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恩含情脉脉,换做以前周施桢必定又会心软,但死里逃生她看事情通透许多:“你想知道我为何自杀吗?我是气不过,我周施桢自负聪明一世,却在感情问题上栽了个大跟头。我笨我蠢才让你骗了这么久,我自杀是因为我恨自己太蠢,居然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的鬼话。”
童子恩迎上来想安慰她,周施桢摆摆手:“你的把戏对我已经没用了。昨天晚上你的甜心上门来找我,求我将你让给他。我才知道我再也不能掩耳盗铃,我就是个大傻瓜,才会明知你骗我,还要自欺欺人。”
童子恩鬓角渗出了几滴冷汗:“什么我的甜心?我的甜心除了你没有第二个!那个男人肯定是信口开河,胡乱污蔑我!我最近做生意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没想到他们居然用这种手段破坏我的家庭。施桢,你可千万别中了他们挑拨离间的计策。”
周施桢惨然一笑:“我说他是男人了吗?你不打自招!”
童子恩这才慌了阵脚:“嗯……我也只是这么一猜,你方才不是误会我是同性恋吗?”
周施桢懒得与他再废唇舌:“真也罢,假也罢。我不在乎了。我出院后大家到律师楼签字离婚,一干二净。”
此时,童子恩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挽回余地,但还垂死挣扎:“我们夫妻俩因为这样的误会分开,值得吗?那么多年的感情你舍得吗?”
可能是心身疲惫,或者是对丈夫实在失望透顶,周施桢没有了方才的火气,说的话也越来越淡然:“真的只是误会吗?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事我是有证据的,如果好聚好散也就算了,否则闹上法庭吃亏的是你。”
童子恩突然往辛合翰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冷笑道:“你自己勾搭上了奸夫,就砌词污蔑我,想我一份财产都不要乖乖放过你?做梦!离婚可以,你给我多少分手费啊,大设计师?”
周施桢倒抽一口冷气,只觉眼前人让人反胃,只想尽早摆脱:“房车、共同存款全部一人一半,你要那房子我可以按市价卖给你,你不要可以卖了大家一分,干干净净。”
童子恩搓一搓手:“现在是你要离婚,我可是还对你死心塌地,你多少要补偿我的损失吧。一人一半?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这样吧,我八你二,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苏菲终于忍不住插话:“姓童的,你别欺人太甚!你舍不得离婚?你不过是舍不得施桢这个完美妻子罢了,有名有利,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天底下的好处都让你占尽了。这婚是离定了,你得寸进尺的话大家只有闹上法庭,到时候不管是性无能也罢,同性恋也罢,都足够让你身败名裂!”
童子恩居然并不在乎:“好啊!实话告诉你们,我最近生意诸多不顺,公司急需一笔钱周转,为了钱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到了法庭,我就说周大设计师与这个小弟弟(他指了指辛合翰)**,看法官到底相信谁?反正我是烂瓦岗,而你好歹也算是个瓷器……”
苏菲苦笑:“可真是狗急跳墙,什么无耻的话都说得出口。你以为香港的司法人员脑袋都是草包,毫无证据谁会相信?倒是你,怎么在酒吧和陌生男人搭讪接吻的相片,我手上可是一沓沓的,到时候上庭一张张晒出来,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前通知。”
童子恩一张脸都绿了,马上又由绿转红,跳起来:“好啊!你早就派人跟踪我,查我!你这个毒妇!”他像是透不过气来,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解开,嘴里喃喃道:“毒妇,毒妇!”
看来,他是害怕身败名裂的,他并不是自己口中的“烂瓦岗”,他还是要颜面的。他在狭小的病房中来回踱步,几次抬头憎恨地看着周施桢,如果不是苏菲与辛合翰在场,他怕是要动手掐死她。
最后,他舒了一口长气:“好,你赢了!就按你说的一人一半!”他恨恨地往床脚踢了一下,拿起丢在地上的火玫瑰,转身就走。
周施桢支撑不住,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伏在苏菲身上:“我竟不知道他是这样可恶!”
苏菲望着门口,余恨未消:“这样的人,你大可以不让他拿走一分财产。”
“我不想再与他耗,我只想永永远远地离开他,我耗不起!”周施桢哭得无力,慢慢地睡了过去。辛合翰终于合上那小本子:“大功告成,情结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