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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论煤炭危机——1943年5月2日星期日

这篇谈话时罗斯福针对矿工联合会组织的罢工所讲,宣布政府已接管了矿区。罗斯福希望在战时状态下,每位矿工都能唤起自己的爱国精神和责任感,并呼吁他们尽快复工。谈话中罗斯福讲前线将士的故事和希望,以理服人,以情动人。这篇谈话舒缓了政府与矿工联合会长期以来的对立关系,该会领导人约翰·刘易斯之后便站在了总统一边。

今晚,我对全体美国同胞发表讲话,尤其是那些煤矿工人们。

今天,美国正面临着一场严重的危机。我们正在打一场战争。我们国家的未来将取决于能够打赢战场战争。这场战争已经进入到一个关键阶段。经过数年的准备,我们已进入主动反击阶段。这个阶段将持续下去。在这场世界范围的冲突当中,我们倾注了我们的一切:我们的年轻一代以及大量的资源。

我刚刚结束为期两周的视察回来。视察中我看到兵员正在训练,军需物资正在抓紧生产。此次巡视我走了20个州。我看到成千上万的人忙碌在生产线上,生产飞机、枪支和弹药。

随处都可感受到人们为了满足战时所需的迫切心情。人们长时间地在艰苦的岗位上工作,任劳任怨。

在数千英里的旅途中,我看到成片成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新近犁过的田野。农民们正在耕种,以为我们的军队、百姓以及我们的盟国提供粮食。这些作物将喜获丰收。

此次行程中,我也看到了成千上万的士兵。去年秋季应征入伍的新兵已蜕变成充满自信的坚强战士。他们体格健壮,并渐渐熟悉新型武器的使用。

美国人民已经创造了奇迹。

然而,我们聚集的所有力量仍不足以满足战争的需要。我们仍需调集我们以及我们的盟国的一切力量,在未来的战斗中打败欧洲大陆的纳粹法西斯,打败亚洲大陆和太平洋诸岛上的日本人。

敌人阻挡不了美国和盟国的前进步伐。

同样,美国国内任何个人以及任何组织的领导人也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每一位已停止采煤的矿工,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无论他所受的委屈是是多么的冠冕堂皇,每一位怠工的矿工都是在直接或间接地阻挠我们为战争所做的一切。我们尚未赢得战场战争。只有倾其所有都投入到陆战和海战前线当中,我们才会打赢战场战争。这要求我们国内坚持不懈地努力,加班加点地生产。

停止煤炭的供应,哪怕是短暂的时间,也是在拿我们士兵的生命以及全体人民的未来的安危做赌注。这是毫无根据、毫无必要并且十分危险的赌博,这是拿我们的胜利做赌注。

因此,我想对所有的矿工,对国内外所有的美国人说:煤炭的生产决不能停止。

今晚,我要跟矿工以及矿工的家属谈一谈爱国主义。我想就我所知,对当前的真实情况做一下简单的陈述。

珍珠港事件之后,美国三大劳工组织:美国劳工联盟、工业组织协会和铁路同盟会(兄弟会),1都明确地承诺只要战争持续就绝不罢工。美国矿工联合会主席也做出了同样的承诺。

对这样的承诺举国上下一致表示赞赏。这样的承诺是在用一种强有力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13500美国同胞将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用我们的意志和全部的力量来打赢这场战争。

应雇主、有组织的矿工——包括矿工联合会——的要求,成立了战时劳工局,2以解决通过集体谈判无法解决的争端。战时劳工理事会是一个平等的代表工人、雇主和广大民众的审理理事会。

在目前的煤炭危机中,调节和斡旋的各种努力都无济于事。

依照法律,此案被移交给战时劳工理事会审理。此机构是经工人组织同意为此特殊目的而成立的。董事会的成员遵循一些通常的做法。这些做法在处理以往的争端中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他们行动迅速,着手从矿工以及经营方两方收集此案的所有事实。

战时劳工理事会已经准备针对此案召开公开公正的听证会。我已经做出保证,如果该理事会做出任何调整薪酬的决定,一定从4月份起补发。但是矿工联合会的官员们在上周一被邀请参加听证会时却拒绝了。

上周三,当该理事会正在处理该案的时候,某些煤矿开始停工。周四上午我给矿工联合会的官员们去电,要求矿工们周四上午恢复生产。然而,周五晚上就开始了全国的总罢工。

矿工联合会的官员们应对此次危机承担主要责任,而不是美国政府。但这种武断行为的后果将威胁到我们所有的人。

昨天上午10点,政府接管了煤矿。我呼吁矿工们重返工作岗位为政府工作。政府需要陆军士兵、水兵和海军陆战队队员在前线杀敌,需要成千上万的民众生产军火,也需要矿工多采煤。

有的矿工的儿子可能在陆军、海军和陆战队中服役。你们的儿子此刻可能正战斗在新几内亚、阿留申群岛、在瓜达尔卡纳岛,在突尼斯或在中国,也可能在公海上巡航,保卫运兵船和运输船免受敌方潜艇的袭击。我们已经收到了正在海外作战的勇士们的电报。我只想他们能够告诉你们,对煤矿停工的问题他们是如何想的。

你们当中某些人的儿子因负伤已从前线返回。例如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正在华盛顿陆军医院接受治疗。他们当中有几位已受到政府嘉奖。

我可以给你们讲一个来自宾夕法尼亚的战士的故事。他入伍前是一名矿工,他的父亲也是。当它驾驶“空中堡垒”(Flying Fortess)在欧洲上空执行轰炸任务时被纳粹的重机枪击中,负了重伤。

