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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五 惊险——与獠牙擦肩而过

这些年,我每年至少三到四次进草原拍摄牧羊犬,短则五六天,长则十几天。

每年我也总会被狗咬伤一到两次。

但我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在草原深处从来没有被牧羊犬咬伤过。一般都是在城市里挑逗宠物狗时不小心被咬伤,还有就是被自己养的狗误伤。

一旦进入草原,我总是非常小心。

车进入营地,一般我会坐在车上观察,确认冲过来的牧羊犬哪些过于凶悍,必须与其保持距离,或者在角落里是否还隐藏着随时准备偷偷下口的阴险的牧羊犬。一般情况下,善良的牧民总会将营地上的当家猛犬拴起来,这一般是营地女主人的工作了。

这时我才会下车。

即使如此,偶尔也会受到围攻。不过,就算面对一群牧羊犬的围攻,我也从未慌乱。

我一直保持着一个这样的姿势——背靠汽车,然后伸出自己的穿着厚底登山鞋的脚。无论冬夏,只要进草原,我都会选择穿着非常厚重的鞋,为的是保护自己的脚。即使登山鞋足够结实,鞋底是以飞机轮胎橡胶标榜的Vibram大底,在面对牧羊犬的獠牙时,也非常危险。

面对凶神恶煞般冲过来的牧羊犬,如果手中有鞭子或者棒子也许更好招架一些,但为了拍摄照片,只能放弃这种保护。有时陪我同去的朋友会手持鞭子或者棒子在身边保护我。

尽管抬起自己的右脚,但只能有蹬踹的动作,而不能踢,这样可以保证凶猛的牧羊犬只能咬到鞋底的平面,而无法咬到我的脚踝。

这张照片是在新巴尔虎左旗所拍,这里在古时曾是翁吉剌惕部的所在地,即成吉思汗娶亲地,以出美女著称。

那背过身去的少妇确实非常漂亮。当时也想为她拍一张照片,回去后洗出来再寄给司机师傅,然后由司机师傅转交给她。这些年我在草原里都是这样,草原牧民拍照的机会很少。

但她的丈夫正在棚圈里给山羊剪绒,没有耐心等待她拍完,粗鲁地叫喊着让她过去。

她匆忙间拴了牧羊犬,又去棚圈里给丈夫帮忙。

我当时就注意到这头牧羊犬非常凶猛,随手拍了一张。

我随后又去拍营地其他的牧羊犬。正拍摄间突然听到那少妇和司机师傅的惊叫,我当时正蹲在地上,显然已经无法迅速起身,索性抱住了自己的头伏下身体,那黑色的猛犬一击不成,竟然从我的头顶上跳了过去。

回来整理时看到了这张照片,当时那黑色的牧羊犬一边死死地盯着我,一边啃咬着束缚自己的绳子。那阴森的凶狠目光现在看起来也令人胆寒。

从此再进入草原营地,即使牧羊犬被拴起来以后我也会非常小心。除非坚不可摧的铁链,一般的绳子根本无法束缚它们,它们的獠牙似刀片一样锋利,眨眼之间就能咬断手指粗的尼龙绳。

那次进草原半个月,各种各样凶猛的牧羊犬怎么也看了有上千头。

我不止一次被攻击,衣袖被扯坏,裤腿被撕破,连相机包都被咬坏,但我安然无恙。

但在到家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在逗弄楼下的一只小宠物狗时被咬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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