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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魏国李悝变法

魏国当前的形势

战国初年,魏国首先强大。本来三家分晋时,“赵北有代,南并智氏,强于韩、魏。”赵国得到的土地最多。但魏国分得原来晋国的主体部分,即今山西西南部,是所谓“表里山河”,生产发达、地势险要,有较好的经济、军事基础。为了配合激烈的兼并战争,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同时也为了适应正在深刻变化的社会政治经济,战国时期的各国统治者都在不断调整自己的政策,自上而下地实行各种改革。反映在文献记载上,就是各国纷纷出台的一系列变法。这一系列变法,不仅使各国达到了富国强兵的效果,更使各国新的政治经济秩序得以确立,从而加速了整个战国社会前进的步伐。

率先实行变法和社会改革的,是战国前期独霸中原的魏国。

公元前445年,魏文侯即位。文侯以礼贤下士著称,曾先后任用魏成子、翟璜、李悝为相。

魏文侯任用李克(悝)在魏国进行改革。李悝首先在任人制度方面进行改制,摒除世袭为官的现象。《说苑·政理》记载:

魏文侯问李克曰:“为国如何?”

对曰:“为国之道,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

文侯曰:“吾赏罚皆当,而民不与,何也?”

对曰:“国其有淫民乎!臣闻之曰:夺淫民之禄,以来四方之士。其父有功而禄,其子无功而食之,出则乘车马、衣美裘,以为荣华;入则修竽琴钟之声,而安其子女之乐,以乱乡曲之教。如此夺其禄以来四方之士,此之谓夺淫民也。”

由此看来,李克的“夺淫民之禄”,就是要废除一世有功为官,万世皆荣的世袭制度,摒弃军功世袭大族对政权的把持。

李悝变法的主要内容

1.废除世卿世禄

主张“食有劳而禄有功”,“夺淫民之禄以来四方之士”。这就是说,要剥夺那些世袭贵族无端享受的爵禄,将其颁赏给为国家立有功勋和做出贡献的人,以招徕四方的贤才。

2.实行“尽地力之教”

在经济方面,李悝变革的主要措施之一是“尽地力之教”:支持自由开辟耕地,鼓励农民辛勤劳作,通过废除原来的阡陌封疆,促进封建小农经济的发展,进而巩固国家的经济基础,增强国家实力。

李悝变法改革的内容主要包括三点。

第一,“必杂五种,以备灾害”,即种植稷(小米)、黍(黍子)、麦、菽(大豆)、麻(麻的果实)等多种作物,这样可以保证某种作物遭受自然灾害后,还有其他作物可获丰收。

第二,“力耕数耘,收获如寇盗之至”,即鼓励农民尽力耕作,指出要像防备强盗来抢一样迅速地收割庄稼,免得作物遭受风雨的侵害。

第三,“还庐树桑,菜茹有畦,瓜瓠果菔,殖于疆易”,即提倡充分利用土地发展副业,可以采取在住宅附近种植桑树、在菜园种植蔬菜、田埂上种植瓜果等方法。

李悝根据魏国人众地寡的条件和当时的生产经验,在“尽地力之教”中提出了这些政策,有力地推动了魏国农业生产的发展。

3.实行“平籴法”

“平籴法”是李悝经济改革中的一个重要政策。在此政策中,他把好年成、坏年成各分为上、中、下三等。遇上好年景,官府按年成等级买进一定数量的粮食;而遇上坏年成时,官府则按年成等级用平价出售一定数量的粮食。这就是后代封建社会中的“均输”“常平仓”等政策的源头。

“平籴法”对于打击商人投机倒卖粮食、稳定粮价起了巨大作用,同时也保护了地主的经济利益,使得魏国富强起来。

4.制定《法经》

春秋末年的晋、郑等国制作“刑鼎”或“刑书”来公示新的法律条文。到了战国时期,新的成文法典出现得更多了。战国初期,魏国进行改革时,李悝“撰次诸国法”,编了《法经》,它是我国第一部较成系统的封建成文法典。《法经》共有六篇:《盗法》《贼法》《囚法》《捕法》《杂法》《具法》。原书已佚。

李悝认为盗和贼是治理国家的要务,因此《法经》始于《盗法》《贼法》。“盗”指侵犯财产所有权的犯罪活动,《法经》规定大盗应罚为戍卒,情节严重的则要处死;窥探宫室和拾取遗物的人要遭受膑、刖之刑。由此可见,即便只有侵占财物的动机也构成犯罪。《贼法》是有关杀、伤人案件的处置条文,规定:杀一人者死,同时没收其全部家产和其妻家产;杀二人者,除上述处罚外还要籍没其母家产。盗贼需要缉捕,因此接着便是《囚法》《捕法》,这两篇主要是缉拿盗贼方面的法律条文。正如“杂”字所示,《杂法》内容很广,包括:淫禁,是禁止男女淫乱,具体来说就是禁止夫有二妻或妻有外夫等;狡禁,是关于偷窃符、玺及议论国家法令的罪行;城禁,是禁止人民翻越城墙的规定;嬉禁,是禁止赌博的规定;徒禁,是禁止人民群聚的规定;金禁,是禁止官吏贪污受贿的规定。《具法》是《法经》的总则和序例。

李悝颁布《法经》后,魏国一直沿用此法。后来商鞅将《法经》带到秦国,秦国依此制定了《秦律》,《秦律》后又为《汉律》所效。可见,《法经》在我国古代法律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魏国有良好的法治传统,百姓都乐于依法行事,加上魏文侯带头遵守,李悝制定的《法经》在魏国社会政治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上自国君、下至百官,无不以国家的法律为据。《法经》在魏国得到了很好的实施。

李悝采用的一系列有利于新兴地主阶级的政策和措施,给国内残留的旧势力以巨大的打击,从而开辟了新兴封建阶级的快速发展之路,使魏国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由此,魏国实力不断增强,并且在战国初年长期占据中原霸主地位,不能不说是与李悝变法所造成的国力强盛直接相关的。李悝的变法直接影响了后来著名的商鞅变法、吴起变法等。所以,李悝被看做战国时期法家的“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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