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位朋友他是个“六指”,左手的大拇指上还长着一个小大拇指,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的大拇指,他习惯于把手插到口袋里,人家伸出双手要和他握手,他总是躲躲闪闪,表情尴尬。无论干什么,都要留出一部分精力来保护这只手,总是担心别人问起手的情况,做什么事情都达不到百分百的忘我境界。
他苦恼极了,后来,甚至恐惧参加外界活动,逐渐封闭自己,性格越来越孤僻。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听从朋友的建议,他参加了我的课程。
我是他的教练。
课间休息时他向我讲述这只多余的手指带给他的诸多苦恼,我静静地听,什么都没有讲。他足足讲了十几分钟,讲他小时候上学的烦恼,讲他性格受到的影响,讲他有多么孤独,多么渴望同别人交流,终于讲完的时候,他问我:“教练,我该怎么办?”
“接受它。”我说。
再上课的时候,我给了他五分钟的时间,让他把他的困惑讲给在场的所有同学听。他非常恐惧,担心同学们看不起他,我拍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与支持。他鼓足勇气站到台前讲出了闷在自己内心多年的恐惧与担心,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任何人将他当成怪物,得到的由衷的理解和关爱。“喂,哥儿们,到医院把它割掉。”
仅此而已。
而他竟然被一个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困惑了近四十年。
人生所有的对话,都来自于我们对自己的不接受,嘉许别人难,嘉许自己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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