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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借佛之名,徐寿辉称帝

徐寿辉(1320~1360年),一名真一,又作真逸,红巾军天完政权领袖。卖布出身。

徐寿辉是罗田多云乡上五堡(今天堂九资河)人,原是贩卖土布的小商贩,他身材魁伟,相貌非凡,为人正直,见义勇为,在群众中享有很高威信。

元至正十一年(1351年)5月,北方白莲教会的韩山童、刘福通等人在大别山北面发动几万黄河民工起义,直打到大别山脚下的光山县。对元朝统治早就不满的徐寿辉,见时机已到,便与麻城铁匠邹普胜、江西宜春县和尚彭莹玉等人聚到一起,也准备用“红巾军”的旗号起义。

徐寿辉和彭莹玉一致认为,刘福通的白莲教已经深入人心,利用白莲教创立自己的教义吸引民众是最有效的方式。很快,徐寿辉和他的两个伙伴聚集了一批人,到处鼓吹刘福通的白莲教如何神明,红巾军如何威武。到了8月,众多对朝廷不满的民夫都聚集在徐寿辉门下。

这天徐寿辉正要出门,彭莹玉慌慌张张地进来说道:“徐兄,听说朝廷已经在关注我们的行动,恐怕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妙。”

徐寿辉听言,差人找来邹普胜。邹普胜得知信息后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心存犹豫。

徐寿辉见状,拉起邹、彭二人的手说道:“如今,我们兄弟三人必须同心协力方能成就大事。既然朝廷有行动,我们不妨就趁此机会反了,给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三人商议之后,决定次日就在大别山区发动起义。

次日晚,三人召集了各自负责的教徒信众。徐寿辉是个聪明人,知道韩山童起事靠的是托宋的声明,而自己不过一个普通布贩,若要赢得人心必须神化自己,神化各位首领。

面对济济一堂的信众,徐寿辉振振有词:“朝廷一再逼迫我们普通百姓,实在是不可忍了。我等白莲教信众渡过数次难关,但如今天下大乱,刘福通前几日邀请我前去参加他的军队,我不忍心丢下众人。”

彭莹玉站起来说:“各位,现在徐首领有难,需要大家齐心相助。如今有人密报徐首领聚众闹事,勾结红巾军,朝廷正要捉拿他。”

在徐寿辉的小集团里,兄弟义气向来是大家最看重的,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愤愤不平,有人发下豪言壮语,说要替徐首领死;有人说要去跟朝廷决一死战,拼了……

这时彭莹玉示意众人安静,绕过几个人,走到徐寿辉面前,拉下徐的上衣,众人望其后背,大惊。

原来徐寿辉的后背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而此时徐寿辉一脸的茫然,仿佛并不知道众人在惊讶什么。

彭莹玉道:“昨晚佛祖托梦给我,说如今天下大乱,将出现一位能拯救众人之人,此人后背有一‘佛’字。徐首领传教多时,处处为大家着想,如今乃遂天意,我们当推举徐首领带领众人反抗朝廷的压迫。”

徐寿辉说:“各位无须惊慌,我前几日也梦到佛祖说赐我一个‘佛’字,当时不明何故,原来是佛祖要我来保护大家,徐某自当万死不辞。”

当下众人拥戴徐寿辉为头领。徐寿辉宣称应头戴红巾,为红巾军支流。

徐率领的红巾军,一举攻取了罗田县城。九月,打败了元朝的威顺王宽撤不花,攻占了圻州(今圻春)和黄州,并在水陆要冲之地蕲水(今浠水)建都,国号“天完”(“大”上加“一”为“天”,“元”上加“宀”是完,“天完”表示压倒“大元”),定年号为“治平”,设置统军元帅府、中书省、枢密院以及中央六部(吏、户、礼、兵、刑、工)等军政机构,并任命邹普胜为太师,倪文俊为领军元帅,陈友谅为元帅簿书掾。铸有铜印,发行钱币。徐寿辉在蕲水县城附近的清泉师太殿上称皇帝即位。

徐寿辉创建政权后,提出了“摧富益贫”的口号,得到了广大贫苦农民的拥护,红巾军很快发展到几十万人,徐寿辉以现今黄冈市为中心根据地,派出两路大军向江西、湖南挺进。红巾军纪律严明,不淫不杀,每攻克一地,只把归附的人登名于户籍,余无所扰,因而深得人心,队伍迅速扩展到百万人。

