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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杂交的小卷和我二爷

小卷是一个好玩的家伙。他很小的时候就从动物的杂交里发现了非凡的乐趣。五岁左右,他就知道黑狗和白狗杂交出了花狗,驴子和马杂交出了骡子。骡子非驴非马半驴半马,这种古怪的逻辑让他着迷。他说,肯定是驴子一不小心,看花了眼,才生下骡子的。他老是问他爹:鸡和鸭能杂交出什么东西?鸭和鹅能杂交出什么东西?猫和兔子能杂交出什么东西?为什么花狗和花狗也能生下黑狗?为什么花狗和黑狗生下的还是黑狗?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爹气急败坏,以为家里出了孽种。最后他一咬牙,不得不说,我和你妈怎么杂交出了你这个东西!

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和我到我二爷看守的瓜棚里去玩。那时生产队里的瓜棚须专人看守。我二爷姓姜名鼎。他是夜猫子转世,喜欢听老戏,看封神演义。白天迷迷瞪瞪,晚上两眼贼亮,在黑暗里走来走去,以为自己是姜子牙。有时,他还真的弄来一副没有钩的鱼竿,丢在水里,无为而钓。队长说,得,你还是发挥特长,去看瓜棚吧。瓜棚事关重大,得要姜子牙这样的人物才守得住。那时,瓜棚是男人心中的女人或女人心中的男人。假如没有瓜棚,双抢季节大家都没有劲。大家为了吃上清凉杀人的西瓜,才在暑中苦熬。我二爷敞着胸,咕咚着茶水,唱着四郎探母或单刀赴会(他对老戏唯一不满的是里面没有封神演义)。西瓜就在我二爷的一走一滑的苍凉音调里慢慢长大了,以至后来人们在用刀破开西瓜的时候,都仿佛听到了老戏。我和小卷去玩的时候,西瓜藤还没有开花,望上去墨绿一片,像将来的瓜皮。一只像瓜地那么大的西瓜。这个美好的想象让我们想入非非。我和小卷都过早地蠕动了一下喉结。当时我们的喉结还很小,像一只鹅黄的小蝉。我们听到了它悦耳的鸣声,但根本找不到它。我二爷一边睡觉,一边给我们讲封神演义。他一讲封神演义,就睡得特别香。他说,妲己那个小妖精啊。说着,咂巴咂巴嘴巴。而如果是晚上,我们就特别怕,怕他也显出或狼或狗的原形来。

那一天,小卷忽然对我二爷说,鼎爷,这几根瓜藤,你就送给我吧。

那几根瓜藤,是我二爷早上整枝整出来的。他忍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大义灭亲那样下了手。他说,它栽不活的,我已经试过了。你拿去喂猪吧,公猪比母猪喜欢。

小卷拿着瓜藤走在路上。他也不知道把瓜藤拿回去干什么。他才舍不得喂猪呢。这可是西瓜的藤啊。西瓜在我们的童年生活里就像天安门前的大绣球一样,我们可望而不可即。他的手在瓜藤上轻轻摸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摸到西瓜。老师说,顺藤摸瓜啊。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但忽然间,他猛地奔跑起来。他边跑边说,我也要让它结出西瓜。

小卷把被剪枝的西瓜藤接在他家院子里的瓠子藤和丝瓜藤上。他无师自通地把它们的接触面削平,还醮了点口水在上面,说这样就可以消毒啦。再像大队的赤脚医生那样给它们上“夹板”,用他妈缝衣服的洋线绑住,并糊上泥巴。刚好那几天天气阴凉。小卷一天几次地给它们浇水。他希望它们的伤口赶快愈合。它们能长到一起吗?小卷没有把握。而且,即便成活了,西瓜藤上又会结出个什么东西来呢?说不定到时候瓠子不像瓠子西瓜不像西瓜。它会开花么?它怎么开花呢?

