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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财神菩萨

这段日子,常尧仁在外面的生意做得很顺利,小翠杂货店已完全是门面上的架子,店里,也有老娘程美珊和老婆秦小翠操持着,他就一心地在外面谈生意,可究竟谈的什么生意,他和谁都没有透露,家里人只见得他忙忙碌碌,今日里说要出去见一个朋友,明日里说要去拜见财神菩萨。财神菩萨当然不是庙里的泥菩萨,但常尧仁不说,程美珊和秦小翠也不敢问。家里的钞票一沓沓地往外拿,万贯家财也不够这么消耗,况且杂货店究竟还是小本经营,还有什么生意要让他这么花钱的呢?程美珊看在眼里,心里实在有些不放心了。

那日夜里,常明义逗留在杂货店里等打烊,他没有如以往那样吃过晚饭就早早地到新洋楼里,看看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或者捧着一把算盘拨出一些“踢踢嗒嗒”声响。他要等常尧仁停了活计,和儿子好好谈谈。常明义已经好久没有和儿子正经谈过话了,或者说,常尧仁从小到大,他这个做父亲的,似乎从未有过和儿子认真谈话的记录。倒是过去,老爷子常冀昌,还隔三差五地和孙子一起去点心店里吃一碗三鲜干丝面,说说过去信丰祥的辉煌时光,谈谈这雌黄小儿的未来理想。而常明义,却始终未有正式走进过儿子的内心世界。当然,儿子也从未主动要与父亲有什么过于密切的交流。常明义是跟着大潮汐的浪头随波逐流的人,他连自身都是顾不周全的,浪头把他推到哪里,他就搁浅在哪里,甚至连想一想搁浅以后怎么落脚生活的瞬间都来不及有,新一潮浪涛,又把他推进了海水中。子女们,便也在这浪潮里自我求生,相顾不及,便练成了极强的自立自理能力,不需他这个做父亲的提携帮衬,撞破过头,跌断过脚,最后,也都自己长得羽翼丰满了。

常明义的这一辈子,可真正是无甚建树了,连一个合格的父亲都算不上。但他也是甘心的,不甘心还能如何?现在,他已完全进入了退休状态,多年的坎坷经历让他对经商这一行当失去了兴趣,他是连自家杂货店里的经营都少有关心的。事实确是不得不让他心有余悸,他是以他一辈子的遭遇为代价得出的经验,任何理想和希望,都无以匹敌世道的瞬息万变,那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守着手头失而复得的那一份抄家归还的物资钱财,每天拨几遍算盘,虽是拨来拨去也不见多出几两银,但也不会越拨越少。且如今家里的开销用度都不需他来张罗,儿子揽过了一切,他就可以全身心地把手里那份劫后余生的家产当作他的自留地,也还是希望能有播种和收获的,只是可供他发挥的余地实在很少,胆量也就那么一丁点儿。于是,便把那些钱存了银行,买了国债,算盘拨来拨去的,算算银行的利息和国债的红利,哪个更划得来一些。除此以外,就是看电视。但他不看哭哭笑笑儿女情长的电视连续剧,不看新闻联播,不看唱歌跳舞,不看天气预报,只爱看动物世界。电视剧是顶顶让他厌烦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纠缠不休的故事?这世道上,爱恨情仇的事情发生得实在不为少,他是不稀罕去看电视里的戏的,身边的真事都懒得知道呢。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所谓的伤痕片,文革故事,经历过的人,每看到一些面熟的场景和对话,心里都有着说不出的痛楚。这痛楚是压在心底的疮疤,是躲都躲不及的,难道还要拿来放在太阳底下不断地展览示人?所以,常明义是不看电视剧的。新闻联播呢,是千篇一律的口径,千篇一律的点评,他常明义后半辈子一直是跟在人家后头做着人云亦云的事情,何必还要在自己家里选一个人云亦云的电视节目去看?新闻是最不必看的。其他的,就是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综艺节目了,这个,更是没有看头的。常明义向来对艺术没有兴趣,当年程美珊要参加庆祝解放的文艺宣传队,他也竭力反对。他不是没有见过旧时代里的那些戏子舞女的行当是如何不受待见的,他的骨子里,也是不屑去关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占据着舞台拿腔捉调的表演。常明义的骨子里究竟还是旧观念在作祟,时代改造得他变了一个人,另一方面,却是再怎么改朝换代都无以改变他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常明义的食古不化终究让子女和老伴嗤之以鼻,新时代了,哪能还这么守旧?可有一个电视节目,他倒是乐此不疲的,那就是中央台的动物世界。生息繁衍、弱肉强食的残酷游戏一经在动物个体上表现,这就离他比较遥远了,可又是实实在在的生存要领,隔着动物与人的严格界限,看起来不那么刺眼,却又篇篇入目地令他信服。所以,常明义现在的乐趣,除了拨算盘,就是看动物世界,仅此了了。

