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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

黄更成的家在郊区,原单位的房子给了儿子与儿媳住,跑老郊区买了块地皮盖了三层小楼,有一个院子。星期六黄土塬驱车赶到时见院里增添了二棵大桂树。他有一年没来,最后一次来时黄更成说要从湖南搞些湘妃竹来栽,黄土塬隔墙上的漏窗一望,见院内果然有竹兜,只是都皮焦肉枯的像油炸过,想来都被他载成了尸体,这才换了桂树。那桂树大枝全截去,并从下到上的茎都密密地绑了草绳,像两个待决的囚犯。院门贴了一联道了此景:湘竹不喜身做客,桂花可怜心羡人。上联想是对栽竹不成的遗憾,下联表达了栽桂的憧憬。黄土塬见院内有数人,便按铃等开,那知半天无人动静。他踮着脚向里看,里面有三人坐在椅子上做泥塑木雕状。他把门铃又按一气,差点按爆炸,又再一看,三人还是不动。黄土塬趴着门看了一阵,见三人并没有黄更成在,就打消了从地上捡个土块掷他们的念头。他知道黄更成来往的都是些文人骚客,这类文人文若不行大多会从骚上去表现,文若行了则会骚上加骚。正无计可施,听见身后自行车响,一回头,远远的黄更成骑车赶来。这一看倒把黄土塬惊了一晃,见黄更成牛高马大的身量骑在一辆产于七○年代早期坦克般的载重自行车上,背后露出一张长发的美人脸。这本不出奇,那后坐的侧面竟拖了老长的一条鱼尾,远远一看,美人脸下面是一条鱼尾巴。等黄更成把全身骨节爆竹响的自行车蹬近,这才看清,原来后坐上驮了一人一鱼,并非安徒生童话里的美人鱼。

黄土塬脸呈苦瓜样,心里明白个大概。见红与黑小姐还拿捏着那副模特姿势做僵尸跳下地,心虚得反而迎上去。红与黑小姐说,我和黄叔叔专程去买鱼。你不知道,前面那池塘正在放水起鱼,这么大个的一条,看的人都怕。黄更成一脚支地,饶是他高过一米八,车还要斜成60度,从后坐拎起那条一米长的大鱼,说,你有口福,怎么就出了这么大家伙,三十多斤呢。这个儿我准备搞个菊花鱼鲚,这菜有个讲,待会儿我说给你听。黄土塬说,我倒是知道,想来是鱼肠藏剑那段。黄更成惊异地瞪起了眼说,你怎么知道?我可是检了若干孤本,才搞到这个专诸刺王僚献的鱼鲚食谱。据说专诸为做成这道菜,在江南名楼学了三个月。黄土塬心说:我不但知道鱼肠剑,还估摸着你准备当老红娘。不,当乔太守。

黄更成推车拎鱼去打门,哪知门还是不开。他个子高,半个头竖在门上,看了一下回头奇怪地说,怎么这三人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黄土塬说,我都敲半天了。黄更成把车子支好,摸钥匙开了门,黄土塬进院子一看,三个人有两个都认识。一个也是书画协会的,叫赵明章。另一个和他是本家,李复达,会写古诗。中间夹了个青年才俊,二十来岁的样子。这三人宛如泥塑一般。黄更成咦了一声,叫道,老赵,老李,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二人只把眼拼命地眨,忍住笑不动。黄更成又喝那少年,陈东儿,你也跟着这二个怪物淘着玩?

