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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斗船悲悯天

湖广西边的夔州,是通往天府之国四川的门户,由于它背靠千里沃野的巴蜀大地,自古是一处天然粮仓;又由于自从公孙述在这儿称白帝以来,后有刘备托孤,诸葛亮布八阵图,更有数不清的骚人墨客在此吟哦诗赋,因而它又是一处滋生英雄传奇和美人佳话的地方。

夔州临江有一条长长的河街,这儿舟楫往来,商贾如云,茶肆酒楼,鳞次栉比。与河街纵横交错的自然少不了还有几条花柳巷,以供南来北往的浮浪子弟到这里来寻花问柳。每夕,华灯初上,这些花舍柳居便垂下薄薄的竹帘,帘内丝竹笙歌,钗横影乱,处处是嫖客的浪笑,歌女的娇吟。其中一处,庭院杏树成林,春风飘拂的杏花开得如火如荼,如痴如醉,名唤“醉杏楼”。醉杏楼中有一娼中黠妓,名唤卜朵儿花,此女螓首蛾眉,云鬓婵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懂琴棋书画,尤擅长时尚杂剧中的花旦角色,号称蜀中第一风流旦。这个具有一半蒙古血统一半汉族血统的美人,她母亲本是江南名优,优伶中之翘楚,当年饰演《窦娥冤》、《汉宫秋》的主角,曾经名噪一时,后来被一位年轻的蒙古千户金屋藏娇,娶作小妾携之北去了。卜朵儿花腰肢轻摇,步态轻盈,具有她母亲袅娜妩媚的姿色,按元朝官府颁布的典章,凡妓院娼馆,娼妓不许穿红着绿,为区别于良家妇女,只许一律穿皂褙子着青衫儿,卜朵儿花不睬官府禁令,偏偏喜欢着一件薄薄的杏花红衫儿,下系浅浅的翡翠绿罗裙,放浪不羁,任情任性,谁也奈何不得。这是一个早春二月的晚上,惊蛰之后天气已渐渐暖和起来,卜朵儿花依然着一身薄衫儿,半裸着胸脯,为醉杏楼的客人们侑酒。今晚是陕西一位皮毛行帮的帮主路过于此,他设宴醉杏楼,宴请蜀中各方朋友聚会,宾主畅叙江湖交情,娱情渔色,任其各自为之。酒过三巡,这些自谓江湖上的豪杰,实则一群狐朋狗友便有些醺醺然,飘飘然了,当卜朵儿花行酒走到帮主的座位旁,那牛高马大的帮主已不胜酒力,一双醉眼直盯着这位风姿绰约的侑酒女薄衫下鼓凸凸颤巍巍的胸乳,侑酒女一只玉腕勾着他那肥厚的粗脖,另一只玉手端着酒杯直送他的嘴边。“美姬劝美酒,我……我……”这憨汉伸来的手并不接酒杯,而是伸向侑酒女薄衫下的胸脯。卜朵儿花何等机灵,她抽出那只玉腕,迅疾地拍打一下憨汉不老实的手,转身移向他处,并脆生生地笑道:“我的北方大哥,今宵你该回到船上去,搂搂你那北方婆姨才好哩!”众人见状,无不讪笑。那憨汉酒醒了不少,不觉扫兴,又咕噜一句:“北方婆姨怎么啦,奶子比你大。”

卜朵儿花逗着这憨汉,不由来了乐趣,她扫视了一眼酒宴上的众宾客,笑盈盈地娇嗔道:“这位大哥好兴致,想必在北地眠花宿柳情意多,今宵我愿为诸位侑酒凑凑趣,哼唱一曲北妓谣,若何,若何?”那出钱请客的憨汉帮主憨笑了,他连连点头称是,众宾客也起哄叫好。于是,卜朵儿花清清嗓子,玉手轻拢云鬓,褰着罗裙走了走过场,道了一声白:“要问那北地美姬怎么样?”接着,便将那一串串辣椒般的歌词甩了出来——

门前一阵骡车过,灰扬,哪里有踏花归去马蹄香?

棉袄棉裤棉裙子,膀胀,哪里有春风初试薄罗裳?

举杯定吃烧刀口,难当,哪里有兰陵美酒郁金香?

头上松髻高尺二,蛮娘,哪里有倭髻云鬓宫样妆?

