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无心冷冷的睨着他们,仿佛要从他们慌乱的眼神中洞察出他们是否在说谎,于是,石无心略带诡异的眸色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左使擦着额头的冷汗,哈着身子道:“因为你是皇上最得宠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太子,所以想要挟持你去要挟皇上,所以……”左使开始慌了,连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石无心终于还是察觉出了左右使那一搭一唱、却漏洞百出的话,他也不想再计较下去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生厌的地方,他只要一想到纥奚烨泽那恶魔的脸,就厌恶,那是竭斯底里的厌恶。
于是,石无心冷冷的命令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安国,本王不想呆在这里”
左右使如获释般的忙应和着:“是,是是……”随即,相视一眼后,都纷纷快步迈出了石无心的卧房,还暗暗念叨着别把他们再次叫回去了,他们的心脏承受力可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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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石无心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回了安王府,彻彻底底的忘记了穆妩云的存在,过着王爷本应该有的生活,学理朝政,纳王妃,都是些倾城女子,享受着皇上赐予他的荣华富贵。
于是,石无心的一如往昔的周而复始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爱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件奢侈品,他圈养着各种各样的美丽女子,但那都仅仅是对他发泄*****、满足他的生理要求。
他已经不记得他也有过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将爱情归属到奢侈品地带。
他觉得生命不过是一场虚妄之旅,一个人死了,有更多的人活了下来,但活着的人最终也要走向那个终点,死亡的终点。
就像夜风中那盏摇摇欲灭的烛光,亮过了,挣扎过了,最终还是归于沉寂。而一切悲欢,一切或真或假的情感,都将在光阴之水中冲刷殆尽,消失无痕……只不过,他不知道他需要借助了几滴液体的渗透。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书房那成百上千的女子画像,画上画的尽然都是同一个女子,而且皆出于他本人之手,不一样的肢体动作,不一样的背景图,让石无心自己都赞叹自己竟然可以画的如此惟妙惟肖。
石无心沉寂在书房许久,也仍未想出来自己何时作过此画,却招来脑袋的剧烈疼痛,只知道这些画是出于近期的作品……石无心无奈之下,便招来了管家,问管家这些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接到婢女的传话后,讶然失色的呆愣在原地,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踏进那间书房,管家甚至认为这会是永远的禁地,今天却突然唤他去那里,管家犹豫踌躇了一会后,毅然迈腿前去。
到了书房,管家将头埋的很低,心也在‘嘭嘭’直跳,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于是,用眼角余光低扫着这间书房,一眼便认出了这间挂满画像的女子便是穆妩云,心里不由的一颤。
“你好像很紧张”石无心打量着管家有些维诺不安的样子,平淡的语气问着。
不经吓的管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石无心的问题,便颔首低声问:“王爷找我有事吗?”
石无心上前一步,睨着管家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滴,疑惑不解的问:“是什么样你紧张成这样?”
年迈的管家被石无心盯得浑身无力,噗通一声跪倒在石无心的足下,焦急道:“王爷恕罪,因为这里曾经是安王府的禁地,擅闯者是要被砍头的呀,王爷突然把小的唤来,让小的心里很没底”
“安王府的禁地?那这女子是谁?”石无心惊骇的睨着管家,随即,又不由自主的扫视了眼旁边画像里的穆妩衣,诧异的问着。
不过石无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还有那残缺不全的记忆,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唯一能让他失去一段忆液体,而这液体仅限于他和父皇才有的忘情水。
管家依旧后怕的把头颅埋的很低很低:“是安王爷曾经爱慕过的女子”
“她现在人呢?”石无心倒想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让他当初能迷恋成这样,他竟然可以描绘出千姿百态的穆妩云,可以把挂满她画像的地方设为安王府的禁地,擅闯者还严重到砍头的地步。
管家如实回答着:“半个月前无故失踪了”趁机抬手,用衣袖拭去额头上密布着的汗滴。
管家暗地里琢磨着,早听闻石无心被施赫强灌了忘情水,如此看来,谣言应该是真的了。
失踪了?石无心从新将视线移到穆妩衣的画像上,从画上看来,那女子虽美,却也没有什么特色之处,于他府内圈养的王妃们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他着实琢磨不透当初为何会钟情于她。
石无心冷声道:“叫人把这些画全烧了,一幅都别剩”他说着的时候,双瞳死死的凝视着穆妩衣的画像,仿佛他的视线就能把画像灼烧掉一样。
“是,我马上叫人去办”管家如解脱般的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往书房外迈去。
石无心环视着四周悬挂着的画像,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忙唤住蹒跚的往外跑的管家背影,用略带焦急的语气道:“等等……还是收好,藏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