见那少年挣了挣,不情不愿地忍着,就说,人我是请来了。再摆这不庄重的样子,我看人家怎么看你。说着把黄土塬一指。那少年把眼珠朝黄土塬一瞟,慌忙起立。这下另二个也活了,拍手笑道,你输了,你输了。黄土塬见李东儿上下打量自己,心里纳闷。听黄更成的语气,这少年似乎有求于己,不知是何事?却听赵明章和黄更成说刚才的头尾。原来是三人打赌玩石和尚的游戏,坐着不动,谁先动一会谁就伺酒。李东儿说,本来我就想自己认输,我年龄最小,当然应该我伺酒,难道还让二位前辈伺酒不成?李复达说,输就是输,这情我是不承的。李东儿说,输自然是认的,我也没推翻。接着向黄土塬笑一下,说,刚才认了输才好,反正早晚也是个输,也省了您在外头呆了那一阵。黄土塬听出他有亲近的意思,本不想回答什么,见这少年眉清目秀,不卑不亢,倒不讨厌。就说,进院子里来也是要等他的鱼。我看,黄老师今天是准备给我们搞独鱼宴。黄更成乐哈哈地说,可不,今天老婆去带孙子,我可没耐烦七碗八碟地炒,就这条大鱼。等着瞧,就这鱼才有讲究呢。八分开水浸五分钟,浸完后上屉干蒸十分钟,肚内加白酒下油锅一炸,然后整鱼上盘,用刀切了蘸着吃,怎么样?

几人略作介绍,大致是李复达与赵明章是约来陪酒的,那个陈东儿倒是红与黑约来的,和红与黑是同学,据说是个作家,目前正在写一本书。他们都是黄更成的子侄辈,看来极熟。红与黑对黄土塬说,黄叔叔前天找你,还是在我这儿要的手机号。黄土塬心一跳,生怕她要往下说什么吓人的话,忙半路截住,说,你黄叔叔虽和我有师徒之实,其实我们倒是好友兼兄弟,我比你们可长了一辈。你们俩应该叫我叔叔才是。陈东儿乖觉地说,那是自然。却被红与黑小姐向他怒目飞出小李飞刀,正好黄更成叫谁来帮我破鱼?见他在院门前大盒中与那条大鱼搏斗,那条本已奄奄一息的鱼在做垂死挣扎,不肯降服,便去帮忙。

黄土塬和李复达很熟,为了避开红与黑,就去问他最近有何高作?李复达正中下怀,说,刚才那会我得了二句诗,就是老黄这一片菊花。用手指指墙边一大片围在竹篱里的菊花。黄土塬作出洗耳恭听状,李复达说,秋风爱菊美,晚来绕篱凉。下面还没续上,正在想。赵明章说,好是好,不过这二句我看非成咏菊了,倒像说风,下面没有惊人之句怎么收的巧?大家都说是,李复达也皱眉不语。正帮黄更成制服那条鱼的陈东儿一直听着这边,见状远远地插言说,我看非要等月亮出来,月光一照,李老师必佳句如涌。李复达喜道,有理,有理。黄土塬说,陈东儿可有佳句?陈东儿一手按了鱼头,说,我倒可以续两句狗尾:月布黄花阵,思君窗下伤。

大家齐叫好,李复达把这几句连贯的读了一遍,说,只是伤寂了些。陈东儿思量了一番,说,我又得了二句:月下我枝待,霜碎傲朝阳。如何?黄土塬心里一动,说,我看不如改一个字,把我改成众,月下众枝待,霜碎傲朝阳。陈东儿声色不动,说,好,好。黄土塬心想:我枝待,这少年倒有些不凡之气,只等霜退之后傲朝阳。黄土塬八面玲珑,见黄更成言与陈东儿的举动加现在的一卖弄,心中猜测。

黄更成破好鱼,见天色还早,就洗手邀黄土塬进屋谈事。红与黑脸上挂着心头喜,陈东儿巴巴地看着他的后背。果然黄更成一进屋就说了二事,一是给红与黑小姐说媒,黄土塬一口推辞声明已经有了女朋友,说这话的时候他脑子里闪了一下欧阳纫兰。黄更成不善说服,明知他是推脱也只有恭喜。又说第二件事,却是这陈东儿写了本书,虽然有出版社肯给他出版,不过他心气高,准备自己出版,自己炒作,弄了一套广告计划,听说黄土塬投资电视剧,便托黄更成来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投钱来炒作他的书。黄土塬哭笑不得,说自己既不懂,更不会。黄更成声明陈东儿这事是临时托问的,今天吃饭本没有叫他,还是朱墨带来的,他只负责问一声,别的不管。

