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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同一屋檐下(3)

海蓓一直盘算着怎么跟老范联系上又不让同事美鱿知道这事。老范好像很快知道了她的心事,在一个没人的中午,电话直杵杵地打到海蓓办公桌上来。

窗外在下雪。

海蓓手里拿着听筒有些说不出话来。

“想我了吧?”

他厚着脸皮同她调情,其实他们根本不熟,但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新奇的刺激,她想她真是堕落了,竟然爱上一个花得不得了的男人。

“你怎么不说话?”

“你找她吧?”

老范说:“哪个她呀?噢,你说美鱿呢,我跟她已经分开了,因为她最近跟别人了。”

“跟别人了?谁呀。”

“不太清楚,我懒得问。”末了,又补了句,“大概姓秋吧。”

“小秋?”

老范说:“她的事我不管,跟我没关系,现在我只想你――”

海蓓心里清楚过不了多久这个老范就会对另一个女人说这话的,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还是要往前走、往他设计好的陷阱里跳――即使粉身碎骨浑身是伤也比像现在这样不疼不痒的强。

“你想我吗?”他继续给她下套。

海蓓说:“怎么这么酸呀。”

“你明天来吧,中午老地点老时间。”

说完他就抢先收了线,不给她说不的时间。海蓓拿着电话愣了半天,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第二天中午,海蓓撑着把无色透明的塑料伞在一条机动车的道路上逆行。雪在下,地很滑,海蓓走一步退半步,走得很艰难,但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向上扬的,就这样怀着无耻的快乐走在去老范家的路上,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常。身边所有的车都向着相反的方向狂奔,海蓓觉得自己的身影被无端缩小了比例,米粒大小,毫不起眼地走在被积雪盖得严严实实的路上。

“怎么这么晚才来?”

隔着老范家精致的防盗铁门,他急不可待地问。

海蓓进门,一件件地往下脱衣服,湿漉漉地脱了一地。她听到他在耳边急促地呼吸,由于离得近,呼吸声被放大了几倍。

他的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下走,发现她的身体从里到外没有一点温度,她已经被冻透了。他用手焐着她,在她耳边喃喃说着话。海蓓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这片刻的温暖对她来说实在是来之不易。

门铃尖锐刺耳的声响如一根又细又长的钢针,同时刺进老范和海蓓的耳膜,一开始他们有些惊慌,他们皮肤冰冷地紧贴在一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以为末日就要来了,他们都听到对方骨缝深处吱嘎作响的声音,他们想这下完了这下完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门铃声一响再响。

是一个异常顽固的按门铃者。

老范终于镇定下来,穿好衣服去开门。

防盗门后面出现一张化着浓妆的面孔。

“你怎么来了?”老范问。

“我怎么不能来?”美鱿答。

“小秋呢?”

“你问他干吗。”

美鱿在老范家的客厅与海蓓遭遇,终于证实了她长久以来的一种猜疑,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海蓓,说了句什么海蓓也没听清。老范赶过来对两个女人说:“都坐吧。”老范转身到厨房去泡茶,茶杯端回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同时消失不见了。

十一

那种叽叽咕咕的声响越来越猖獗起来,它隐藏在房间的暗处,也许在厨房的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也许在空调的管道里,也许在暖气盒的夹层里,它似乎无处不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弄出既喧闹又隐秘的响动。别人无法听到这种响动,特别是像冷兵那种感觉比较麻木的男人,除了电视新闻里那种一字一顿的刻板声音,他是听不到别的声音的。

夜已经很深了,身边的丈夫已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他是那种准点吃饭、准点上床睡觉、准点上班的“准点男人”,他觉得海蓓也应该跟他一样准点。可是,海蓓近来患了失眠的毛病,晚上不想睡,早上起不来,接连几次上班迟到,上司黑着脸对她说,海蓓,再这样下去你就完了。

半夜里暖气渐渐地变凉了,海蓓披着一块深驼色的毛毯,独自坐在漆黑的客厅里等待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声,高亢,嘹亮,幽远,是什么人在听午夜的收音机么?还是白天的一段声音滞留在脑海里,直到深夜才冒出来?那种不知名的小动物已经入睡了吧?老范此刻在干什么?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问题如万花筒里不断变幻着的图案,一会儿一变,海蓓独坐在黑夜的中央,大脑越来越清醒,睡意全无。她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

那种声音又响起来,它动动停停,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又有几分张狂,像一些躲在暗中狂欢的小动物。海蓓扭亮客厅里最暗的一盏灯,在重重叠叠的阴影里四处翻找起来。

“你到底在找什么?”

