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既然运动员可以脱，别人为什么不可以？曾控告克林顿在当州长时对其进行性骚扰的前阿肯色州女雇员波拉，琼斯，大概是把获得的80万美元的赔偿花光了，便为美国成人杂志《藏春阁》拍裸照，据称报酬可达六位数。看来被千人瞧万人看，可比被一个人骚扰划算多了。2000年6月4日清晨，天刚发亮，纽约威廉斯堡大桥底下的人行道上，忽然从四面八方钻出了150个赤条条的男女，胖瘦高矮不一，皮肤白黑相间，7齐刷刷地撅着屁股队在地上。其场面蔚为壮观，过路人不知是发生了大地震，还是到了世界末日，全都驻足一观3原来是一位名叫斯潘塞‘图尼克的摄影师在拍摄一幅惊世骇俗的“艺术照片”，并声称这幅作品“象征几百个生命的躯体组成的有机生命景色”。那些把全身脱得精光任他摆弄的男女，也可借此过上一把瘾。

当前世界上的任何新潮都不会落下中国，黑龙江鹤岗市于去年8月26日正式建成了“中国第一家天然裸体浴场”，报纸上说：“脱光一洗，回归自然。”广东阳西县儒洞镇的陈士凡则更邪性，他把赤裸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不仅擅裸，还要在身上涂满猪油，然后别锁撬门，夜人民宅奸污妇女。即使被人堵上，一抓一滑，也容易逃脱一裸潮到他这儿就变味儿了。在他成功地作了几次案之后，最终还是被抓住了。因为法网一张开，就不怕滑了。

但最绝的还数俄罗斯的电视台，推出了一套《赤裸裸的真理》的节目，花高薪征募美女做主持人，专门派去采访国家的政要，在采访时主持小姐通身一丝不挂。据此台的主人莫斯克温说：“俄罗斯的许多政治家都愿意接受这种独特的采访，但政客在接受采访时往往需要尽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过于关注美色。”这个台即便在播报严肃新闻时也不忘自己的特色，小姐一边读新闻稿一边宽衣解带，到新闻播完了，小姐身上的衣服也脱光了。

人们一定会问，当今世界为什么会脱风大盛呢？动力就一个字：钱。俄罗斯的那家“脱台”，由一个无名且濒临倒闭的小台，一跃为莫斯科的大台，“收视率翻了两番，收益增长了两倍”。既然有人爱看脱，就一定会有人脱，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生产。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是为了好奇而脱，或者想展现自己性感的胴体的魅力。但，一鸣惊人或出奇制胜，最后都要归结到钱上。在商品社会，什么都能作为资本，也都可以拿去出售。

“办”一是办公室的简称。

“馒头办”一就是指颁发馒头生产许可证的办公室。读者诸君万不可误以为这是笔者瞎编出来的一个“办”。

今年初，河南爆发了一个“馒头办事件”，由于让人觉得新鲜，各种传媒纷纷跟踪报道，于是沸沸扬扬地便炒成了轰动全国的新闻。请看《大河报》的报道：“今年年初，郑州市‘馒头办’从各区‘馒头办’收回办理馒头生产许可证的权力，引发各区‘馒头办’的不满。市‘馒头办’便根据《郑州市馒头生产销售暂行管理办法》，大规模整顿验收馒头生产厂点，发现不少被市‘馒头办’认定为非法的馒头厂点，原来都是在区‘馒头办’挂了号的。”这就是“馒头办事件”的起因，听起来有点像绕口令。

“馒头办”一出事件，又引出了“饺子办”、“面条办”、“医油办”、“醋办”、“包子办”……我们也才知道中国还有这么多“办”。到底有多少“办”，谁也说不清楚。

这个“办”，那个“办”，到底办了谁？又成全了谁呢？

去年9月17日的《南方日报》也有奇文：一个因腐化堕落被“双开”（开除公职和开除党籍）的县委副书记王某，在看守所里蹲了几个月，等风头一过就又活动出来了。他在本县副书记的位子上经营了12年，在老上级、老下级、老关系和1老相好的协助下，承包了亏损严重的县政府招待所。然后又是在“四老”的支持下，把县里的各种会议都拉到了自己的招待所来开一可千万不要小瞧开会，全国一年的会议经费是一千多个亿，依次类推，一个县的会议费一年下来也少不了。而且开会是官的，花钱是官的，宽打宽用的会议费经招待所一过手就流进了王某的腰包。