俩人出来,黄更成背地对他们一说,就去弄鱼去了。他是个通脱个性,心上抹过麻油沾不住一点介怀。红与黑挂了一脸的不共戴天,黄土塬说话总不肯背对她,怕她突然抓茶杯砸自己的后脑勺。陈东儿倒还潇洒,依旧有说有笑,又去厨房帮黄更成打下手。原来众人中加上一个心里忿忿的女人,就如鱼肉里有挑不完的细刺,既忽略不了又剔除不尽。黄土塬暗骂黄更成,这有的事本该晚饭后再提,或者吃完以后再答复她,那时候不管她高不高兴,大家可以一走了之。现在倒好,像古代被捕捉犯了奸情的案犯,同在一个大堂上受刑:一个夹指一个挨板子,还要互相看着。好在李复达、赵明章两个糊涂虫什么也看不出来,热火朝天地聊着正斜去的夕阳。只关心天上,地上的事鄙薄不理。一个说,我看这句日日岁岁旧夕阳,好过旧斜阳。那个说,虽是如此,诗味落的有些残了。黄土塬正待打听,冷不防红与黑附耳过来吓他一跳,以为她恼羞成怒要来咬他的耳朵。却听她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欧阳纫兰?黄土塬还没回答,见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好奇怪的表情说,我说过欧阳纫兰是有男朋友的,陈东儿就是她男朋友。说完获得了报复性的快感似的,表情转为得意。

黄土塬心里明镜一样,知道陈东儿被她带来是何用意,如曹操走华容道诸葛亮埋伏下的关云长,一声炮号就杀将出来。心中惊诧莫名她也会这般聪明。明知脸上该神色不动,却不自主地变了下颜色,眼光溜去找陈东儿。见他正搬了张大桌子过来,直叫,来了,来了,准备吃饭。红与黑也起身帮着摆桌子,说,把小兰也叫来吧。说着话只看黄土塬。陈东儿笑说,叫她来干什么?红与黑说,她可也是熟人。向黄土塬一努嘴。陈东儿想了一想,便拿起手机打电话。黄土塬心里像京剧开场锣鼓喧天地闹,把红与黑恨到极点。想女人一失恋即使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也歹毒如斯,又想恋都没恋,本没偷盗却被她当成贼打真是比窦娥还冤。随后又自我安慰,欧阳纫兰来就来也不至于是这般地步,本来就没有什么。马上又自知似乎并非没有什么,好像很有些什么一样。心里正翻滚,却闻香味扑鼻而来,黄更成托一洗澡盆大的盘子端了上来,盘中一条整鱼炸的金黄,身上尽是菊花口子。他们就在院子里摆上,黄更成拿来酸辣味汁,陈东儿刚输了石和尚负责倒酒,红与黑去房中拿冰冻的饮料,才入座,就听见门铃响。黄土塬想怎么这么快,低头从胳肢窝偷向后看,果然是欧阳纫兰。欧阳纫兰对迎上去的陈东儿说,我正好来看我妈,就在那边,走过来才十分钟。陈东儿说,那晚上带我去看看伯母。欧阳纫兰娇嗔一句,想得美。黄土塬背对他们坐着,心里挺不是滋味,渴望自己会隐身化到空气中。红与黑小姐并不放过他,牵欧阳纫兰的手过来,说,看谁在?欧阳纫兰看见黄土塬,黄土塬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自己神经过敏,她脸上擦过一丝红云,可转眼又像一点颜料落在池塘中,吸收的干干净净。欧阳纫兰把手伸过来要握,你也在这?这手握的三分矜持加提防。回头看了陈东儿与红与黑一眼,黄土塬说,今天没排拍戏么?——我不知道你和黄老师也认识,刚才朱墨叫陈东儿给你打电话才知道。他想这一句就够欧阳纫兰明白状况了。果然欧阳纫兰心领神会,说,我和黄老师只是闻名,却不认识,朱墨、陈东儿和我是同学。陈东儿给欧阳纫兰搬来椅子,顺便一一介绍,大家全都坐定,开始吃饭。

