锈,用手使劲搓几下,渐渐会有刺眼的金黄重现。

依浩关上门,在里头敲敲打打重新修缮了几个月,外面的人只能根据声音分辨着是石头还是木头发出的。等到再打开门,已经屋是屋,楼是楼,天井是天井,厅堂是厅堂了。一座看上去行将溃散的房子,又被依浩整治得有模有样,牌堵气派,门窗剔透,连墙头和翘角的泥塑都重新制好,并且精致彩绘,色泽明艳。那天依浩站在门口向来道贺的人作揖回礼,脸上不见得意,倒更添了几分卑微恭谦,仿佛身后有这样一座房,他是有负于大家,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状元巷因宋代时出过一个状元而得名,状元姓陈,传说此人中过状元后便扶摇直上了,进出朝廷犹如出入自家后院。许多官宦、商贾、儒生好生羡慕,认准状元祖居地风水顶级,于是接踵而来,来此落户安家,指望能沾点仙气文才,渐渐地一条巷鸿儒世贾高官的府第就此起彼伏了。也不乏几代下来早已破落衰败了的,但毕竟是世家,虽死未僵,一个个脸上还是布着轻蔑不屑。居高临下这种感觉原来也是可以遗传的,它潜于骨子里头,血液之中,并不是说没就没的。反过来,更不是说有也就能有的。踏进家门前来探看的邻里中,有数个囊中早已空荡,上顿下顿之间都有了难言的艰涩,唯余一副唬人的骨架而已。依浩当然心知肚明,却仍是诚惶诚恐,俯身请让,哈腰恭迎。当然别人也是看得出来的,依浩模样再恭谦,这一刻也挡不住每一个毛孔往外吱吱散发喜气。

新石铺地,新木搭梁,连天井旁的披榭环廊都重新搭起,漆红抹绿,气象顿生。唯有那一圈敦实的马鞍形风火墙仍原样不动,仅小修小补后再在外面抹上一层白石灰,就簇新得悦眼,衬着高高挑起的鹊尾翘脊,气势不凡。依浩走到墙边,用手轻轻拍拍,墙发出低沉短促的声响。有人伸直胳膊比画,墙的厚度竟快把一条胳膊的长度占去了。依浩这时哈腰笑笑,他说,我看过了,是用灌了糯米汤的三合土筑成的,结实,都两三百年过去了,还是结实。

有人插话说,光墙结实有什么用?墙还在,可那个修墙的人家却早败了。

依浩马上点头,连连称是,这话原来是极入他耳的。他说,我家离真正兴起还远着哩,就怕眨眼又败了。说到这里他又拱手向客人作个揖。他儿子也跟在人群里,所以,也可以理解为他这个揖是包括对儿子作的。

那时李宗林和大弟李宗汉、二弟李宗启都齐齐站在人群里,虽非一母所生,兄弟三人却是彼此无间的。宗汉心思复杂些,但也并非锋芒毕露;宗启性情阴郁些,谈吐却也能从容雅致。跟两个弟弟相比,李宗林很清楚自己在很多方面都处于下风,他仅上了几年私塾,就早早罢了学,跟着父亲跑前跑后打个下手。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闲适地守在酒杯边,得空抿几口,醉几回。而大弟二弟,虽也不慕科举,分别考入马尾船政学堂驾驶班和公立工业中等工业学堂预科班,但他们心劲都甚于自己,能力也非同日而语。父亲依浩那一串揖作下来时,李宗林也清楚父亲的殷殷之意,他却并没有将它跟自己联系起来。别的人家中,若是兄弟众多,总免不了要为谁可以把父辈家业承接过来打得头破血流,李家却没有,至少李宗林没有过这个打算。家业有一个人费力去承接就行了,而父亲有三个儿子,那两个反正门柱般顶在那儿,李宗林就慵懒地袖起了手。没想到宣统元年初,大弟宗汉从船政学堂刚一毕业,就突然失踪了,或说随人去了南洋,或说随船去了英法,总之音信全无。再过六年多,就在参政院推戴袁世凯为“中华帝国大皇帝”的那一天,一向中规中矩的二弟李宗启居然跟人打上一架,不是一般的打,而是对方躺倒在地,几乎不治。被打的人是台江下杭路荣记大糖行的少爷,一场官司逼到眼前,宗启二话不说,从打人现场一溜烟就跑了,一去不回。这样,家里就仅剩下李宗林了,作为长子,他哪里还能找得到半句推辞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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