这一个夜晚,他却放弃了拨算盘和看动物世界,等着杂货店打烊了,他就要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过问一下儿子近来的生意状况了。

入夜许久,常尧仁见父亲留在老客堂里不肯离开,便知他是有事情与自己商量。便差遣秦小翠回房休息了,然后,对背着双手度着无所事事的脚步的父亲说:爹爹,天都这么夜了,还不去睡觉,有什么话要对我讲么?

常明义轻轻咳嗽两声,竟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在他身上,曾经昙花一现的果敢和魄力,如今早已消失殆尽。今日里要重拾一份长者的威仪和决断力,他却如离开舞台几十年的老戏子,重新上台表演前,在心里做了一百次的排演,临到台口,却又慌了手脚。身后却有着众多期待的眼睛看着他,也有几双殷切的手把他推了上去。于是,他便身不由己地站在前台了,台下已有了喝彩声和掌声在应和,他这边,却一下子忘了唱词。也幸好他不是新上台的毛楞小子,他是见识过大舞台的,所以,即便忘了唱词,他还不至于吓昏在台上。他可以走几个基本功尚未完全退化的台步,掩饰一下他彼时的紧张心情,在煞有介事的台步中,尽力想一想唱词,多半会有急中生智的结果。此刻的常明义,就开始走他的台步了。

常明义又咳嗽了两声,这一回用的力大了一些,竟不再是那种假模假样的干咳嗽,喉咙口有了一些痰气,咳得货真价实。这一咳嗽,常尧仁就开口问:爹爹,你这个咳嗽,好象老不见好完全,下回我去找个中医给你看看,吃几贴中药兴许能去了病根。

常明义便回答:不碍事的,看中医也不过是开几贴润肺的药,我自己都能开药方。

常尧仁就笑他:都说是久病成医,不过爹爹属于野郎中,药量轻重不敢作数的,你是宁愿用药浅少一些,也不敢大剂量服用的。

常明义笑了:说得倒也对,是药三分毒,这就好比和做生意是一样的道理,赚得温饱,日子丰足就可以了,贪心过度,就要当心被钱财反过来吃了你了。赚钞票要赚在明里,不义之财不可取,这个道理,我阿爹你爷爷老早就传授给我的,只可惜我没有机会用上。

老戏子的特点,就是迂回辗转间,便把唱词想起来了,台下观众哪里能看出他的破绽?

常尧仁却是一脸明媚:做生意赚钞票是天经地义,爹爹你放心,我晓得分寸的,再说,我赚来钞票,也是想为我们刘湾镇上的乡里乡亲多做点事,爷爷当年,刘湾镇上的人家,哪一户没得过他的接济?人也就活那么张皮,我是不甘心做得比别人差。起码做得和爷爷一样,这是我的心愿,爷爷要是还在世,肯定会支持我的。

常明义接过儿子的话头说:话是对头的,但是你爷爷做了那么多年,做得也是有口皆碑的好,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两手空空?有些事,不是你自己能说了算的,等到人家把枪口指到你身上来时,你是再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自己的冤枉的。这种时候,是越小的买卖行当,越是好收场。

