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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毛钱的尊严(1)

两毛钱的尊严

某高校校报学生记者团在校园里组织了一个“无人售报点”,摆设极简单:放一长凳,置一钱盒,旁边树一木牌,上面写着:“当日报纸,每份两角,自投钱币,自找零头。”那种姿态好像在说:我信任你。

起始几日,报钱回收率高达100%,不久。回收率下降,几个月后,回收率已降至30%,每日从报摊上伸手拿报而不付钱的人逐渐增多。到这份上,别说利润,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组织者感叹:“我们原本是要树起一种尊严,倡导一种文明的,没想到,‘无人售报点’却成了校园里最不文明最不自重的地方。”

当一个人不具备自尊时,你所给予他的尊严他是不会珍惜的,人心最易麻木于信赖之中,只有那些能忍受经年的两角钱考验的人,在突来的重金厚利面前才不会动心,因为经年的考验,已经将自尊植进了他的骨髓。

妹妹我不嫌哥哥穷

一日,无意中翻阅到杂志上的一条留言:

致三娃哥:东升的日头天天红,妹妹我不嫌哥哥穷。

陕北阿琴于广州

我为之动容。可以假想:这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女孩子出外打工,颇成功,而留在穷山乡的恋人依旧青山小河、古道斜阳。有一天,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有了差距。

而女孩子的回答竟然是千言万语凝成的两句信天游,还要发在杂志上,让所有人都看见一颗透明的心。

熙熙攘攘忙着发财的人世,竟还有这样的阿妹,真个是天高云淡风清!

双倍残疾

某市的报纸上登了这样一则爱心启事:凡是残疾人凭残疾证购买BP机,价格便宜一半。

令好心的主办者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是,有的残疾人虽然不买机,却将残疾证以100元租给别人。

主办者站在熙熙攘攘的门口哀叹道:“这一刻,多了一倍的残疾人。”

鹦鹉情深

朋友养了一对虎皮鹦鹉,晨曦中飞翔追逐,嬉戏鸣叫,夜幕下彼此相依,静静安睡。冬季到了,雌鸟开始孵卵,用腹部贴在蛋上,那是鸟体上最温暖最柔软的部分。雄鸟站在一边,像一名卫士。

一天清晨,朋友被一阵凄厉的鸣叫惊醒,窗外一片银白,昨夜骤降大雪,屋中没有暖气,寒冷直渗肌肤。来到鸟窝前,只见雄鸟在雌鸟身边乱蹦乱跳,不停鸣叫,雌鸟张着翅膀,伏在蛋上,凝固了一般,是多日来一贯的姿态。朋友俯身上去一摸,吃了一惊:雌鸟已经冻僵。而身下的蛋,有一只已经破壳。伸出茸茸的头,惺忪着眼,不停在动。

如果雌鸟收起翅膀,它也许就不会被冻死,但它没有。在它死前,躯体仍张成一张被。

从这天开始,雄鸟开始绝食,几天后,雄鸟也死了。

讲到这里,朋友的眼里有晶莹的泪花在闪。

这样的亲情和爱情故事,值得人类敬礼!

遗憾但不必沮丧

某地10名企业家捐资建造了一座小学,许多失学的儿童重新回到了课堂。为了感谢10位企业家,他们的名字被用做了班级名。此后,在课堂上老师就常常提到这10个改变全体孩子命运的名字,并时时告诫学生长大后要做×××那样的人。学生也自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倍加努力。

但是,不久之后,这10位企业家中有3个人分别因为行贿受贿、宿娼、侵吞公款被逮捕、判刑。当师生们从报纸上看到这一消息时惊愕万分,学校不得不将以这3个人名字命名的班级重新命名。然而这事带给学校的冲击还远远没有结束:学生的学习不再像以前那么努力了,学生对老师讲的许多做人的道理开始怀疑,而更可怕的是全体师生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这学校的3/10原来是用不义之财建造起来的呀!

可以说,如果没有企业家的捐助,这些穷孩子也许将永远生活在愚昧之中。10人力量开启了学生的智慧,使孩子们懂得了什么是耻辱,而其中的3人却又使学生蒙受了耻辱。

这就是生活的真实。

这件事后,这所学校的老师在课堂上还经常提到10个人的名字,并常常给学生讲这个7∶3故事,以便让他们明白生命原本就是由这两个方面组成的,这正如白天和黑夜组成了我们生命的每一天。

斑驳多彩的季节,通向人类的成熟。

两个男孩发名片

两个推销电子产品的男孩去参加一个展销会,临行前两人精心准备了名片。

展销会上,两人极力推销展品的同时,不停地发名片、收名片。结果他们发出的名片不少,收到的却不多,因为供货方太多,因此买方很挑剔,不愿主动发名片。然而一个男孩却获得了许多买方的姓名和电话——他在给人发名片的同时,将他自制的名片递上:“请您留下联系的方式,好吗?”在对方一愣的注视里,他诚恳地笑了——很少有人能拒绝他的请求。

