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办公桌上所有的玻璃水养小盆栽一个个地通通向他也了过去,小安边砸边哭,“顾邵谦你不是人!你滚!就算上一辈有什么恩怨,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干嘛招惹上我?再说了,我爸爸人那么好,他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是你,都是你!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盆栽砸在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室内顿时一片安静。顾邵谦重重地呼吸着,显然是压抑感情到了极点。“当初是你招惹上我的吧?一切都是由你开始的!要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安拎着包往门口跑,随即腰间一紧人被他牢牢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不许走!又想离家出走吗?你就会这一招?可有意思?”顾邵谦瞪着阮小安。
“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小安倔强滴吼回去。
他咬咬牙瞪着他,语气有一点无奈,“你要是还向五年前那样多好,安安静静的。哪像现在,浑身都是刺?一点也不可爱!”
“是,我是不可爱!是你一根一根的把刺插到我心里的!我想过很多你娶我的原因,可是我从没想过是现在这个!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更侮辱了!”甩开顾邵谦的手,小安真准备离开,一脚踩在盆栽的玻璃碎片,碎片穿透薄薄的高跟鞋鞋底,痛得惨叫一声。
顾邵谦敏锐的发现这一切,黑着一张脸大步走过来一把抱起小安。小安咬在牙齿,强忍着眼泪,挣扎着要离开,“放开我!”
脚踝被他捏着,粗暴的脱掉鞋子,他一声不吭地捏着玻璃片往外扯。小安痛得发抖,用力打他的背,哭着骂他:“滚!我死了也不要你管!你走!”
顾邵谦看着伤口,明显的深吸一口气,“伤口真深,你别动。”眼看小安情绪还是很激动,顾邵谦一掌劈下,砍在她纤细的脖颈后面,小安刹那间瘫软在他的怀里。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是深夜了,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脚上已经包扎好了,右手打着点滴,而左手,则被一个手铐紧紧的拷在床头。这是什么意思?是软禁她吗?
到处都是一片无垠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这里,是医院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脑后面却传来一阵眩晕。顾邵谦的力气还真大,一下子就把她给打晕了。现在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啊?是软禁么?难道他想一辈子把她绑在他身边,狠狠的折磨吗?
真是,该死!恨意连绵的涌来,顾不得脚上的伤,还有手上的手铐,小安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狠狠的晃动着手,想把这个手铐,从手上摘下来。可是,任凭自己把整座床晃得惊天动地,那个手铐还是牢牢的在自己手腕上。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打开,顾邵谦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简单的白色衬衣袖子挽起,好看又不是潇洒,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挽着袖子在那里画素描。只是可惜,物是人非。
顾邵谦将粥放在床头,嘴角一弯,背微微的弓着,像一只猎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猎物似的,兴致勃勃,“这是我去周蓦然那里买的粥,你不是最喜欢吃吗?每次离家出走都喜欢去的吗?这次虽然没有出走成功,当好歹也买了粥,就凑合一下吧。”
他,嘴角含着笑意,眸子里闪着光,是从未有过的调侃和温柔的语气。小安鼻子一酸,脑子里面一阵脑裂的痛楚。咬咬牙瞪着他,“你这是干什么?嘲笑我吗?别以为可以永远把我关在这里!”
顾邵谦玩味的点点头,“当然不可能永远在这里了,医院的药水味,真的不好闻,等过两天你出院了,我们就回家。”
听他的语气,仿佛是要把她囚禁一辈子似的,深知他是说得出做的到的,小安不由的毛骨悚然,“你要把我囚禁一辈子?”
顾邵谦端着粥坐在她身边,眸子闪动,“不是囚禁,是以免你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乖,现在先把这粥给喝了。”
“我不饿。”倔强的一扭头,小安闻见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在鼻尖划过,像一阵青烟般飘开。生生的忍住,小安扭过头来,狠狠的冷哼一声。
顾邵谦也不生气,只是闲适的望着她,“你是现在不想吃呢?还是想绝食来抗议啊?”
他居然这么说她,好,绝食就绝食。绝食也总比呆在这样的一个恶魔边上来的好多了。他欺骗了她八年,折磨了她八年,现在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只要能够离开,区区绝食能算什么,她就不相信他能把她给逼死!
狠狠的给他一个白眼,再加一声冷哼,小安翻身上床,拉上被单盖上脑袋。顾邵谦也不为所动,她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还有那碗渐渐消散的皮蛋瘦肉粥的味道。
大概是白天睡足了的关系,小安晚上一点也不想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眼前老是晃动着八年前顾邵谦那张初出大学校门,干净英俊的脸,还有和蔼的顾伯伯和慈爱的爸爸的笑容。
爸爸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即使自己身体不好,不优秀,不好看,从来都不能让他在上流社会中得到一丝的赞赏,爸爸还是疼爱着自己,处处保护着她。
据爸爸说,自己小时候一岁的时候躺在襁褓里面,爸爸逗她玩,把她高高的抛起,再接住,再抛起……然后没有接住。小小的她被扔到了墙角里面,已经是哭声小,喘息大了。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爸爸自责的认为,都是他的错,因此对这个小女儿更多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