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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难得”的博士

未满15岁的莱布尼茨上大学了。1661年3月复活节时,他从尼古拉学校毕业后,进入了莱比锡大学学习法律。刚一进校,他就上了大学二年级标准的人文学科的课程,主要有哲学、修辞学、拉丁文、希腊文、希伯来文和数学等以传统的经院哲学为主的课程。此外,他还抓紧时间学习文艺复兴以后的哲学和科学,广泛地阅读了培根(1561~1626)、刻卜勒(1571~1630)、伽利略(1564~1642)等人的重要著作,并且对前人的著述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评价。

他在大学的学习十分努力,到1663年,他就完成了各门课程。以后,以题为《论个体原则方面的形而上学争论》的论文获得了学士学位。

莱比锡大学规定,取得学士学位后若想获得硕士、博士学位,必须再进行学习、深造。莱布尼茨决定继续学习,仍然选择了法学专业。

同年暑期,莱布尼茨前往魏玛公国的魏玛城逗留,在耶拿大学跟随魏格尔系统地学习了欧氏几何,使他开始确信毕达哥拉斯—柏拉图的宇宙观:宇宙是一个由数学和逻辑原则所统率的和谐的整体。魏格尔颇具神秘色彩的四进位制算术理论,对莱布尼茨创立二进位制有一定的影响。

回到莱比锡大学后,莱布尼茨深入学习和研究法学理论,并经常出席法庭审判,熟悉法庭判决的程序和方法,将法学理论和法学实践结合起来,对法官职务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664年1月,他的论文《论法学之艰难》深入论述哲学是法学研究的基础,并讨论了法学基本理论的许多问题。莱布尼茨因此而获得了硕士学位。

1664年2月12日,母亲的去世使莱布尼茨感到极度悲伤。幼年他就失去了父亲,一直哺育、教导、关怀他成长的就是母亲。无论是在思想还是在性格方面,他都深受母亲的影响。他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使自己出人头地,以告慰母亲。于是,他在忍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的同时,继续努力地完成学业。

在莱比锡大学的最后一年时间里,莱布尼茨完成了一篇重要论文:《论组合术》,于1666年3月向莱比锡大学呈交,作为一篇新的答辩论文。

莱布尼茨希望他所交的论文获得通过后能被授予博士学位。但是,莱比锡大学却以他太年轻(年仅20岁)为由,拒绝授予他博士学位,而只是让他取得了“资格”——在莱比锡大学讲授哲学的资格。然而,实际上他根本不能讲授哲学,因为所获得的资格纯粹是荣誉性的,而要真正获得讲授一门课的权利,则必须得到一个助教的职位。当时莱比锡大学法学系有12个常设的助教席位,莱布尼茨十分想获得一个助教席位。可是,按照规定,助教席位只有出现空缺后才能由人替补,而且必须由法学博士按照获得博士学位的先后顺序递补。莱布尼茨未能被授予博士学位,因此他不可能递补成为一名能真正授课的助教。

由于被拒绝授予博士学位,莱布尼茨希望在莱比锡大学任教的希望化为泡影。于是,他转到纽伦堡附近的阿尔多夫大学。1666年10月4日,他几乎是一到校注册就向学校提交了准备好的博士论文。虽然阿尔多夫大学的规模比莱比锡大学小,却有着浓厚的学术氛围,学者之间的学术合作也较融洽。阿尔多夫大学的有关教授很快审议了他提交的论文。

1667年2月,莱布尼茨的博士论文答辩会在阿尔多夫大学举行,答辩以演讲的方式进行。他胸有成竹,先用散文形式,后用诗歌形式轻松自如地对论文进行阐述。用散文形式进行演讲时,他表现得从容不迫,讲得十分精彩,表现了一个演说家的才能。后改用诗歌演讲,因为诗歌较长,他就照着拟好的诗稿朗诵,由于视力不太好,需将稿子拿到眼前才能看清。坐在前排的评委问道:“是否散文演讲是按提纲背诵的?”莱布尼茨解释说,散文演讲采用的是即席形式。评委们查看了他的讲稿后发现的确如此。因此,他们对这个年轻人更加刮目相看。在论文演讲和答辩过程中,他新颖而独到的观点,深深地折服了评委会的教授,评委与听众们一起为他的论文答辩鼓掌、喝彩。就连那些原来对莱布尼茨论文观点持不同看法的人,在听了他的演讲和答辩后,也对他的论文表示满意。评委会经过投票,一致同意授予这个年轻人博士学位。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莱布尼茨获得了阿尔多夫大学博士学位,此时他年仅21岁。

由于博士论文的成功,以及在学术方面的才能,不久,阿尔多夫大学聘请他担任该校的法学教授。是啊,他本来就想得到莱比锡大学的助教席位,现在他可以成为教授了,他还不赶快答应吗?然而,离开莱比锡来到纽伦堡进入阿尔多夫大学后,他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看到莱比锡等大学的老教授们的生活和经历,使他对自己以前的想法产生了疑惑,觉得终生过一种学院式的生活不利于自己的发展,尤其是自己还年轻,如果长期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会窒息创造力。特别是当时大学僵化的传统与学术气氛,使他对整个大学教育产生了不满。

于是,莱布尼茨拒绝了聘请,决心投身到丰富多彩的社会中去,干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历史的发展证明,莱布尼茨的这一选择是正确的。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大学特别是德国的大学,没有为学者的学术发展提供最佳的环境条件。莱布尼茨众多的科学创造、伟大的思想,都来自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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