生葱生蒜生韭菜,腌脏,哪里有夜深私语口脂香?

开口便唱冤家的,歪腔,哪里有春风一曲杜韦娘?

行云行雨在何方,土炕,哪里有鸳鸯夜宿销金帐?

五钱一两等头昂,便忘,哪里有嫁得刘郎胜阮郎?

浪笑与戏谑之声此起彼伏,有的拊髀击节,有的叩杯叫绝。一曲终了,众宾客争掷缠头,客人们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行帮中人,囊中不缺银两,顷刻间缠头费便是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卜朵儿花并不看重这个赏赐,只是任着自个儿的天生野性,尽拣那些打情骂俏的小曲,放浪地吟唱侑酒。蜀中醇酒天下有名,佳人侑酒,谁不贪杯?一二个时辰过去,河街上已灯火阑珊,在一片杯盘狼藉中,酒客们开始歪歪倒倒离席告辞,醉杏楼院门口,卜朵儿花依在一棵古树下,还在为这些醉汉们唱起时下流行的送客曲——

红叶落火龙褪甲,青松枯怪蟒张牙。喜觥筹席上交杂,答剌苏(蒙古语,意即酒)频斟入礼厮麻(蒙古语,意即酒杯),不醉呵休扶上马。

今宵,卜朵儿花多饮了几口酒,自觉香腮上有些潮红。当她有些疲倦地返回楼中,这才发现酒席上还有一位客人未走。她刚一打量,那客人已上前一揖,彬彬有礼地问道:“恕小生冒昧,敢问姐儿,你是襄阳人吗?”

卜朵儿花愣怔一下,点点头:“你听出我的襄阳口音了?”

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小生年纪与她相仿,眉清目秀,白面书生,看得出,他眉宇之间似乎还藏有一股与他年纪极不相称的抑郁之气。“这位书生模样的客人是谁?”卜朵儿花在心下暗问,她迅速搜索自己的记忆,但怎么也想不起。

“辛卯年(至正十一年)你在襄阳吗?”这书生模样的客人不待卜朵儿花回答,又说:“唉,那年襄阳红巾贼造反,我的舅父就死在城中。”

卜朵儿花觉得有点蹊跷:“你舅父是干什么的?”

“他是蒙古千户,草贼造反,率兵迎战,死于乱军之中。”这位年轻的客人边说边打量醉杏楼歌伎的神色。他见卜朵儿花不语,又接着说下去:“唉唉,最惨的是我舅娘的遭遇,贼兵入城,她藏匿不及,被一帮草贼从家中搜出,可怜她一个江南美人,在房中遭到群贼轮番污辱后,竟被一个草贼头目挟上马背,驰入贼营,至今还下落不明。”

“她已经死了。”卜朵儿花面色惨白,她说得很平静,但忍不住已两眼潮红了。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年轻的客人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在仔细辨认面前的这位歌伎究竟是谁。

“她投河自尽了。她是我母亲。”这刻骨铭心的疼痛蓦然被人揭起,卜朵儿花终于忍不住哭泣了,两行珠泪潸然而下:“她是我亲生之母呵!”

但转瞬间,卜朵儿花收住泪水,她机警的目光似乎已从这位客人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你是……你是……”

“我是傅德错愕,你姑妈家的傅德错愕。”这两个表兄妹,当年分别时同是少年,但儿时的相貌依稀可辨,此刻,他俩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傅德错愕听表妹的泣诉,方知她父母双亡后,一个孤女随难民四处漂泊,后被夔州一家妓院的鸨母收养,几年调教之后,便是今日醉杏楼的歌女了。卜朵儿花问起她表哥如何来到此地,方知傅德错愕原本与她同病相怜,他父亲是湖湘常德府达鲁花赤,风闻卜朵儿花父母死讯,曾千方百计寻找这个漂泊异地的侄女,但还未寻到线索,造反的红巾军又攻陷常德,傅德错愕目睹了他父亲兵败被杀的一幕。母亲自缢,家人逃散,他一个孤儿流浪到辰州地界,被辰州义兵元帅杨汉所收养。他在战乱中长大成人,随杨汉所部入川,现在已是杨元帅府中的都虞候,为筹集军粮,他已来夔州多日了。

