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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个让我甘心付出一生的人

自从有了他——那个我想念的人,他就成为我的世界,不离不弃,一生相随!

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唇撅得高高的,用手捧着我的脸,晃悠着想吻在我的脸上,却好不容易吻在了我的鼻子上,还弄了我一鼻子的口水;他第一次对我说那三个字,高兴得我竟然流出了眼泪,抱住他亲了又亲;他第一次帮我做事,是把我盖住眼睛的一缕发丝拂到了耳后;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他哭了,很痛很痛…

他就是我现在两岁10个月的儿子。他第一次吻我的年龄是5个月;他第一次跟我说的三个字是:妈妈妈!他帮我拂去发丝的年龄是一岁;他一岁两个月的时候我去上班,对他说:“妈妈挣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吗?”他对我说:“家里有,要妈妈!”

他就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的那个人儿,他就是我的小小的孩子。

这个小小的孩子,因为我给了他生命,他便视我为他的整个生命,那么小小的,却懂得知恩图报。

刚生下他的时候,我是不喜欢他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早已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三天三夜的挣扎,那是我人生经历中的最痛,更是生死相随的时刻。由于难产,他被从我的腹中取出,然后又被医生抱到了重点监护婴儿房,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被抱来。母亲从医院的婴儿推车里把他抱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说:“我不想看他,把他抱走。”母亲一直坚持着:

“他是你的孩子,你要看他。”

我的心里一颤,他是我的孩子!刚做过手术,我只能侧着头看他。

他是那么小,医生说他6.8斤,他的皮肤粉红,头发很黑,他的样子丑丑的,但他睡得那么香甜。本来我是想要个女儿的,但是他来了。就是他,在我的腹中折腾了10个月,今天得以相见,这个长在我身体里的人儿!

因为他,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此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了不分黑白只知操劳的妇人。常常是我把他抱在怀里,身后的地板上是换下的一堆尿布,他努力地吸吮着乳汁,眼睛盯着我的眼睛,目不转睛。这是我生平所见的最纯真的一双眼睛,那么清澈可人、黑白分明。有时候我们四目相对很久,他还会伸出粉嫩的小手,摸一下我的脸。

三四个月的时候他很爱笑,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能让他哈哈大笑,他是那么快乐,完全不顾我一夜未睡或者还没来得及吃饭。六七个月的时候,他坐在那认真地玩着他的玩具,但是他会突然回头检查一下我是不是在他的身边。每天出去溜弯是雷打不动的节目,出去了他就努力挣脱我的怀抱,我弯着腰扶着他,他迈着他胖乎乎的小腿儿去热闹的地方看风景,完全不顾我弯腰躬背的劳累。10个月的时候,有时看到我他仿佛在说:

“妈,妈……”一周岁生日那天,他稳坐在小寿星的位置上,捧着一块漂亮的蛋糕大快朵颐,全然不顾一脸的奶油,全然不顾笑弯了腰的所有的人,他是那么认真那么投入。一岁两个月,忍痛给他断了奶,他抓住我的衣领满脸委屈地看着我的眼睛,他不时地舔着千千的小嘴,说着:“吃奶奶,吃奶奶……”第二天他依然一脸的可怜和委屈,只是他从此再也没有说过。10天后,我开始去工作,从此,他成了那个让我想念的人。

每天下班,他成了我最想见到的人,当我急急地赶到家后,他兴奋地扑到我身上,跟我说好多话,虽然只听懂了几个字,其他的都是“外语”,但我听得很有趣。那一次,他拿着一本杂志给我让我看封面上的画。那是一只可爱的小狗正跑着要去吃一根骨头。我给他说完后他呆呆地看了一会,突然说:“狗狗快走,宝宝吃!”然后他去打那只小狗,趴在画上“吃起来”。他居然跟狗争食!

一岁半的时候,他去了离我们千里之外的姥姥家,从此他离开父母,开始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这个让我想念的人,成了我最牵挂的人。

2005年春节,我去母亲那里过年,早晨我进家门时他还在睡,正跟母亲说话,听到卧室里有人大声地喊姥姥。当我跟着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拿着自己的衣服等姥姥给穿。看到我他迅速偎到姥姥的身上,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眼神看我。母亲问他:“宝宝看谁来了?是阿姨吗?”依然是陌生的眼神。母亲又问:“好好看看,是妈妈吗?”他的脸上突然间灿烂,光着小小的身子爬起来扑到我的怀里。半年了,他还认识我。在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伸着小手给我擦,还说:“妈妈别哭,我听话……”

因不忍相思之苦,终于我把两岁的他带回了家,这个会唱《两只蝴蝶》、《丁香花:》、《嘻唰唰》,会背26个英文字母和二十几个英文单词,会自编自跳舞蹈的人,成了我生活中的朋友和玩具。就在这个月,我和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有一段感人的画面:一个年轻的母亲回到家给孩子的奶奶打水洗脚,那个孩子看见了,也去端了一盆水给母亲洗脚……

正看着,我突然发现,他——我的两岁10个月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去了洗漱间,他正端了一盆水向我走来,他那么小小的,水溅湿了他的衣服,但他依然摇摇晃晃地坚持着来到我的身边:“妈妈,我给你打水洗脚……”当泪水从我的脸上滑落的时候,他爬到我的腿上说:“妈妈别哭别哭,你是乖妈妈,我听你的话!”

推动摇篮的手,就是推动世界的手。我信服了这句话。自从有了他——那个我想念的人,他就成为我的世界,不离不弃,一生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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