接下来黄土塬吃鱼如吃棉花,喝酒如饮白水,舌头上的味蕾一起罢工。见对面陈东儿夹了块鱼小心地剔除鱼刺给欧阳纫兰,心里酸得像被醋泡。哪知欧阳纫兰也正巧看过来,那目光在空中一接,都有些试探的意思,随后分开。欧阳纫兰低声和陈东儿说了句什么。黄土塬去和黄更成碰了一杯。可这点火星在高度戒备的红与黑眼里放大旋转,不亚于唐·吉诃德见到风车,立刻策马挥戈,小兰与东儿什么时候结婚?我看呢,你们这么郎才女貌的一对儿,越早办了越好。陈东儿哈哈一笑,那还早。欧阳纫兰红了脸,眉毛扬了扬,那脸红像是恼的而非羞的,声音里加了三分钢丝说,朱墨,我可不爱开这玩笑,你想玩儿,可别和我逗。说话严厉了,红与黑受了打击有些气馁,只能一笑来缓解尴尬。黄土塬心里痛快,实在得意,本想也搭个言取乐,忽省悟到自己说话不可造次,张了嘴却转了脸,把舌头下的话压住,问黄更成画展的事。只是脸上大大写着得意像根刺刺着红与黑的眼睛。

过了一会,黄土塬去上卫生间。卫生间的小窗正对着院子,天色昏吐吐的正是昼夜转换那一刻,西沉的太阳已不见踪影,只是余光未散,天边还流淌着似红似白的余沥,这不清不楚的光芒把一切都涂得糊里糊涂。院子里的人在还无法大展其明的灯光下像在绵纸上作的画,毛茸茸的,看的人心里发慌,恨不得去把人的轮廓重描几笔。黄土塬从窗口看了陈东儿和欧阳纫兰,心里不知什么滋味。隔了一堵墙,颇觉安全,也就能放纵自己的卑鄙念头,心里的嫉妒像埋在木头锯末的烟头,终于冒上烟来。他见陈东儿和欧阳纫兰并肩而坐,一个左手一个右手都在桌下,以那手臂露在桌子上的走势来看,似乎在桌下是握在一起的。烟又变成了明火,不由自主地对着墙与身体的空处挥拳与之决斗,打了几下空气沙袋,却见陈东儿在那一晃,“哎哟”一声,吓了自己一跳,怀疑应了所罗门王的话:情绪产生力量。最激烈的情绪是爱与恨,自己又爱又恨而得莫大力量瞬间会了武侠小说中的隔山打牛,惊愕之间,见欧阳纫兰笑着扶他,原是她推了他一把。突然间哑然失笑,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洗了手和脸,却想,那红与黑爱自己什么呢?不过是金钱罢了。那欧阳纫兰如爱自己不过也是金钱罢了。金钱是自己身上的分量,也是任何人身上的分量。赵一钱二孙三李四都能获得一样的分量。如此想来顿觉凄凉,有点看破人世的味道。又回头去看窗外,天已黑下,院子里的灯光晃出了欧阳纫兰的脸,黄土塬有些恍惚,突然自大起来。他心里藏着的感情却不是世上什么东西可以衡量的,原来世上还有人拥有这种感情。渐看渐迷,看了一阵这才出来。

远远的欧阳纫兰对他说,有个事儿,可才好笑,我和你说——他才走过去,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忙止住她说,我接了电话再听。一看是袁莉的,他一接听,就听见袁莉没头没脑地说,他死了。黄土塬一怔,说:什么?谁死了?袁莉声如游丝突地断了,哭泣声像压在瓮里的潮水,好一会才说,杨远宏,他死了。黄土塬脑袋哗的一声灌满了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在哪儿?袁莉如今是入秋的苍蝇一样,乱飞一气却找不到夏日的温度那么茫然。足足说了一刻才把她的语言碎片归拢起来,又挤毛巾上的水份一样挤去那些无意义的呜咽,才明白个大概。黄土塬忙挂了电话,和众人匆匆告别,欧阳纫兰问他什么事他也没说,他还不明白状况。出门开车直奔市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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