是夜,卜朵儿花让傅德错愕留宿自己的阁楼,第二天,傅德错愕为卜朵儿花付了一笔赎身之费,一乘小轿便将她接出醉杏楼,上了傅德错愕所率义兵的粮船。从此二人双飞双宿,竟在元末那个乱世,给巴蜀大地演绎出一段错综复杂、缤纷多姿的人间传奇。

乱世鸳鸯多苦情。几乎是在傅德错愕载着卜朵儿花扬帆而去的同时,夔州江面上,另一只远道而来的航船泊向码头,在舟子们的吆喝声中,落帆靠岸了。

这条船上的主人也很年轻,一身商贾打扮,实则是湖广沔阳红巾元帅明玉珍帐前牙将飞天张。自前年以来,沔阳连年水涝,庄稼浸泡在茫茫大水之中,秋后收成无望,玉珍已连年蠲免了乡民的田赋,动用多年积蓄的军饷,入川购粮。今年是水涝肆虐的第三个年头了,鱼虾早已食尽,乡民纷纷入山掘草根,剥树皮,已是哀鸿遍野,饿殍在路了。玉珍将元帅府移驻峡州,专门调拨出五十艘斗船,往来峡江,贩运粮食,一要供军需,二要解民倒悬,其红巾政权生存之维艰,乃可想而知。

飞天张已是数次入川做粮贩子了。当年的毛头小子经过数年的征战,习得一身善使双刀的好武艺,已由普通士卒累战功擢升为元帅府亲兵牙将,此次来夔州贸粮,他还暗存一种侥幸,祈上天见怜,解他多年心中隐忧,慰他多年朝思暮想的心愿,就是要打探到眉娘的行踪,找回这个漂泊天涯的心上人。

但他又一次失望了。飞天张在峡州的时候,打探到娼侩拐卖眉娘所在妓船的消息,说那只妓船的鸨儿已携带眉娘去了夔州,他来夔州跟踪打探,水上妓船,一只一只都查看过了,没有眉娘踪影,河街花柳巷,城中青楼,每一处都去过了,依然没有眉娘。眉娘究竟漂泊到了哪里?这断了的线索还能理出个头绪吗?几天后,购粮顺利,接着装载上船。明日就要返航了,这天晚饭后,飞天张又去河街转了一圈,回来时已月上东山,桅灯高挂。他钻进船舱,就着灯盏正在浏览近日的账目,突然,船头响起水声,他刚一抬头,一个人影就直扑舱内,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惊惊惶惶地磕头叫道:“大哥救我!我要回去,我要回沔阳!”当这个人影仰起脸来,他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小丫,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青衣小丫头。“你是谁?来此干啥?”飞天张惊诧着,正想盘问,船头跳板又响起了脚步声,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已立在船头了。

“交出人来!船老大,我家丫头逃上船了。”一个年轻的家丁呵斥着。

飞天张用他魁梧的身体遮住身后的小丫,待她躲到一旁后,方才出来。

“船老大,你敢窝藏逃奴?”另一个年老的家丁也呵斥起来。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多少钱买来的,报个价。”飞天张拱了拱手,表示有礼了。

“这是我家老爷从沔阳买来的小贱人,你赔得了吗,老爷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的。”年轻的家丁有点气势汹汹。

飞天张暗自好笑,他知道每当遭灾,穷人家卖儿鬻女的行情。但他不计较,他环顾了一下邻船,拍了几声掌,顿时邻船上便钻出几个伙计模样的人。他吩咐了几句,邻船伙计便凑了一包银两,跳过船来,掷于两个家丁的脚下。

“不卖!不卖!这小贱人是老爷买来作小妾的,明日就要请客喝喜酒了。”那个年老的家丁害怕事情弄糟交不了差,他想露个底吓唬别人,不由又补了一句:“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当今夔州知府大人的岳丈。不交出人,不怕送官?”

这下飞天张火了,他想抽出藏在绑腿里的短刀剁了这两个狐假虎威的差狗子。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用眼瞟了一下邻船来的伙计,这几个伙计会意,他们立刻挽起衣袖,从船板下扯出几条结结实实的桨脚棒儿,上前厉声喝道:“什么岳丈?我们不认得!人在江湖走,我们只认得手上这些家伙。二位老哥,今夜晚你们是想吃面条了吧!”