西瓜藤获得了新生一般,竟奇迹般地活下来了。虽然只活了一两棵。瓠子藤和丝瓜藤往墙头跑,西瓜藤往下爬。小卷兴奋地把好消息告诉了我。没多久,它们果真开花了。瓠子花洁白,西瓜花淡黄。丝瓜花像鸭蹼一样模糊的一团,西瓜花有清清楚楚的五瓣。没有走种。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吃上小卷偷偷弄出来的西瓜了。

其实小卷“杂交”出来的西瓜很小,皮色黄黄的,像是营养不良,以至我们都不敢认它了。小卷小心地把它切开。有一点点甜。还有一点西瓜的香味。但对小卷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兴奋得打了自己一巴掌,说,我怎么这么聪明!我怎么这么聪明!他打一巴掌,问自己一声。引得我们都笑起来。

从此他对杂交的热爱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的杂交的概念其实很宽泛。他到处寻找可以杂交的事物。比如雷电能不能和电线接在一起?能不能把日光收藏起来(比如说放在一只盒子里)留到下雨天或晚上来用?人能不能一边睡觉一边走路(因为他爱睡觉。除非碰到他感兴趣的事,不然,他永远是那么恹恹欲睡。这一点,他倒似乎是得了我二爷的真传)?水里的鱼和天上的鸟能不能杂交出一种可以在天上飞的鱼或在水里游的鸟?黄牛为什么不肯下水?为什么不肯和水牛相配?它们配出来的牛又是个什么样子?如果把各种果树的枝都集中到一棵树上(比如说,就院子里那棵香椿树吧),那么,是不是就有一棵百果树呢?

“杂交”西瓜的成功,使小卷和我二爷成了忘年之交。我二爷也是一个好玩的人。他有时候从身上摁住一个虱子,并不掐死,反而和它说起话来。他跟小卷说,你这个小家伙,不像是你爹娘生的。你爹娘哪生得出你这样一个好崽。放了暑假,一有空,小卷就挤到我二爷的瓜棚里,和他一起乘凉,睡觉。西瓜熟了,二爷就没有精神给我们讲封神演义了。晚上他要对付各种各样的妖怪。他们打了花脸来偷我们生产队的瓜。南风像肉汤一样带着香气哗哗地流淌过来,瓜棚里那只简易木床上鼾声大起,压得铺板摇摇晃晃。小卷小小年纪,竟也有了如此美妙的鼾声。谁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梦。在他们一起一伏的鼾声里,我感到孤独。他们的鼾声有一种铜墙铁壁的味道,我无法加入进去。

出于无聊,我捋了一把小猪草,放在手心引唤起来。我一引,那些胖胖的颗粒就开始像小猪那样笨拙地挪动起来。不然,怎么叫小猪草呢。我就这样一边引唤小猪草一边看望瓜田里的风景。绿油油的西瓜已经像怀孕的女人那样腆着肚子摇摇摆摆地走出来了。身后一老一小两个人的鼾声在互相摔跤。我二爷的鼾声像长长的烟筒,一下一下地敲在鞋帮上。小卷的鼾声则像细细的水纹翻卷。又过了一会,我二爷的鼻孔里跑出一头老水牛,它追赶着从小卷那里窜出的兔子。兔子上了一个高埂,一扑,跃到了老牛的背上。老牛转起了圈子,但怎么转,也不能把那只兔子摔下来。

两个人终于同时醒过来了。我二爷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小卷说,试试看吧,鼎爷,我们再试试看吧。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去塘边抓了条蚂蟥(很简单,把脚上的皮抓破,放在水里,不一会,准能吸上一两条),一个人,扳开田头地角的石头,拈出一条蚯蚓。他们把它们放在一只破茶杯里。这次,他们还撮了点土放在杯子里面。小卷说,要是把蚂蟥变成蚯蚓,水里就没有蚂蟥了。

但他们的试验还是没有成功。蚂蟥一伸一缩。蚯蚓也一伸一缩。但它们根本就不想认识。不一会,分别从两个方向爬了出来。

他们又去捉跳蚤,蚂蚁,蜻蜓,蝉,金甲虫,地老虎,蜗牛,野蚕,卷心虫,七星瓢虫,棕毛虫,斗战虫,白涎虫,青辣虫。他们每天就这样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那时,离我们不远的八队场里制水稻种。他们的禾一畦一畦的,像种小麦那样。中间还有离得较开的沟垄。小卷向他们讨教,他们说,这还不简单,一畦公禾,一畦母禾,公禾把它的粉,抖在母禾身上,这种就制成了。但我们怎么也看不出它们的公母。小卷没有分辨出公母,就不相信他们的话。我来了一回就不想来二回了。但小卷似乎迷上了这里,为它的神秘而动心了。他一个人又去了几次。还见到了那里的农技员。他回来跟我说,那些人的话果真说错了,技术员跟他说,根本不是一畦公,一畦母。稻子的公母是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一棵稻子,它既可以站着屙尿,也可以蹲着屙尿。它们和周围的稻子在时间和空间上离得那么开,是因为怕受别的禾的干扰,搞出杂种来。

