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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8.清白何在

咦,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是个开朗的人,自从有了两个小弟弟之后,整天都是乐呵呵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可以理直气壮挺起腰板了。

母亲的房间里传出伤心的哭泣。往日在门外侍候的人,如今都躲得远远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旺旺问一同走出房间的晓晓。晓晓摇头,她也不知道。曦曦的房间开条小缝,曦曦探出脑袋瓜子张望,看到晓晓和旺旺在外面,方走出来。

姐妹三人一同望母亲的房间,不敢走过去,也不想离开。

突然,母亲的房间打开了,父亲被推出来,他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上。

“滚!你给我滚!你这个浑蛋。”母亲哭骂着,用力关上房间。

父亲站在房门外叫母亲开门,说听他解释,可是房门关得死死的。父亲狼狈地走回他暂且歇息的东厢房,换过衣服就走了,连早餐都没有吃。

怎么回事?!

向来有说有笑的父母亲,居然发生了冲突!向来看到女儿就温和地笑的父亲,居然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就走出家门。

旺旺很害怕,害怕父亲这一走就不再回来,害怕之前的一切美好都会不复存在。旺旺哭了,咬着拇指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晓晓和曦曦也哭了,她们同样害怕。

奶娘们的安慰是这样的苍白,无法驱赶旺旺心里的恐慌。

餐桌上没有父亲高大的身影,姐妹三人都无精打采的,精美的食物此时都毫无吸引力,勉强咽两口糕点,早餐就草草结束了。

按昨天的计划,早餐后到雷家去,然后跟雷五婶子去附近的村子去摘莲蓬。可是,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姐妹三人都不想出门,缩在一个房间里发呆。

“要不,咱们去瞧瞧父亲?”旺旺提议,她害怕父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于是,姐妹三人走出院子,到前面的衙门去。平日父亲公事的书房外,站着几个衙役,他们问走在最前面的旺旺,是否要叫知县大人出来。旺旺摇头,和晓晓、曦曦走到书房窗户外,听到里面有个异常熟悉的男中音,那是父亲在说话。

父亲在书房里面。

还好!还好!刚才气冲冲地离开家,原来是来办公事,不是离家出走。

旺旺惶恐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旺旺看晓晓,晓晓看旺旺,曦曦看姐姐和妹妹,姐妹三人很有默契地手拉着手,悄悄离开了。

远远跟随的奶娘们有些遗憾,她们以为几个小姐把知县大人叫回家呢。

几个衙役莫名其妙,这几个小姐来知县大人的书房外站了站,就走了。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返回院子,晓晓叫来她的奶娘,叫她去打听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旺旺和曦曦也同样吩咐自己的奶娘。

奶娘们不想去,说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晓晓生气了,狠狠地摔杯子:“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我吩咐的事,你就得做。”

旺旺也威胁自己的奶娘:“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卖掉。”

曦曦也对她的奶娘发了话,一定要奶娘去打听消息。

晓晓虽然只有八岁大,身为家中长女她比同龄孩子成熟,向奶娘摆主子的威严是有模有样;旺旺虽然是刚满四岁的小孩子,却具有成人的灵魂,仰着红朴朴的小脸对奶娘是步步紧逼。姐姐和妹妹都这样,曦曦自然是不甘落后的。

在三个小祖宗的威逼下,三个奶娘只得出去打探消息。

不久,奶娘们返回来,彼此推托一般,最后是旺旺的奶娘支吾其词说:“听说,是昨天夜里秋香姑娘做坏事,惹**奶生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晓晓两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奶娘。

晓晓的奶娘无奈,低头看地面,小声说:“昨天晚上,二爷在外面喝多了......今天早上,发现秋香姑娘在二爷歇息的房间里。”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因为崔莹莹坐月子,张锦煜暂且搬到东厢房歇息。昨天晚上,张锦煜在外面喝酒回来,有些醉了。半夜三更的时候,秋香偷偷溜进东厢房,趁张锦煜醉酒爬床成功。今天清早,张锦煜醒来,发现身边居然有个丫环,便叫来崔妈妈处理。崔莹莹知道这事后,十分伤心,痛哭张锦煜。