两个家丁一激灵,听出了这是杀人的黑话。这年头,夔州水面上的强盗还少么?他们不觉气馁了。飞天张瞅准时机,塞了些散碎银子给了两个当差的差狗子:“好说歹说,回禀老爷还不是看二位如何圆场。”

两个晦气的家丁走了,沔阳粮船也连夜解缆,起航返程了。第二天天亮后,得救的小丫同船上的伙计们一起用餐,大家方知道这小丫头名唤琼儿,是沔阳乡里的农家女,她的父母已在涝灾中双双病亡,家中只有一位七十开外的老祖母与她相依为命。有伙计问她:“你怎么千里迢迢来到夔州,是谁拐卖了你呀?”

“是我,我自己。”琼儿怯生生地说,“我们村里遭灾,粮食颗粒无收,老祖母又卧病在床,天天念着想有一碗稀粥喝。那一天,我横下一条心,就在村口一处三岔路口上,在自己头上插了卖身的草标。路过的许多人见状,都摇摇头走了,后来有一个贩茶叶的异乡人停在我面前,他把我仔细打量后问,要多少价。我说,能给我祖母送去一斗米就行。过一会儿,那茶贩子就叫他的随行仆人弄了一斗粮食来,我爬上山坡,躲在一棵大槲树背后,看着那仆人把那一斗粮食送到了我祖母手上,回头我就同茶贩子一道来夔州了。”

“糊涂的丫头,你这一走,撂下你祖母怎么办呀?”有伙计在叹息。听着船上伙计们的乡音,琼儿自是宽心,一丝悽凉的微笑从她脸上匆匆掠过,她接着说:“是呀,我上了茶贩子的船才好生后怕,到夔州后我才知道,茶贩子并非我的主人,他是老爷的管家,贩茶路过沔阳的。在老爷家做丫头,端茶递烟,劈柴烧火,我什么活儿都干,只是晚上睡不着觉,每当闭上眼睛,就梦见我那白发苍苍的老祖母在呼唤我。老祖母站在那个三岔路口上,一双老眼搜寻着山坡上那棵大槲树的背后,不停地唤我,唤我……”

船在峡江中行走,峡风阵阵,不时卷起岸上猿猴长长的悽厉啼叫。饭后的交谈之中,伙计们又知道,琼儿伺候的老爷,确是夔州知府的岳丈。琼儿在老爷家过了一段日子,渐渐褪去了脸上的菜色,两颊一天天有了些红润,女孩儿身体也逐渐发育起来,这老爷虽有一个做知府夫人的女儿,但膝下无儿子,他家一门香火靠谁接续?这老爷又极吝啬,不肯花钱买侍妾,于是就打起琼儿的主意来了。一个孤女怎么虎口脱身呢?幸而老爷家一位善良的老仆暗中相助,为她打探到有沔阳的粮船到了夔州,悄悄地为她打开老爷府上的后门,叫她赶快逃到江边去,认准桅杆上挂有一长串灯盏的粮船,求船上大哥救救你吧……

峡风吹送着风帆,两岸长长的猿声越显悽厉,船上伙计都被琼儿的故事打动了,有的在跺着脚咒骂,有的噙着泪唏嘘。飞天张更是心潮起伏,眼前的琼儿又勾起了他对眉娘的惦记,只听得他轻轻地闷叫一声,跃身挺立船头,叫伙计们在一旁“哐哧哐哧”地帮腔,他却自个儿亮开粗嗓,借时下流行的一首无名氏小曲,将胸中的悲愤一泻而出——

昨年涝,今年旱,老天爷也,你长打瞌睡不开眼。一斗粟换走小娇娘,一头贪无厌,一头泪涟涟,却闲话斗船悲悯天。

五十船粮食从夔州运抵夷陵,明玉珍不胜欣喜。玉珍在料理军机大事的同时,没忘记吩咐飞天张护送琼儿还乡,他还从军粮中挤出余粮,叫飞天张载往沔阳赈灾。正当玉珍在为沔阳的灾情殚精竭虑的时候,忽有营门小校来报,说四川义兵元帅杨汉遣来密使求见。玉珍愣怔一下,这有些出乎意料,杨汉原是在湘西辰州起兵的,他被红巾军赶跑到了四川,眼下,杨汉所部的辖区,正与玉珍所部红巾军镇守地区接壤,前些日子,玉珍遣去探其虚实的探子尚未回来禀报,而他倒先遣使者来访了。这杨汉,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呢?这密使,会带来什么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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