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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儿长成苹果树

佚名

我曾爱穿运动式的服装,喜欢卷起夹克衫的袖子,剪着款式利索、简洁的头发,总之那时我是一个完全受尊敬的亲爱的妈妈,女儿崇拜我。

可是现在一切全变了,并不是因为我的穿着或是发式变了,主要是女儿的原因,她已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一个16岁的大姑娘了。

我第一次发现情况不妙是那次我带女儿去商场买东西。女儿甩下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嘴里嚷着:“她怎么这样?她怎么这样?”好像是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儿,好像我跟一商场的人说她要买新内衣了。其实,我只不过隔着两个柜台向她喊:“喂,我在女内衣部等你!”

我真没想到这样做算得上什么,但是让我提醒你,对一个少女来说,买内衣的确是件举足轻重的事情,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也从没有人告诉我做妈妈的千万不要到学校的校车车站去接孩子。那是阿丽森上初中的头一天,我兴高采烈地带着阿丽森的小妹拉瑞到车站去接她,这是我的头一个错误,我向那徐徐开过来的校车招了招手,没想到那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而我最糟糕的是冲她喊了她的小名——小黑。我告诉你,我已向她保证过,我再也不会当众叫她小名了。

阿丽森从校车上下来,扭过脸根本不理睬我就朝家走。我自言自语:“她怎么啦?她怎么这样?”

“如果你已经像我这么大了,外婆还在汽车站去接你,你会怎样?”一进家门,她就冲着我叫道。还像只小猫似的龇牙咧嘴的。我耸耸肩,我妈?在车站?哦,我想象不出。“但我不会像你这样,”我对她说,“我是一个尊敬长者的人。”女儿看着我,向我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心里明白,我已经不再是女儿心中崇拜、尊敬的保护神了。

我的毛病还有一堆,比如学校运动会上,我告诉女儿喜欢的那男孩的母亲(当着阿丽森的面)说那男孩长得很英俊。不仅如此我还邀请他们一家到我家来看我们假期拍的家庭录像片。还有一次,我在一家旧货商店的购物单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有一天,我穿着浴衣开车跑到快餐店外卖处买了份晚餐。当时天已经黑了,没有人能看见我穿的是什么,可是我一到家,阿丽森就一个劲儿地数落我,指控我损害了她的形象。

最近,我得到许多成为受人爱戴的母亲的建议,这些宝贵的建议是我用可乐和炸土豆条从一群初中小女生那儿换来的——

第一条,善待女儿的朋友,但不要向她们提问题,她们在场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唱歌,更不能跳舞。

第二条,千万不能当众谈私人琐事。径直去女内衣部给女儿买内衣,一定不要对售货小姐说那是给谁买的,安全系数还要有保证,即在离家至少要25公里外的商店购买这类衣物。

第三条,千万不要用当前的流行语,甚至对于一些事物用此语描述再贴切不过也不能说。她会觉得你粗俗不堪的。

第四条,给女儿准备一个衣柜,装满她喜欢的衣服,但你可不能穿,因为那样看起来你想仿效她。

第五条,当她问起对她的发型、体重、脸型或小青春痘的看法时,不要说我是你妈,不管怎样我都会爱你之类的活,她会认为你愚蠢,在她需要指导的时候你却给她甜言蜜语。

第六条,在车里千万不要向窗外的人招手,看见女儿认识的人不要绕着走开而要迎上去。

恐怕我还要告诉你,即使你照着以上六条去做的话也难确保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稳固不变,女儿长大了,做妈妈的已不像以前那么神圣了。

大道理小小的女儿长大了,曾经亲密无间的母女关系突然有了变化,面对少女时期女儿的特有敏感、自尊和小小的叛逆,母亲有小小的欣喜,小小的不安和小小的无所适从,她变得有些不自信了,想通过一切努力回到过去那种关系……相信在下一个人生驿站,依然会有另一个母女关系的黄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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