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中点了一支烟,轩辕谨烦闷的大口吸着,狠狠的皱着眉头。
他来,只是为了确定她的安好,现在知道她没事了,叶之行又来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看着人家你侬我侬自找没趣吗?还不快走,只是,自己心底,实在是不想离开。
“不是说过,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不许抽烟的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轩辕谨回过头去。
是一个医生,轩辕谨认了出来,真是四年前给自己主刀的张医师。笑笑,轩辕谨点点头,“张医师,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张医师也笑着点点头。“是啊,四年前,帮你做完手术后,我就来到了这里当志愿者。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轩辕谨微微一笑,掐灭了烟,“我没事,只是枪伤而已,早就好了。”
张医师皱起了眉头,“你哪里只是枪伤,由于流血过多和伤口感染,你还染上了血液感染,后来还做了骨髓移植,才保住了这条命呢。说来也是可惜,我的一个病人,就是rh阴性血,你当年也是rh阴性血,要不是做了移植,改变了血型,你还能救他呢。才四岁的一个孩子呢,真可怜。”
无心的一句话,让轩辕谨浑身的血液全部都涌上了头顶,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医师,轩辕谨的声音震惊到了极点,“什么叫做我是rh阴性血?”
张医师也很疑惑,“怎么,顾先生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的母亲和未婚妻有告诉你这点呢。不过也真奇怪。做完了了你的手术后,我就收到了一千万的支票,然后被医院调到另一个城市的分院工作。我想着既然钱够用了,所以就辞职来了这里。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当年的支票,很有可能就是封口费啊!可是,为什么呢?”
轩辕谨的脸色铁青,“顾先生?”
张医师点点头。“是啊,当年我全程参加了救治工作,您是被从阮家大宅里抬出来的,你的身份证上写的明明就是顾邵谦啊!”
难道,难道母亲说的全部都是骗他的,难道他真的是rh阴性血的顾邵谦?
送走了张医师,轩辕谨靠在墙上面,抖抖索索的掏出一支烟来,想要点上,手却抖得怎么也打不开打火机,最后恨恨的把做工精致的银质打火机扔到了黑色的泥潭里面去,黑色肮脏的泥浆沾满了裤腿,斑斑点点。
无力的靠在墙上,缓缓坐在墙角,轩辕谨脑子被刚才的话说充斥,那些话,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在脑海里响个不停。
“由于流血过多和伤口感染,你还染上了血液感染,后来还做了骨髓移植,才保住了这条命。说来也是可惜,我的一个病人,就是rh阴性血,你当年也是rh阴性血,要不是做了移植,改变了血型,你还能救他呢。才四岁的一个孩子呢,真可怜。”
他的血型改变了?他以前也是rh阴性血?那么,亦心岂不是他的孩子?他的亲生骨血?真荒唐,为什么因为叶之行是rh阴性血,就怀疑是小安和叶之行的孩子呢?rh阴性血的,虽然稀少,但不是只有叶之行一个啊!
“当年我全程参加了救治工作,您是被从阮家大宅里抬出来的,你的身份证上写的明明就是顾邵谦啊!”
他是顾邵谦,他真的是顾邵谦!
那么,母亲和欢颜对他四年来所说的一切,岂不是谎言?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轩辕谨的人,只有一个被改造成轩辕谨的顾邵谦!
顾邵谦,你真可悲啊,被人玩弄却恍然而不自知,还这样自以为是的伤害了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的两个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时间可以重来。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可惜的没有后悔药。伤害,已经造成了,便无法弥补。刻骨的懊恼和后悔在顾邵谦的眼睛里面凝结,渐渐凝固成了冰。
慕斯琪,叶欢颜,念着这两个名字,顾邵谦抬起头来,戾气在眸间一转,一道莫名的光束波光流转,转瞬即逝,一丝罂粟般的笑容在嘴角渐渐浮起。你们一定会为你们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你们想要什么,我就夺走什么,夺走你所拥有的十倍,百倍!
慕斯琪,你不是关心爱护你的儿子吗?亲爱的母亲,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来爱护你的。
叶欢颜,你不是要嫁给我吗?不是心心念念爱我这么久了吗?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的。
一定会!
不过,现在还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亦心还躺在医院里面,生死不定。顾邵谦心里一阵细微的疼痛划过心头,像是聊斋里面的席生,为了父亲来到地府,被刀子破成两半。不过,席生是替父赎罪,而他则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承担着惩罚。心里又滑过一阵钻心的疼。他的孩子,却因为他的错误,而躺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如果不是他轻信了慕斯琪所谓的证据,他就不会这样狠心的羞辱小安,小安和亦心就不会在这里,就不会出事。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惊惶,突然的震颤了下,要是亦心出事了,亦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他和小安怎么办?
他的亦心,那么可爱的亦心。第一次看见他,就扑进他的怀里喊爸爸,笑的那样的笃定和满足,那样的父子连心,却被他狠狠的给斩断了。
还有他的小安,他那么深爱的人,也是那么深爱他的人,他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恨不得天天和她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像错过的宝贝,居然因为他的鬼迷心窍,被伤的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