同时，县委、县政府的各个部门，也纷纷把一些可以挪动的办公室都搬进了招待所。诸如：“扫毒办”、“严打办”、“扶贫办”、“引资办”、“打狗办”、“爱护动物办”、“扫黄打非办”、“打假办”……“办”这种“公”的经费同样也是宽打宽用，理直气壮地公吃、公喝、公住，花钱不算账，多少不在乎。这就更把王某肥透了，只3个月的时间就遏制住亏损，到第5个月己净赚32万元，年终居然被选为全县“十大优秀企业家”！

一一这就是“办”多的妙处。可以办，可以不办，可以这样办，也可以那样办，怎么办都可以，就看你会办术会办。

有人编了顺口溜：“底下一根针，上边千条线；上边一较劲，下边乱成团。”笔者认识一位私营企业的老板，他有不同瞒法：“我年年都贿赂‘收税办’的人，跟他们当朋友交，省了大量的税钱。与其拿钱充公，就不如花钱交朋友。把政府当朋友看，把各个‘办’当成你自己的‘办’，心情、办事都会好多了。”

“高，实在是髙！”一一只是不记得这是哪部影片中的台词了。

8年前，恃纳尔在一次酒后驾车时，撞死了一名叫苏珊的年轻姑娘，那女孩儿当时还在上高中。当时他接受了一项由姑娘的父母提出的处罚：每周要给死者的父母寄一张支票，支票必须是开给苏珊，金额只为1美元一不多不少，仅仅是1美元。而且要在以后的18年的每个星期五寄出。真是“黑色的星期五”哇！

特纳’尔觉得自己拣了个大便宜。每周1美元，18年加起来不过是936美元，太是小意思了。苏珊家的亲戚朋友们也大惑不解，认为苏珊的父母因悲愤过度被气猢涂了。每周1美元是个什么数字？若想用罚款解决，就要狮子大张口，要他900万、9000万也不为过，还要一次全结清。干吗要拖上18年？夜长梦多，拖来拖去对方赖账了怎么办？苏珊的父母却不为所动，坚持原来的条件。

8年以后，特纳尔受不了啦，不再按时寄支票。苏珊的父母又将他告上法庭。特纳尔的精神几近崩溃，他泪流满面地对巡审法官说：“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每次填写苏珊的名字时心里都会泛起极度痛苦的罪恶感。苏珊的死还历历在目，这伤口太深了，而且每个星期都要撕开一次，后边还有漫长的10年，怎么熬啊？也许熬不到10年我就会疯了！我喜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现在无论什么时候一躺下，就看到苏珊正向我走来……”他要求加倍偿还，并一次全部付清罚款。

他的请求理所当然地被法庭和苏珊的父母拒绝了。法官虽然理解他的痛苦，却还是以藐视法庭罪，判他30天监禁。

为此感到了稍许宽慰的是苏珊的父母，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特纳尔不能淡忘了苏珊的死，要让他牢牢记住因自己的过失给别人造成的无法弥补的痛苦。他每到寄支票的时候才会想起苏珊的死就觉得受不了啦，可苏珊的父母8年来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女儿。一个像花一样的女孩，说殁就殁了，轮上哪个当父母的能受得了？但是，他们也并不想要他用一生来承担那次事故的后果，所以只定了18年。

真厉害，这无异于精神判刑。

如果当初只是罚特纳尔一笔大钱，他会因为心疼钱而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惩罚，这容易让他心安理得，很快就会淡忘自己所闯的祸。只有经过这样的精神惩罚，他才会真正领悟到无论自己受到怎样的惩罚都无法改变所造成的恶果。

惩罚原来也是可以换一种方式的。惩罚的方式不同，所收到的效果就不一样。地球上的犯罪和过错每天都在发生，千篇―律的惩罚在不断地重复着。倘若受害者和制定法律的人在极度的痛苦和憎恨当中，仍能像苏珊的父母那样冷静地想出最符合这个人的惩处办法，对拯救这个人并防止他（或她〗以后重犯同样的罪过和错误肯定会大有裨益。

据闻，许多国家在处理交通事故时，对肇事者的处罚都试着耍弄出点新花样：有的被剃光头发。有的要到自己孩子所在的幼儿园接受孩子们的嘲笑和批评。有的要举一块牌子，上写“我因酒后驾车，不幸撞死人”，站在自己醉酒的酒吧门前，向过往的司机现身说法……对罪过的惩罚应该是严肃的，不能儿戏化，更不同于羞辱。因为法律不是闹着玩儿，它代表着一个国家的精神和尊严。