第二天早上海蓓被人从梦中推醒,那双手又瘦又冷,“你到底在找什么?”他说。

海蓓看到一夜之间家变成了一座堆满破烂的废墟,每一个抽屉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红红绿绿的杂物堆了一地。

“你要是真的不想过了,就直说。”

冷兵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走了。他的西装、皮包和羽绒服飞离原地,随他而去。

十二

小秋出事了。

海蓓是在单位电梯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美鱿说他看起来挺有钱的怎么会一个人到天津去贩海鲜然后又翻车了呢。海蓓断断续续听人说,小秋死于大风雪后的一场车祸。

窗外突然再次飘起雪花,在海蓓的记忆里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场雪了。屋子里的空气有点儿凉,两个女人眼望窗外,想着各自的心事。小秋的死,使他桌上的东西都沾染上一种死亡气息,书、文具、纸笔都蒙着一层看不见的白霜,海蓓注意到美鱿站起来倒水、拿东西、接电话走来走去全都绕着那张桌子走,生怕碰到那张桌子的边角。海蓓无法猜出美鱿与小秋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也许只是一般朋友,也许关系很不一般。

“美鱿,你要难过就哭一场吧。”海蓓说,“你看上去很压抑。”

美鱿低着头在办公桌的玻璃台板上寻找着自己的脸。

“我压抑吗?”她抬起脸来冲海蓓笑笑,海蓓发现她的脸在一夜之间忽然长出两个硕大的颜色像青橄榄的眼袋。

白色电话就在这时惊叫起来。

她俩都知道打电话的男人是谁,一个说,你接吧。另一个说,可能是找你的。她们等了一阵子,两人谁也没接电话,那温柔的铃声也就停了。

在小秋的遗体告别仪式上,美鱿哭得很厉害,海蓓一直扶着她,怕她昏倒。花圈上的纸花被北风吹得哗啦哗啦直响,纸条上小秋的名字像鸟儿翅膀一样在风中飘扬,美鱿的哭声与呜咽北风合二为一,分不清是一个女人在哭还是有许多女人在哭。一群黑衣人幻影般地围着那具躺倒在地的尸体缓缓走动,做着同样的动作:鞠躬,与死者的亲属握手,然后再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那张小秋的画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准备照片,所以只好用一张炭笔画代替),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那张画像根本不像小秋本人,而像一个别的什么人。

雪地上飞过一只乌鸦,干燥的树枝上停着零零星星被冻僵的麻雀。云在空中被冻成了冰,整个城市的空气都被冻住了,海蓓觉得喘不过气来。两个穿着黑色长大衣的女人走在雪地里,她们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了,没有人知道她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十三

两个女人在酒吧里一直坐到深夜,她们的影子如剪影一般凝住不动,她们似乎一直静默着,枯坐无语。

“我怀孕了。”

美鱿慢慢地吐出这四个字。

“是小秋的。”

美鱿用吸管吸水。

海蓓睁大眼睛看着美鱿,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真的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找你来商量什么?海蓓我看你近来心事特别重,你跟老范是动真的啦?”

海蓓不说话,也用吸管吸水。

喝了一肚子的冷饮料,走出来的时候肚子里好像被人灌了一肚子眼泪。海蓓说在这个时间她怕回家,说要到美鱿那儿去住一夜。美鱿说那我给你老公打个电话吧,海蓓说用不着,他可能早就睡着了。

电话打过去果然没人接。一直没人接。

美鱿的房间里摆满了婴儿用品:可爱的粉红色婴儿装,晶莹剔透的婴儿奶嘴,小巧玲珑带刻度的奶瓶,还有一些海蓓从没见过的漂亮玩具,这些东西把美鱿的房间彻底改变了,这本来是一间全白的房间,半透明的、轻飘飘的乳白色窗帘,充满艺术气质的弧形腿衣柜,宽大的乳白色床头的双人床,现在被红红绿绿的小东西搞得零乱无比,热闹无比,但看得出来,在这种表面的热闹中间包裹着怎样的寂寞。

海蓓说:

“你买这些东西干吗?”

