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出来,叶欢颜本来以为可以打散尴尬的气氛,不料,气氛却更加的尴尬了。慕斯琪有些尴尬的望着顾邵谦,小安有些震惊的望着慕斯琪。总之,气氛无比的诡异。
若是说小安长的像慕斯琪,倒是情理之中的,毕竟是母女么。若是说小安长的像顾邵谦,也可以,夫妻相么。可是,如果说女婿长的像丈母娘,这是什么意思?
桌上的气氛已经诡异的吃不下去饭了,小安把碗一摆,站起身来,“我吃完了。上去了。你们慢慢吃。”
顾邵谦点点头,“好,等会我吃完,上去讨论离婚的细则。”
不仅是小安,连慕斯琪听见这话,都忍不住觉得诧异。明明一副很不想离婚的样子,刚才还在哀求她,为什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这个男人,真是典型的精神分裂!
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小安咬住嘴唇,目光灼灼的望着顾邵谦,“离婚?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顾邵谦抿住嘴,一字一顿异常平静,“性格不合,这不是你给的结论吗?”
心里被气个半死,小安的胸脯急促的喘息着,有些恼羞成怒,“这是什么理由?”
慕斯琪缓缓的放下碗筷,目光如水般平静,“小安,别在大家面前说这件事情。先上去,等送完了客人,妈也有话对你说。”
小安咬住嘴唇,盯着慕斯琪,“什么话?”
慕斯琪有些凄凉的一笑,“很重要的话。”
晚上,客人都已经散去,偌大的宅子里面一时空空荡荡,灯火通明但是掩饰不住一室的凄清。天花板上的浮雕隐隐绰绰,像在浮动着,看不清楚。小安仰望着天花板,怀疑自己是醉了。
慕斯琪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的吐出来。空气浓郁的化不开,顾邵谦的脸庞淹没在灯光中,侧脸陷在黑暗里,看不清轮廓,只看见一个英挺的侧面还有略微蠕动的喉结,他仿佛是在不安。
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再忍下去小安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因为这低气压而爆掉血管,便忍不住开了口,“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斯琪为难的看看顾邵谦,再看看小安,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游离,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要开口,但又欲言又止。
顾邵谦望了一样小安,十指交握,仿佛有些破釜沉舟般的开了口,“阮太太想说什么就尽快说吧,说完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帮您和小安订了明天一早去美国的机票,今晚得早点睡。”
心头如敲鼓一般,重重的一响,小安听见自己心理面“轰隆”的一声响,心跳的飞快,重重的心跳声清晰可闻。邵谦不是才说不要离婚的吗?不是让自己不要走的吗?为什么突然间又改了口?到底是怎么了?
果然,自己和幸福两个字果然是没有缘分的,自己图了这么多年,无非是图邵谦的一句喜欢,一个笑容而已,可是,自己享受这句喜欢的时间才不过几个小时,就突然之间“轰”的一声,灰飞烟灭了。
我爱他,跌跌撞撞宛若疯狂。而他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笑着看我跌跌撞撞。
都说一个人爱上的人就像是上帝一样。不是因为圣洁,不是因为崇高,而是因为他一个字一句话就能随时让你上天,再入地,你的整个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悲,想改又改不了,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望着自己的主人,哀求着希望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阮小安,你果真是个可怜人,像你这样不果断的人,果然是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的!
眼圈红了,小安强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手撑住额头,不让邵谦发现自己的异状,好像他不发现她很难过,她就不难过似的。可是,邵谦还是发现了吧,他的眼光,若有若无的望着自己这边,眼神有些迷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斯琪也流出了眼泪,万般感慨似的,“小安,这话我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让你们知道比较好。毕竟,你们是事情的当事人,不说清楚的话,说不定很久之后还怪妈妈拆散了你们两个。其实妈妈也不愿意的,但是我也没办法啊!”
阮小安擦干眼泪,语气保持冷静,“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吧,我能撑得住。”
慕斯琪再望望顾邵谦,看他的脸色依旧阴鹜,有些畏惧似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说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希望你们能听明白。”
这其实是一个很狗血,很老套的故事。
三十年前,有一个小姑娘,她高中毕业之后出去玩,结果晚上回来迟了,遇上了坏人,正好那个时候有个警察路过,救了她,小姑娘很感激警察,也产生了仰慕之情,警察也爱上了那个女孩子,他们后来就这样交往了。可是女孩子的父母亲很不愿意,不允许两个人在一起,还给她找了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做未婚夫。小姑娘很执拗,不答应父母,还是和那个警察在一起,后来在读大学的时候,还有了孩子。
年轻人,总是觉得有爱就有一切,再加上有了孩子,小姑娘便不顾父母的阻止,甚至和父母断绝了关系,和那个警察结了婚,后来还有了一个儿子。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不是有爱就可以的,女孩子和警察个性其实相差很大,生活习惯也不一样,再加上那个警察工作很忙很忙,很少能见到人影,后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最后淡到几乎没有了。
再后来,正是验证了相爱容易相处难这句话,尽管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两个人还是决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