另一个小伙子,来自肯塔基州,也是一位矿工的儿子,六个月前随部队首次登陆北非时受伤。

还有一位年轻人,来自伊利诺伊州。它以前是名矿工,他的父亲和两个兄弟也都是矿工。他在突尼斯试图营救两位战友时身受重伤。当时战友乘坐的吉普车被纳粹的地雷炸上了天。

这些战士并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如果我通过广播提到他们的名字他们可能会难为情。他们是在前线履行自己的使命时受伤的。他们懂得将最好的武器装备及时、快速地交到前线作战部队的手中,这对成千上万的美国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我们这些浴血杀敌的勇士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朋友们,包括我们所有的人,我们也是在履行我们的使命:在生产线上。任何生产上的停滞都会造成战场上的惨败。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种势力能阻挡我们迈向胜利的步伐。

矿工们完全应该知道我们国家所倡导的几项基本的权利,这些权利值得我们为之奋斗甚至是献出生命。这就是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儿子和兄弟从全国各地的矿山小镇送到国外去参加这场伟大的战争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慷慨解囊,心甘情愿地认购战时公债,向很多基金捐款,以援助那些饱受战争蹂躏的外国同胞们。

这就是为什么自1939年战争爆发以来,你们生产的原煤每年递增两亿吨的原因所在。

你们在军中服役的儿子们所表现出的坚忍不拔的精神丝毫不令人吃惊。他们都是钢铁战士。矿工们也一样可以承受艰难困苦。减少艰难困苦,提高矿工们以及为国家做出贡献的所有的人的生活水平一直是本届政府的目标。

我很清楚生活费用问题正困扰着矿工们的家庭,也困扰着全国成千上万的其他工人的家庭。

一年前我们的态度就很明确,政府决心要采取措施解决生活费用问题。政府已下定决心绝不会让生活费用像第一次大战那样持续上涨。

政府决心要保持物价和工资的稳定。尽可能让一美元能够长久的购买数量相同的生活必需品。我说的是日常生活必需品,不是奢侈品,不是时髦商品。战争期间没有这类东西,我们也要学会生活。

迄今为止,我们没有能够将日常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控制在我们预期的较低水平。矿区如此,其他地方也一样。

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是发现日常生活必需品的价高过高,就一定要降下来。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发现有违反价格封顶政策的现象,触犯者就一定要受到处罚。

在全国的大多数地方,房租的价格已固定。在许多城市,房租已降低至我们参战之前的水平。服装的价格也总体上保持平稳。

这两项支出占工人家庭总预算的三分之一还要多。

置于占家庭平均花费大约三分之一的食品,我要重申:政府将继续采取必要的措施消除不合理的以及可以避免的物价上涨。我们正在采取措施使肉类价格回落。

战争将继续。无论个人的看法如何,煤炭的生产不能停止。工厂、电站、铁路都不能停止运转。军火必须源源不断地送到前线部队的手中。

因此,在目前的情况下,任何一位有爱国心的矿工不下井采煤而在做其他的事情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国家绝不允许任何一座煤矿发生暴力行为。我已授权一位内务部部长来主抓煤炭恢复生产事宜。任何一位矿工出于爱国热情要复工采煤,他及它的家人将一定会得到全面、充分的保护。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将派部队镇守矿井入口以及整个矿山,以保护那些已复工的矿工以及他们的家人。这些部队将行使警察的职责:为了整个国家,尤其是为了我们正在前线作战的陆海空军的将士们。这其中有你们的儿子,也有我的儿子,他们正在世界各地与我们共同的敌人浴血奋战。

我十分理解矿工们对自己工会的忠诚。我了解他们为建立工会所做出的牺牲。我一直都坚信工人们有权加入并捍卫工会组织。本届政府不会做任何削弱矿工们权利的事情,这一点毋庸置疑。

矿工生活状况的每一次改善都得到我由衷的支持,今天也如此。但是我也绝不会不顾我做为美国总统和武装部队总司令的责任和义务。

煤矿复工生产是当务之急。内务部长将遵循原先合同的条款。如果是战时劳工理事会所做出的薪金调整,或经营方与矿工之间通过协议做出的薪金调整,又经过了战时劳工理事会的批准,那么这类薪金调整可回溯至4月1日生效。

四个月前在我递交给国会的报告中,我表明的我的看法。我坚信美国的民众有着良好的精神状态。

自那时起,我看望了驻守在加勒比地区,在我们的盟国巴西和北非海岸线的美军。最近,我再一次看望了我们无数的同胞——包括军人还有平民——从大西洋之滨到墨西哥边境,再到落基山脉。

今晚,面对煤炭产业大面积遭遇危机的时刻,我还要重申,美国民众的精神状态是好的。我知道美国人民不会容许任何人威胁自己的政府。我相信矿工们不会继续进行针对政府的罢工。我坚信作为美国人,矿工们将一定会听从政府的号召。像所有其他优秀的美国人一样,与我们的前方将士肩并肩去赢得胜利。

明天,星条旗就会飘扬在煤矿上空,我希望每一位矿工都会在星条旗下工作。

注释:

〔1〕美国劳工联合会(American Federation of Labor)、美国产业工会联合会(American Congress of IndustrialOrganizations)是美国的全国性工会组织,1955年末合办成劳联-产联(AFL-CIO)。

〔2〕战时劳工局(War Labor Board),美国在二战期间建立的劳动力资源管理机构,旨在解决劳资纠纷等问题,集中资源为战争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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