常尧仁就有些不服气了:爹爹,哪有甘愿把事业做小的人?生意自然是越做越大的好。

常明义更是倚老卖老:我是大半辈子过去了,多少家店铺生意败落下来?我见得多了。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看别人,就看看我,也该晓得,什么样的排场就有什么样的下场。就好比爬山,登得越高,自然是风头更健,这要是跌下来,就算没要你的命,肯定也是粉身碎骨。

常尧仁鼻息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嗤”,对父亲的不屑已流于言表:爹爹,现在不是过去了,你的那些老生意经是不对路子的,你也不要太操心,一切我都会考虑周全的。

儿子完全是断了父亲的话头,可常明义既是话已出口,就一下子收不住了:我实在有些不放心,你姆妈说你最近在外面兴兴头头忙得很,家里的钱也拿出去不少,也不晓得拿去派了什么用场,凡事要计划好,没有回报的生意,就是扔到海里的石子,浪花都看不见的。

常尧仁无奈地笑笑:爹爹,你放一百个心吧,我拿出去的钱也是自家赚来的,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再说,我哪里会不计成本地瞎花钞票,我那叫投资。投资,是一定会有回报的。好了爹爹,我还要算帐,你就早点休息去吧。

常尧仁说完,撇下父亲,一个人进了店堂后面的仓库里去了。常明义悻悻然回了新洋楼,他非但没有从儿子口里了解到生意的来龙去脉,还给儿子抢白了几句。心下里是有些愤愤然的,但儿子说得也没错,他心里装着的,的确都是老生意经了,与现在的世道自然是不对路子的。可儿子这么搞,分明是令家人担心的。儿子说他不对路子,他倒想说儿子是野路子。做生意用的是野路子,这就比较可怕了。常尧仁虽是口上叫他一百个放心,可现在,他连原本就有的那一个放心都开始动摇了。

这一边,常尧仁进了老客堂后面的仓库,后进是天井,天井边的北楼梯上,原本是常明义夫妇和常尧仁夫妇居住的前后楼。现在,小洋楼不是造起来了吗?全家都搬到新屋里去了,老房子的楼上楼下都成了仓库。但常尧仁在二楼的后房里留了一个小隔间,每天晚上,他都会去到那里,他的生意,就是在那里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计划出来的。这是他的另一个私密空间,当然,这与他新洋楼里的书房是不一样的。书房是崭新的,这里是破陋的;书房是巨大而清新的,这里是逼仄而昏暗的;书房里堆满书籍而显浓厚的文化气息,这里虽没有堆满旧帐本充满铜臭气,但这里,显然是常尧仁把“文化”这个概念划出界限的空间,这个空间,只与一个叫“金钱”的概念有关。

家里人都不知道,常尧仁的帐目已经算到了二十一世纪。其时,光景刚进入九十年代的第二个年头,可常尧仁的目光就是这么宏大,心气就是这么高远。当然,如果没有姚芊玲的引导,他也不会看得那么透,胆子也不会那么大。姚芊玲出现得可真是时候,如果说,年轻时为着家境、门第、身份等等缘由而错失了一段姻缘,那么这个时候再次相遇,他们就不会再以年轻时的标准来衡量得失了。当然,感情固然重要,若没有感情,姚芊玲又何必非找常尧仁合作呢?以她现在的门道,早已是今非昔比了。所以,有时候,感情这个东西,也是可让人升天,亦可让人入地的妖魔呢。