金某，是一智商不低的窃贼，专门围着城市中一条环形大道作案。他认为窗户对着大路的人家一定会麻痹大意，公路上昼夜车水马龙，小偷怎么敢登梯爬高地下手呢？他正是利用了居民们的这种想法，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围着这环形大道偷了―圈儿，光是偷得现金就有67万元。他甚是得意，决定见好就收，洗手不干了。在家里安安稳稳地待了一个星期，就待不住了，手痒难挨，决定再偷上33万，凑足百万，以后说什么也不干了。他做好了准备，轻车熟路地刚一动手，便被当场抓获，后悔得直撞头。

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沈英民，轻而易举地就贪污了1000多万元，决定再弄上200万，凑成两个600万，叫“六六大顺”，然后就出国，溜之乎也。对他来讲再弄200万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不过是最后一哆嗦罢了。可偏偏就在这最后一哆嗦的时候翻车了……许多罪犯犯案都是因为最后就差那么一点点儿。胡长清被抓后甚为懊恼，认为自己如果从广东的情妇家早回来那么几个小时，其奸情和罪行可能就不会被发现。成克杰也追悔莫及，倘若不贪那最后的一点点儿，也许就不会出事……所有已经被枪毙或至今还关在监狱里的人，几乎都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就打算歇手了，就似乎可以滑过去了，却偏偏都在这最后的一点点儿上被抓个正着！

差一点点儿，就差了一生。这真是宿命的一点点儿，是地狱之门，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其实，他们是因为被抓住了，才有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儿”的悔恨。如果他们不犯案，那不过是整个犯罪过程中的一点，而他们的犯罪轨迹就是由无数这样的“点”构成。犯罪者的王国是一种用幻想构筑的城堡，他们在里边靠虚构的安全来取悦自己，永远生活在侥幸之中，哪有那么巧就被抓着？这是最后一次……而贪欲如毒瘾，是一种永无止境的发作和挣扎。几乎可以断定，前面提到的那个大盗金某，如果没有被抓住，他偷够一百万元以后还会找出新的理由继续偷下去。最后复最后，最后无穷尽，直到发案才会画上句号。甚至连监狱都未必就是句号，从监狱释放出来又重操旧业的大有人在。再干，又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儿没有跑掉，鬼使神差地怎就这么巧！

就差那么一点点儿，看似偶然，实则是必然的反映。生命就是碰巧了才形成的，一次做爱，几十万个精子中碰巧有那么一个和卵子结合了，便孕育成生命的胚胎。人的命运也是如此，往往都是取决于那么一点点儿。差一点点儿没赶上，或碰巧赶上了那一点点儿，就会过上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不信谁都可以回忆一下自己的经历，在既短暂又漫长的人生旅程中，最关键的只有几步，也就是看来非常偶然的几件巧事，改变和决定了命运。有人也把它叫做奇迹，人类的历史同样就是这样被推动向前的。

甚至，地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巧。如果地球稍微小那么一点点儿，就不可能有大气层，人将没法活；如果再大那么一点点儿，大气层就会充满氢气，人也活不了。地球和太阳的距离倘若再长一点或再短一点，地球上不是太冷就是太热，人类都将无法存在。地球的轴心偏巧倾斜得恰到好处，遂使地球上有了四季之分。世间万物都是热胀冷缩，惟独生命之|源一水，是例外，低于4摄氏度以后反而会膨胀，这才使冰块浮在水面。否则，一到隆冬，海、河、湖、沼全部冻实，水中的生物就无法生存了。地球自转还要围着太阳转，月亮又绕着地球转，都各有自己的轨迹。宇宙间有数不清的星球，也都是自己旋转着并绕着别的星球转，它们中如果有谁差上那么一点点儿，也就是百万分之一，就会造成连锁大碰撞，宇宙乱了套，地球将不复存在！

就差那么一点点儿一这就是必然，这就是规律。所谓天才、绝顶聪明，就是顺应了这种规律。想成功，就一点点儿都不能差！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也是这个道理。无论是谁，想投机取巧，靠侥幸过关，必然会差上那么一点点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铁窗之内，悔之不迭。心里永远都留着一块病：“就差那么一点点儿……”

最近演艺界有件热闹事，一位潜质不错的演员名叫姜武，出道多年一直未能大红大紫起来。前不久千方百计地在电影《洗澡》中争取到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一扮演一个傻子。想不到一炮打红，好评如潮，立即收获了一座分量不轻的奖杯。

―谁都知道，这是沾了傻子的光。过去老听人讲“傻人有傻福”，现在似乎真的到了应验这句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