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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悼念朱德

1976年7月6日,朱德委员长在北京去世了。

今年春天,赵朴初还读了《朱德诗选集》呢!这本选集1963年9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前几天,赵朴初看电视,朱德委员长还出现在镜头上,一点看不出有病的样子。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得到朱德去世的噩耗。

朴老听到朱德去世的消息是在半夜,他想到,“四人帮”还在横行霸道,而国家大梁却一个一个地倒下,心情烦躁,再也无法入眠了。

赵朴初第一次见朱德,是1949年秋天到北京出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开幕式。1957年春天在北京召开中国佛教协会第二届全国代表大会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朱德还会见了出席会议的全体代表,给赵朴初和全国佛教信众以巨大的鼓舞。这次见面,赵朴初向朱德副主席汇报了中国佛教协会自三年前成立后,所做的工作。朱德听了赵朴初等人的汇报,十分满意,鼓励中国佛教协会加强指导各地佛教徒的学习,推动他们积极参加祖国建设和保卫和平的事业。

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特别是一年多以来,就有周恩来、朱德两位开国元勋相继谢世。想到朱德和毛主席创立井冈山根据地,在延安指挥抗日战争,隔日,赵朴初含泪写下五言长诗《朱委员长挽诗》,11韵共210字,其末云:“绕床想英烈,无语泪如绠。”

朋友获得朴老的这首诗后,反复默背诵读,并复印多张转赠友人。

1976年7月28日凌晨三时四十二分,河北唐山-丰南一带发生七点八级地震,死亡24.2万人,重伤16.4万人。

地震发生时,北京有较强震感。南小栓胡同一号住宅的墙壁被震塌两处,听到地壳发出的吼声,看到远处爆发的蓝光,赵朴初想到了《阴符经》里“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两句话。这真是《水浒传》里洪太尉误走妖魔的情景啊!释典说有六种震动:动、涌、震、击、吼、爆,以前很少看到吼和爆,今夜都看到了。在天地面前,人的生命是太渺小了。赵朴初又想到《老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话。老子的话,一点不假。地震时,人的生命与刍狗、芥草一样,一文不值!

南小栓胡同赵宅屋墙在地震时倒塌两处,赵朴初没有在慌乱中穿墙离开。到处都在震中,出门都是房屋,近处没有空地,夜里跑出去,说不定危险更大呢!嗣后,赵朴初临时搬进广济寺一个逼仄的偏宅——内东厢房暂住。

地震后,大学老同学、全国政协常委孙起孟临时搬到国务院第二招待所暂住。季方的儿子季明家的西屋震塌了,也搬到这里暂住。下放在哈尔滨、刚回北京不久的季明是小字辈,“文化大革命”中经常和淮淮去赵朴初家“吵庙”,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

一天,赵朴初带了家制的青豆给他们吃,大家边吃边聊天。谈话中,季明问赵朴老:“佛经里有无孙悟空的原型?”

赵朴初听了,说:“佛经中无此旁门左道。”说话时,他却看着孙起孟微笑。那“呵呵”的欢快笑声和笑眯眯的眼神里,分明有调侃的意思。

孙起孟十分随和,每次饭后,都系上围裙帮助炊事员洗碗。

季明不知道赵朴老为什么提到孙悟空,就朝孙起孟笑。觉得蹊跷,但又不好明问,毕竟自己是小字辈。

回家后,季明问父亲季方:“赵伯伯为何提到孙悟空,望着孙伯伯笑呢?”

季方呵呵乐了,说:“二老是同学,所以‘童言无忌’。”

大地震后,南小栓的房子成了危房。翻盖以后,赵朴初仍然住了进去。但格局不如以前那样,成了一个传统的北京四合院的格局。在东厢房,赵朴初布置了一间和小鸽子笼差不多的小书房。

挽毛泽东,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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