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张叔不只是爸爸的司机而已吗?难道他表面上只是一个司机,实际上是爸爸的心腹,帮着爸爸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突然之间想通了很多,小安低声问叶之行,“其实,我爸爸一直都和那家军火集团有联系是吗?这些年来爸爸也的确是帮他洗钱的?后来,爸爸死了,邵谦继承了宏安,邵谦也是逼不得已继续做下去,因为上了贼船,就不能再下了。不过,他很聪明,渐渐的把所有的罪证都压在一个无所谓的小公司里面,让宏安渐渐的脱离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邵谦,是想洗白宏安,对吗?即使以后东窗事发,也不管宏安的事情,宏安充其量是没有监管好下面的企业,爸爸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被别人知道,爸爸在我和别人的心目中还是那样一个值得敬重的人。对吗?”
叶之行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可否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你说对了百分之八十。”
小安望着叶之行,深吸一口气,“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什么?”
叶之行拍拍小安的脑袋,语气宠溺,“那要等你见到你们家邵谦,才能知道了。”
小安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心里发酸,“他真是傻,何必这样辛辛苦苦的保住宏安?何必这样保护爸爸?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只是他。”
叶之行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似乎是感慨,“他不是傻,他只是,太看重你。不想让你被任何的黑暗侵染,不想让你知道你最敬重的爸爸的任何坏消息,不想让你出去被人指指点点活在阴影之下。我想,他爱你,远远超过你和他自己的认知。这点上,我自愧不如。”
下了飞机,再次踏上c国的土地,小安有种获得新生的感觉。其实未来的路不是不坎坷,不艰难。但是只要他爱他,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什么也不怕。爱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有着超乎常人的勇气,或者叫做一种孤勇。
来不及回家,小安提出想去监狱里面看看张叔,毕竟,她也是张叔一手带大的,爸爸没了之后,张叔对她也是细心的呵护,张叔出事她心里不是不难过,还有张妈,张妈知道张叔的事情之后就病倒了,好歹得替张妈去看看他。本以为叶之行会说“no”,不过他没有多加阻拦,点点头就答应了。
还是第一次去监狱,小安本来还想带点东西给张叔的,结果被叶之行一句“监狱里面不准送东西”的话给扑灭了。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去看张叔了。
一个多月没见,张叔消瘦了好多,胡子也全白了,看来在监狱里面的日子相当不好过。
小安看的有些心酸,隔着玻璃望着张叔,眼圈有点发红,“张叔,我们家真是对不起你。”
张叔摇摇头,用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小安,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老爷对我的信任,我做的事情,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张叔——”小安低声的呼唤着,手紧紧的握住电话,张叔对爸爸忠心耿耿,这次看来是铁了心一个人把所有的罪名都给顶替下来。多说也无用,反而会觉得虚情假意。屏住呼吸,小安向张叔承诺着,“张叔,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张妈的,你放心。”
“嗯,”张叔欣慰的一笑,脸上的褶皱也微微打开,“乖孩子,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张叔更希望看见你好好的过下去,好好的继承宏安,毕竟,他是你爸爸和顾先生这么多年的心血。”
提起爸爸和邵谦,小安心底又是一阵叹息。爸爸去世了,邵谦还不知道在哪里。老天,你一定要让她的路走的这么坎坷吗?
仿佛是看出了小安心底在想什么,张叔微微一笑,“小姐,有时候生活的坎坷是为了以后的美丽。好好撑过去,知道吗?”
小安望着张叔,承诺般的点点头。
走出监狱,小安喊了辆计程车回家,果然,叶之行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看见她虽然疲倦但是难掩光彩的面容,叶之行坐在沙发上面,懒洋洋的望着她,手里捏着一杯德产的resling,晃啊晃。“刚才监狱那边传来消息,张叔去世了。”
小安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栽下去。“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才离开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回事?张叔是自尽的吗?还是警察,警察刑讯逼供之类的?”
叶之行轻叹一口气,放下酒杯,“都不是。这就是邵谦一直躲开你,对你冷淡的原因。邵谦和张叔一样,怕的不是警察,怕的是‘天堂’。”
“天堂?什么东西?”小安紧紧盯着叶之行。
叶之行淡淡解释道,“天堂,全亚洲最大的军火集团,势力横跨黑白两道。宏安,是它下面最得力的洗黑钱的公司之一。邵谦表面上说是躲避警方的追捕,其实不是。邵谦的精心安排了七年,警方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头上,其实,说是流亡,其实是警方对邵谦的保护烟雾,因为邵谦想要躲避的,不是警察,而是天堂。小安,你知道现在有多少黑道想要邵谦的命吗?连我们两个局外人都被追杀了两次,何况是顾邵谦呢?”
邵谦,原来邵谦这么难。身不由己的左右摇摆,想要获得一个最佳的平衡。以前总是觉得邵谦不爱自己,对自己太残忍,其实想想,倒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以前时常能够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欢好,那样炽热的场景,每每都伤了自己的心。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不过是一个鸵鸟般的人物,邵谦那样精明的人,一次被自己发现是巧合,怎么会每次都被自己给看见?除非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