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尅放下筷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换文风?为什么,你的耽美现在正在势头上啊?”
穆可可靠在椅子上:“什么势头,王韵儿要是在,绝对不会有我!”
莫尅的脸色不算好看,停顿片刻,他轻叹一声:“我不会让她回公司的!”
穆可可惊讶于莫尅的洞察力,她皱了皱眉:“莫尅,我们还年轻,别把自己变得冷漠无情好吗?”
“与私情无关,原因是,我现在是一个公司的领导,我不能开玩笑!”
黝黑的眸暗了暗,穆可可没有吭声。
浓郁的咖啡香在鼻尖缠绕,穆可可忽然问了一句:“你,还喜欢我吗?”
莫尅当即一愣,惆怅的不得了:“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的,现在么?真不清楚了!”
穆可可轻叹:“是吗?总觉得王韵儿其实和我很相似啊!”
穆可可敏锐的捕捉到莫尅指尖的颤动。
男人笑了笑:“好吧,你厉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莫尅陷入遥远的回忆。初见王韵儿的时候,那姑娘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穿着简单的黑白套装。
“穆可可,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你穿着校服走在街上,我就觉得你是把黑白色穿的最有味道的女同学!”
有些羞涩的脸,却使劲的伸直了脖子,想表现的不那么拘谨。眼珠子亮亮的,歪着脑袋看着你,好像好奇的猫。
“我记得,我第一次在图书馆见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个样子的!”
可是,后来她变了,为了博取书迷的眼球,去整形,穿的,妆容越来越不成样子。
莫尅用勺子搅匀了糖:“呵,我承认,我很失望!”
穆可可低垂着眼。
莫尅的手伸过来,拉过几缕她酒红色的波浪卷发,看着她,不对,应该是看着很远以前的她,语气低缓失落:“曾经,你和她都是真实的,真实到让我以为那就是永恒,真实到我以为永远不会改变!”
穆可可揪住胸前的衣襟,她额头上点点汗水。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莫尅喝一口咖啡,啧了一声:“糖太多了,有些苦了呢!”
穆可可拿着包,她有些难受。
以前的样子?
她真的不记得了。
她就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好傻,什么事,都笑的和个弥勒佛似的。
她就记得那两个人带走她时,她依然笑眯眯的,缺心眼一样。
她就记得,被人关在屋子里又打又骂时,她和个小丑一样。
她就记得,何锦琳救她出来时,她天真的以为她度过了这辈子最大的坎坷。
她就记得,当她鼓起勇气好好爱护周围的一切时,那一切放弃了她。
她就记得,当她受伤时的无助,和别人受伤时对她那些委屈的控诉。
她就记得,那个没过过好日子的姑娘,那个就算有身份也要被人压制的男孩,那个因为职业就要把自己的生命都豁出去的医生。那些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动的承受一切不公正待遇的人们。
穆可可捂着脸。
明明心狠是相互给与,惩罚却是单方面承受!
上帝总是不公平,就这一点,它对人挺公平的。