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 星期一 天气阴
夜深，近凌晨了。
四周静，有露珠从某棵高处植物身上，翻落，“啪”一下，掉到低处的某片叶身上。有虫鸣声，在楼下草丛里，叫叫停停，叫得很微弱。秋渐深，小凉。
我去你的房间。你睡得很沉，眉头微敛，仿佛正经历着小痛。我伸手抚平它们。把你伸到被子外的胳膊，轻轻放进被子里。我俯下身，仔细听你的鼻音，有点重，——你是真的感冒了。
早上出门时，你就说身体不舒服。我说，要么，请假吧，今天不去上课。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中午回来，你表现得怏怏的。午饭吃得很少，往常你喜欢吃的红烧肉，今天你只吃了两块，就不想吃了。我探探你的额头，不发热。但还是找出感冒药，让你吃了几片。你去上学时，我又提出，下午妈妈可以帮你请假的。你摇摇头，说，不。
傍晚归来，你彻底瘫了，一头栽到床上，说下午的几节课，你一直伏在桌上听的，浑身没劲，头晕得厉害。
我拥抱了你，紧紧的。这些天来，我们第一次这么亲密。你的头，往我怀里埋，寻求庇护似的。我突然觉得，做一个读书的小孩，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你说，妈妈，我今天什么也不想做。
好，我答应，咱今天什么也不做，咱病了。
给你熬小米粥喝。学习的事，现在退到次要位置，你的健康，成了第一位的。
早早安排你睡下，你钻进被窝时，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妈妈，生病真好。
替你关好窗。对着黑沉沉的夜，我亦深深叹了一口气。做一个读书的小孩的妈妈，也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