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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深深的愧疚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芳,你在我心中是那么完美无瑕,我又怎能粗糙显形呢?

——题记

我和她相识已将近8年——8年!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克服雪山草地的自然险阻才用了2年!而我却还未有勇气走到她的面前,与她相见!

认识她是在我感觉生命中最为黑暗的时刻,爷爷去世,父患重病,家庭经济出现危机……无奈的我高中还未读完就惆怅地离开了校园。离校后的我痴迷于写作,然而我的习作却常常如石沉大海!那些天真的梦想,也被残酷的现实摔打的有些破碎,我时常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任贤齐的那首《伤心太平洋》是那时的我最熟悉的旋律!

这样的时刻,我多么希望有人能给我些许安慰,多么希望有人能为我的写作指点迷津。

这时,她出现了,仿佛上天派来的天使!

我当时参加了北方文研所作家班的函授,在他们主办的《北方作家》上第一次看到她的作品,那是一篇叫做《追赶太阳的女孩》的散文,写得荡气回肠,让我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坚实美丽的文字有种超越年龄的深度,文中桀骜不训,不向命运低头的女孩形象在我脑海中留下了烙印!当然吸引我也许不仅仅是文字本身,因为作者不但和我同是莆田人,而且我们来自同一个沿海小镇——埭头。在当时孤陋寡闻的我看来,“界外”埭头会写作的人实在太少了,居然还会有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况且她的指导老师的文笔也是我所钦佩的,我甚至希望可以通过她请她的老师也帮我的习作润色呢。

于是,我用笔名新大陆给她写了封长信,倾诉了我的苦恼。

信寄出了好些天,还是没有回音,我几乎不抱希望了,心想,说不定人家还在笑我的幼稚呢!

然而,一个月后,我竟然奇迹般地收到了她的回信,她说:“谢谢你用心读我的文字!天空很蓝,因为真诚,你的信件是几经辗转才到我的手中,收到信时,信封已经磨损的不像样了——我已经升至高二(2)了,而你仍按杂志上的高一(2)给我寄信”她还说:“但愿能为你带去一阵清新的风,为你抚平心灵的创伤!为何不走到阳光底下来呢?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有我不变的祝福和永远的关注!”她用那诗一般的富有哲理的语言着着实实地抚慰了我的心灵!信的末尾她还说有一些文学书籍可以借给我(我当时嗜书如命又缺钱买书)只要保险一点的地址,可不必亮出真名。这让我很感激!

我以最快速度给她回了信。很快,辉弟就从学校帮我带回了她的回信和厚厚的两本书,后来,我还从她借给我的书中看到一则征文启事,我寄了习作过去,竟然破天荒地获奖了!

我们的通信更加频繁了,有时候一天内竟然会收到两三封对方的来信!当然,我也会把我新买的一些好书借给她看,和她在同一个学校念书的辉弟当起了我们的“义务邮差”。

那时,真美!天很蓝,风很轻!

都说大学是恋爱的温床,但是她入了大学之后,我们依然没有中断联络,她为我描述了她的喜怒哀乐及大学生活的见闻感想……

去年国庆节的时候,她提出要到厦门看我。此前,她曾几次提出要见面,但都被我有意回避了。

但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只是说:“好啊,出来散散心也好!”

她带着满心的欢喜去了厦门,因为假期较长,她说她很可能在厦门多呆几天,因为厦门书店多,风景也美,况且还有我这个老朋友呢。

然而我还是让她的期待落了空!

我竟然没有去见她!

我说工程要验收了,实在走不开。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隐隐作痛,还有什么比去见她更重要呢?可是我偏偏不能去见他!

她在厦门停留了3天,我们虽有电话联系,但我始终没有出现!既没有去接她,也没有去送她,更不用说陪她去逛美丽的厦门了!为此,我伤心了好多天!我更不敢去想她会怎样!

汪国真诗云:“不是不想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善良而美丽的女孩啊,虽然我有勇气去见拜访一些陌生的作家、教授,却唯独没有勇气去见你!因为你在我心中是那么完美无瑕。你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盛开的夏荷啊,而我呢?我是真的在乎你啊,不愿意让残酷的现实碾碎你美好的想象,更不忍心让你本已伤痕累累的心再次受到伤害!我一直想潇洒地出现在你面前,但也许是老天捉弄人吧,我脸上长着太田痣,现在我已着手治疗,要再治疗几个疗程才能好,我怎能忍心让我最在乎的你看见我现在憔悴的模样呢?

清纯而智慧的女孩呀,我怀着忏悔的心情写下以上的文字,不敢奢望你的原谅,只想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曾像阳光驱赶黑暗驱走我挥之不去的忧伤!请接受我给你最深的祝福吧!愿你永远像夏花绚烂!

2005年7月26日于莆田学院

我们坐在石阶上海阔天空地聊着,万籁俱寂!只有三三两两的虫子在草丛中为我们演奏“天籁之音”,偶尔也从远处传来一阵渺茫的歌声,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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