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少了一个人。
她拍拍衣裳的碎屑,朝着庙门走去。
一脚才伸出,明明是空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层朦胧的东西。始料未及的她,被一阵力道震飞了出去。
“哎哟!”她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坐在之前的草堆从中。
她揉揉眼,庙门大敞着,哪里有什么东西。
拍拍屁股,再次站起身来。
她大摇大摆的走着,这次她用手去摸了下,一道蓝光灼伤眼眸,从眼前一闪而过。她想后退,还来不及,又再次被震飞,整个人一头栽进了草堆中。
好一会,她才从草丛中爬起来,头上满是稻草。
毕赢气呼呼的站在一旁,双手插腰,盯着那门看了很久,始终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被摔了两次,摔得她气血翻腾,而且还全身酸痛。她也不想再拿自己的身体去当试验品。
于是,拿起一旁的石子,朝着门外丢去。
这回,她在旁边仔细的观看,当石子扔出去时,一道保护膜似的蓝光伫立在破庙门外,石子遇到它之后,像是遇到了牛筋似的,彻底反弹了回来。
原来如此,毕赢总算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她怎么出去呢?
天色已黑,一整天过去了,但愿她老爸老妈没有打电话回家……否则就穿帮了。
毕赢急的团团转,却拿那道无形的门毫无办法。
于是双脚岔开,就这么席地而坐。无聊的拿着石子不停的扔向它,希望它可以突然破个洞,好让她钻出去。
最为奇怪的还有那个冰块去了哪里?
瞄准不同的位置,她到处扔石子,看着它们像弹簧般,扔出又弹回来,很是无聊。
如此反复着,直至听到一声“哎呀”的惨叫声。
被打破了头的地君黑着脸,走了进来。那模样,吓了她一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石子哪会弄成血流成河的模样……
“给你!”他虽一脸埋怨,却还是将怀中抱的野果扔入了她的怀中。
野果还散发着果香,毕赢闻了闻,口水直流。
她还是关心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你没事吧?这些都是给我的么?”
她自是不知道那结界的力量,往往反弹的是她所用力道的三倍。所以,一颗小石子也差点砸死他。
地君用衣服擦拭了那血迹,又走回角落处。
“我们已经来到三千年前的无间!”他冷冷的叙说,说的轻松自然。仿佛穿来穿去,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毕赢嘎吱一声,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一滴血染在了野果那白白嫩嫩的肉上,再加上她暂时沉默的表情,在夜间显得格外诡异。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口中的声音毫无波澜,比冰窖里的水还要冷上三分。
“我们回到了三千年前!”他不动声色,又陈述了一遍。
三千年前……毕赢脑袋一片空白,难怪她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破庙太过古式。总觉得小溪太过清澈,空气太过清新。
原来,她已离开家很远很远了。
远到,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回去。
远到,这辈子可能再也看不到妈妈爸爸了。
“你不是人!”她一手将野果摔在地上,力道之重,让地上的野果也为之反弹了起来。
话落,她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直接将闭着眼打坐的地君扑到在地。
对着他那张俊俏无比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狠狠的将他的脸打偏了过去。
嘴角上噙着一丝血迹,地君面不改色道:“我本来就不是人!”
毕赢听到他这不伦不类的回答,更是火冒三丈。
她一手拽住他的手臂,一手拽住了他的耳朵。
想也不想的对着那手臂咬了下去。
咬,咬,她要咬死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个东西,你把我带来这里……我怎么回去……呜呜,我怎么回家……”血腥刺鼻,她死咬不放。一想起自己的亲爹亲妈,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边哭边骂,还死不松口。
地君面不改色,似乎她咬的根本不是他的肉。
他躺在地上,任由她去施虐。
看着满天的星光,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叫骂,他嘴角轻轻一咧,露出一个她没有看见的灿然笑容。
这样哭哭闹闹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在地宫,她彪悍的模样,真是让人头疼。感觉她根本就走错了道,投错了胎。
在地宫,她那打斗的模样,真是让他无奈,偏偏她动不动就喜欢挥拳头、踹人。
在地宫,她那得意的笑容,真是让他痛恨,偏偏她却是个女儿身,他不予与她计较。
此刻,她又哭又凶悍的模样,居然让他顿时无措,真不知道将她如何是好。
那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流了多长时间。
那晚,她哭够了,咬够了,气也泄了。疲惫之极,她就躺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那晚,他简单的施法止住了血。却只能黑着脸,看着她趴在自己身上流口水……
缘分,也在那晚悄然落在两人身上。
所谓无间,便是没有界限之间。其中,聚集了三界六道之人,兴许还有六道之外的生物。
何谓三界?
三界分为:人界、神界、魔界。
何谓六道?
六道分为:天道、人间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