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行难以置信的微微一笑,望着他,声音小小,“我是叶之行,我想干和你一样的事情。顾邵谦,我们联手吧?”
顾邵谦冷笑一声,“叶之行,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你怎么会和我想干一样的事情?”
叶之行直视着顾邵谦,语气笃定,“我爸爸是叶明轩,我爸爸的哥哥叫做叶志轩。明白了吗?我们难道都不是为了叶氏而来吗?一个是为了守护,一个是为了毁灭。虽然看起来目的不太一样,其实结果还是殊途同归的。这样,不如我们联手。这样,才能快一些得到我们的结果。要不然,你准备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吗?你顾先生等得起,你们家的那位顾太太恐怕早就伤心致死了。怎么样,联手吗?”
沉吟了一会,顾邵谦终于点点头。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叶之行口中的那位顾太太。她的确等待的太长了,他不能让她这样等待着一辈子,所以即使是铤而走险和不知道底细的叶之行合作,但是只要是能够快一些,快一些结束这些事情。也就值得了。
只是,她到底在那里?究竟是活着还是……也罢,不要想太多,他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她回来。然后,在她回来之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结束掉。这样,就好了。
可惜啊,她回来的还是早了点,他还差一点点东西。可是,要是把她放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再等个五年。所以,他自私的将她用契约的方式留在身边,然后继续奚落她,伤害她。也许是他太自信了,以为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的不计较一切的爱他。可是,他错了,人是会伤心的。
也罢,她说离婚就离吧,大不了任务结束之后再去把她追回来就是了,可是,慕斯琪——虽然是个很好的演员,但是在更高明的演员面前,还是破绽百出。他可以和小安离婚,但不会是现在,更不能让小安和慕斯琪一起离开!太危险了。
打定了主意,顾邵谦停了车,大步的走进了家,果然,家里的佣人都对突如其来的死而复生的太太很是惊慌。顾邵谦对着张妈一笑,问,“小姐和太太在干什么呢?”
张妈有些焦急,“先生,听说你要和小姐离婚是吗?别啊,我看的出来先生和小姐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顾邵谦身形顿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谁和你说要离婚的事情啊?”
张妈努努嘴,示意楼上,“还不是死了十几年突然回来的太太,她可是对整间宅子的人都这么说了呢!她现在正在打包行李,说马上就要带小姐走呢?”
阴鹜的眸子阖上,顾邵谦深吸一口气,向楼上走去。确定了自己眼睛里面不含有任何的愤怒,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拉开门,对着卧室里面的两个人笑着,“妈,现在就带小安离开吗?”
一声“妈”,让慕斯琪的身形在刹那间僵硬起来,脸上的神色有一刹那的迷蒙,随即又恢复自如,不屑的朝着顾邵谦一笑,“是,我这就带着我的宝贝女儿走!免得受你的气!正好小安也有去美国的签证,我们订好了今晚的飞机,马上就走!”
顾邵谦笑的更加明了,“可是,还有财产分割一系列的事情没做呢?”
慕斯琪美艳的面孔上一丝犹豫也没有,“不用了,我是大建筑师,我女儿是大律师,不需要你假惺惺,我们不要你的钱照样也能过的很好!是不是啊,小安?”
小安站在角落里面,眼睛望着卧室的大床,眼神朦胧的听话的点点头。
顾邵谦嘴角的笑容更加的讽刺,“是吗?我还以为一般的母亲是不会让这样一个畜生不如的女婿得到这样大的好处的,大建筑师就是不一样啊,气质高洁,视金钱如粪土啊。我很赞赏。不过,今晚估计是走不了的了,因为今晚叶太太会亲自拜访十几年不见的好友慕太太。明天平北商会会长亲自宴请慕大建筑师,后天么,平北大学邀请慕建筑师参加建筑学院的演讲,大后天……嗯,至少要等到大后天才可以呢。”
慕斯琪的手微微颤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名单给蒙住了。还没张口说些什么,就听见下面的张妈喊道,“太太,叶太太张太太苏太太等几位您以前的好朋友过来看望您了。”
恨恨的瞪了顾邵谦一眼,慕斯琪叹了一口气走下楼去。背影看起来相当的有些——无奈。
现在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人,空气顿时变得粘稠起来,小安没敢看他,眼神一直停留在宽大的床上面。顾邵谦走到她面前,调侃一笑,“怎么老是盯着大床看啊?在回忆以往的美好时光吗?”
小安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离开,“我不觉的我们之间曾经有什么美好可言。”
“是吗?”摸摸下巴,顾邵谦的语气轻佻,“我觉得在这张床上时光还不错。”
脸微红,心中有些酸涩,小安咧开嘴角,语气有些疲软,“顾邵谦,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让老鼠跑一阵子,然后捉回来玩弄一会,再放走,再捉回来,再玩弄,再放走……顾邵谦,你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很招人恨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邵谦望着窗户上的阳光光晕,语气忍不住带了三分的难以启齿的苦涩,“反复无常是么?也是,像我这样的蝙蝠,不是鸟类,也不是哺乳类,只是一个四不像的怪物。所以,没有地方可以收留,没有地方可以加入。永远的生活在黑暗里面,不能说话,勉强用着超声波探着向前的路。可是,美丽的天鹅永远听不懂超声波。蝙蝠,也永远一个人倒挂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