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好有他，在她最难过最低谷的时候，是他陪她度过的，是他给了她温暖的怀抱。
可是这样的深情，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她只有一颗心，已经交付他人了，这份深情，她还不起。
“林湘雪。。。楚莺离。。。”柳媚城念着念着，眼眸的黑色渐渐散去，婉玉看见了有多心碎，原来能影响他最深的始终只是楚莺离吗？苦笑亦是无奈，婉玉是乎忘记了她曾说过，柳媚城如果不能还她恩情，那么她就会亲手毁了他。
可是真正看到他要毁掉时，却不忍心，她到底是爱得很深啊！
“莺离，我们走，不要再回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能拿回药丸。。。”柳媚城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过任何事，可是现在他却做了。
楚莺离很奇怪自己已经被那柄剑刺穿心脏，可是她却还能活这么久，是不是证明她真的不属于人类，而是他们口中的怪物，血獠？还是活死尸？还是说是人人憎恨的妖？
“莺离你等着，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柳媚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没多说一句话，便向慕青羽刺去，可是那一剑被慕青羽轻易的闪开。
沈馨自是心脏疼得无以复加，想起身挡剑却无任何力气。
“城，住手。。。城，求你。。。”楚莺离用自己仅剩的力气试图阻止柳媚城，可是她不曾知道这一声城会给柳媚城造成多大的震荡。
现在的柳媚城没有魔性，自然是真实的武功和慕青羽真实的武功在斗，本来优势的柳媚城却因楚莺离唤的这一声城，而恍了心神。
慕青羽专心迎战，完全没有听到楚莺离喊了什么，只是对柳媚城招招致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么强的怒气，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
也因为如此，慕青羽才没注意到柳媚城的异样，他权当柳媚城在挑衅他，轻视自己的武功不如他，所以那打向柳媚城胸膛的一掌竟然被柳媚城忽然的转身，而生生落到了柳媚城的头上。
“媚城。。。”婉玉惊呼，楚莺离复杂的看了慕青羽一眼，心里亦是一阵绞痛，明明想说这些不关自己的事，可是似乎每一件事情都在围绕着她转。
这一掌，若是其他人承受了，怕是头都飞离了脖子，可是柳媚城不知是命硬还是真的身子骨太好，那脑袋还完好的呆在自己的颈子上。只是被打得气孔流血而已。
此刻的柳媚城依旧想往楚莺离的方向爬去，看得婉玉好心痛，好心酸，她的心好痛，谁能告诉她，她为何会看见柳媚城痛苦，而自己似乎比他还痛苦。
“对不起。。。”慕青羽有些歉疚的道歉，他倒不是想致柳媚城于死地，只是他知道柳媚城随时可能转为魔，并且自己不能不防，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权当为了天下苍生。如果不是那段小插曲。
他慕青羽还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当时事发突然，他也确实情绪失控，才没能注意到这点，他知道自己这一掌有多严重。
慕青羽看着匍匐向着楚莺离爬去的柳媚城，他突然发现楚莺离似乎已经离他太遥远了，他和她之间像有什么隔着浩淼的河水而望，好像很多年以前，他们就曾这样彼此隔河遥望。
而此刻的楚莺离没有拒绝柳媚城伸过来的手，她和他紧紧的十指相扣，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飘向慕青羽的。她对柳媚城是深深的愧疚，除了爱她什么都可以给。
现在的她已经很虚弱了，她只希望慕青羽能稍微关心一下自己，而她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是迷惘又或者是一脸平静，只是独独缺少了关心。
那么她也就放心了，这个计划她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只要她死，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原貌，她一直知道，只是她还在犹豫什么？她还在留恋什么？难道慕青羽会说他爱的人其实一直是自己？
“馨妃你在哪儿？哎呀，不好了要是幻墨王追究起来怎么办？”不远处几名丫鬟正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走来。
慕青羽皱眉，这几名丫鬟是怎么搞的，居然会连馨妃都看不住，而且还让沈馨陷入此刻痛苦的境地。
“你们过来！”
那几名丫鬟看着四处死伤的残局，都吓得脸色苍白，像木偶一样一步一步向慕青羽走来。
丫鬟看着平时和蔼可亲的馨妃此刻正痛苦的蜷缩到一角，慕青羽却只在一旁安抚，居然没有将她拥进怀里心疼，难道幻墨王不宠爱馨妃了？
慕青羽似乎是注意到了丫鬟的目光，又瞥了一眼那边与柳媚城十指相扣的楚莺离，苦涩一笑，是啊！是自己先负她的，她能找到自己所爱，那么他成全。
他看着沈馨痛苦的捂住胸口，心里还是会很心痛，他到底爱谁，似乎他自己也已经分不清了。
“王。。。其实。。。”其中一名丫鬟吞吞吐吐，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只是说完后赶紧退下，不要呆在这里，忘了今天看到的一切！”慕青羽难得大发慈悲，若是以前，看到这些的奴才都必须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是是。。。是是。。。”几名丫鬟跪在他面前，还是刚才年龄稍长的丫鬟开口继续道：“馨妃有身孕了，已经有些日子了！”
沈馨低着头，她害怕慕青羽在这样的时候会不要这个孩子，其实她还是存有私心的，有了孩子，他不是个不负责的男子，更何况她能体会出前段日子，他待她是真心的。
如果此话在不知道真相前听到，他会是世间最高兴的男子，因为他就快当父亲了，此刻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但是如果这个高兴是建立在他负了另一名女孩的基础上，他凭什么还有开心的心情，除了更矛盾，他没有更多的想法。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慕青羽轻柔的将沈馨揉进怀里，又对怀里的沈馨说道：“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几名丫鬟呆呆愣愣的，刚才看见王的表情还以为王不喜欢，现在看来是她们想多了，于是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柳媚城抽搐着，楚莺离真的不想在此刻放开他的手，她祈求的望着婉玉，婉玉立即会意，将柳媚城的手与自己相扣，柳媚城潜意识的一震，似乎是知道楚莺离的选择了。
他的眼角本来就有血，此刻却好像多了很多，血泪吗？他从小被那样的对待都没有哭泣，难道失去一个女人就会流泪。
婉玉心疼了，真的好怕柳媚城会放开她的手，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现在虽然听不见，看不见，不能说话，甚至头像裂开般的疼，可是心里就是知道他此刻握着的不是楚莺离的手，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呢？但是如果是楚莺离希望的，那么他成全，他凭着仅剩的力气反握住婉玉。
婉玉心里一紧，呼吸一窒，她知道这算是柳媚城选择自己了么，咚咚的心跳证实了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楚莺离你今天的放手，你失去的却是我苦苦想得到的，所以我会好好珍惜”婉玉很艰难的扶持着柳媚城离开。
楚莺离突然心里空空的，她望着夕阳下，婉玉一瘸一拐的扶着柳媚城离开的背影，突然心酸的想落泪。
这样也好，她的心里再无牵挂了，也可以放心的做她一早就想做的事情了，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吧。
一旁的小蝶想靠近楚莺离，可是她发现在楚莺离在她周围筑起了一层结界，她无论怎么样哭喊，外界都不会听到，她似乎是有心灵感应般知道楚莺离的决定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