贱丫环爬男主子床的腌脏事,叫奶娘如何说得出口。就奶娘们想来,就是说出来,这三个小姐小小年纪也不懂的。可是,眼前发生的事,出乎意料。

“这个贱人。”晓晓骂。

“狐狸精!”旺旺同时骂。

“坏蛋。”曦曦忙跟着骂。

三个奶娘吓一跳,小心翼翼观察这三个小祖宗。听她们这叫骂,是明白怎么回事的,可是这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了么。也太早熟了!特别这个旺旺小姐,乳臭未干的,就会骂狐狸精了。

也太惊悚了。

晓晓、曦曦和旺旺姐妹三人找到被关押在西厢房的秋香,将能够搜索到的骂人的话都用到秋香身上。晓晓不解恨,看到旁边有鸡毛掸子,叫奶娘用鸡毛掸子打秋香。曦曦受到启发,叫她的奶娘打秋香耳光。旺旺在旁边呐喊助阵,要不是碍于自己的小身板没力气,旺旺就要亲自上阵教训这个狐狸精了。

秋香被折腾得鬼哭狼嚎,跪到地上求饶,样子十分可怜。

可是,旺旺并不可怜她,旺旺十分恨她。都是这个狐狸精,闹得父母亲争吵,让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变了样。

崔妈妈闻讯赶来,劝说三姐妹离开。

晓晓带两个妹妹离开前,指着秋香骂:“贱人,你等着。我会收拾你的。”

三姐妹带着奶娘、小丫环扬长而去。

身后的一干人看得傻眼。乖乖,才丁点儿大,平日看着娇滴滴的,发飙起来蛮厉害的。

崔莹莹听说三个女儿去找秋香算账替自己出气,更是伤心。女儿小小年纪,都懂得维护母亲,丈夫却是......

整个上午,三姐妹都守候在院门后,眼巴巴等父亲从前面回来。

父亲终于回来了。

三姐妹躲到花丛里,看父亲朝母亲的房间走去。父亲走进母亲的房间,三姐妹充满希望等待,期待着父亲出来时会像过去一样面带笑容。可是,不过片刻,父亲就被母亲赶出来了,母亲用力关上房门,把父亲关在门外。

旺旺哭了,两个姐姐也哭了。

张锦煜大步朝外走,再次被妻子扫地出门让他无地自容,也令他狂怒,他急于找个地方发泄。走近院门的时候,张锦煜看到三个女儿并排站在那里,泪汪汪地望自己,十分可怜。

张锦煜心痛,停下脚步,问女儿为什么哭。旺旺抱住父亲的大腿,大哭起来。晓晓和曦曦也放声大哭。

张锦煜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劝哪一个好,弄得满头的汗水。张锦煜想,一定是下人不用心,让女儿们受委屈了,就训斥侍候女儿的奶娘和小丫环。

“爹爹,我们害怕。”旺旺扯了扯父亲的衣袖。

张锦煜皱眉,片刻明白过来。张锦煜心疼,又愧疚,因为自己不检点,伤害了妻子,还让孩子们陷入恐慌,他一手抱起旺旺,一手牵着曦曦,领着晓晓,带孩子们去吃午饭。

旺旺早就饿了,不住往嘴里扒饭,吃得腮帮儿鼓鼓的。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张锦煜温和地劝导。

午饭后,张锦煜看出女儿们吓得不轻,就到旺旺和晓晓共用的房间里,慢慢地抚慰女儿,并保证说很快就会跟母亲和好。

可是,母亲总是关着房门,不准父亲进去。

三天过去了,仍是如此。

父亲也怒了,不再主动去找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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