“看着好玩,就买下来了。”

“你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美鱿说:“我还有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

海蓓说:“是得好好考虑。”

这一夜,海蓓忽然很想老范,想给他打电话。离开家一个人在外面,想的不是冷兵而是老范,这是不是说明自己那段婚姻已经死了?海蓓从床上坐起来,她看到墙上有个淡色的人影,灯光微弱,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海蓓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她时常感觉自己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像窗外灰白色的天空,没有风,也没有云,一片死寂。海蓓在桌前整理一份报表,这份该死的报表上司说明天就要。美鱿最近几乎不能工作了,她神情恍惚,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美鱿最近的工作大部分由海蓓替她来做,所以海蓓上班时比以前要忙些。

电话铃在十一点一刻响起,海蓓熟悉这个时间,她很平静地接电话:“喂,是我。”

老范说:“海蓓,我想你。”

“别说这些了,我正忙着呢。”

“中午上我这儿来好吗?”

海蓓本来想拒绝他,但嘴上说的却是“好吧”。她和老范在约好的地方见面一起吃午饭,老范在吃饭的过程中谈笑风生,说了好几个无伤大雅的笑话。海蓓一直笑个不停,她知道老范是在故意哄她开心,她想,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才叫过日子呢。

吃过饭他们回到房间里就开始相互抚摸起来,来不及把窗帘拉上,门也没锁好,他们迫切地想要进入对方,人像着了火一般。海蓓感觉到自己体内潮水的涌动,他的手好像带电一般伸进她衣服里,他急切地寻找着那个制高点,然后把它们攥在手里,用力揉着。

海蓓微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叹息般的呻吟。

“把衣服脱了。”他在耳边小声说。

“我要你帮我脱。”

“干吗,越变越小了啊?”

“我就是要你帮我。”

老范就真的帮她脱衣服,他手脚真轻,弄得海蓓很舒服。就在他们疯狂做爱的过程中,有一根多棱形的金属钥匙已经插进锁孔,很快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但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大量出汗,海蓓的呻吟声变得如同疼痛的来临,喊叫得有些放肆。

那根多棱形的金属钥匙如同勃 起的男性生殖器,伸入到它想要抵达的最后领地,它用力扭动着,想要揭开一切谜底。

那个拿钥匙的女人动作很慢很轻,像是走在梦里,她用钥匙一遍遍地插进锁孔,插进去又拔出来,她犹豫着该不该揭开这最后的一幕,她残忍地笑了一下,然后把门打开。

“她回来过了。”

完事之后,老范长出了一口气,说。

海蓓躺在他怀里,问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老范说:“我和她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我们视彼此为空气。她动不动就住在娘家不回来,连个电话都懒得打,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海蓓没说话,从床上爬起来一件件地穿衣服。

“怎么啦,你生气啦?你怎么不说话,哎,你去哪儿――”海蓓把那一连串的问话关在身后,乘电梯下楼。她站在楼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发现外面的空气比房间里新鲜得多。

十四

美鱿天天疯了似的在这座城市里寻找小秋,因为她听别人说那次车祸的死者并不是小秋(身份证弄错了),如果那个出车祸的男人不是小秋,那么真正的小秋现在又在哪儿呢?

美鱿挺着大肚子四处奔走,逢人便说小秋没死,这是真的。

海蓓站在窗口望着美鱿越走越远的背影,心想,如果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说不定早就分手了。

冷兵说:“海蓓,咱们生个孩子吧?”

海蓓说:“你说什么?”

冷兵说:“噢,没什么。”

婴儿的啼哭声在新世纪的零点零时零分响起,那一刻,血涌了出来,那个叫小秋的男人又重新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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