那年秋天,我二爷的屋门前多了一头山羊(西瓜已经拔了藤,地里种上了芝麻,我二爷重新回到了他独居的土屋)。有人说是跑来的。它在饥饿的年代里独自跑了几百乃至上千公里而没有遭遇杀身之祸,这实在是个奇迹。那个人说,不信你听,它可是外地口音。它叫了一声,我们果然没听懂。这个双眼皮尖下巴的家伙在我们南方的丘陵地带并不多见。这一下,我二爷和小卷的瞌睡就全没了。他们的瞌睡,就像是泡桐树叶子,夏天浓荫匝地,又大又沉,而到了秋天,准掉个精光。没有了瞌睡的我二爷和小卷像一大一小两棵光秃秃的树在忙来忙去。两颗光光的脑袋在阴雨绵绵的秋日发出古怪的智慧之光。我二爷的光头像一只老葫芦,金黄的皮上洒落着褐色的斑点,一按进水里它又顽固地浮出来。小卷的光头是因为生了疖子。小卷的头夏天不生痒子,到了秋天,反而生疖子了。秋天的疖子像青柿子一样,很久都不化脓。我们把它叫做宝塔。我们一摸宝塔,小卷就痛得嗷嗷直叫起来。只有在我二爷摸的时候,他才一动不动。我二爷眯着眼,像摸鸡屁股什么时候会下蛋那样摸小卷的神疖。他摘来一片癞蛤蟆叶,吐了一朵浓痰,把它贴在小卷的疖子上,说这样可以“拔毒”。疖子使得两颗光头有了祖孙的性质。他们把外地的山羊系在屋门前的小树上。怎么对付这头羊,他们动开了脑筋。通过实质性的观察,他们发现这是一头母羊。因为它没有长胡子。他们说,无论如何,要让母羊在这里生儿育女,留下后代来。但没有公山羊,这显然是一个问题。为此我二爷动开了脑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呀,也就别挑肥拣瘦了。我二爷说。他和小卷用肉骨头招徕了公狗小黑,企图要它做出流芳百世繁殖千代的事体。小黑不干。它唁唁吠叫着后退,像一个新青年那样对包办的婚姻表示出了强烈的反抗。我二爷说,不就是配一次种么?瞧你把自己看得比泰山还重。你要有开拓精神。你难道不想有一次崭新的体验么?你想想看,你一旦把母羊勾到了手,我们这里,可也就有羊了,而且下一代的小狗也会长出两只角。它们会加强你们的战斗力。这是造福千秋的好事。难道你们对自己沿袭已久的身世和形象不感到厌倦了么?他每天做着开导的工作。小卷顶着一只越来越大的疖子在一旁帮腔。好不容易把公狗小黑的思想工作做得有点通了,但那边母羊又摆出一副烈女的架式,誓死不从。因为有一次,这一老一少企图强制小黑非礼。

我二爷这一辈子没碰过女人。所以他们的强制也只是形式上的强制。在具体内容上,公狗小黑远远可以称得上他们的老师。

这一出强扭瓜的闹剧最终以小黑在我二爷腿上狠狠咬了一口而告终。我二爷指着小黑的鼻子说,真有你的,不知好歹的家伙,就是当年的柳下惠,也没有像你这样坐怀不乱,你这个伪君子,滚吧!