现在,常尧仁做的事情,实在是不能让人看见的。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老木楼上的隔间里。昏黄的灯火下,他打开一包白天从银行里提出的钱,百元大钞一张张摊开,又一张张卷起来,细细地搓,搓成烟卷粗细的模样,然后,再一根根装进红中华的烟壳子里。两个时辰的工夫,他用两万元钱,做好了整整一条烟,封了口,装进了每日里随身携带的黑色帆布提包。然后,他才摸出口袋里的一包红双喜,抽出一支,点燃后,舒舒坦坦地吸起来。烟雾缭绕而上,灯光分外扑簌迷离。常尧仁眯缝着眼睛,想象着明天之后的事情,心头既是有些激动,又是充满了不安。可这不安,也并不是令人恐惧的不安,只是兴奋,因兴奋而想入非非,因兴奋而面露陶醉。他甚至想到了把赚得的钱分成三份,一份用于扩展事业,小翠杂货店是开在老婆名下的,他常尧仁可不愿意守着这个小店铺过日子,几年前,云南知青的黑户口问题解决了,他已拥有了光明正大的上海人身份,现在,他要用自己的名头开个公司,至于公司的经营范围,那就大了去了,哪一样不好做呢?他甚至连公司的名号都想好了,就叫昌仁贸易公司。昌,是取了爷爷常冀昌名中的一个字,仁,自然是他自己的名字了。合在一起,就是昌盛加之仁义的意思。做生意自然希望繁荣昌盛,但他是不会忘记,即便生意做得再大,也该要仁义为重的。经商人家,最是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正值浦东开发的时候,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机会,常尧仁从小生活成长的这个地方,就是黄浦江东边的这块过去被人叫做乡下的地方,现在,乡下地方轮上开发了,常尧仁又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仅这两样,岂不已经让他占尽了天时和地利?所以,这仁义二字,便是他希望做到“人和”的宣言了。所以,他也便想到了,这赚来的钱里的第二份,是要用来周济乡亲的。他想给刘湾镇中学捐助一笔钱。这个远近闻名的中学校园,曾经是他少年时代梦寐以求想进入求学的地方,那时候,他想在这所学堂里拥有一个座位都无法做到,这是一件令他既是遗憾,又是羞恼的往事。而越是让他有创痛回忆的地方,他越是要在它身上花钱,他要让这所学校里的校长、老师,乃至学生们都记住他,他要让他们都知道,他常尧仁不记前嫌、仁义当头。虽然刘湾中学不曾把他收作学子,但他却愿意把刘湾中学视为他的母校,等到那一日,他常尧仁再走进这所学校,就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地要想办法进去念书了,他得到的,将是刘湾中学师生们的夹道欢迎。就好比过去,爷爷每年都要给潮音庵一笔香火铜钿一样,那庵堂里的老师太小尼姑们,还不把常冀昌常老板当衣食爷娘?除了刘湾中学,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常尧仁出力的,到时候视轻重缓急而投入资金吧。总之,他是要重整爷爷常冀昌创下的威望,并且要比他爷爷做得更好,他要让整个刘湾镇都对他的好念念不忘。钱要来干什么呢?钱多到一定程度,也是无用的,用钱来换得好名声,这才是他想要得到的精神层面的满足感。

当然,第三份钱,他是要留给姚芊玲的。这个女人,现在竟已如此了得,脑筋好使得超过了一般的男人。这些日子,常尧仁口口声声对家人说的,要去和某人谈一笔生意,要去见一位财神菩萨。其实,这位财神菩萨,就是姚芊玲。既然是财神菩萨,那是要供起来的,更何况,这个财神菩萨可是他从小爱慕,从小立志要娶其为妻的姚芊玲。当然,他更希望不仅仅是把这个内心极度喜欢的女人当菩萨供奉着,他希望她能真的走进他的生活,哪怕青春时光已经走远,他也有着强烈的渴望,要让这个女人真正成为他常尧仁的女人。等到那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常尧仁吞云吐雾地想入非非起来,一颗烟吸完,烟雾散尽,发出昏黄光线的灯泡上斑斑点点的尘土复又看得十分清晰,常尧仁忽然如梦初醒。他惊恐地想到,和姚芊玲生活在一起,岂不是要和秦小翠离婚?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尽管他的确不是因爱上秦小翠才和她结婚的,可他既已娶了秦小翠,又怎可以随便休了她呢?

想到这里,常尧仁适才兴奋而激越着的心,又仿佛被一张巨大有力的手一把揪住了,疼痛酸楚的感觉一并袭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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