过了一段太平享乐的安稳日子,徐寿辉开始忧虑起来,回首走过的路,蓦然觉得自己得到的一切并不坚实。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是大元朝的力量依然强大,周围那些英雄豪杰无论有无建国,也都不比自己差多少,这些力量随时都有可能摧毁自己。并且,徐寿辉已经觉得手下的这些难兄难弟虽然看起来顺从听话,其实难免看不上布贩子发家的自己。徐寿辉考虑了很久,决定利用现有的兵力,全面出击,进攻周围地区。对此,元帅倪文俊有异议,在他看来,以如此小的力量分散开行动,无疑是自取灭亡。其实,是他不愿为徐寿辉再付出全部努力,他自觉才干和能力都胜过徐寿辉,对这个布贩子起家的主子多有不屑。大力支持徐寿辉的是陈友谅,这个人很有计谋,又有些手段,虽然私下里他和倪文俊交好,但是一直期待着徐皇帝提拔自己,只是一直没有立功的机会。

这一次,徐寿辉决定不再依赖邹普胜和倪文俊,而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干,他派出所有兵力,全面出击。

徐寿辉派陈友谅一路向江西行省进攻,他对陈友谅万般放心,这是因为他看出陈友谅急切高升的情绪。对于攻打江西,陈友谅是立了军令状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掌握军权带兵打仗。出发前,他对徐寿辉说是不胜不归。攻打江西的同时,徐寿辉派太尉倪文俊进攻湖广行省中南部,倪文俊虽然心有不满,但在这个时刻不敢违逆皇帝之意。徐寿辉毕竟不太放心倪文俊,同时再派他的部下明玉珍溯江而上,从湖广行省向西,直捣四川。而湖广行省向东,是徐寿辉的患难之交军师彭莹玉率领军队,在江西行省的东北角一路向江浙行省的大片地区发起进攻。

而事实也确实没有令他失望,仅仅半年的时间,徐寿辉的军队不负他望,勇猛进攻,所向无敌,捷报频传。天完国的地盘已经广及湖广、江西、四川、江淮、江浙数省,而天完国和徐寿辉的影响力也更大了。也正是这次,陈友谅立了大功,升为元帅,对徐寿辉更为顺从。在陈友谅看来,在之前取胜的基础上,攻打龙兴是必胜无疑的,偏偏皇帝不肯,他只好调整自己的战略,配合彭莹玉相继向元朝兵力比较集中的江西行省东部和江浙行省的中南部进攻,先后从元军手中夺取了饶州、信州、徽州、杭州、最远一直打到福州路的福安、宁德等县。

徐寿辉的天完国,在短短时间内,占领了大元帝国的中部领土,一时声势浩大。比起当时的刘福通有过之而无不及,徐寿辉的队伍也成为元末农民起义中重要的一支。事情都有两面性,正是这种浩大的声势惹恼了元朝政府,元朝怎能放过这样一个发展迅速的叛逆者呢?在以后的几年里,天完国的发展渐缓,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对付元朝的围攻上。

元至正十三年(1353年),元统治者调集几省军队,对红巾军根据地进行围剿,天完政权的重要领导者彭莹玉战死,国都蕲水县城也被攻破,“莲台省”将士四百余人壮烈牺牲。徐寿辉率领部队先后退到黄梅县挪步园一带和沔阳县的滨湖地区坚持战斗,同时对军队也进行整顿。第三年春天,红巾军大举反攻,重新夺取江西、湖南,控制了四川盆地和陕西的一部分地区,并于汉阳县城重新建都,改年号为太平。随后,徐寿辉又派人到罗田故里多云山中建田元殿,筑紫云台,还在山的最高处立一“无敌碑”,以夸示其功绩。

至正十七年(1357年)9月,正当红巾军迅速壮大,士气日盛的时候,徐寿辉的部将倪文俊却心怀叵测,企图暗杀徐寿辉,篡夺帝位。其阴谋败露后,自汉阳逃往黄州,被陈友谅所捕杀。陈友谅因功升任平章政事,并吞并了倪文俊的旧部。

至正十九年(1359年)徐寿辉又迁都江州(今江西九江),改年号为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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