小黑就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我二爷十分惋惜地把那只母羊也放掉了。

到了冬天,我二爷和小卷这一老一少就在光秃秃的田野上游游荡荡。小黑和母羊杂交失败的阴影早像落叶一样被风吹得比天边还远了。他们雄心勃勃,像生产队长一样在田野上指指点点,计划着明年把队里的瓜地变成一个百草园或百果园。他们要大家同时吃上西瓜,甜瓜,金瓜,哈蜜瓜,葡萄,水蜜桃,猕猴桃,苹果,梨,柿子。他们要大家过上幸福的日子。他们还准备把稻子嫁接到杨树或柳树上。之所以选择杨树或柳树,是因为他们觉得杨树或柳树近水,比较符合水稻的生活特点。它们枝条众多,柔韧细长,便于收获。想一想吧,一到收获季节,田野上到处都是金色的帘子或喷泉。米粒有辣椒或红薯那么大。一顿饭只要吃一粒米就够了。而且,不用插秧,耘禾,脱粒。稻子已经不是草,而是结实的大树了。只要播一次种,就可以收获好几年呢。田地,可腾出来做别的事,比如养鱼,栽花,种荸荠。那种暗红色的果实他们百吃不厌。它们在泥土里慢慢地翻着身。它们的隔壁住着泥鳅。泥鳅在梦中翻着跟斗。大家的生活丰富多彩。我们可以天天不出工,不上学,不吃苦。在家里纺织,劈柴,扎彩灯,讲故事,逮野兔,喝酒。我二爷说他可以天天唱老戏了。小卷可以天天看小人书,听封神演义。至于棉花,他们准备把它们嫁接到油桐树上。当时上面号召每个队里都种油桐。每块地里都挖了几十个窟窿。油桐栽下去,但没有长出人们意料之中的果实。据说是种子出了问题。种子出了问题还种个屌!这上面也真是。他们准备废物利用。油桐长不出桐子来不要紧,但可以爆出棉花来。一到秋天,油桐树上满是云彩。风一吹,她们就像仙女一样轻轻跳了下来……

这年冬天,还有一件事比较好玩。队长家的狗四眼(因为它额上的两个灰白色斑点,使它看上去像是有四只眼睛。这样的狗一般都比较厉害,可以吹得动队长胸前的铁口哨)在一次与邻村狗群的撕咬中,断了一条腿。那条腿完全地不见了。被邻村的饿狗连毛带指甲地吃掉了。但也有人说是四眼和那村里的一条母狗谈恋爱(穷快活),被母狗的主人,一个穷凶极恶的懒汉用大门夹住,活活卸掉了一条后腿。那把刀也是很久没吃过肉食,懒汉挥了好久才把狗腿砍下。据说懒汉第二天跟人说话时还捂着嘴,怕嘴里的狗肉香跑出来。队长眼泪瀚瀚地找到我二爷,说,鼎叔,你给我想个办法吧,四眼可是我家的总管,没有它,我都不知道怎么当队长了。我二爷说,你别急,办法总是有的。

我二爷和小卷便合计开了。我二爷说,队长家的狗不能残疾,不然,明年队里的收入都不稳定。你想想,三个轮子的拖拉机,那还不得翻到田沟里去!小卷说,我们给四眼装条假腿吧。我二爷说,那不行。假腿队长也会装。也显得我们的脑瓜子一点也不聪明。小卷说,那就装条猪腿。我二爷说,你倒会想,但哪一只猪会多出一条腿来?你总不能把好好的猪给弄残疾了,这挖肉补疮的事,我们不能做。小卷说,那我们去逮只野猫来。我二爷说,野猫是有民愤的,老是偷人家的鸡吃,可杀,但它个子太小了。你想想,四眼一旦装个猫腿,以后它还有脸见母狗吗?难道我们忍心让它成为小丑?小卷说,鼎爷,那你说?我二爷在鞋帮上磕了把烟灰,说,我们逮豺去。

豺是害人的东西,我们不要怜惜它。我们完全可以套用当时语文课本上《农夫和蛇》里的句子。我肚子上至今还留着它的牙印。我二爷说。他小时候被豺叼过一回。都叼出一两里路了。要不是我叔公在后面拍手拍脚赶,恐怕他早已被它吞下肚去,也变成一只阴险狡诈无恶不作的豺了。

至于人被豺吃了为什么也会变成豺,这个问题他们目前还来不及去想。

我二爷和小卷去山里逮豺。到了冬天,豺就全躲到山里去了。小卷说,我个子小,适合做诱饵,你拿铳躲在树后吧。一进山,小卷就像个小孩子那样大哭起来。据说,小孩子的哭有一种香气,心怀鬼胎的凶猛动物便闻香而动。在饥饿的年代里,豺明知有危险,也还是禁不住诱惑。豺一露头,我二爷就毫不客气地开了铳。

我二爷和小卷连夜给四眼做手术。用盐水和壁茸给狗腿消毒。用柳树棍做夹板,用缝衣针给它缝伤口。用破布条给它包扎。

过了几天,四眼试探着,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撒开腿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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