展销会结束后,一个男孩等待他发出的名片能带来喜讯,可他失望了;而另一个男孩按空白名片上的地址、电话主动出击,有了很多客户。

机遇最初空白。

飞贼

最近一段时间,西安发生了一些怪事。当邮递员打开邮箱取信时,发现了一些诸如身份证、工作证、驾驶证、存折等等的物件。邮递员莫名其妙,只好按照证件上的住址将这些东西想办法送回去。等送到主人的手上时,终于有了答案: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与主人的财物一起被偷被抢的。钱物被拿了,其余东西被塞进了邮筒。

后来,我听说公安局抓了一些飞贼,便前去采访。在详细地了解完他们的作案过程后,我问:“你们为什么要将失主的证件塞进邮筒,而不是其他地方?”那个小偷不到18岁,初中毕业,无钱升学,进城打工,劳动一年要不来工钱,自暴自弃加入了飞贼的行列……他看着还腼腆:“开始我们抢完后将钱拿走,将其余东西藏到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后来觉得这样我们没有捞到好处还会给失主造成更大的伤害,就将这些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结果会被人们当垃圾扔掉。最后我们想了想觉得邮筒最保险,不但天天开箱还有专人管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东西送还失主。”

听完这话,我沉默良久,这些人已经被丑恶污染了心灵,然而心底尚有一丝善念,这也是我们要努力教化而不要放弃的理由。

六桌饭等于多少个鸡蛋

那年暑假,我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到陕南贫困山区扶贫帮教活动。抵达的当日和那所定点扶贫的小学联欢。天还未亮,学生就从四面八方的小村聚集到学校,他们睁大好奇的眼睛,盯着我们这些打扮入时的城里学生。让我们震惊的是学生中竟有人连鞋都没有,赤着脚赶几十里山路,而且,他们都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带给我们的礼物:一只或几只鸡蛋。据该校的老师介绍,鸡蛋是当地多数家庭除了粮食之外唯一的经济来源。

我们决定在扶贫者中拍卖这些鸡蛋,卖的钱全部捐给学校。从一元起价,喊声不绝于耳:“20元!”“30元!”“50元!”最终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了50元一个鸡蛋。

后来的几天,我们教他们识字,给他们讲故事,并和他们玩游戏……当我们离开时,小学生哭成了泪人,我们也一直张望者,直到身后的校舍和操场上的国旗渐渐模糊。

回到县城,县领导得知我们次日要走,决定“略备薄酒,聊表感激”。没想到一上就上了一桌子鸡鸭鱼肉,甚至海鲜。我们举起筷子再放下,放下筷子再举起……我相信每位大学生都想起了乡村小学:破败的校舍,只发50%工资的小学教师苍白的脸,衣衫破旧的学生们求知的目光,强烈的反差让我们坐立不安。

结账时我在一边,每桌300元。连陪同人员共六桌,计1800元。我当时心头只有一个问题:这顿饭不知可以买多少个鸡蛋?

饭毕,我们匆匆上路,饿着肚子回到西安。

伤心的两块钱

那年,我10岁,一个即将懂事还不太懂事的年龄。

作为家中老大的我,为了给生病的母亲治病,上山挖了两天的药材,好不容易才凑足了两元钱。拿着那两元钱,我好似攥着救命的稻草,极仔细地将它藏好,就赶紧向乡药店赶去。

药店的店主抓好药后,我伸手一摸衣兜:钱没了!我急哭了。正在手足无措之际,旁边的一个比我稍大一点的男孩子喊着要买糖浆,我回头一看,他手里攥着的正是我的那张崭新的两元钱。我哭着喊:“把钱还给我!”那人似乎很吃惊,努力辩解说:“是我的钱……”这时旁边明白了原委并富有正义感的成人已经上前训斥那男孩,男孩还想辩解,却被一个小伙儿抽了一巴掌,并将那钱夺过来给了我,我匆匆付钱取药,在那男孩伤心的哭泣声中兴冲冲地回家了。

母亲吃了我买的药,病很快好了,我的这次表现全家满意,我也很满足。

几天后,母亲洗衣时从我的裤兜缝里找出了两块钱,一见那钱,我的头“嗡”地响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出哭泣男孩的脸,好多天都十分沮丧:也许他家里咳嗽的人也正在着急地等那瓶糖浆哩。

后来,我也曾经找过那男孩,可最终失望了。至今,我的案头压着那两元钱,它时时在提醒我:一个问题可以有好多解决的办法,但最糟的是冤枉了好人!

八个受捐者为何不还钱

20世纪90年代初,陕西某山区学校阳郭中学不少成绩优异的学生考上大学后却因为家境贫寒不得不辍学,原副县长史积运看见这种情况非常痛心。退休后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多方筹集到资金10多万元,成立了基金会并设立了以阳郭中学创始人安均之命名的奖学金。为了能使更多的孩子受益、为了能使助学的善举得以延续,他们拟订了一整套完善的奖学金发放办法,即:给考上大学的特困生每人每年资助1000元,不计利息,待学生毕业走上工作岗位后再分期还款。首批受助者及其家人感激涕零,因为那可是雪中之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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